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梅

序

場景：古鎮(zhèn)，家。

時間：日外、日內(nèi)

人物：曉翠

畫外音：有著千年歷史的牛街古鎮(zhèn)，文化底蘊深厚，“拉不完的昭通貨”在這里集中，“填不滿的敘府城”在這里啟運；鎮(zhèn)內(nèi)小橋流水，處處綠波蕩漾，家家臨水入影，人處其間，恍如世外桃源，不知是人在畫中游，還是畫在心中移。曉翠的故事就發(fā)生在這里。

▲清晨，淡淡的薄霧籠罩著靜謐的古鎮(zhèn)。

▲曉翠就在廚房里忙活開了，準(zhǔn)備把蒸好的桐子葉粑粑背在集市上去賣。

▲曉翠挑擔(dān)（或背簍）離家，交代大娃照顧奶奶和弟弟妹妹。

▲曉翠走在古鎮(zhèn)路上。

出片名：古鎮(zhèn)女人

第一場

場景：古鎮(zhèn)

時間：日外

人物：曉翠、何二娃、顧客、買煙的

熙熙攘攘的集市上，曉翠大聲吆喝著：新鮮桐子葉粑粑，兩塊錢一個，趁熱買了……

曉翠喊著，一名顧客走過來，遞上5快錢：給我拿兩個。

曉翠笑瞇瞇地應(yīng)聲遞過去。

▲不遠(yuǎn)處，小便利店老板何二娃坐在柜臺里，邊抽煙，邊一臉猥瑣的看著曉翠忙碌的身影，淺笑。

買煙的走過來：老板拿包云煙……

▲何二娃回過神來給客人拿煙，眼睛仍然看向小翠。

第二場

場景：古鎮(zhèn)

時間：日外

人物：曉翠、何二娃

▲曉翠整理著攤位，準(zhǔn)備收攤回家。

▲曉翠伸手拿背簍，一只大手突然按到曉翠手上。

▲曉翠抬頭，發(fā)現(xiàn)來人正是何二娃。

▲曉翠趕緊縮回手，尷尬地笑。

曉翠：何老板。

何二娃：曉翠，粑粑賣完了？

▲曉翠點點頭，轉(zhuǎn)過身背起背簍，欲走。

何二娃擋住曉翠：（眼睛滴溜溜的在曉翠身上打轉(zhuǎn)）曉翠，賣粑粑能掙幾個錢啊？我看你也不容易，一個人又要帶娃，又要照顧婆婆，不如來我店里打工，包吃包住，一個月還給你1500元。

曉翠眼睛一直在躲閃何二娃：好意心領(lǐng)了，你店里的活我干不了。

▲說完，曉翠扛起大包小包的東西，頭也不回地走了。

何二娃看著曉翠纖弱的背影喊道：1800元干不干？你考慮一下！

▲曉翠沒有回頭。

第三場

場景：家

時間：黃昏內(nèi)

