雪域英雄
明受政變
這是件什么事呢?這件事就是朝廷的高級將領苗傅、劉正彥發(fā)生了叛亂。這兩個人在金人把二帝掠走之后的第一次南下的過程中,一直保護著孟太后南下,從江北往江西,最后一直到杭州,手下也有些兵馬,在當時混亂的朝廷之中還是有一些威望的。
但是,沖突就是在這里,在苗傅和劉正彥的眼中,他們是賣命的將領,整天在外面為著這樣一個小朝廷出生入死,可是最后得到的獎勵還沒有皇帝身邊的宦官多。
中國自古宦官與皇帝之間就有著一種特殊的關系,宦官實際上也就是皇帝的家奴,如果把皇帝看作是普遍的官宦之家,那么宦官只不過是那些打雜的奴役。但是,因為皇帝的特殊地位,所以宦官也跟著沾光,奴役最后也成了奴役別人的主人。
宦官憑借和皇帝頻頻接觸的機會漸漸地取得皇帝的信任,開始干涉朝中的一些事情,朝中的一些人要想獲得皇帝的升遷或者好感,都首先要通過宦官的傳喚,有皇帝身邊親信宦官的這層關系,想要升遷絕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可是,勾結官宦這是很多有志氣的武將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對于這些武將來說,他們不過是一群不是男人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和他們這些血灑沙場的人物相提并論??墒牵@個世道就是這樣,如果你不去勾結,自然還有其他的人去巴結他們,在苗傅的眼中,都統(tǒng)制王淵就是不知廉恥的馬屁精。
王淵和苗傅劉正彥一樣是當初大元帥府的人,剛開始大家的地位并沒有什么差距,可是幾年下來,這種差距就慢慢地顯現了出來,當時趙構最信任的一個宦官就是康履,康履原本就是康王府的家奴,跟隨趙構有好多年的歷史,在趙構的眼中,康履在最苦難的時間都跟隨著自己,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朝廷之上很多指令都是康履去宣傳、去處理。
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當官的眼光也是‘血亮的,只不過兩種血在本質上是不同的,當官的當然也需要雪亮的眼光,不然怎么發(fā)現自己提升的機會,不然怎么發(fā)現領導的愛好,不然怎么知道下一步路該怎么走。
康履是趙構身邊的紅人,是新皇帝身邊的紅人,朝廷之上所有能夠拍馬屁走關系的官員首先嗅到了這股風,都跑到康履身邊來。
人一紅就很難不腐敗,特別是在官場這樣地大染缸里面,因為一個人想要保持廉政的確不難,難的是在腐敗這個大染缸里面,想要一直保持不腐敗,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一個家奴,一個不健康的人要想保持這種廉政簡直是笑話,康履開始腐敗了,在這樣一個腐敗的大染缸里面。
來自社會各方面的好處,來自所有官員的禮品在康履家中慢慢堆積,這些人當中尤其有一個人與康履的關系更是非同一般,這個人就是王淵。
苗傅和劉正彥最后之所以能夠走到一起密謀叛亂,就是因為王淵和康履二人,二人各自都有一個憎恨的對象,苗傅恨王淵沒有什么特別的功勞,官位卻在自己之上。而劉正彥恨,自己帶著屬下的一批兄弟在外面出生入死,康履小人卻獎賞不明。
