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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罐子里的血族

2015-05-14 11:23蘿卜醬湯
桃之夭夭B 2015年1期
關(guān)鍵詞:吸血鬼丹尼

蘿卜醬湯

楔子

月黑風(fēng)高,密密匝匝的藤蔓爬滿了古堡的墻。一只血族從古堡的大門中走出,黑色的風(fēng)衣,領(lǐng)子立得高高的,猶如一只暗夜帝王。配上那陰森詭異的配樂,那叫一個酷炫。

啪!丹尼終于忍無可忍按下了遙控器,現(xiàn)在的吸血鬼類電影真是越來越惡俗了,他果斷換了個名叫“快樂大本營”的綜藝節(jié)目。一邊笑一邊隨手抓起床邊的哈根達(dá)斯挖了一大口。他想,這才是作為吸血鬼該有的生活嘛,舒服的床,吃不光的甜食。什么古堡、風(fēng)衣,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好嗎!這只血族第三十五代傳人表示,電視劇你out了!

一、夜訪吸血鬼

龔凌被綁架了。

今天的病人比往日多了些,于是自己加班加到傍晚。結(jié)果這才剛鎖上牙醫(yī)診所的門,連車門都沒來得及碰著,就被人劫走了。

但這架綁得也太匪夷所思了。說綁架吧,正在前座鉚足了勁飆車的“劫匪”是個四十來歲的混血美大叔,開的車還是一輛瑪莎拉蒂,他圖什么呢?但是剛才他倒掛在樹上突然降落,不由分說把自己扛上車,并且一路神色緊張,一句話不說……這怎么看都像電影里主角死前最后一場戲。

雖然疑問塞滿了腦袋,但龔凌什么都沒干。萬一這人有槍支彈藥,把人惹火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見機行事為上上策。

車停在了一個陌生又偏僻的住宅區(qū),一個地處半山腰的豪華別墅區(qū)。

“嗷嗷嗷——”

還沒出車門就聽見別墅里傳來一聲聲嚎叫,那叫聲凄慘得,一向自詡心理素質(zhì)強大的龔凌也不禁打了個哆嗦。

“劫匪”很著急地把她帶到了二樓的一間房門前。這恐怖的嚎叫聲就是從里面?zhèn)鞒鰜淼模?/p>

龔凌穩(wěn)住心神,從背后掏出手機準(zhǔn)備按下警局號碼。

“劫匪”深邃的雙眼沉沉地望著龔凌,然后說道:“幫我兒子看病?!?/p>

“……”

進(jìn)了門,龔凌驚呆了。

一個高挑的東方模樣的男生雙手捂著臉頰,正在床上打著滾,叫得像殺豬似的。床邊散落著一盒吃了一大半的馬卡龍和十幾個哈根達(dá)斯的空盒。

她捂著耳朵接近了男生。“你哪里疼?”

男生繼續(xù)高分貝:“我、我、我牙疼!”

牙疼也能叫得跟案發(fā)現(xiàn)場似的,服了。龔凌白了他一眼,然后冷靜地報出一長串藥名。

“趕緊去買這幾種藥來。”

“是,那么丹尼就拜托小姐照顧了?!?/p>

雖然他們一家有說不上來的奇怪,但作為一個醫(yī)生,面對病人沒有差別對待的道理。

等那位父親走后,她飛奔下樓找到廚房,從冰柜里找到了冰,制成一個簡易冰袋。然后迅速回到丹尼床邊,俯身掰開他的手,準(zhǔn)備放上冰袋。

丹尼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眼神警覺:“你要干嗎!”

“我叫龔凌,是個牙醫(yī),現(xiàn)在請讓我替你冰敷?!睉械迷俸退麖U話,龔凌粗暴地把冰袋幾乎是拍了上去,道,“張嘴,我看看你的牙?!?/p>

這些步驟不能更熟練,可這次她卻遇到了超出自己知識面的事。丹尼的牙齒和人類的顆數(shù)不一樣,而且有兩顆尖尖的小獠牙突起……怎么看也不像人類該有的!

