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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dy呱呱

2015-05-14 11:23靑谷
桃之夭夭B 2015年10期
關(guān)鍵詞:傀儡阿黃師父

靑谷

簡介:她只想當(dāng)一個安靜的傀儡師好嗎?就算在尸堆里混日,那也是她的追求!為什么要抓她!抓她就算了,讓她心動也罷了,偏偏最后跑出來說自己是她的仇人!缺心眼的皇子殿下喲,讓我如何答應(yīng)當(dāng)你的王妃?

一、被擄走的饑餓的傀儡師

硝煙之后的戰(zhàn)場上,到處都是遺體和還燃著火的箭矢,可是對于樊呱呱來說,這里卻是再好不過的藏身地。

灑下的藥粉要等到天黑以后才會起效,樊呱呱等得很無聊,只好勉為其難地跟那些還不會說話的未成品傀儡娃娃小聲聊天。

樊呱呱:“你聞聞,這個煙的味道,像不像烤雞腿?。窟馈孟袷悄沁叺钠撇紵鰜淼奈兜??!?/p>

未成品:“呱呱?!?/p>

樊呱呱:“哇,快落日了,沙漠上的夕陽果然看起來超大,這么大的咸蛋黃,要兩天才能吃完吧?!?/p>

未成品:“呱呱。”

樊呱呱寂寞地嘆了一口氣,沒辦法,誰叫她還只教它們說了“呱呱”呢。

等啊等,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去,她卻聽到了一群馬蹄聲。

有一個人勒住了馬,說:“我怎么聽到有嘰嘰咕咕的聲音,難道是敵方未撤退的埋伏?大家分散檢查一下?!?/p>

樊呱呱用一條地瓜干堵住自己的嘴,往尸堆里又縮了縮。她可是本朝第一傀儡師的唯一親傳弟子,當(dāng)然非常有志氣,有品位,謹(jǐn)遵師囑,看到這些粗魯?shù)谋白泳屠@著走……

可惜沒過多久,樊呱呱面前的那個大娘就被推到一邊。

沒了屏障,樊呱呱默默地盯著伸到自己面前的槍頭。

提長槍的人似乎頓了一下,接著對準(zhǔn)她的喉嚨,質(zhì)問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

樊呱呱緊閉嘴巴。師父師父師父……她在心里拼命地念著,好像這樣就會安全一點(diǎn)兒,可是師父再也不能在樊呱呱危險(xiǎn)的時候,來到她身旁了。

旁邊的士兵沖上來,拽住了她的胳膊,想把她綁起來,這時樊呱呱的腳邊忽然傳來一聲:“呱呱?!?/p>

那是樊呱呱制造出來的傀儡,發(fā)現(xiàn)她有危險(xiǎn),用現(xiàn)在唯一能活動的嗓子做出反應(yīng)。

面前的長槍移開,提著槍的那人循著聲音,低頭仔細(xì)尋找,最后目光定格在一具已經(jīng)死去的小女孩的身上。

確認(rèn)了聲音的發(fā)源處,那人挑起一個笑容,意味不明地看向樊呱呱:“你懂得招魂?”

不懂就不要亂說!樊呱呱在心里狠狠地批判他,可是她不會跟他說任何一個字,樊呱呱最聽師父的話。

男人冷笑一聲,彎腰想把小女孩的遺體抱起來,見他動自己的寶貝,樊呱呱猛地?fù)涞剿媲?,把小女孩像珍品一樣抱著,惡狠狠地瞪他?/p>

“有趣?!彼哪繉σ暎侨寺曇舻统?,“原來不是巫師,是傀儡師?!?/p>

樊呱呱一怔,他怎么會知道……但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就被人提著領(lǐng)子拎了起來,男人用捉小雞的力道把她丟上馬背,跨到她身后,在她耳邊沉聲說:“既然你是寒煙人,理應(yīng)為寒煙效力!”

接著他一夾馬肚,馬兒飛快地跑了起來。

從沒騎過馬的樊呱呱被顛得頭暈?zāi)垦#浪酪е齑?,不發(fā)出聲音,內(nèi)心已在鬼哭狼嚎:師父!救命!