有了共同的目標,苗傅和劉正彥就開始密謀起來,密謀怎樣把王淵和康履除掉,開始事情也就是停留在除掉二人的身上,后來密謀著密謀著,二人的野心也就大了,他們開始想廢了趙構,索性立趙構的兒子,由二人做輔政大臣,以后看還有誰在自己面前指手畫腳。
當然二人的密謀只是在他們兩個人之間進行,只要他們兩個人在部署之上達成了一致,一切事情就都好辦了,因為在當時的軍界,痛恨王淵和康履的人并不只是他們兩個,正因為這樣,所以他們才有這樣大的膽子。
事情商量好之后,首先用來起事的是二人的親信部隊,建炎三年(1129年)三月五日這一天和平時一樣,苗傅和劉正彥照樣不動聲色的上朝,實際上在王淵回家的路上早已經埋伏好了自己的兵馬,王淵對危險毫不知情,他不知道他早已經成了別人砧板之上的魚肉。
在朝廷之上王淵依然趾高氣揚,因為現在軍界基本上是他說了算,在皇帝的扈衛(wèi)之中,他的官位是最高級別。苗傅和劉正彥,這兩個人之前還是朋友,現在呢?現在是自己的下屬,下屬就不能做朋友,這樣會降低自己的身份,這是很多領導內心真實的想法。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就是,正是因為這兩個自己看不起的下屬,在這一天自己回家的途中安排著人暗殺自己。
早朝完畢之后,王淵帶著自己的人回府,王淵也還算是一個比較有防范之心的人,身邊的扈衛(wèi)也有幾十上百人,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苗傅和劉正彥竟然真敢以下犯上。
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早已經晚了,苗傅和劉正彥的伏兵從橋底下全都涌出來,王淵根本就沒有出路,唯一的出路就是想辦法突圍出去。
可是苗傅和劉正彥既然敢這么干,就不可能讓你王淵逃跑,他們選的人都是軍中絕對的好手,很快王淵身邊的人就被斬殺了大半。
王淵也不是吃素的人,畢竟在軍界混了一段時間,武功也還有一些,不可能就這樣束手就擒,不服輸是軍人身上美好的品質。
可是,雙拳難敵四手,況且苗傅和劉正彥都是軍中的驍將。片刻便將王淵斬殺于馬下,殺了王淵之后,首先是封鎖消息,帶兵把王淵的府上剿殺干盡,以免留下后患,然后帶兵包圍康履府邸。
這件事情似乎發(fā)展得像后來的太平天國中的北王韋昌輝帶領人馬包圍東王楊秀清的府邸一般,太平天國定都天京(南京)之后,腐敗開始滋生,東王楊秀清也開始挑戰(zhàn)天王洪秀全的地位,無論是在府邸人數還是在規(guī)模上都想要與天王洪秀全平等。甚至數次假裝天父附身,而洪秀全不過是天子,天子自然要聽從父親的安排,因為楊秀清的這個舉動,天王洪秀全吃了好幾次虧。
眼看著東王楊秀清的野心日益滋長,長此以往,勢必會危及自己的地位,因此必須首先除掉東王楊秀清。在當時的情況下,外邊的清政府還在虎視眈眈,而太平天國內部卻在勾心斗角,最后弄得韋昌輝一夜帶人將東王府剿殺干盡,東王府兩萬人,韋昌輝未留下一人。
現在的情況正一樣,金人還在長江北岸虎視眈眈,內亂就已經開始了,包圍康履的府邸之后,苗傅當即就宣布:“沒有胡子的男人全都殺掉!”想想這句話,定然是對宦官恨之入骨。
屬下人也不留情,當時軍中有誰不恨宦官?所以康履府邸的三千人當即被剿滅,唯一令苗傅和劉正彥遺憾的就是康履跑了。