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丹尼抓住龔凌的手,放在鼻尖聞了聞?!澳闶侨祟悾俊?/p>

“……”龔凌腦袋當(dāng)機了一秒。

“嗯,真是香噴噴?!钡つ嶙旖且粨P,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然后……一個撲騰把龔凌壓倒在床上。

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多,力氣卻大得驚人。自己被壓在身下竟是絲毫動彈不得。

頭頂上方的他還在不斷挑釁著,他用舌尖舔舔龔凌的脖頸,又張嘴炫耀自己的牙齒。語氣十分歡脫:“看到我的小尖牙沒?看過吸血鬼電影沒?我現(xiàn)在要吸你的血了哦?!?/p>

“你還要不要我給你治牙疼。”龔凌的語氣比冰柜還冷。

“……”

不提還好,這女人一提,哎呀,牙又疼了起來。丹尼騰地一下站起來,跪倒在床邊開始又哭又鬧。

龔凌一頭黑線。電影里的吸血鬼不都是冷艷的嗎?可眼前,吃甜食吃到牙疼,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風(fēng)騷勁,犯起牙疼起來蠢蠢的……竟然是只吸血鬼?!

還在想著,地上的某人嘴唇一嘟?!翱词裁纯矗∵€不快來給我冰敷!”

二、黏人鬼

如那晚所見,丹尼的父親是中歐混血,丹尼卻是東方男生的樣子。各中原因用丹尼的話說就是:“我母親是個標(biāo)準(zhǔn)東方美人,所以生出了我這個東方美男子?!边@話配上他那副風(fēng)騷的表情……給龔凌洗腦了,連續(xù)好幾天她給病人拔牙的時候,愣是在眼前浮現(xiàn)這一幕,簡直是恐怖。

今天龔凌在精神污染下結(jié)束了第N天的工作,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從診所里出來,自嘲地笑笑,自己再這樣下去真要神經(jīng)衰弱了,還是找個時間聯(lián)系下學(xué)中醫(yī)的同學(xué)給自己開幾帖安心凝神的藥吧。

不過現(xiàn)實不太樂觀。

“嗨,龔醫(yī)生!”門外撐著把遮陽傘,笑得一臉燦爛的可不就是那個風(fēng)騷的丹尼?!

精!神!污!染!

龔凌腦袋嗡地一響,趕緊鉆進(jìn)自己的車。

丹尼像麥芽糖一樣黏了上來,一頭塞進(jìn)了車窗,都快貼人家龔醫(yī)生臉上了?!搬t(yī)生,我是來看牙的啊,你不該問問我好點沒嗎?”

“……”龔凌搖上了車窗,恨不得把眼前的腦袋夾住。“我那天已經(jīng)把該吃的藥,包括劑量都寫好了,你連著吃兩星期就會好了?!?/p>

窗外的丹尼開始對手指?!拔野秩フ叶燃俚睦蠇屃耍瑏G下我一個人在家。我也沒有朋友,就來找你玩了,沒想到你這么不歡迎我……”他可是找了兩天兩夜,搜遍了全市所有牙科診所才找到龔凌的。誰讓她心理素質(zhì)如此過硬,面對“吸二代”的調(diào)戲也毫不畏懼。這么好玩怎么能放走?她已經(jīng)成功引起了丹尼的注意!

“你那天還想著……吸我的血?!饼徚杵沉艘谎鄣つ?,眼神毫無溫度,“所以我沒有義務(wù)也沒有這個心情招待你。”

“我那都是嚇唬你的啦,我們血族經(jīng)過這么幾百年進(jìn)化,早就不喝血了好嗎!那多粗魯啊,甜食可比血好吃一百倍!”說話間他已經(jīng)開了車門,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吸血鬼都這么自來熟?!龔凌二話不說,一腳把他踹下了車。