二、高貴的靈魂

樊呱呱被困在營房里,急得原地打轉(zhuǎn),等著那兩個她今天“復(fù)活”的傀儡來救她。

“怎么還不來呢,難道是迷路了嗎?”樊呱呱考慮著要不要在《傀儡手冊》中加上路癡這一條。

“咔嚓咔嚓”,聽到動靜聲兒,樊呱呱猛地抬頭,這是傀儡走路時特有的僵硬聲音,她連忙高興地奔到門邊,撩開門簾一看,啊,明晃晃的月光下,不僅有她那兩只可愛的傀儡,還有拿著長槍,在后面趕著它們的人。

樊呱呱的頭一下子就垂了下來。

小小和阿黃,這是樊呱呱給傀儡們新取的名字,兩只傀儡被人拿槍頭抵著腰窩還渾然不覺,懵然無知地看著她:“呱呱。”

唉,傀儡可愛是可愛,就是太傻了也不好。

拿著槍的人把它們往前一推,邪笑道:“竟然想叫兩個死人來幫你,我該佩服你呢,還是……不過,你算是幫了我的忙,給我叫來了兩個做苦力的幫手。”

樊呱呱瞪著死魚眼看他,面無表情。

那人輕笑一聲,竟然輕佻地湊過來,摸了一把樊呱呱的下巴:“變臉變得可真快,戴人皮面具了嗎?”

喜歡附贈靈魂完整尸體的樊呱呱在內(nèi)心默默表示,人皮面具很惡心。

那人似乎從她呆若木雞的神情中讀到一絲信息,笑了一聲,搖搖頭,展開一張圖紙,上面赫然是陰兵隊(duì)伍的畫像:“這種東西,你能做出來吧?寒煙本就人口不足,再打下去,就算能勝,也會損耗大部分兵力,你幫軍隊(duì)制作傀儡,過一陣子,我們就放你走,怎么樣?”

他擺出一副合情合理,做買賣的樣子,然而樊呱呱根本不能拒絕。

她默默收了圖紙,意為答應(yīng),男人也不勉強(qiáng)她說話,轉(zhuǎn)身便走,忽然又頓住,回頭道:“我叫漆夕,別認(rèn)錯了?!?/p>

漆夕走遠(yuǎn)之后,樊呱呱氣得鼓起臉頰。她每次制作出一只新傀儡之后,都會教它們認(rèn)主:“我是呱呱,呱呱,不要認(rèn)錯了。”

所以漆夕說名字的這個行為對傀儡師來說,是很有威脅性的!

但是,樊呱呱立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所謂“認(rèn)錯人”的機(jī)會。漆夕每天守著她制作藥劑,除了他之外,樊呱呱就只能看到門口守衛(wèi)的士兵,他能閑成這個樣子,肯定只是一個級別不高的小兵。

咕嘟咕嘟作響的藥水被裝進(jìn)瓶子里,樊呱呱將瓶子捧在掌心,驚喜地盯著,然后一臉殷切地將瓶子交到漆夕手里。

漆夕被那藥水熏得快要暈倒了,但是看著樊呱呱一臉木然、卻雙眼發(fā)光的表情,咬了咬牙,打起精神,迅速地離開了。

樊呱呱在他身后,眼神閃爍,好像發(fā)信塔上熊熊燃燒的烽火。

這個人的靈魂,真純凈啊,越是高貴的靈魂,面對這藥水的反應(yīng)越大,越是高貴的靈魂,就越可口……樊呱呱吞了一口口水,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三、笑得眉眼彎彎,十里花開

整整一個月里,本來像野獸一樣具有攻擊性和壓迫感的漆夕,每天被那傳統(tǒng)邪惡力量熏得七倒八歪,像被剪了爪子的貓。

這“病貓”還趴在桌上說:“你制作的傀儡軍團(tuán)不怕傷痛,所向披靡,士氣大增,我們一連奪回?cái)?shù)十座城池。但是也因此招來了靳洲國的嫉妒,為防他們夜襲,我會多留在你的帳內(nèi),保護(hù)你。”

樊呱呱嫌棄地瞟了他一眼,但是看到他靈魂的一瞬間,眼神又發(fā)光了起來。她拽過一張布帛,“唰唰唰”地寫了幾個字,然后將布帛遞給漆夕:“你武力這么弱,如果死在敵人刀下,我可以把你的靈魂和身體帶走,做傀儡嗎?”

