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眉
混的不好的,要靠打工、背尸謀生
外逃官員到底過著怎樣的日子?其中很大一部分出逃的貪官,并沒有過上他們想象中的香車豪宅、揮金如土的安逸生活。
中行開平支行的主犯許超凡、許國俊逃亡到美國后,因為多數(shù)贓款都被凍結(jié)了,只能用存在賭場里的一些錢。許國俊曾在加拿大溫哥華輾轉(zhuǎn)一年多,由于不會英文,又必須隱藏行蹤,所以一直找不到工作。為了活命,在國內(nèi)每天出入豪華餐廳的許國俊,在堪薩斯州一個小鎮(zhèn)的中餐館里當上了打工仔,每周工作七天,每天工作十到十五個小時,其間手臂還被熱油嚴重燙傷。許國俊接妻子余英怡和兩個孩子到威奇塔共同生活后,余也在該飯店打工。
同樣陷入窘困的,還有長沙市國土局原局長左天柱。為了包養(yǎng)情婦大肆貪污受賄,案發(fā)后他和情婦一起潛逃到美國。他們攜帶出逃的幾百萬贓款在美國很快就坐吃山空,基本不會外語的左也找不到像樣的工作,不久情婦也離他而去。據(jù)后來在國外見到左的人說,他只能靠給殯儀館背尸首勉強謀生。
出逃前敲詐別人,出逃后被人敲詐
中國有句老話“玩了一輩子鷹,最后被家雀兒啄了眼”。有些貪官在國內(nèi)風光得意,在國外卻被人戲耍。
被稱為“中國第一女巨貪”的溫州市原副市長楊秀珠,帶著女兒女婿和外孫女從上海出逃。出逃后,她先是來到新加坡,投靠一個以前的施恩對象——新加坡麗都國際投資公司的老板何祖祺。但何祖祺卻和新加坡最有名的黑社會“南德幫”的老大聯(lián)合敲詐楊秀珠,并威脅楊秀珠如果不給錢就舉報。于是楊秀珠不得不帶著一家四口,在遠房親戚的幫助下逃往美國。逃到美國后,楊秀珠做起了“包租婆”,但在不經(jīng)意間遭遇了一場官司。萬般無奈下,楊秀珠又潛逃到荷蘭,最后藏身于鹿特丹市一個發(fā)霉、滴水的地下室里。
福州市公安局原副局長王振忠,是迄今公安系統(tǒng)外逃級別最高的在職警官。他在任職期間和黑惡勢力勾結(jié),成為其保護傘。初到美國時,王振忠花一百多萬美元在加州買了一幢別墅及一輛別克跑車,和情婦郝文一起過著奢侈的生活,經(jīng)常出入賭場、茶樓。但是不久,許多曾向他行賄或被他敲詐的人通過美國的黑社會找上門來討要“借款”,甚至威脅要砍斷他的腳和郝文的手。王振忠不得已和郝文分居,自己也過上了提心吊膽的生活。2007年王振忠患癌,臨終前在絕癥中掙扎的他留下了一句話:“這一切都是報應(yīng)?!?/p>
精神壓力是外逃官員
逃不掉的
多數(shù)外逃貪官的日子并不好過,他們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他們無一例外都承受著精神上的壓力。
中國銀行南海支行丹灶辦事處信貸員謝炳峰、麥容輝在貪污銀行儲備金案案發(fā)后,攜帶巨額現(xiàn)金偷渡過程中被“蛇頭”層層盤剝而不敢報案。在泰國落腳后,由于分贓不均,兩人反目成仇,謝炳峰竟用四十萬泰銖雇一個“爛仔”追殺麥容輝。錢沒有了,朋友也沒有了,殘酷的現(xiàn)實促使麥容輝選擇了投案自首。
曾潛逃加拿大、美國十三年之久的黑龍江省體改委原主任宋市合,被遣返回國后受審時在懺悔書中寫道:當?shù)厝A人得知他是一名涉嫌貪污的大陸官員后,對他反感并且冷漠,這種難以名狀的精神壓力讓他感嘆,美國并不是逃亡貪官的天堂。
隨著“獵狐”行動的不斷升級,越來越多的國家表達了與中國合作反腐的政治意愿。那些尚未落網(wǎng)的外逃貪官,也許已經(jīng)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
【原載2015年第7期《華聲》】
●江蘇省徐州 燕子樓下薦
插圖 / 貪官洗錢 / 張 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