康履的確跑了,一路跑到皇宮里,趙構聞說此事,身子當即就軟了,本以為剛剛避開金人的鋒芒,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想不到內部又發(fā)生了這樣的情況?,F在朝廷未穩(wěn),苗傅和劉正彥都是扈衛(wèi)將軍,這樣的叛亂是最傷腦筋的事。雖然朝廷還有一批大將,張俊、劉光世、韓世忠、曲端等,但此時這些大將都在前線阻擊金軍,離杭州城千百里之遙,哪能說回來救駕就救駕的。
但是話雖如此,趙構還是命人先將宮城關住,至少留給朝廷想想辦法的時間。城門關住沒有多久,苗傅和劉正彥就帶著兵馬來到了城門外,一個士兵手上還舉著一根旗桿,如果是一根普遍的旗桿就不用特意來說了,那是一根并不普遍的旗桿,因為上面穿插著王淵的頭。這樣公然地挑釁,而且挑釁的對象是當朝的皇帝,所有人的心里都明白,苗傅和劉正彥是真的反了,而且沒有絲毫的退路了。
該怎么辦?苗傅和劉正彥讓屬下的這批人氣勢洶洶地叫嚷著交出康履,朝廷之上包括康履本人都知道,這樣把自己交出去之后會是一個怎樣的后果。
所以,康履開始跪在趙構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趙構求情,順便回憶歷史,說想當年皇上生病的時候我整夜地照顧,第二天還幫您倒夜壺之類的事情。但是一切都已經打動不了趙構,不管趙構心里舍得不舍得,他只有一個選擇,他要息事寧人,他要穩(wěn)固剛剛定下來的江山,怎么辦?只有交出康履。這是所有的人都會做出的一個丟卒保車之舉。
“WC,苗傅、劉正彥,敢這樣對朕,看朕之后怎么收拾你們?”趙構心里這么想著。
可是趙構沒有想到的事,苗傅和劉正彥二人要求的事遠不止于此,把康履交出去之后,苗傅和劉正彥當著這位年青皇帝的面把康履給腰斬了。血濺皇城,趙構卻還不能發(fā)脾氣,只能對城下的這兩位將領好言相勸,能忍方為大丈夫,趙構想。
城樓之上陪著趙構站著的是黃潛善、汪伯彥還有剛剛升為宰相的朱勝非,趙構不失時機地把黃潛善和汪伯彥兩位宰相免了,希望可以平息眾將士心中的怒火,當然這些都是朱勝非的主意。
可是,苗傅和劉正彥二人還是在城樓之下冷笑,冷笑,這樣的笑聲在趙構聽來是那樣地不自然,這樣地笑聲又讓他回想起了三年多前,在金營的那段最難忘的日子。
誰知,在冷笑中,苗傅突然從兜中拿出一樣東西,詔書般的東西,苗傅開始大聲地念出來,趙構一聽,臉一下子就變得紫了。
上面到底寫了什么,上面全都列著趙構的罪狀,說趙構自從繼位以來,大用宦官,父兄被金人擄走,卻不為所動,不想著為父兄報仇,只知道逃避,雖國家未穩(wěn),但卻縱情聲色等等。
當然苗傅和劉正彥所列趙構之罪狀都是真實的,但是敢這樣列出當朝皇帝的罪狀,這絕對是一件大逆不道之事。
苗傅和劉正彥這樣做了,就是犯了十惡不赦之罪,是叛臣,可是這兩個叛臣,現在舉朝都拿他們沒有辦法。
苗傅和劉正彥兩個人這樣數趙構的罪狀是為了什么,為了逼趙構退位,頃刻在苗傅和劉正彥的帶領下,城樓下面響起了一片讓趙構退位的聲音。
談判,現在雙方只能以談判了事,因為打戰(zhàn)根本不現實,朝廷根本就打不過苗傅和劉正彥,朝廷雖然有人,但是人都不在身邊。
事到如今,雙方都把談判的條件擺了出來,雙方也都知道自己這邊談判的砝碼。經過反復的商量,雙方最后決定趙構退位,不過還是享受太上皇的待遇,由趙構的兒子趙尃繼位,孟太后垂簾聽政。