人物：曉翠、奶奶、大娃、二娃、三娃

▲曉翠推開門，并不敞亮的堂屋，簡陋卻干凈。

▲曉翠將背簍、用具放下。

▲房間里，大娃正蹲在奶奶床前，給奶奶剪指甲。

▲二娃、三娃爭搶著手里已經(jīng)破舊的塑料槍，嬉鬧著。

奶奶雙眼呆滯，通過聲音努力分辨著：大娃，是不是你媽回來了？

大娃探頭喊了一聲：媽！

曉翠從背簍里拿出一包糖，喊道：孩子們，快過來，看我給你們買了什么？

三個孩子從屋里跑出來，二娃一把搶過媽媽手里的糖：牛奶糖！

曉翠抱起三娃，剝開一顆糖放在三娃嘴里：甜嗎？

大娃懂事的端來一杯水：媽～

曉翠接過水，心疼的摸了摸大娃的頭，放下三娃，掏出一疊零錢：回頭把校服錢給你們老師送去，謝謝她一直給咱墊錢。

大娃點點頭，接過錢，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里。

正說著，奶奶杵著拐杖，摸索著走出屋子：翠兒，今天回來挺早啊，桐子葉粑粑賣完了？

二娃趕緊跑過去，攙著奶奶往曉翠面前走。

曉翠趕緊端來座椅：媽，您小心點。

曉翠邊扶奶奶坐下，邊回答：最近生意都不錯。

奶奶：你人好，做生意又實在，只是這個家……拖累你了！

曉翠急了：媽，您說的什么話啊……

▲曉翠說著，從背簍里拿出一塊蛋糕，放到奶奶手里。

曉翠：人家都說這家蛋糕好吃，又軟又香，你肯定愛吃。

▲奶奶摸了摸蛋糕，看了看墻上相框里兒子和曉翠的照片，嘆了口氣，伸手摸索著拉住曉翠。

奶奶：曉翠，我那個不孝子，說去城里打工，一去就是幾年，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些年你又要拉扯三個娃，又要照顧我這個瞎老太婆，真為難你了。

曉翠低下頭，強顏擠出一絲微笑：媽，沒事。奶奶摸著曉翠的手：你這手上的繭子，比媽還厚，孩子，難為你了。李飛怕是不會回來了，要是有好人家，媽……

曉翠摸了摸眼角：媽，李飛會回來的！咱不是叫人到城里打聽了嗎？相信很快會有消息的，您別瞎想。孩子們都餓了，我做飯去……

曉翠說著起身走向廚房，大娃追上：媽，我?guī)湍?/p>

奶奶摸著手里依然溫?zé)岬牡案猓钌顕@氣。

三娃剝了顆糖，塞進奶奶嘴里，奶奶伸手摟住一左一右兩個小孫子，并不清澈的眼里淚光閃爍。

第四場

場景：古鎮(zhèn)

時間：日外

人物：曉翠、奶奶、三娃

▲奶奶坐在家門口的大樹下乘涼。

曉翠左手提著一袋粑粑，右手拉著三娃，走過來：媽，您在這兒?。?/p>

奶奶：咋啦？

曉翠：鎮(zhèn)上有個飯店讓我送30個粑粑過去，大娃二娃上學(xué)校了，您幫我?guī)幌隆?/p>

▲曉翠把三娃推到奶奶面前。

奶奶：三娃，過來奶奶這兒……曉翠，路上小心哈，送完早點兒回來。

曉翠應(yīng)著：唉！

急匆匆往前走去。

第五場

場景：古鎮(zhèn)

時間：日外

人物：奶奶、三娃、兒童演員兩個，群演兩個

奶奶靠著大樹，懷里還緊緊抱著三娃正在講故事：老妖怪就化裝成媽媽的摸樣，住進了他們家里……

三娃掙脫：我要跟他們玩紙飛機……

▲奶奶放下三娃：玩一會兒就回來啊，別跑遠(yuǎn)了。

▲三娃快速跑向兩個小孩兒。

▲這時候，從小巷深處走來了兩個人，他們一前一后走近孩子們，其中一個上前去跟老奶奶搭訕。

群演一：奶奶，問一下四棵樹廣場怎么走?。?/p>

奶奶：四棵樹……從這里一直走到路口，往左拐就到了。

群演一：路口右轉(zhuǎn)？

奶奶：不是右轉(zhuǎn)，是左轉(zhuǎn)！

群演一蹲到孩子們面前，拿出幾顆棒棒糖：小朋友，你們誰愿意帶叔叔去，叔叔就把這個棒棒糖給他！

三個孩子想了想都爭先恐后的說：我去，我去。

孩子們接過棒棒糖，都跟了去。

奶奶：三娃，去了趕緊回來，別貪玩，一會你媽就回來了。

三個孩子就跟這兩個人消失在巷口。

第六場

場景：家

時間：黃昏

人物：奶奶、大娃、二娃

▲黃昏空鏡

▲奶奶在路上，大娃、二娃背著書包。踱來踱去找三娃，邊來回踱步，邊喊：三娃……三娃，你在哪兒，快回家，三娃……

第七場

場景：家

時間：夜內(nèi)

