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竹君
P=Phoenix Lifestyle
被翟天臨所吸引的觀眾,大概都有同樣的感受,這個揚起嘴角笑的大男孩,總有一些奇特的魅力吸引著你,但翟天臨就是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要靠才華的那種。這位已經考上了北京電影學院博士的水瓶座,也是愛下菜市場買菜,回家親自下廚的暖男,還是有恐高遺傳卻非??释约耗荛_飛機的大男孩。翟天臨的多面性大概就是我們愛他的原因,不過翟天臨說自己的價值和魅力不在于是否夠聰明,帥氣,而在于活得是否足夠的真誠。
翟天臨說小時候的自己是個聽話的孩子,比如說有香港導演到學校找小朋友去演戲,問:“小朋友我們拍個照片好不好啊,你跟我去拍戲好不好?。俊钡蕴炫R都是仰著頭跟導演說:“好呀!”然后稀里糊涂地從配角變成了《少年往事》的主角。當然那個膠片拍片的年代,讓還是小朋友的翟天臨演戲都有著要一次過的壓力。那個時候的電影熱誠純粹的狀態(tài),大概也影響著后來長大以后成為一個真正的演員,對演員的使命感。
翟天臨被觀眾認識,是一個角色接著一個角色的,在接到《大當家》的本子的時候,翟天臨還在漳州拍戲,他開始看大量關于自閉癥的紀錄片。嘗試著以這種病癥的方式,走在小街的路上,“我按照這個病癥的生活方式在漳州的馬路上走,這個小城鎮(zhèn)也不知道誰是誰,然后我發(fā)現(xiàn)在我看他們的時候,他們就假裝不看我,當我不看他們的時候,他們就全都來看我。給我非常大的觸動,我覺得這就是我為什么接這個角色的使命感?!钡蕴炫R說自己在演戲以外一些方面還是比較笨拙的,一直都想跟觀眾建立長期的信任感。不希望當別人因為你的一個角色看到了你,但后續(xù)就發(fā)現(xiàn)你在重復,或者戲還不如以前好。
P:我們看過你的很多戲,角色都挺特別的其實,尤其是《大當家》這個戲,角色很特別。說說是怎么接的這個戲?
翟天臨:《大當家》這個角色確實挺特別的,當時是看到了這個本子,同時有幾個本子在選,看到《大當家》這個角色,覺得也是挺特別的,因為在中國的電視劇里,好像還是第一次有這么一個角色——自閉癥患者,那是沒有任何可以借鑒的東西。要讓你在30集的故事里,讓這個角色跟觀眾建立起溝通。你的狀態(tài)還不能是一樣的,這對我而言是最有挑戰(zhàn)的。所以我希望做這個始作俑者。
P:我們其實很多人認識翟天臨都是通過一個戲接著一個戲,一個角色接著一個角色的,你怎么看待自己的演員定位呢?
翟天臨:我一直標榜跟觀眾建立信任感。這種信任感在于當觀眾發(fā)現(xiàn)你的那一剎那起,看到你的第一部優(yōu)秀作品起,但是這種信任感建立了之后,你就一直吃老本,或者一直重復塑造,我是不能靠市場化一下子跟觀眾建立長期的信任感的。我必須靠作品,一部接著一部的。我不想觀眾看到我的作品說,你看這個演員的戲,以前還行,現(xiàn)在不行了。我不否認有名利,但是作為演員,老百姓喜歡你才有長遠的名利。
P:今年你也參與了《太平輪》,你覺得跟吳宇森導演合作,有什么感受?
翟天臨:我覺得他的戲很好,他是個很喜歡給演員做示范的導演,我覺得他可能比一般演員的戲都要好,很風趣,臉上很有蒼桑感。有的時候,他想要的東西,可能是我們還沒有達到的。必須跟他做溝通,溝通完了,他會讓我做回放,然后他會告訴你要怎么樣去表現(xiàn)。他是腦子很清楚的。我覺得跟這樣的導演合作是很幸福的。
博士,只是路上的站點
翟天臨今年多了一些頭銜,比如北京電影學院博士,比如《潛行者》的出品人,對于這些,翟天臨說,更多的是緣分到了,比如一個人一直都很努力充實自己,有一天他終于考上了博士,比如一個人一直都希望學習統(tǒng)籌團隊的能力,就來了這么一部戲,可以讓他充當出品人的角色。任何的過程都會有節(jié)點,取得了某些成績,那是獎賞和認可。但前提是我們是一直都在這條路上的人,一直在學習新的電影知識,一直在了解一部戲出品的過程。多出來的是禮物也是肯定,不是終點,也不是要真正最深層次的動力。
P:聽說你現(xiàn)在已經是博士的學歷了。什么方向的呢?
翟天臨:因為在電影學院到了博士,其實沒有分得那么細致了,就是電影的知識。其實這個很多人問過,但問題不在于別人沒想到去考,我想到去考了,問題是在于要考上這個博士,是很有難度的。我想如果大家都能考上,其實我相信大家都會想去考,因為人類對知識的渴求是無限的。所以我可能就是覺得我確實考上了這樣挺好,單純地覺得我想多學點東西,我做這個行業(yè),我也很熱愛這個行業(yè)。我想多學習總不會錯吧,現(xiàn)在科技日新月異,今天3D,明天IMAX 。你看克里斯托弗?諾蘭拍的《星際穿越》,我不想是別人拍出來好電影,我連看都看不懂,甚至連蟲洞和黑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那太可憐了。
P:現(xiàn)在其實很多人會說我有多少資源,但是回頭想想,這些稱得上資源的都是因為他有自身價值的,那為什么我們不去提高下自身的價值呢?