漆夕看完,忽然側(cè)過頭看她,笑得眉眼彎彎,十里花開:“好啊,有何不可。”

樊呱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有生以來,她真正接觸過的,別說男人了,就是人類這個范疇里,都只數(shù)得出她師父一個人,所以她完全不明白,這個人為什么要用這么惡心的語氣說話。

漆夕好像是閑得發(fā)慌,又接著說:“你又不是啞巴,為什么不肯開口?我昨晚聽到你說的話了”

昨天夜里,他本來在閑逛,卻下意識地走到樊呱呱的帳營外,他發(fā)現(xiàn)樊呱呱把小小抱在懷里,仰頭看著外面的月光,像一個身材纖細(xì)的姐姐抱著小妹妹,畫面溫暖又美好。

他聽見樊呱呱說:“小小,我好喜歡做傀儡,我喜歡靈魂從我手上流過的觸感,我把藥丸搗碎,給你們咽下去,然后你們就得聽我發(fā)號施令……”

好吧,內(nèi)容有點(diǎn)不太美好。

聽漆夕這么說,樊呱呱渾身一僵,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她后面說的話——

“那個叫漆夕的人,靈魂純凈又強(qiáng)大,如果把這樣的靈魂提出來,捏在手心里,會怎么樣呢?啊,光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漆夕發(fā)現(xiàn)樊呱呱出神地盯著自己,臉頰緋紅,眼神是直白地渴求,雖然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漆夕依舊鎮(zhèn)定地回了她一個邪魅的笑容,以此掩蓋自己突然急促起來的心跳。

樊呱呱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后懨懨地爬回自己的床鋪,躺好。

她就寢非常準(zhǔn)時,幾乎是到點(diǎn)就睡著,除了就寢點(diǎn),還有飯點(diǎn)、教小小唱歌點(diǎn)、發(fā)呆點(diǎn)……這一個月來,漆夕已經(jīng)摸清了她所有的生活習(xí)慣和喜好。

而樊呱呱,她只發(fā)現(xiàn)最近的飯菜變得越來越合胃口,被褥也換成了細(xì)滑的絲綢成品,營帳里的光線也很舒服。

她覺得,敵人好像在用舒適的環(huán)境迷惑她的神智,讓她變成只會享樂的奴隸,被他們利用。

不行,不行,她要清醒……樊呱呱掙扎著,然后一頭墜入甜蜜的夢鄉(xiāng)。

四、被保護(hù)了

樊呱呱再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在“敵人”漆夕的背上。

漆夕橫長槍而立,雙眸冷冽,死死地盯著周圍穿著夜行衣的人。

樊呱呱一愣,難道有刺客?她想起漆夕說的“夜襲”,這些刺客的目標(biāo)肯定都是她這個傀儡師,但是現(xiàn)在能保護(hù)樊呱呱的,竟然只有這個囚禁她的人。

管它呢,先活下去再說。

非常惜命的樊呱呱迅速調(diào)整敵對關(guān)系,緊緊地趴在漆夕的背上。

漆夕發(fā)現(xiàn)她醒了,一個旋身,將樊呱呱從背上摟到懷里,以沉腰的姿勢護(hù)住她,仿佛可以用脊背替她阻擋一切刀劍。

“抱緊我。”他低聲說,樊呱呱下意識地聽從,摟住他的脖頸。

漆夕另一只手提著長槍,點(diǎn)地兩步輕躍而起,長槍一挑,一個刺客就被刺翻在地。漆夕在那刺客身上再一踏,手上的長槍不知怎的挽了一個花,槍頭在月光下反射出漂亮的弧線,緊接著聽見幾人慘叫著倒下。

可是樊呱呱看到的完全不是這么回事兒。她被漆夕攬?jiān)趹牙?,只能看見他輕盈的動作和漂亮的槍花,于是著急起來。

這個小兵,戰(zhàn)斗力肯定很渣!真沒用,只是長得漂亮而已!

