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友文

講好民警故事 傳播中國聲音

張友文

本文就純文學作品中的警察形象進行分類與歸納，并試圖分析警察形象不怎么好的原因，希冀對文學從業(yè)者們有所觸動，期待他們講好中國故事，特別是講好中國警察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

意識形態(tài) 警察形象 民警故事 中國聲音

本人長期從事公安題材文學（以下簡稱“公安文學”）研究，對涉警題材文學作品也有所涉獵。在我所細讀過的純文學作品（包括一些單行本），即大型純文學期刊，如《人民文學》《當代》《收獲》《鐘山》等所刊發(fā)的作品中，發(fā)現(xiàn)50%以上系涉警題材。換言之，多多少少有人民警察在其間活動，而且這些警察形象大都不怎么好，讓人看了心寒、心酸、心顫，從而讓讀者對公平正義失望，甚至會對“中國夢”產(chǎn)生懷疑。

2013年12月，中宣部與中國作協(xié)等五部門聯(lián)合發(fā)出通知，開展以“中國夢”為主題的文藝創(chuàng)作活動。在實現(xiàn)“中國夢”的進程中，文學要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宣傳好中國形象，已成為作家、評論家和文學工作者達成的共識。但是，筆者發(fā)現(xiàn)目前相當多的涉警題材文學作品沒有講好中國故事，沒有傳播好中國聲音，作品中的警察故事與現(xiàn)實嚴重不符，與“中國夢”相距甚遠，所有這些負面警察形象并不能帶給讀者信心、力量和鼓舞，不能提振國民精氣神，不能讓讀者對人民警察產(chǎn)生尊敬之感、同情之心、理解之意。作家們筆下警察形象為何與現(xiàn)實中的警察形象反差如此大，原因何在？竊以為，作家們沒有放下身段（放下架子）、深入警營了解警察生活，才會導致不了解人民警察、不懂公安工作、不知悉辦案程序，最終才將人民警察寫得不真實，將辦案程序描繪得漏洞百出。如此寫作，并不利于構建和諧的警民關系，不利于社會的安全穩(wěn)定。

以東方學為研究對象的薩義德認為東方學作為一種話語，是歐洲文化霸權的產(chǎn)物。東方并不是實在的東方，它是被西方話語創(chuàng)造出來的“他者”，它是被西方話語想象性地虛構出來的謊言。東方學隱含的前提是：因為你是東方人，所以你有罪，所以你是低人一等的。在西方人心目中，東方形象是和神秘、愚昧、腐朽、縱欲、罪惡等本性聯(lián)系在一起的。我看了如此多的涉警題材作品，摸出一個大致的規(guī)律：大多數(shù)非公安系統(tǒng)的作家們心目中的人民警察形象就是一個“他者”，猶如西方人心目中“東方形象”一樣，非常不真實。如果這些涉警題材被譯到國外，正好迎合了西方人想象中的“東方形象”，正好被西方敵對勢力所利用。尤其是在大力倡導意識形態(tài)安全的當下，在經(jīng)濟全球化背景下，以美國為首的西方發(fā)達國家加緊對中國等社會主義國家實施多層面的文化侵略，以實現(xiàn)其“和平演變”的戰(zhàn)略圖謀。因此，有民族責任感的文藝工作者必須清醒地認識到中國形象及中國警察形象的重要性，必須提防文化殖民主義，用心用情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宣傳好中國警察形象。

著名詩人艾青認為：“任何藝術，從它最根本的意義上說，都是宣傳，也只有不叛離‘宣傳’，藝術才得到了它的社會價值。”且看一些名家名篇是如何宣傳中國警察形象，如何講中國警察故事的：如中篇小說《第四十圈》中的原文：“那個人（人民警察）慢慢地逼近她（牛光榮），從他嘴里冒出的混合著酒精、煙草和其他說不出來的怪味道噴在她臉上，‘現(xiàn)在擺著你面前的只有兩條出路，要想保住你自己，就必須承認是齊光祿強奸了你，而不是你自覺自愿的與他發(fā)生性關系；要想保住齊光祿，你就得承認自己是賣淫，包括與齊光祿和其他男人發(fā)生性關系，都是你自己主動勾引他們的?！?/p>

促進社會公平正義是政法工作的核心價值追求，種種跡象表明此作在彰顯公平正義這一主題內(nèi)涵方面是大大的失敗。《第四十圈》中的場景、細節(jié)等嚴重地損害了人民警察形象，嚴重地傷害了那些信念堅定、兢兢業(yè)業(yè)、無私奉獻的人民警察和英烈家屬的情感。