人物：大娃、二娃、奶奶、曉翠

▲太陽一點點褪色，天色從明到暗，奶奶一臉沮喪坐在門口。奶奶激動地敲打著手里的拐杖，嚎哭起來。

奶奶：老天爺啊，你開開眼，讓三娃回來吧！曉翠回來，我怎么跟她交代……

▲這時候，曉翠回來了，一進家門就聽見婆婆在哭。

曉翠三步并作兩步跑向婆婆：怎么了？媽！

▲曉翠看著泣不成聲的婆婆，再看看大娃二娃，立馬急了，搖著大娃。

曉翠：小弟呢？

大娃抽泣：媽，小弟找不著了！

▲曉翠瞬間呆了，半天回過神來。

曉翠：報警，我去報警！

許是刺激太大，奶奶喊著三娃暈了過去。

曉翠趕緊去扶：媽！

第八場

場景：家

時間：日內(nèi)

人物：曉翠、奶奶、鄰居

奶奶暈乎乎地躺在床上：三娃……三娃……

曉翠端著藥坐在床邊：媽，媽您醒了？

奶奶掙扎著坐起：曉翠，三娃回來沒有？

曉翠眼淚奪眶而出，低下頭：已經(jīng)報警了，鄰居們也幫著在找。

奶奶又哭鬧起來，捶打著自己的頭：我沒用啊，曉翠我把你拖累死了……老天你折磨一個人就夠了，放過曉翠，放過三娃吧……把我的三娃還給我……

曉翠一把抱住婆婆：媽……

婆媳倆抱頭疼哭，大娃、二娃站在門口抽泣著。

第九場

場景：古鎮(zhèn)

時間：日外

人物：曉翠

【畫面組接】

▲曉翠帶著大娃到處粘貼尋人啟事。

▲曉翠走進網(wǎng)吧，走到一個年輕人面前，把尋人啟事遞給他們看。

▲年輕人幫曉翠在網(wǎng)上發(fā)布帖子。

▲曉翠走在街上，見到像三娃那么大的孩子就發(fā)瘋一樣跑上去揪著看。

▲曉翠守在派出所，見一個警察就跑上去問。

第十場

場景：派出所

時間：日外

人物：曉翠、民警

▲民警手里拿著文件往前走。

曉翠追著警察詢問：警察同志，我三娃有消息了嗎？

民警既心酸又無奈：大嫂，請你相信我們，我們已經(jīng)在抓緊破案了……你這樣，我們看著也揪心……你放心我們會盡力的！

曉翠：拜托你們，拜托你們……一定一定要幫我找到三娃！

民警嘆氣：大嫂堅強點，多為老人和另外兩個孩子想想。

第十一場

場景：古鎮(zhèn)街道、電線桿

時間：黃昏外

人物：曉翠、大娃、二娃

▲曉翠走出派出所，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曉翠抬頭看見旁邊的電線桿上貼著三娃的尋人啟事。

▲曉翠伸手摸索著三娃的頭像，再也抑制不住情緒，蹲在地上哭起來。

▲突然一雙小手扶上了曉翠的臉。

▲曉翠回頭，大娃、二娃站在自己身邊。大娃幫曉翠擦去眼淚。

▲曉翠緊緊抱住大娃、二娃，曉翠看了看兩個孩子暗下決心，抹干眼淚拉起兩個孩子，曉翠牽著大娃、二娃向家走去。

▲母子三人走在上坡的路上，曉翠挺直了腰板，纖弱中透出一絲堅強，三人越走越接近前方亮起的燈。

第十二場

場景：鎮(zhèn)政府辦公室

時間：日內(nèi)

人物：張誠、曉翠

▲曉翠走向鎮(zhèn)長辦公室，竊竊地探頭往里看了看，張誠正伏在案上寫稿子。

猶豫著伸出手敲了敲門：張鎮(zhèn)長，他們說您找我……

▲張誠抬起頭，上下打量曉翠，眼前的曉翠穿一身洗得泛白的姊妹裝，深邃的眼神，高鼻梁，身材豐腴。

曉翠拘謹(jǐn)?shù)乩死陆恰?/p>

張誠：你就是曉翠吧？

曉翠點頭。

張誠：請進，進來坐！

曉翠進門坐下。

張誠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在對面坐下。

張誠：你們家的情況鎮(zhèn)上都聽說了，確實挺難的。你一個女人遇到那么大的挫折還那么堅強，真不容易??！鎮(zhèn)上考慮，把你家全部納入低保，希望能助你們渡過難關(guān)。

