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剛

自殺的收糧鼠

◎程 剛

朝鮮山林里有一種鼠，這種鼠從早到晚不停地找糧食，當?shù)厝斯芩惺占Z鼠。

收糧鼠有兩個洞穴，一個深達一米用來貯存糧食，另一個用來居住。每天，它都把找到的糧食一點一點地放進洞穴積攢起來。當有一天你看到這種鼠在一個區(qū)域內(nèi)不停地嘰嘰喳喳又蹦又跳的時候，那一定是它找足了糧食而在慶祝自己的豐收。

按理說，豐收應(yīng)該是一件喜事，可對于收糧鼠來說，喜事卻會變成悲事。許多豐收的收糧鼠不久便會爬上一棵樹，然后把頭伸到一個樹杈里，身體和四肢垂下，上吊自殺。

這個現(xiàn)象引起了許多人的興趣。有的人說，這是收糧鼠追求人生富足，當它的財富積攢到一定程度時，它就會失去自己的目標，追求全無的它瞬間感到精神空虛，最終選擇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有的人說，這是收糧鼠內(nèi)部爭斗的結(jié)果，當它率先實現(xiàn)富足時，其他鼠就會妒忌，它就會成為其他鼠攻擊的對象，最后不堪欺凌而選擇結(jié)束生命……這些猜想似乎都很合理，但卻沒有翔實的證據(jù)。

金炳哲是一位護林員，50多年的護林生活，讓他對收糧鼠的習性非常了解。當他聽到人們的猜想時，為之一笑。他詳細地描述了收糧鼠自殺的經(jīng)過：當收糧鼠嘰嘰喳喳連蹦帶跳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一定是它找足了糧食。我就會拿著鍬去挖糧，一個洞穴最少可以挖四五斤。每次當我挖糧的時候，豐收的這只鼠都會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哀叫，甚至跑到我面前對我齜牙咧嘴，都不怕我把它拍死。我將洞內(nèi)糧食全都挖走后不久，它就會爬上一棵樹，然后把頭伸進樹杈，結(jié)果了自己。

每個看林人都知道這個事，哪有什么爭斗，哪有什么精神空虛之說，它自殺是因為它攢這些糧食需要好幾年，丟了糧食，受不了打擊……

（原載《采風報》2014年第34期 福建呂麗妮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