龔凌今晚要去參加本市一個叫盛天的公司舉辦的雞尾酒會。為此她盛裝打扮,一下班就直接到商場買了一套最新款的高檔禮服。

驅(qū)車去會場的一路上她都忐忑得不得了,哪怕她已經(jīng)多次參加這樣的場合。這場雞尾酒會本來是盛天公司的股東內(nèi)部聚會,自己是沒有機會參加的。而她之所以收到邀請,是因為盛晨。自己家和盛家是世交,自己和盛晨又是青梅竹馬,十分惡俗地,盛晨從小對她表現(xiàn)出關(guān)照,直到半年前自己從美國進(jìn)修回來,盛晨對自己追求的意思越來越明顯,兩家人也都十分支持。自然而然地,盛天公司舉辦的酒會,龔凌都會作為盛晨的女伴出席,哪怕自己不那么情愿。

酒店門口,一身正裝的盛晨正在門口歡迎賓客,看見龔凌,便微笑著走過來牽起了她的手:“抱歉,我這里忙了半天走不開,還讓你自己開車過來?!?/p>

龔凌搖搖頭,挽著盛晨一起走進(jìn)了酒店。

結(jié)果這才剛踏進(jìn)旋轉(zhuǎn)門,就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只見酒店大堂一側(cè)圍著一群女生。有穿著職業(yè)裝的酒店服務(wù)員,也有來參加雞尾酒會的嘉賓,總之她們在對一個男人評頭論足。

碰巧那個男人……化成灰龔凌也能認(rèn)得出,是陰魂不散的丹尼。

吸血鬼似乎有穿正裝的天賦,復(fù)古的三套式西裝仿佛為他們而生,正裝的丹尼的確是優(yōu)雅極了……如果他現(xiàn)在不在搔首弄姿、擺出各種浮夸的姿勢的話。

“……”幸好妹子們遮住了他的視線,趁著他還沒注意到自己,趕緊閃人。龔凌一時間蹬著高跟鞋像是踩著風(fēng)火輪。

“怎么了?突然這么急?”盛晨問道。

龔凌扯出一個微笑:“你待會兒還要致辭,早點去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p>

盛晨雙手緊緊覆上了龔凌的,她開始對自己溫柔了,這總是好事。

三、牙醫(yī)兼職心臟科

雞尾酒會正式開始了。會場內(nèi),一束聚光燈打在臺上,盛晨正作為盛天公司的最大股東代表致辭。

為了避免被人評頭論足,龔凌挑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站著,卻依舊被某人發(fā)現(xiàn)了,那個某人此時正在整理被擠出褶子的西裝?!叭祟惷米涌烧鏌崆椤!闭f罷他撩了下額前的劉海,又隨手叉起長桌上的一塊抹茶色的蛋糕,一口吞下肚。

龔凌離他兩米遠(yuǎn),躲他像是躲病毒?!澳悻F(xiàn)在像個變態(tài)跟蹤狂你知道嗎?”丹尼到底怎么做到的?總能跟個GPS一樣找到自己。莫非是……吸血鬼的特殊能力之一?

像讀懂了她的表情似的,丹尼突然出聲道:“你踹我下車之后,我就攔了輛的士跟著你啊?!?/p>

“……”龔凌不得不再一次譴責(zé)電視上的吸血鬼類電影。見丹尼吃蛋糕吃得歡騰,身為醫(yī)生的她忍不住吐槽,“一下子食用這么多甜食,難怪牙疼得打滾?!?/p>

“我說什么來著,人類的姑娘就是熱情如火,謝謝關(guān)心嘍?!钡つ嵊殖粤艘粔K提拉米蘇,塞了滿嘴,說話都含混不清。

“職業(yè)習(xí)慣。”龔凌白了他一眼,取走了被他疊得和小山一樣高的蛋糕盤子,走開了。

此時臺上的盛晨也致辭完畢了,現(xiàn)場重新亮起了燈光,接下來的時間是自由時間。龔凌適時地走到盛晨的身邊,陪他一起見到場的嘉賓。

盛晨:“這是我的女伴,龔凌?!?/p>

王伯伯滿意地打量龔凌:“這就是龔家的女兒啊,在本市的牙科行業(yè)做得很有名氣了,有這么個好兒媳,真替盛家開心啊。”

龔凌下意識搖手:“王伯父,我現(xiàn)在還不是……”