曉翠驚訝極了趕緊站起：您說的是真的？太好了……謝謝，謝謝政府的關(guān)心，謝謝！

張誠親和的笑笑：幫助群眾解決困難，我們也只是做了該做的事，別客氣。

曉翠露出久違的笑臉：我得趕緊把這好消息告訴我婆婆，沒什么事我先走了，鎮(zhèn)長。

張誠：你先坐下，這次找你來，主要是談另外一件事。

曉翠坐下，一臉疑惑。

張誠把茶杯推過去：聽說你蒸的桐子葉粑粑在鎮(zhèn)上很好賣。

曉翠不好意思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賣幾個錢貼補家用。

張誠：這個桐子葉粑粑，可是咱們這兒的特產(chǎn)。我想，能不能由你帶頭，領(lǐng)著鄉(xiāng)親們一起干。把這個地方特產(chǎn)賣到縣上、省上，甚至省外。

曉翠：您的意思是，讓我?guī)оl(xiāng)親們一起蒸粑粑？

第十三場

場景：家

時間：夜內(nèi)

人物：曉翠

▲曉翠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數(shù)畫面浮現(xiàn)眼前。

【插入畫面】

1.在家門口，曉翠包了幾個粑粑給老公裝起來，送老公出門打工。

2.三娃被她抱在懷里的場景；三娃被拐走的畫面。

3.張誠：我想，能不能由你帶頭，領(lǐng)著鄉(xiāng)親們一起干。把這個地方特產(chǎn)賣到縣上、省上，甚至省外。

▲曉翠坐起來，默默下了決心。

第十四場

場景：村子

時間：日外

人物：曉翠、村民們（女性居多）

▲村民們圍坐村口聊天。

曉翠：昨天鎮(zhèn)上的張副鎮(zhèn)長把我找去，叫我來和大家商量一下，一起蒸桐子葉粑粑到城里去賣；我可以教大家手藝，大家想不想多賺點生活費？

村民甲搖搖頭：哪有那么好賣？不干。

曉翠：你們也知道，我的粑粑在鎮(zhèn)上賣的不錯，遇上趕街天，兩三個小時就能賣完，我相信領(lǐng)導(dǎo)說的……他說城里市場大。

村民乙：你一個人賣好賣，大家一起做，怕就不行了！

村民丙調(diào)侃：就是，你人長得漂亮，人家都愿意跟你買，我們可沒那本事！

眾人笑。

村民甲：就蒸個桐子葉粑粑賣，還小題大做，搞那么大動靜，能掙幾個錢，我不參加。

曉翠：我倒是有個主意，你們看這公路邊、大橋上每天車來車往的，過路人也不少，我們可以先試著把它拿到路上去買，如果賣的好，那就證明確實有銷路，咱們再請鎮(zhèn)長幫忙，到縣上設(shè)個代銷點，說不定真像張副鎮(zhèn)長說的，總有一天能賣到省城去！

村民甲：行不行；有人買嗎？做虧了怎辦？

村民乙：多掙幾個錢也是好事……

曉翠：是啊，大家就試試，虧不了幾個錢……說不定真是條發(fā)家致富的好路子呢！

村民乙?guī)ь^：那我試試……

一會兒，陸陸續(xù)續(xù)有幾個村民舉起手：那我們也試試……

第十五場

場景：古鎮(zhèn)公路沿線

時間：日外

人物：曉翠、村民、中年男子

▲曉翠和村民們一大早就在公路邊擺上桐子葉粑粑。

▲曉翠在自己的攤位上，用大紅紙寫上：新鮮桐子葉粑粑，兩元一個，不好吃不收錢。

▲不一會兒，一張豪車開過來，上面走下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他徑直走到曉翠的攤前。

中年男子（滿面微笑）：你的粑粑真的好吃？

曉翠：老板你嘗嘗就知道了，有股桐子葉的清香，保證你吃了還想再吃！

中年男子接過一個嘗了一口，點點頭：嗯，確實不錯……兩塊一個？

曉翠：兩塊一個！

中年男子：你給我裝100個。

曉翠驚訝：100個？可我只剩50來個了，這是我第一天到這兒擺攤……要不你從他們那邊拿一部分？

村民乙：是是是，我的也一樣好吃。

曉翠點點頭：是，我們都是一起做的。

中年男子看了看村民乙， 遞上200塊錢。

中年男子：好吧，我都要了。

▲村民乙撅著嘴笑了笑。

第十六場

場景：家

時間：夜內(nèi)

