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在紅軍的連續(xù)打擊下,劉湘喘息未定,蔣介石乘機以一紙手令剝奪了劉湘的軍事指揮權,并調(diào)薛岳部到達成都附近,此前為堵截紅四方面軍而由甘入川的胡宗南部也已控制了川北地區(qū)。
劉湘對蔣介石進入四川頗多顧慮,當蔣介石提出要調(diào)10個師的中央軍入川協(xié)助作戰(zhàn)時,劉湘以川人與客軍之間容易產(chǎn)生矛盾為由予以拒絕。
蔣介石在川軍遭到紅軍打擊導致一系列失敗的時候,仍然命令中央軍嫡系精銳吳奇?zhèn)ゲ?個師在后方南充待命,周渾元部兩個精銳師在綿陽待命。
直到川軍阻擋住紅軍的進攻以后,蔣介石認為此時應該介入配合川軍消滅紅軍主力,不能讓紅軍留在四川境內(nèi)。蔣介石就下令中央軍吳奇?zhèn)?、周混元配合川軍反擊,將紅軍打出四川。
1935年之初,蔣介石以協(xié)助川軍追剿紅軍為名,派賀國光率領參謀團進入重慶。參謀團的牌子很快換成了軍事委員會委員長重慶行營的牌子,專管川、滇、黔、康西南各省的政治、軍事、經(jīng)濟大事。不久,蔣介石以幫助劉湘統(tǒng)一川康為借口,親自入川主持,下令行營主任為顧祝同,行營秘書長為楊永泰,賀國光改任行營參謀長。其目的是想直接掌握川、康兩省實權,蔣介石、劉湘的矛盾因此公開化。
無奈之下,劉湘暗地聯(lián)絡廣西、云南、廣東的反蔣勢力,密謀倒蔣。于是,在中國歷史上出現(xiàn)了另一奇觀,蔣介石命令康澤率領特務組織別動隊進入四川,搜集四川各路軍閥的情報,劉湘的言行很快就通過康澤的別動隊傳到蔣介石的耳朵里。
四川軍閥劉湘對康澤的別動隊特別窩火,出錢籌組四川的特務組織,除監(jiān)視康澤、賀國光的活動外,處心積慮地破譯蔣介石與在四川的賀國光的參謀團、康澤的別動隊聯(lián)系的密碼。
當劉湘獲悉他們與蔣介石的密電內(nèi)容后又氣又恨,也不斷給賀國光的參謀團、康澤的別動隊出些難題,搞一些小動作,弄得賀國光、康澤難受至極,蔣介石干生氣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1935年6月,蔣介石認為中央紅軍進入夾金山,肯定會被荒涼的高山、寒冷的氣候凍死,于是,他在成都召開川中高級將領訓話,暗中把薛岳中央軍的吳奇?zhèn)?、周混元兩個軍及第二路軍前敵總指揮部直轄各師部隊,調(diào)到成都附近,形成蔣介石嫡系控制四川的局面,強迫劉湘執(zhí)行裁減川軍的命令。
劉湘通過蔣介石的密電對其洞若觀火,當著蔣介石的面對其一箭雙雕毒計順水推舟,明里說將川軍360個團減為270個團;而且將他的120個團減為96個團,把剩余的部隊編為24個保安團,其實劉湘的實力不但沒有消減,反而有所擴大。在軍費上,劉湘更巧立名目,把錢摟在自己錢包里,其他四川軍閥則敢怒而不敢言。
這時候,蔣介石在得知紅軍勝利翻越夾金山后,急需讓劉湘替他追擊紅軍,只好把整治劉湘的事情暫時放在一邊,以期劉湘與紅軍兩敗俱傷;而命令薛岳統(tǒng)領10萬中央軍擴充實力,調(diào)到成都附近,坐等收取鷸蚌相爭之利。
在蔣介石心目中,只有楊森對他最忠誠,因為楊森當時通過薛岳向他表示:“外人總認為朱玉階(朱德別號)當年在我20軍干過,怕第 20軍有赤化分子潛伏,其實我20軍反共不會落在友軍之后。我確信全軍上下是不會受朱玉階影響的?!?/p>
蔣介石對楊森很策略性地表示相信,在1935年6月紅軍翻越夾金山期間,楊森率領第20軍、第21軍、第28軍各一部追擊紅軍,在占領蘆山、寶興翻越夾金山向懋功前進的時候,于靈關附近要隘與紅軍后衛(wèi)接觸,該部夏炯旅截獲一部分紅軍傷病員。楊森有意攝影后大加宣傳,稱為“靈關大捷”,向蔣介石邀功。坐鎮(zhèn)成都的蔣介石獲悉這一情況,認為楊森反共積極,馬上通令嘉獎,并進一步收買楊森,借楊森對付劉湘等四川軍閥。
劉湘通過破譯蔣介石軍隊的密碼,得知蔣介石把矛頭進一步指向他,對蔣介石更加深惡痛絕。
由于劉湘成功破譯蔣介石的密碼,所以對付蔣介石就更有辦法。雖然蔣介石交給薛岳“剿共”的任務沒有完成,但他借長追紅軍之機,成功地幫助蔣介石完成統(tǒng)一西南的任務。
在紅軍長征前,西南各省軍閥割據(jù)一方,蔣介石的中央勢力很難插進。薛岳借追紅軍之機,堂而皇之地直入大西南,并且調(diào)動西南黨政軍力量共同“剿共”。
由此,他成功地趕走了王家烈,收編了黔軍,完全控制了貴州;與龍云結(jié)盟金蘭,利用龍云的滇系對付桂系;統(tǒng)一收編了川軍,壓制了劉湘,扶持了楊森等新川軍將領,蔣介石和國民黨中央的影響直接到達邊陲。
這正是蔣介石夢寐以求的,而且客觀上也為抗日戰(zhàn)爭時期把大西南作為大后方打下了基礎。1938年,劉湘病逝,蔣介石成功控制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