樊呱呱急得推開漆夕的胸膛,他正心無旁騖地殺敵,被猛地一推,竟然真的被推開了。漆夕愕然地看著樊呱呱自己跳下地面,躲到一旁,蹲下身子,不知搗鼓起些什么東西來。

漆夕心里一緊,想把樊呱呱立刻再抓回來,可眼見著一個刺客朝向了落單的她,漆夕連忙沖上前,替她擋住。

樊呱呱專心致志地掏出了一個綠色的小人偶,和一個小木槌,抹了一點(diǎn)口水擦了擦小綠人后,那小綠人竟然發(fā)起幽幽的光來,樊呱呱緊接著用小木槌一下一下地敲它,口中還念念有詞:“掉血,掉血,掉血啊……”

漆夕皺著眉頭,發(fā)現(xiàn)剩余的刺客似乎都變得精神不濟(jì),行動遲緩了很多,漆夕便一槍橫掃過去,讓他們?nèi)肯铝恕?/p>

“哎喲……”樊呱呱松了一口氣,抹抹額上的汗,“還是我比較有用。咦,你沒事吧?”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說話。

漆夕目光深沉,他緩步走上前,樊呱呱還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團(tuán),被他投下來的影子完全籠住。

“是你在保護(hù)我?”

樊呱呱揚(yáng)揚(yáng)得意:“是啊!”她低頭檢查自己的人偶,卻驚覺人偶還幾乎完好,這說明在她還沒敲幾下的時候,那些刺客就已經(jīng)被漆夕解決了。

樊呱呱的得意變成窘迫:“啊,原來你很會打啊……對不起啊,我多此一舉了?!?/p>

“不,我很高興?!逼嵯戳斯醋旖牵煌谒綍r狡猾或者邪氣的笑容,漆夕的這個笑,讓樊呱呱的眼神也閃亮起來。

原來這個人,活著的靈魂,可以閃耀到這個地步……

漆夕對她伸出一只手,樊呱呱呆呆地握住,她被他拉到懷里。

樊呱呱倚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怎么辦,我可能舍不得把你做成傀儡了……”

五、你不是怪物

師父曾經(jīng)說過,越美麗的靈魂,只有放在傀儡里,才會越安全。

他說,這是因?yàn)槿诵囊鬃?。再珍貴的品質(zhì)和情感,也可能在人類的身體里漸漸腐朽,變成惡心的東西,他說,他就是敗在了這上面。

樊呱呱本來就很聽話,而且,她實(shí)在是害怕了,于是更把這句話奉為金科玉律。

她害怕到什么地步呢?在最初被迫流亡的那幾天,不管睜眼閉眼,她都看見師父在術(shù)陣?yán)飹暝臉幼?,她看見師父向術(shù)陣外的人怒吼、求饒,而那人始終無動于衷。

那人曾和師父情同手足,一同出入其他人不能覬覦的大堂,他甚至邀請師父一齊分享寶座——可是他現(xiàn)在,穿著一身明黃衣衫,衣擺飛舞著張牙舞爪的龍,傲然立在硝煙之外,親口下令、并且親眼盯著師父化成飛煙。

樊呱呱被師父用術(shù)法封在甕中,目睹了這一切,一天一夜之后,才能動能走,她嗚咽著從甕中爬出來,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地方。

反正到處都在死人,沒有師父陪伴,哪里都一樣。

但是現(xiàn)在好像不同了。樊呱呱已經(jīng)連續(xù)睡了幾個安穩(wěn)的覺,有小小和阿黃陪著她制作藥材,而且……而且漆夕只是軍中的一個小兵,和那張牙舞爪的龍的主人一點(diǎn)兒也不像。

他的靈魂不會變質(zhì)的,樊呱呱鼓起勇氣相信。

更何況……呃,現(xiàn)在看起來,品行評價比較惡劣的是她才對。

行軍隊(duì)伍往前駐扎,樊呱呱帶著小小和阿黃單獨(dú)成行閑逛——當(dāng)然,是在向漆夕保證過一定會緊跟隊(duì)伍,不做逃兵,并且被左右的士兵看守著的情況下。

