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其姝
那一年我在德國留學,有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少年喜歡我,他個子高高的,笑容明朗得像愛琴海的陽光。
九月的夜晚,他站在我的樓下,固執(zhí)地不肯離開。月光將他挺拔的身形拉得瘦長,和那株白楊樹的影子交錯在一起。
當時的我對他也有好感。但我知道,我遲早是要離開這里的,我跟他的這份情愫就如同迷霧里的幽巷,看不到頭。比起談一場沒有結果的戀愛,我更愿意把那點美好的悸動封存,所以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女孩似乎永遠要比男孩成熟,這種成熟是可怕的,它會讓一個女孩在愛情里早早地學會理智。
我永遠記得,那個男孩在我回國時送了我一本《林徽因傳》。他問我:“我知道這個女人在你的國家十分有名,我看完了這本書,但我不明白,林明明是喜歡徐的,她為什么嫁給別人?”
也許他更多的是想譴責我心口不一,但這的確是個好問題,為什么林徽因嫁的是梁思成,我們卻都覺得她戀著徐志摩?
這大概是一個女人的最高境界——可以有很多情,但只忠于一份愛;可以有很多追隨和仰慕,但只選一份扶持和尊敬。這便是林徽因的高明。
(摘自《心若淡定,便是優(yōu)雅》現代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