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河南·秦湄毳
你多情,世界溫暖
文/河南·秦湄毳
我騎著電動車從那條熟悉的小巷經過。正在吃午飯的修車老人,趕緊放下他的碗。看著他熱騰騰的飯菜在寒風里冒氣,后車轱轆就要從他攤前劃過的我的電動車,忍不住停了下來。車倒回來——我突然想起,我的車應該充氣了。
下午妹妹用我的電動車,她奇怪,“你怎么把車胎打那么飽的氣?”我笑笑,“因為老人放下正吃著的飯碗,迎著我的車站起來,我不忍心讓他‘失望’哦!”
妹妹笑我,“你是杞人憂天,還是太過‘多情’?”
我說,“我也不知道。”妹妹嗔我,“難道你也想成為文尼西斯不成?”她在說我們一起看過的那個電影《中央車站》,那里面有一個小男孩兒,他也是一個“多情”的小男孩——
導演沃爾特要為電影《中央車站》選一位男孩當主角。一天在車站,他看到一個擦皮鞋的小男孩,他告訴他,明天來找他,有飯吃,還可以掙錢。第二天,導演驚呆了,男孩帶來了所有在車站擦鞋的孩子!他當即決定讓這個孩子來演。后來電影獲得了40多個大獎,這個男孩,成為了巴西家喻戶曉的明星——文尼西斯。文尼西斯以自己的“多情”,為伙伴們帶來了收益,也為自己打開了成功的大門。
不由想起我經歷過的“多情”:在杭州乘坐公交,問了路線,拖著行李走,指路的阿姨又攆了上來,“你還是坐X路車吧,那樣你就不用過馬路了,我剛才給你說的那路車一樣的車程,但是需要穿越馬路,對你不夠方便,我才看到你帶個箱子呢!”
妹妹也曾經講她經歷的“多情”:她把孩子的水杯忘記在游樂園,半年之后,又去游玩,老板娘居然定了眼睛問她,“你有什么東西落我們這里了,還記得嗎?”妹妹疑惑地說,“好像是只水杯吧,好久了!”老板娘樂了,“還‘好像’,根本‘就是’!”說著,她變戲法一樣,“喏——是這個吧!”妹妹和孩子樂得“謝謝謝謝謝謝!”好長時間,妹妹把這一堆“謝”字掛在QQ簽名上,以昭示世風人心,多的是善意美好。
鄰居大嬸總是在下雨天涼的時候,一麻袋一麻袋地購買西瓜,為的是讓售瓜的人少受風吹雨淋;冬日的夜晚,寒冷的街頭,單位里一群聚餐的人,圍了烤白薯的老人,把他熱的冷的白薯全買下,“您早點收攤子回家吧,這么大冷的天!”家屬院里大媽大爺們,總是把“破爛”賣給一個獨臂的小伙子,“年輕輕的,多不容易!”大媽們大爺們深深同情那善良的小伙子。他收“破爛”價格偏高,斤兩實誠。打包之后,總是要把門前窗后清掃得一塵不染。
門衛(wèi)大爺們總是為我收放稿費單、樣刊和樣報。他們不厭其煩,卻并不能因了這額外的工作量而有什么收益。我的筆名我的真名,他們都一一記著,還會一任一任地往下傳。新來的師傅把“三根毛”的稿費單交給我,我吃驚,“您怎么知道是我呢,我還沒給您交待過?”他慈祥地笑,“交接工作的時候,樊師傅說過了的。”我的感動感激換成“不二家”的棒棒糖遞上去,師傅們笑了。第二天,家住郊區(qū)的他們帶了家里種的花草給我,“看看,這個喜歡不?”我歡喜的樣子,讓他們頗為得意,“看,我們就知道你喜歡這個,寫文章的都待見這些花兒!”
春來一捧迎春花,夏來一朵月季紅,秋來一瓣清清菊,冬來一枝臘梅香。多情一綻放,世間便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