翟天臨:對,其實我的價值不在于我有多少粉絲,多少的尖叫聲。因為觀眾的層次其實是不一樣的,有的人喜歡偶像,有的喜歡看科幻的,不管大家喜歡什么樣的,我們都應該去滿足觀眾,多學一點,多知道一點,領域更寬廣一點。經歷學習的過程中也是很愉悅的。
P:你是特別喜歡挑戰(zhàn)自己的人嗎?
翟天臨:我希望盡量讓自己的領域和規(guī)格更高一點,人生的規(guī)格很重要。并非與自己較勁。觀眾是這樣,給他三分,他覺得還過得去,給他五分的時候,他覺得還過得去,給他八分的時候,他會說原來可以這樣。哪天你給了他一個九分、十分的東西,他是有反應的,而不是說今天你演了一個收視率很高的戲,現(xiàn)在不應該是唯收視率論。你會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我們表現(xiàn)出來的價值觀其實是很有問題的,勾心斗角等一些人性丑惡的方面被無限放大。
P:沒有了屬于我們文化的東西。
翟天臨:為什么日本人去拍那個《入殮師》大家都說好,包括《千與千尋》,雖然是個動畫片。但別人確實表現(xiàn)了豐富的想象力,有愛在里面。不能打開一片雷同的劇目。那我想看點其他東西,想看點像《千與千尋》這樣的怎么辦?甚至我想看點歷史正劇的怎么辦?起碼做到能滿足不同的世界觀、社會觀的人去看的。你看美劇是很豐富多元化的,起碼我覺得我是個年輕人,我有社會責任感,我們個人不能改變這種現(xiàn)象,但我們應該提出我們的質疑。要意識到有這樣的問題。
P:說回來今年你也作為出品人的角色,出品了《潛行者》。也是你第一次作為出品人的角色,感受如何?
翟天臨:這個角色,讓我學會了如何跟有缺點的人共事,你會發(fā)現(xiàn)這個角色,接觸的人太多樣了,不一定這么多人都是完美的。其實你在要求別人的時候,如何更加嚴于律己,與不完美的東西去共事,我覺得這個對我自己了來說是個特別大的進步,因為我們本身就是不完美的,所以如何去統(tǒng)籌一個團隊,讓我學到很多的東西。
P:現(xiàn)在電視上也越來越多的真人秀節(jié)目,如果對你做邀請,那你會希望參加什么類型的呢?
翟天臨:真人秀為什么這么多人看,那是因為他給人帶來了快樂和愉悅的感受。只要是健康向上的,也是我能力范圍的,我會很樂意去做。但如果要我去跳傘、開飛機,那是我完成不了的,那就沒辦法了。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會盡全力去完成。
對話翟天臨
P:你生活中也是鬼才類的人嗎?
翟天臨:其實我生活中是沒有性格的,甚至也不是特別愛打扮自己,喜歡過那種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我的生活。就是我自己在菜市場買菜,別人都認不出我的那種。
P:現(xiàn)在可能不太行了吧?
翟天臨:其實還是可以的,你會發(fā)現(xiàn)在那個環(huán)境里,別人的關注都是在菜上面,價格上面,不會關注到別的買菜的人長什么樣。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其實也不會說太過,只會說我看過你的戲,覺得特別好,我就會特別開心。
P:你平常也是會親自下廚的那種嗎?
翟天臨:會,我很喜歡做飯。我覺得自己的生活不能只是拍戲拍戲,自己的生活很重要。
P:但平常休息可能就是一個人時間比較多吧?
翟天臨:我會叫朋友到家里來吃,我很喜歡別人吃我做的菜,夸獎我做飯好,這個過程很美妙。
P:你剛也說生活中希望過得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那你覺得自己是保護色很重的人嗎?
翟天臨:我平常生活很少被拍到,被拍到其實也沒什么,就像在橫店被拍過一次。但其實拍不到什么,因為我的生活太平常了。我不是那種平常就會打扮得非常藝人的那種,可能就是穿個睡衣,外面套個非常長的羽絨服,下樓到711買點吃的,我就回家了,我屬于這種。
P:都說聰明人七分傻,留三分聰明,你覺得你的標準是?
翟天臨:如果問我說給別人的印象,我覺得最重要的是,是否真誠。這不是說我平常對別人有多好,而是我表現(xiàn)出來的是否是真實的,我可以由著我的性子生活,但我不會欺騙,我不會害你,如果你愿意走到我的世界來,我會很歡迎,如果你不愿意,我不會硬擠到你的世界去。所以聰明和傻并不是我要給別人的態(tài)度,給別人的印象重要的還是是否真誠善良。
P:除了做飯,平常愛好還有什么?
翟天臨:我會打打桌球,我還會大量的看電影,而且我喜歡看80年代以前的電影,因為那個年代的電影好像都更純粹一點,不管是國內 ,還是好萊塢。沒有那么多商業(yè)化的東西,導演就是拍自己想要表達的事情,
P:如果有機會,讓你除了工作,選一個地方去住,你會選哪?
翟天臨:我想我會選擇最繁華的城市,像紐約,像東京,渡邊淳一的一本書《反常識講座》,里面寫到,要住就住最違心的城市。
P:為什么呢?
翟天臨:因為它的容納度很高,多元。一個地方就能看到很多地方的風景。
P:因為你是水瓶座的嘛,大家對水瓶座的印象是比較多變,神秘。你自己覺得呢?
翟天臨:也挺水瓶座的吧,比如說比較愛自由,思維可能比較天馬行空一些。聊天會跳得比較快,別人可能要跟上有點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