人物：曉翠、奶奶、張誠、何二娃

▲曉翠熟練地做著粑粑。

奶奶踱步過來：翠兒，我聽他們說，你帶村里的人在公路邊賣桐子葉粑粑？

曉翠：奶奶，那些過路的城里人，特別喜歡吃我們的粑粑，一買就是幾十個幾十個的，大伙兒生意好的不得了！看來張副鎮(zhèn)長說的沒錯。

奶奶：好，好，賣得出去就好。翠兒，自己也要注意身體，別太累著……

曉翠：沒事兒！

▲正說著，有人敲門。

奶奶：這么晚是誰?。?/p>

曉翠：喲，是不是張鎮(zhèn)長來問今天賣桐子葉粑粑的事情來了……我去看看！

▲曉翠趕緊打開門，卻看見何二娃站在門口，手里提著一桶油。

曉翠：怎么是你？

何二娃：曉翠，你好久都沒去鎮(zhèn)上擺攤了……我來看看你！順便給奶奶送點兒油。

曉翠冷淡道：奶奶睡了，我家有油，謝謝?。?/p>

▲說著就要關(guān)門。

何二娃一把擋住擠進門把門關(guān)上：別啊，曉翠，你怎么老對我冰冰冷冷的？我對你的心你可是知道的啊！

曉翠：你要干嘛？

何二娃：翠，這么久沒見……你好像瘦了？

曉翠：油送到了，錢你拿著，你走吧！

何二娃一把拉住曉翠：翠兒，我想死你了……

曉翠要大喊：你干嘛？

何二娃一把捂住她的嘴：別叫，你婆婆可聽著呢！

▲曉翠不敢再叫喚，何二娃上下其手，曉翠掙扎著。

張誠扛著米在門外喊：曉翠，曉翠。在家嗎？我給你們家送點米來。

▲何二娃被嚇了一跳，曉翠得救似的趕快去開門。

曉翠驚魂未定：張，張副鎮(zhèn)長，謝謝……媽，張副鎮(zhèn)長來看您了！

▲曉翠把鎮(zhèn)長迎進屋，鎮(zhèn)長看到張二娃。

張誠：喲，這不是鎮(zhèn)上的何老板嗎？

何二娃：張副鎮(zhèn)長，我順路給李奶奶送點油。

張誠：何老板真是熱心人??！

▲何二娃尷尬的笑著。

奶奶杵著拐杖從房間走出來：鎮(zhèn)長？

張誠握住奶奶的手：老人家，我來村里辦公事，順便來看看您。

奶奶：謝謝謝謝……快請坐，曉翠給鎮(zhèn)長倒茶??！

張誠：不用麻煩了，我一會兒就走。曉翠，你們的粑粑好賣嗎？

曉翠：好賣，大伙的都賣完了，我們準(zhǔn)備以后多蒸些。

張誠：看來這個桐子葉粑粑是可以當(dāng)成產(chǎn)業(yè)來做??！

曉翠（似懂非懂）：產(chǎn)業(yè)？

張誠：今天鎮(zhèn)上來了一位商會的會長，我把桐子葉粑粑的情況跟他一聊，他也覺得很有市場，當(dāng)即就說要投資給你們辦個粑粑加工廠。

曉翠：要辦加工廠？

張誠：沒錯，生產(chǎn)、保鮮一條龍，直接賣到省外去。

曉翠：真的？這，這太好了，鄉(xiāng)親們知道都得樂瘋了！

何二娃酸酸道：喲，曉翠，這下你可發(fā)了啊。

▲曉翠瞪他一眼不再說話。

▲張誠看了看何二娃，再看曉翠的反應(yīng)，似乎察覺了什么。

張誠嚴(yán)厲道：何老板，時間不早了，你也跟我一起走吧！

何二娃：好，好。

▲曉翠感激的看向張誠，張誠心照不宣地點點頭。

第十七場

場景：加工廠

時間：日內(nèi)