《第四十圈》發(fā)表在《人民文學》2014年第2期頭條，緊接著被《小說月報》2014年第4期和《小說選刊》2014年第4期等大刊名刊轉載，足見此作的影響力，人民警察的負面形象也會大大地被傳播。

實際上，不僅僅是《第四十圈》中的人民警察形象被歪曲、被解構，現(xiàn)在全國相當多的名家筆下和名篇中的人民警察形象都走了樣、變了味，與現(xiàn)實大相徑庭。這些警察要么對群眾態(tài)度粗暴，惡語相向；要么胡亂執(zhí)法，“不作為”或“亂作為”。在大力推行陽光執(zhí)法的今天，在人人都是錄音機、人人都是照像機、人人都是麥克風的當下，特別是刑事訴訟法于2011年進行第二次大修之后，新刑事訴訟法第121條規(guī)定：“偵查人員在訊問犯罪嫌疑人的時候，可以對訊問過程進行錄音或者錄像；對于可能判處無期徒刑、死刑的案件或者其他重大犯罪案件，應當對訊問過程進行錄音或者錄像；錄音或者錄像應當全程進行，保持完整性”。人民警察在執(zhí)法過程中肯定會珍惜自己的“飯碗”和前途。且看牛光榮“被鎖在鐵籠子里。這是一間囚室?！薄褒R光祿被塞進一輛黑色囚車?！比绱藬⑹?，說明作者不懂公安工作，不了解辦案程序，不知道刑事訟訴法已經(jīng)修改了。派出所里從來就沒有設過囚室（以前叫“留置室”），后來改為“訊問室”，更沒有“囚車”這一說法。

我以為上述文本隱性地宣傳人民警察的負面形象。也許有的作家說：我的作品并不是現(xiàn)實生活的反映，只是現(xiàn)實生活的隱喻。但是，借人民警察來說事，或把人民警察當作噱頭，也是不妥的。畢竟，人民警察是國家形象的代表。

習近平總書記在2013年召開的“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講話”中指出：“精心做好對外宣傳工作，創(chuàng)新對外宣傳方式，著力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疇新表述，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事實上，也有一些作家講好了中國警察故事。如非公安系統(tǒng)作家張笑天的《山地車》（2008年7月5日《光明日報》第6版）講警察如何人性化執(zhí)法。小說中的“我”這名父親生活艱辛。女兒考上了重點中學，必須買一輛自行車?！拔摇北愕綇U品收購站買了一輛舊車，卻被人“借”走了。有人“點撥”我也去“借”。正當我下手時被警察逮現(xiàn)行，我當即給警察跪下，請求他們別告訴我女兒說我當小偷被拘留，不為給我留臉面，只求給孩子留個做人的尊嚴。警察還真的答應了我的請求，不僅將我偷車的事情隱瞞，還集資為我女兒買了一輛車。我以為像這樣的作品就能溫暖心靈。

再看鄧宏順的《歸案》（《小說選刊》第12期）中的陳副大隊長堅決主張幫殺人嫌疑犯李澤洲討回工錢。其理由是：“嫌疑犯犯了法，該當?shù)淖锼仨毊敚恼敊嘁嬉矐斒艿奖Ｗo！我總覺得我們有責任幫他討回這筆工錢！”在警察的幫助下，李澤洲討回了工錢，服服貼貼地跟著警察走。小說突轉，遭遇了泥石流，李妻慫恿只傷皮相的他趁機逃跑，他卻說：“如果換兩個我不很佩服的公安人員，現(xiàn)在我肯定會逃跑……但他倆卻冒著那么大風險為我討要工錢……我要等到毛隊和陳副來找我?！庇纱丝梢?，李已經(jīng)被警察的行為感化了。用李自己的話來說：是警察幫他討回了人格和尊嚴。

……

魯迅在《吶喊自序》中說：為“別人設想”，“刪削些黑暗，裝點些歡容，使作品比較的顯出若干亮色”“但既然是吶喊，則當然須聽將令的了，所以我往往不恤用了曲筆，在《藥》的瑜兒的墳上平空添上一個花環(huán)，在《明天》里也不敘單四嫂子竟沒有做到看見兒子的夢，因為那時的主將是不主張消極的?！?/p>

上述公安文學作品中的亮色不正好藝術地構建了人民警察形象，彰顯了人民警察核心價值觀么？

本人研究公安文學近20年，倒是發(fā)現(xiàn)相當多的出自公安系統(tǒng)作家筆下的人民警察形象是正面的，與現(xiàn)實生活相符合。據(jù)我分析，畢竟公安作家自身就是人民警察，當他們潛心沉浸到自己作品中之后，潛意識地會對人民警察產(chǎn)生一種歸屬感、認同感、親近感。

