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
伊能靜、謝娜都與小鮮肉修成了正果,不光娛樂圈女星們,身邊的姐弟戀也不斷刷新著人們的認識。有人就此分析說,現(xiàn)代社會技術的發(fā)展彌合了生理的差距,姐弟組合也可以見怪不怪了吧。
在米蘭·昆德拉的處女作短篇小說《可笑的愛》里有一款姐弟曖昧,寫得十分刻薄,令人不忍直視:年輕教師愛德華跟從女朋友的宗教信仰,觸犯了校規(guī),被女校長叫去喝茶,女校長好丑,以至于“她的丑陋省略了他年輕時面對女性的美麗總是感到的緊張”,擔心被炒魷魚的愛德華惡補拍馬屁,不知不覺就進入了調情階段,直到把自己一步一步變成了困在怪蜀黍房間的小蘿莉。當女上司洗了澡,穿著蕾絲睡衣出現(xiàn)在愛德華面前時,愛德華嚇壞了,緊張到萎靡不舉……小說里,昆德拉是這樣拯救他筆下的小鮮肉的,就在愛德華找不到退路的時候,他急中生智,向女校長發(fā)出命令“跪下!雙手合十!祈禱!讓上帝寬恕我們?!睆木痈吲R下審視她的姿態(tài)中,愛德華忘掉了自己作為獵物的痛苦,像服了偉哥樣振作起來。
如果女校長不是那么丑,換做女神仙女妖精,會怎樣呢?美女同事小咪最近帶的男實習生,經(jīng)常會把她嚇到,遇到完成不了的工作,他會伏在小咪耳邊,用撒嬌的語氣道:“姐,幫我想想辦法嘛!”他的耳語就像發(fā)廊小哥,剪著剪著就溫存地伏在你耳邊,抱怨你的發(fā)質如何受損,借機向你推薦染發(fā)燙發(fā)養(yǎng)發(fā)項目那種。有時候,他請小咪審查他從桌子對面拋過來文案的同時,還“咯噔”拋過來一個媚眼。小咪說,要接這個招還真挺難的,第一反應是想笑,又不能笑,笑了顯得老不正經(jīng)是不?不笑吧,對方會認為“這女人還挺沒趣的哈”。小咪說如果當時不是在辦公室,而是在酒吧前臺,自己定會給他回拋一個更專業(yè)的媚眼,韓式還是日式的姐都能拋。可是在工作中,小咪只好裝做自己眼神不好,空洞地看回去。事后,小咪說,那種感覺就像是吃東西消化不了。
“消化不了”不是因為小咪胃口不大、口味不重,也不是小咪清醒、有自知之明,而是,情場老手的小咪最清楚,她有無數(shù)招數(shù)讓對手束手就擒,除了運用權力。因為她深知,在情場上,女人靠權力贏來的一切,都會顯得好可疑。
插畫/向朝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