趙構之所以能夠接受這個決定,是因為他始終都相信會有人前來解救自己,外面有一批帶兵打戰(zhàn)的大將,這些大將都不可能服從苗傅和劉正彥的領導,當得知政變之后,他們肯定會率兵打回來。只要保證苗傅和劉正彥不傷害自己,自己最終還是會重登皇位的。
苗傅和劉正彥還是遵守承諾的,并沒有傷害趙構,只不過把趙構軟禁在了皇宮之中,他們之所以沒有傷害趙構,是怕這樣會惹怒了在外帶兵的張俊、劉光世和韓世忠,這些人都是鎮(zhèn)守一方的大將,要是讓他們聯(lián)合起來,后來不堪設想。
所以,他們兩個始終把趙構留在自己的手中,就是拿趙構這張王牌要挾外面的這三大將,別亂來,亂來我就弄死趙構。
同時,苗傅將新朝廷改為“明受”,自己當然就是名正言順的輔政大臣,實際上朝廷之上的一切事都由他和劉正彥在決定,太后一個婦道人家根本就不管事,畢竟歷史上沒有這么多慈禧太后,而趙尃此時還只是一個三歲的娃,還根本不懂事,怎么可能處理政事,而苗傅自然也不可能讓朱勝非掌權。
作為宰相的朱勝非此刻也成了一個傀儡,但是他卻能夠利用傀儡這個身份在苗傅和劉正彥眼皮底下活動。朱勝非在政變之后沒有多久就找到了梁紅玉(韓世忠的妻子,當時韓世忠的妻兒都留在杭州城內),讓梁紅玉去找韓世忠,讓韓世忠與張俊等會合,帶兵回來杭州。
正巧,苗傅以明受政府的名義,來找梁紅玉,對韓世忠大肆加官封爵,目的是為了籠絡韓世忠,并讓梁紅玉將明受政府的詔令親自帶給韓世忠。
事情的轉折就在這里,梁紅玉自然對苗傅好言一番,無非就是讓韓世忠接受明受政府的爵祿。等到會合韓世忠之后,將杭州城內的情況虛虛實實都告訴了韓世忠,與此同時在外面的文官張浚與武將張俊早已經會合,二人商量好,只要拉攏韓世忠之后,打回杭州城便不成問題。
三人就這樣一拍即合,趙構想得沒錯,這幾位大將誰都不想屈服于苗傅和劉正彥。有幾大將領的帶領,隊伍很快就打到了杭州,苗傅和劉正彥一看勢頭不對,趕忙撤出杭州城,實在沒有想到韓世忠等幾位將領速度這么快,京師的防衛(wèi)還沒有做好,他們就打了回來。雖然苗傅和劉正彥逃出了杭州城,可是韓世忠一路緊追不舍,最后終于將苗傅擊斃。
韓世忠經過這一次的戰(zhàn)斗終于站到了與張俊、劉光世平等的地位上,成為當時真正地三大將領之一。南宋中興四大將已經聚集了三個,就等岳飛登場了。
事態(tài)平息之后,張浚就自動請纓來到了陜西,畢竟朝廷之上眾人也還不糊涂,大家心里都明白,要想恢復中原,必須先首先守住陜西五路,只有陜西五路鞏固了,才能與中原一起,興兵北伐,只有這樣才能有勝算。
早在趙構改元開始的兩三個年頭里,陜西就發(fā)生了數次大戰(zhàn),兀術也在陜西混過一陣。如今朝廷把張浚派到陜西去,節(jié)制諸路兵馬,只是為了把握全局。
死里求生
皇帝高官們雖然都逃出了揚州城,可是苦了這批百姓,兀術的兵馬在很快時間內就到達長江岸邊,對于依然守在江邊的這批人自然是不會手下留情。
皇帝遠遠地逃了,兀術自然不會簡單地放過,派人前去追趙構。自己先留下處理善后事宜,這個事宜就是完全奪取宋朝在江北的地區(qū)。
長江岸邊,建康城變成了一個孤城,可是金人的兵馬日復一日地逼近,杜充就是閉門不出,他怕把屬下的這些人派出去迎戰(zhàn),到時候出了個什么問題,誰來守衛(wèi)建康城,自己的一家大小怎么辦?