如張策中篇小說《無悔追蹤》（線裝書局，2013年7月版）用倒敘手法講故事：“我”父親（老肖）退休了，且腿殘疾了，卻執(zhí)意要我當警察?！拔摇备赣H還說：“我只要求你把那馮靜波的真面目查清楚，哪怕是證明他清白無辜而我錯了也沒關系?！痹瓉砝闲な菑鸟T靜波的一個地道的立正動作，憑直覺斷定這個家伙是一個潛藏的特務，便執(zhí)著地追查。在調(diào)查過程中，老肖死妻、喪子、斷腿，但他不放棄、不舍棄，40年來不忘苦苦追蹤……此警察人物與瑞士迪倫馬特的《諾言》中的馬泰依酷似，皆是警察中的“硬漢”，凸顯的是忠誠意識，震撼人心！

……

如果這些照亮人心、為時代進步提供正能量的公安文學作品被譯到國外，那才是真正地宣傳了中國文化的價值觀和精神文明，真正地宣傳了中國形象和中國警察形象，真正地提升了我國文化軟實力。

目前，我國已進入改革發(fā)展的關鍵時期，經(jīng)濟體制深刻變革、社會結構深刻變動、利益格局深刻調(diào)整、思想觀念深刻變化，國內(nèi)社會轉型又處于經(jīng)濟全球化和國際環(huán)境大變動的背景下，經(jīng)濟全球化助長了西方文化霸權主義，致使我國意識形態(tài)面臨空前的危機。為了爭取國際意識形態(tài)斗爭的主動權，理性、平和、恰到好處地講好中國故事，宣傳中國形象，宣傳中國警察形象刻不容緩。

新華網(wǎng)北京2015年5月21日消息，習近平同志在《人民日報海外版》創(chuàng)刊30周年作出重要批示：希望此報以創(chuàng)刊30年為起點，總結經(jīng)驗、發(fā)揮優(yōu)勢、銳意創(chuàng)新，用海外讀者樂于接受的方式、易于理解的語言，講述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努力成為增信釋疑、凝心聚力的橋梁紐帶。公安部郭聲琨部長在全國公安廳局長會議上指出：要充分發(fā)揮公安文聯(lián)等社會團體的作用，大力加強警營文化建設……要創(chuàng)作出更多群眾喜聞樂見的優(yōu)秀公安文化作品，發(fā)好公安聲音，講好民警故事，唱響主旋律，激發(fā)正能量。2014年4月9日，中國作協(xié)創(chuàng)作研究部、人民日報社文藝部、光明日報社文藝部、文藝報社、魯迅文學院共同主辦了“中國夢”與文學創(chuàng)作研討會。此舉表明高層領導已經(jīng)充分意識到了“中國形象”、“中國故事”與“中國夢”之間關系甚密，可喜，可賀！

但是，如何讓文學作品中的警察形象在實現(xiàn)“中國夢”中扮演應有的角色，傳播好中國聲音才是本文探究的主旨。20多年前，著名公安作家王仲剛等有志之士向公安部建言說熒屏（電影、電視）上的公安題材影視劇泄露了偵破手段、宣揚了暴力和血腥等，有關部門聞訊即改，立馬采取措施。

如今，本人作為一名公安文學推介者和言說者，基于倡導意識形態(tài)安全、維護人民警察形象的良知和責任感，僅就紙媒（電子媒介也有類似的問題），如大型純文學期刊所刊的涉警題材作品中的警察形象發(fā)表一點感言，但愿在下的閱讀感受能對文學從業(yè)者們有所觸動，希望他們能真正地講好民警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

注：2014年度湖北警官學院湖北省高校人文社科重點研究基地社會治安治理研究中心項目“講好民警故事 傳播中國聲音——倡導意識形態(tài)安全 維護人民警察形象”（項目編號：2014-18）。

（作者介紹：張友文，湖北警官學院青年教師，曾就讀于魯迅文學院，現(xiàn)就讀于蘇州大學文學院，攻讀博士學位。全國公安文化理論研究專業(yè)委員會理事、全國公安文聯(lián)偵探小說學會理事、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公安文化研究所特聘研究員、全國首部公安文學評論專著作者、全國地方公安院校首次開設“公安文學”選修課主講者、全國首家“公安文學網(wǎng)”創(chuàng)辦者。接受過多家媒體的專訪，2015年第54、55、56期《大家文摘報》連續(xù)辟3期專欄推介。二十多年來，在教學的同時，專注于公安文學評論，成績斐然。曾出版公安文學評論專著四部：《點擊公安文學》、《聚焦公安文學》、《盤點公安文學》和《回望公安文學》。曾受邀到中國政法大學、中國地質(zhì)大學、中國人民公安大學、中國刑事警察學院等重點高等院校及公安實戰(zhàn)部門講授“公安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