不過她的方向感是真的很差,在軍隊(duì)忙著駐營,其他人都忙著搬東西的時候,樊呱呱又帶著小小和阿黃走偏了。

他們走到了一條鄉(xiāng)間小道上。

在小道上,他們迎面碰上兩個提著菜籃的村婦,樊呱呱一驚,連忙想后退,可是窄窄的小道就像獨(dú)木橋,她被后面的小小和阿黃擋住,進(jìn)退不得。

果然,那兩個村婦走近看到她,先是疑惑地問她是誰家的女兒,緊接著發(fā)現(xiàn)她身后的小小和阿黃和那異于常人的空洞眸子,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是傀儡師!傀儡師要進(jìn)村殺人啦!啊——”

她們先恐懼地尖叫了一會兒,卻見樊呱呱并沒有攻擊,看起來也只是尋常女兒家的模樣,突然大膽起來。

“撿死人尸體,遭天譴哦!”

“小小年紀(jì)干這行事兒,沒爹娘教!”

她們肆意地辱罵著,還丟出籃子里的菜葉和蛋殼,越罵越興奮。

樊呱呱早已抱著腦袋,蹲下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就像當(dāng)初被關(guān)在甕中一樣。

小小和阿黃倒是傻傻地站著,接住別人丟來的菜葉,還往嘴里送。

兩個村婦忽然尖叫一聲,差點(diǎn)撞到一起,轉(zhuǎn)身,飛快地從羊腸小道上逃走了。

她們當(dāng)然不是因?yàn)榭吹娇艹圆巳~的表演,而是因?yàn)閺奶於档娜恕?/p>

漆夕眼中滿是怒火,他盯著那兩個村婦逃走的背影,像是要用目光把她們的后背燒穿,但畢竟無法為難村婦,他轉(zhuǎn)身盯著樊呱呱,正想狠狠訓(xùn)斥她一頓,卻見到她緩緩站起來,面無表情地摘掉頭發(fā)上掛著的菜葉和蛋殼的樣子時,又開不了口。

“我不亂跑了,對不起?!狈蛇裳杆僬J(rèn)錯,像從前對師父討?zhàn)埬菢?,齜著牙,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漆夕瞳孔猛縮,不顧她頭頂還有著蛋清,俯身緊緊地?cái)堊∷?,輕輕地吻在她的眉心。

“你不是怪物,你制作出來的傀儡也不是。我喜……我需要你?!?/p>

六、一個傀儡消失

“洗好了?我來替你穿衣——”漆夕話語一頓,回頭看著咬在自己肩膀上的阿黃,苦笑道,“呱呱,我說笑的,你讓阿黃下去?!?/p>

阿黃執(zhí)著地咬著,直到樊呱呱從里面出來,對他翻了一個白眼。

漆夕像只偷吃了魚的貓,抿著嘴角笑著,他拿過搭在屏風(fēng)上的干布,走向樊呱呱,溫柔地揉搓起她的長發(fā)。

忽然,外面一陣兵戈響動:“將軍,前面的村民發(fā)生暴動。”

來報(bào)信的小兵跪在營帳外,樊呱呱聽到這個消息,疑惑地左右望望,確認(rèn)帳中的人類只有自己和正幫自己擦頭發(fā)的男人時,便看著漆夕,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明明白白寫著:你怎么會是將軍?

漆夕一怔,苦笑著想,自己還沒來得及跟她表明身份呢。

他摸摸小傀儡師的頭,信步踱到門口,道:“因何事暴動?”

情報(bào)兵欲言又止。

漆夕順著他偷瞟的眼神,看到歪頭呆立在里面的樊呱呱,抬腿往外走,情報(bào)兵趕緊跟了上去。

被避開的樊呱呱不明就里,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漆夕問自己的部下:“村民的抵制,是不是因?yàn)槲覀冘娭杏锌軒???/p>

“回將軍,是?!?/p>

漆夕瞇起眼:“到底是誰走漏的風(fēng)聲?”