所以,無論屬下人怎么勸他,他就是不為所動,NND,打戰(zhàn)這么拼命干嘛?可是,兀術并不想耗下去,全軍渡江。這一下,杜充就慌了,只要兀術渡江,馬上就會攻建康城,杜充真真實實看到了危險,匆忙命令岳飛跟隨都統(tǒng)制陳淬一起攔截兀術。
可是,亂世之中,每一個統(tǒng)制都有自己的兵馬,都有自己忠心的軍隊,每一個人都不想失去這個立足于亂世的資本。
派出去的諸將都各懷鬼胎,戰(zhàn)斗才剛剛出現一點不順,馬上就有人逃了。第一個潰散的是大將王夑,一潰眾潰,這是當時戰(zhàn)爭的普遍規(guī)律,岳飛雖然還想一個人撐住局面,但兵力不夠,根本攔不住兀術的軍隊,軍隊潰散,岳飛只能將軍隊先帶到建康旁邊的鐘山,等待時機再出擊。
令岳飛沒有想到的是,杜充投降了,杜充本來就膽小,如今派出去戰(zhàn)斗的這一批將領們都跑了,也沒有人顧得上建康城了,杜充心里明白,再這樣堅持下去,小命不保,所以投降對他來說是最明智的選擇。
杜充投降之后,岳飛可真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本來部隊還有一個根據地,現在連這個最基本的根據地都沒有了,而組織被趙構帶著逃跑了,現在與組織也失去了聯(lián)系,一切輜重糧草自然都要不到了,以后部隊要怎么發(fā)展一切都要看他的選擇,是落草為寇還是繼續(xù)做官軍,是現在擺在岳飛面前迫切需要抉擇的路。
現在岳飛正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部隊雖然駐扎在鐘山,但時刻都是不安全的,因為兀術的大軍就在附近。在鐘山休息的當晚,就有人對岳飛的領導權提出了異議,認為現在敵人強大,這么硬打不是辦法,只能委曲求全,先向金人示好,等到了自己實力強大的時候再反戈一擊,到那時恢復中原就唾手可得了。
戚方等首領更以實際的行動告訴岳飛,與其做這種沒用的官軍,他們還不如落草為寇,當即帶上人馬離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岳飛為了穩(wěn)定軍心,為了保證自己的領導權,必須在軍隊中樹立自己的威信,當即發(fā)表了一項演說,聲淚俱下,首先以情打動之,如果這樣還不行,再來武的。加之岳飛的好朋友傅慶帶頭贊同岳飛的領導,一群人就這樣心甘情愿地跟著岳飛混了,岳飛也算是第一次建立起了自己的武裝。
知道岳飛人馬不多,第二天兀術就派人和岳飛干了一場。但是一時間想要消滅這支武裝,似乎也沒有可能,還好為患不大,所以兀術心安理得地帶著人馬奔杭州而去。
海上大逃亡
可是,等兀術來到杭州的時候,趙構皇帝早已經跑到明州去了,兀術只能跟著趙構的屁股跑,趙構打戰(zhàn)不怎樣,但是說到逃跑的功夫,那絕對是頂呱呱,要是當初欽宗皇帝有趙構這么好的“遠見”,或許也不至于落得如今北方受苦的下場。
趙構跑,兀術追,兩個人就這樣在王朝境內玩著貓捉耗子的游戲,后來趙構實在是在陸地上跑不動了,不知道該怎么跑下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因為兀術屬下都是騎兵,行兵速度甚快,很長的一段距離,他們在幾天之內就能夠追上來,眨眼間兀術與趙構之間的行程只有三天時間。照這種速度,遲早都會被兀術抓住不可。
該怎么辦呢?趙構的屬下還是有強人的嘛!畢竟這一群人都是經過科舉出身,想兩個逃命的辦法,對他們來說還不是小Case,呂頤浩適時地獻上了很好的一計,渡海啊!金人都是北方的騎兵,騎馬還可以,可是在海上航船,那是他們的弱項,我們現在就是以我們的強項對付他們的弱項,就不相信兀術這小子還能追上。
趙構聽到這個意見之后,馬上就不頭疼了,心里的那塊大石頭也落了地,因為呂頤浩的確說的很在理,兀術沒有可能在海上還能追上他們。
可是,趙構和呂頤浩似乎想錯了,兀術并不是一個這么輕易說放棄的人,當得知自己的如意算盤打錯的時候,恐怕呂頤浩連死的心都有!