人物：曉翠、張誠、會長、鄉(xiāng)親群眾

（服裝：職業(yè)裝）

【畫面組接】

▲曉翠和鄉(xiāng)親們在張誠的帶領(lǐng)下參觀工廠，張誠耐心的給鄉(xiāng)親們講解著。

▲會長把一張大大的授權(quán)書遞到曉翠手中，曉翠不好意思地笑著，村民們激動地鼓掌。

▲桐子葉粑粑工廠掛牌，放鞭炮，曉翠穿了身新衣服，做著漂亮的發(fā)型，和大家在一旁鼓掌的畫面。

第十八場

場景：辦公室

時間：日內(nèi)

人物：張誠、曉翠

【字幕：二年后】

▲張誠和曉翠面對面坐著，此時的曉翠已經(jīng)像個事業(yè)有成的職業(yè)女性了，打扮大氣，舉手投足的大方，她邊喝茶邊對張誠。

曉翠：張鎮(zhèn)長，加工廠最近業(yè)績不錯，我和同事們準(zhǔn)備今年再拼一拼爭取打開南方銷路。

張誠：有想法啊，不錯！剛好省里有個商務(wù)交流會，鎮(zhèn)上準(zhǔn)備派你到省上交流學(xué)習(xí)。

曉翠：交流學(xué)習(xí)，這個，我還真不懂。

張誠：怕什么，剛剛負(fù)責(zé)加工廠的時候你還不是什么都不懂，現(xiàn)在不照樣做得有聲有色。

▲曉翠笑笑。

張誠：這樣，你準(zhǔn)備一份發(fā)言稿，把你是如何帶領(lǐng)村民們辦起桐子葉粑粑工廠的經(jīng)過，在交流會上講一講，最好能談?wù)劰S未來的發(fā)展。

曉翠：我……盡量吧，就怕說不好！

張誠：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曉翠點頭。

第十九場

場景：車站外（昭通）

時間：日外

人物：曉翠、乞討孩子

▲曉翠剛走出車站，就看見人群中有個乞討的孩子

▲曉翠止住腳步，像那個臟兮兮的孩子走過去。

▲曉翠蹲下，心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小乞丐很抗拒，迅速閃開。

曉翠：孩子，你幾歲了？叫什么名字？

▲小孩低著頭不說話。

曉翠：你告訴阿姨，你還記得你家住在哪兒嗎？

▲孩子依然不出聲。

曉翠自語：如果我的三娃還在，也差不多有這么大了……

▲曉翠說完，往孩子面前放了一百塊。

孩子機械的：好人有好報，謝謝！

▲曉翠摸了摸淚，離開。

第二十場

場景：路上（昭通）

時間：日外

人物：曉翠，李飛、女子

▲省城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曉翠坐在出租車上，疲憊地看著窗外的一切。

▲突然，一對邊走路邊嘻嘻鬧鬧的男女引起了曉翠的注意。

曉翠趕緊伸出頭去看，然后一臉驚訝：李飛！

曉翠大喊：李飛！

男子似乎沒聽見。

曉翠：師傅停車，快停車！

車停下，曉翠慌張的跑下車，朝那對男女跑去，邊跑邊喊：李飛！

▲男子這回聽見了，回頭看了一眼，然后拉起女子加快腳步。

▲曉翠脫掉高跟鞋，拼命追上。

曉翠擋在李飛面前，仔細(xì)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真的是你！

女子：親愛的，她是誰啊？

李飛：沒事……她認(rèn)錯人了，我們走！

▲說著倆人要走。

曉翠一把抓住李飛：你說你進城打工，一走就是幾年，幾年啊！我天天盼，天天等，你一句認(rèn)錯人了就想走？

▲李飛低下頭，不再說話，身邊的女子一時也不知所措。

曉翠：你忘了你有我這個老婆，忘了你有三個兒子，難道也忘了你還有個瞎著眼，一心盼著你回家的老母親？

▲李飛一直低著頭，似是慚愧，似是無法面對。

曉翠：你說話??！這女的到底是誰？

▲李飛甩開曉翠的手。

曉翠：你知不知道，三娃丟了！我的三娃丟了！

▲李飛終于抬起頭看著曉翠。

曉翠：你跟我回去！

▲曉翠說著就拉李飛走。

女子：你放開，你誰啊，她是我男朋友！

▲曉翠不敢相信的看向李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