不僅引來刺客,還害得樊呱呱遭遇了今日在小道上那一幕,甚至……

他搖搖手,讓小兵退下:“你讓俞副將他們幾個待會兒來我?guī)ぶ??!?/p>

漆夕默立了一會兒,又掀開簾子,走到樊呱呱身邊。

“呱呱,你為我們制造的陰兵大獲全勝,但是,他們始終沒有神智,也不受我們控制。許多人已有了猜忌,你能不能……想個法子,讓他們回歸為已逝之人?”

樊呱呱震驚地瞪大眼:“是不是有個詞,叫鳥盡弓藏?而且那些傀儡既然被制造出來了,就是我的朋友,你要我做的,不是把他們藏起來,而是殺掉他們啊!除非殺了我,不然傀儡師才不會這么干!”

漆夕一怔,苦笑著沒有說話,他摸摸樊呱呱的頭頂,道:“抱歉,我隨口一說,不行就算了。我去去就來?!?/p>

但是漆夕這一整個上午,都沒有再到樊呱呱那里去。

樊呱呱捏起小小的兩只小手拍著:“小小,病貓?jiān)瓉硎谴髮④?,我們居然跟大將軍在一起玩了,師父會不會不高興???”

她又對呆頭呆腦的阿黃說:“大將軍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師父原來可是御賜國師呢。”

然后她拍了拍小小的手:“可是大將軍今天沒來找我們玩,可能是嫌棄我們了?!?/p>

樊呱呱放下小小的手,想了想,轉(zhuǎn)頭對阿黃擺出生氣的樣子:“我們可以自己出去玩,不理他了!”

這塊地界是寒煙國剛從靳洲國手里奪回來的城池,街角暗巷里流竄著許多亡國之民,此時,這條巷子中聚集了一堆人,看見寒煙人打扮的小小闖進(jìn)來,一個巴掌扇過去,小小被摔到墻上,就好像稻草人被拆散了架,沒了動靜。

那些人狂放地笑起來。

倚著墻邊、精疲力竭的樊呱呱閉上了眼。

忽然,通過小小殘存的五感,她聽到一陣拳腳帶起的風(fēng)聲。

“當(dāng)過將軍的人,如今蓬頭垢面,欺負(fù)幼兒,你們的廉恥何在!”這是漆夕嚴(yán)厲的斥責(zé)聲。

原來那群聚在暗巷里的,以前是靳洲國的將軍啊,樊呱呱虛弱地想著。

對方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漆夕的身份,佞笑著:“這不是代父御駕親征的那個小王爺嗎?自己使了卑鄙手段,害得別人亡國,卻來教訓(xùn)我們禮義廉恥?。 ?/p>

說完那幾人又是一陣大笑,其中似乎有人發(fā)現(xiàn)了倒在一邊的小小的不對勁,湊過來看,“喲,這里就有一只傀儡!”說著,那人用腳踢了踢小小的胳膊。

樊呱呱抱著手臂,整個人蜷縮起來,強(qiáng)忍著眼淚。

“啪”的一聲,那人骯臟的腳很快被另一人踢開了。

漆夕聲音冰冷:“寒煙國的陰兵,起碼不像你們,明明有心,卻自甘墮落,欺善怕惡!我們的傀儡師不是邪物,是珍寶,你們給我記住了!”

樊呱呱半闔著眼簾,眼淚無意識地流了出來,本來快要漸漸冰冷的胸腔,仿佛被注入一道暖流,又怦怦跳動起來。

漆夕解決完了那群渣滓,跪到小小面前,焦急地摸著娃娃的臉頰:“呱呱在哪里?她還好嗎?醒醒啊……”

小傀儡娃娃卻怎么都沒有了反應(yīng)。

漆夕的眼眉浸在黑暗里,沉寂了一會兒,緩緩站起來,向外走去:“我一定要找到她,要找到她……”