兀術的北方人馬雖然不會航船,但是他們有武力,只要有強硬的武力在手,就會有人為你辦事,這是任何時代都行得通的道理。
所以,兀術找到了當地的一些農民來為他們辦事,兀術對這些農民說:“你們是良民,是好老百姓,只要你們?yōu)槲覀冏鍪?,可以不殺你們,你們一家也是安全的,而且還能得到獎賞!”
也不知道是被兀術的武力嚇到了,還是被兀術的好處誘惑了,總之就是兀術當時找了一些人并且弄了一些船,將屬下的這些人全都裝到船上去。
畢竟在民族對立的時候,人民內心的這種強烈的民族感還是能夠被激發(fā)出來的,在當時人看來,漢人和女真人就是兩個決然對立的民族,所以漢人都不會心甘情愿地為他們賣命。
這些人雖然做了兀術剛剛建立起來的水軍的向導,但是這些人心里卻在打著另一個算盤。這些人都是當地的漁民,所以,他們都很熟悉當地海域的性格,什么時候會有臺風,什么時候會有颶風。
他們知道憑借他們本身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把這些強大的金人怎么樣,那就借助于大自然的力量。
這些人將兀術的船隊在大海之上茫茫地帶著轉了幾天,一直等颶風的來臨,一切都在他們的算計當中,自然不會有錯,最后兀術的水軍遭遇到了颶風,部隊損失大半。兀術也只能望洋興嘆,NND趙構命還真好,上天還不想絕宋王朝。
實在不知道,要是當時這幾個漁民真正死心塌地為兀術賣命,要是兀術死心塌地一定要追上趙構小兒,真不知道趙構帶著他的小朝廷會逃到哪里去,或許一直過東海,出太平洋,最后抵達美洲,發(fā)現了那塊新大陸,然后把小朝廷就安插在那塊新大陸之上,在那里安家立業(yè),從此歷史上的南宋王朝就建立在美國的版圖之上,這樣也是很名正言順的事情,因為那才是12世紀的事,比后來的什么哥倫布發(fā)現美洲要早上四百年。想想,這四百年能做多少的事情?。∶乐弈菈K土地之上沒有多少的人,有的話,也只是一些土著居民,這些居民使用的工具什么的,都還太落后,在宋朝的時候,中國在哪方面不是領先于世界,真正的火藥不也真正在宋朝發(fā)展起來嗎?在美洲建立新王朝,又沒有強大敵對勢力的騷擾,那種發(fā)展絕對是超然的,經過四百年的發(fā)展,或許就慢慢地步入到了資本主義社會,等到哥倫布帶著那少得可憐的人來到美洲的時候,也只能向宋朝的王朝磕頭行禮了,回去的時候,在從天朝帶點小禮物回去,新航路的劇本也就只能寫到這里而已了,今天的美國也就不是美國了。以后問起,中國最大的湖泊是什么的時候,就不用回答:“是鄱陽湖!”
“不對!”
“哦!那就是洞庭湖,因為水土流失嚴重和圍湖造田,所以洞庭湖的面積才會縮小,所以可能就是洞庭湖!”
“還是不對!”
“那還有什么湖,總不會是青海湖、巢湖什么的吧!”
“不是、不是!是太平洋湖!”
如果歷史在那段時間開始改寫,或許今天世界上語言使用最多的就不是英語了,就會變成漢語,這樣也就解決了無數中國孩子的最緊急的一個難題。
歷史就是歷史,今天的美國之所以還是美國,可能就是當時兀術沒有繼續(xù)追下去,世界上的事物都是普遍聯(lián)系的,任何兩種事情之間都有可能建立起來聯(lián)系。
怎么辦?既然追不上趙構小兒,也只能返回去了,總不能在海邊等趙構一世吧!所以,兀術開始在南方燒殺搶掠起來,只要是兀術的軍隊經過的地方,就別想還保持原樣。之所以后來的宋朝人都這么討厭金兀術,這就是很大的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