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星期,我、四一哥、哈哥、思奇和德龍等幾個老哥們兒湊在一起,小搞了一頓開年酒,之所以說是小搞,因為五個男人,只喝了一瓶茅臺,平均每人二兩,與當(dāng)年人均三五碗豪飲相比,這點兒酒還不夠我們潤嘴皮。而如今,幾個強壯的男人居然開始學(xué)會溫和地喝酒,慢慢地品菜和說話,然后清醒地擁抱并離開,飯桌上那種你死我活一口悶的拼酒場面蕩然無存。
是我們老了喝不動了嗎?不,肯定不是,我們還很年輕很強壯,四一哥的激情依然澎湃,愛情之火從未熄滅,特別是混跡演藝圈的老藝青肌肉猛男思奇,用冷饅頭一樣的胸肌和倒三角的體型證明我們都有種馬之軀。沒有酣暢淋漓,沒有酩酊大醉,不是我們老了,而是證明我們更加懂得愛人愛己。
不知從何時起,每年一到兩次的酒局,已經(jīng)成為我們幾個兄弟之間的老規(guī)矩,有時候,中途也會臨時增加組局次數(shù),例如,卡特爾王子奶哥從外地回來,需要給大家分享奇妙的艷遇經(jīng)歷或豐厚獎金的時候,我們會喝酒吃肉扯把子。
我們幾個人當(dāng)中,酒量不差上下,我稍弱一些,但有時候也看狀態(tài)。四一哥因為口才好最喜歡絞酒也喜歡在酒桌上煽情,一般情況下,誰都招架不住,唯有舉杯一飲而盡方可釋懷,而虎背熊腰絡(luò)兒胡的奶哥最穩(wěn)得起,每次喝醉之后,話少,容易入睡,有時候,我們還在喝酒猜拳,他在一旁已經(jīng)鼾聲如雷。
記得在六年前,我剛剛辭職創(chuàng)業(yè),大家相約喝了一頓大酒,參與者有俊男靚女,喝的伏特加,是我從莫斯科帶來的,那一次大家都喝大了,甚至斷片兒了,幾個男人一起扶墻而出然后在深夜里醉臥街頭抱頭痛哭,那場面想想都覺得壯觀。那天晚上,據(jù)說我是像一條離開泥土的蚯蚓一樣爬回家的。
我很少醉,這算是記憶中第一次大醉,但感覺很美好,記憶很深刻,因為,青春和夢想以及絞心糾葛的情感都留在了這一夜,至今我還保留著那晚的伏特加酒瓶子,舍不得扔。無酒不兄弟,有酒有人生,關(guān)于這次酒局,四一哥后來在看天下寫了篇專欄《五小中年飲酒記》,建議大家去百度拜讀,文章太美太真實,你應(yīng)該會掉淚。
如果你不想很快老去,就常常在心頭想想老朋友,如果能吃一頓酒最好。如今,我們幾個老男孩依然保持著邀酒的傳統(tǒng),只是舉杯不再像嫩頭青那樣一口悶,不再任性,而是輪流著一圈一圈地悠著走,一口一口地抿,一點一點地回憶,盡量慢點,生怕錯過每一個精彩的片段。
因為,我們不是三五天的感情,彼此之間已經(jīng)有十多二十年的交集和過往,發(fā)生過太多的故事,四一和奶娃以及哈哥都已經(jīng)是二十多年的兄弟,我和四一是工作后結(jié)識的,但也有十五年有余。
時間過得太快,一切仿佛還在昨天,從喝伏特加到今天,有的已經(jīng)邁入不惑之年,有的已經(jīng)肚圓腰肥,我也已經(jīng)剪短了放蕩不羈的長發(fā),轉(zhuǎn)眼間,我們這幫兄弟都已經(jīng)成老炮兒,細想起來,難免有些淡淡的憂傷。但值得驕傲的是,歲月改變了我們的體型和容顏,卻無法改變我們這幫老炮兒的正直和善良以及江湖義氣。
年齡越大,好朋友卻越來越少,特別是那種可以不叫大名直呼綽號且見面臟話連篇甚至鬼混在一起的哥們兒。到了我這樣的年齡,不大,但也不小,一切剛剛好,可以輸?shù)闷鹨磺校珔s輸不起親人和兄弟以及友情。
哲學(xué)家瓦爾特·本雅明說,每個人年輕的時候都親自轉(zhuǎn)動過命運的車輪,從這車輪里遲早都會轉(zhuǎn)出一生中的大事件。
但我不求命運的年輪能轉(zhuǎn)動多大的事情,只是希望在人生的旅途中有一幫老炮兒,而且一直在身邊,喝酒吃肉沖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