樊呱呱抿著嘴,撐著自己的身體,偷偷跟了上去。

九、聰明的皇子殿下

樊呱呱心里其實(shí)很糾結(jié)。

她很害怕漆夕,但是小小死去的陰影盤旋在她腦海里,下意識地,她就跟在了這個唯一熟悉的人身后。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唉,餓死也是死,困死也是死,漆夕要是實(shí)在要?dú)⑺?,讓他殺掉不就得了。樊呱呱故作大度地想著,還自嘲地想,說不定她也會被誰拿去制成傀儡呢。

漆夕沒有回軍營,他在集市上繞了半天,在小風(fēng)車、胭脂攤、各種小玩意兒攤子面前逗留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身去了一間小棚屋。

樊呱呱扒在窗上偷看,才發(fā)現(xiàn)漆夕竟然在集市里順手買了一堆小甜點(diǎn)、酥糕、油炸丸子……

看到那些食物,樊呱呱舔了舔從嘴角流出來的口水。

漆夕把那一堆寶貝隨手丟在木桌上,在屋里頹喪地踱了一圈,然后喃喃道:“我要去找呱呱?!北愠隽宋葑?。

樊呱呱看他走遠(yuǎn)了,才從角落暗處爬出來,流著口水走進(jìn)這個連門都忘記關(guān)的糊涂蟲家。

終于可以吃到東西了!樊呱呱感動地一頓猛吃,這種情況下,她居然也嘗得出來味道不錯。

她正滿足地左一口“嗷嗚”,右一口“嗷嗚”,忽然被人從身后抱住了。

樊呱呱渾身一僵,瞪圓了眼睛,兩頰還塞得鼓鼓的,看起來,應(yīng)該很像一只青蛙吧。

漆夕的兩只手臂圈住她的姿勢不像擁抱,反而像綁縛,與之不同的是,他用臉頰溫柔地蹭了蹭樊呱呱的脖頸,聲音低沉:“只有用吃的,才能把你騙出來嗎?”

樊呱呱沒辦法跟他說話,她重新開始用力地咀嚼。

可是漆夕的聲音就在她背后響著,聲音似乎是在她的脊背上發(fā)顫,打了個抖,爬上來,漫過胸腔,攀到眼眶,樊呱呱忍不住地流出眼淚。

漆夕用一只手的手臂收緊她,另一只手抬起,替她擦眼淚,低聲地說:“下令暗殺你的是我的兄長,我沒保護(hù)好你,別怪我……”

知道樊呱呱不會就這樣輕易相信,漆夕抿緊嘴:“我的父皇和兄長,都很討厭傀儡師,我小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后來聽說了一些事情,我想,他們可能不是討厭,而是因?yàn)樽鲥e了事情,良心不安,所以不敢再面對。你愿不愿意給我一個機(jī)會,來證明他們的愚昧?”

“什么?”樊呱呱愣愣地看著他,眼眶里還含著淚珠。

漆夕輕輕地擦去樊呱呱的眼淚:“做我的王妃?!?/p>

十、皇子和傀儡師的佳話

樊呱呱最后沒有當(dāng)上王妃。

漆夕出征大獲全勝,回到宮里,天子嘉獎一番之后,當(dāng)著全朝百官的面,退位讓賢。

漆夕愣了一下,就勢宣布了自己皇后的人選。

原來的皇帝、如今的太上皇愕住,旋即眼神變得黯然,似乎回憶起往事,但看著小兒子的目光中,又有一絲溫暖和贊同。

等平息了一切,漆夕登基同日大婚,向天下人宣告了皇后的身份——樊呱呱,寒煙第一傀儡師。

這個消息傳遍了整個寒煙,帶來驚愕的同時,也拂去了人們心中對于傀儡一物的陰影,因?yàn)樾禄逝c皇后的恩愛,實(shí)在是有目共睹的。

他們恩愛到什么地步呢?

有一天,兩個人坐在御花園的荷花池邊乘涼,皇上皺著眉說:“快到七夕了,園子里的青蛙越發(fā)吵鬧了。”

皇后不好意思地?fù)现羌猓骸斑馈鞘俏易龅耐媾祭??!?/p>

總之,寒煙人心中最英明神武的皇子,和“陰暗腐朽”的傀儡師的這一段佳話,長長久久地流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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