突如其來的一陣騷亂打斷了她的解釋。一個人影跌跌撞撞沖了過來,撞得龔凌差點摔了個大馬趴,手里的雞尾酒也撒了一大半。龔凌猛地一抬頭,竟然又是丹尼,他的胸膛猛烈起伏著,上氣不接下氣。

“龔醫(yī)生……救我……快救……我……”

又是什么花招?丹尼是戲劇科班出生的?演得倒還挺像。

王伯父被嚇了一跳,盛晨更是面露怒色,準(zhǔn)備去喊保安了。但與此同時龔凌發(fā)現(xiàn)丹尼越來越不對勁,臉色隱隱發(fā)青,這不像是能裝出來的,而且騷氣的他是不允許自己的形象如此崩壞的吧?

“等等。我認(rèn)識他。”

在場的來賓都愣住了。

龔凌出奇地鎮(zhèn)定,一邊扶著丹尼一邊鞠躬:“他是我的一個病人,經(jīng)常性心臟病發(fā)作。我先帶他去診所了,下次再聊?!闭f完便在各種目光的洗禮下走出了會場。

王伯伯不解:“小妮子不是牙醫(yī)的嗎?現(xiàn)在還看起心臟病了?”

盛晨只能尷尬笑笑。

盛家準(zhǔn)兒媳扶著別的男人走出了會場,還說了個不太高明的謊,這個面子丟大了。

四、你這是謀殺啊

可是一心想著救人的龔凌現(xiàn)在壓根沒心思去揣測這些,她現(xiàn)在想的只有:眼前的病人去不得醫(yī)院,她有這個義務(wù)救治他。

她把丹尼扶進(jìn)車?yán)?,放低了座椅。?zhǔn)備先開車離開人多的地方再做打算:“你剛才吃了什么?”

“戚風(fēng)蛋糕。里面含有大蒜!該死!”丹尼咬牙切齒,嘴唇都泛青了。

龔凌若有所思:“大蒜……過敏還是?”

“我們血族經(jīng)過百年的進(jìn)化,生活習(xí)性是改變了。但是害怕的東西還是這樣,大蒜啊……陽光啊……這次吃得太急一下沒注意就……”

“叫你吃起蛋糕來跟個脫韁的惡狼似的!吃貨吸血鬼傷不起好嗎?”龔凌默默吐槽了一番,但當(dāng)下還是先救命要緊,她掏出了手機,“快!你爸的電話號碼!問問他該怎么辦!”

“他和我媽度假的時候不帶手機……”

“那怎么辦?。酷t(yī)院也不能去?!边@下龔凌也慌了,因為丹尼現(xiàn)在的狀況簡直太不樂觀。他整個人蜷縮在座椅上,全身都發(fā)燙,臉色發(fā)青,看起來分分鐘要垂危。再這么下去不是辦法??!情急之下龔凌只好猛地調(diào)轉(zhuǎn)方向盤,開足了馬力朝自己家方向開去。

砰!車內(nèi)突然一聲巨響。

龔凌一個急剎車?;秀遍g看到一個不明物體從車座椅上彈出,啪嗒撞上了前面的擋風(fēng)玻璃。

“哎呀……龔醫(yī)生……你這是謀殺啊?!?/p>

“……”龔凌驚呆了。她把“不明物體”從擋風(fēng)玻璃上摳了下來,拎在手里打量……剛才就是這個小東西在講話,一只背上長著蝙蝠翅膀的迷你丹尼,大概有一個拳頭那么丁點大。

“你是丹尼?”

“沒錯,是我……幸好蛋糕里的大蒜成分不多,就……就化成了這副蠢模樣?!?/p>

龔凌松了口氣,幸好幸好。不過話說回來,這只小東西……絕對是超出自己醫(yī)學(xué)認(rèn)知的存在??!只可惜還沒探個究竟,小型丹尼這就虛弱得昏了過去。

在迷你尺寸的丹尼修養(yǎng)的日子里,他吃龔凌的,喝龔凌的,睡龔凌的……嘚瑟的樣子簡直欠扁。但只要龔凌一勒令要他回家,他就一哭二鬧三上吊,裝失憶,裝柔弱。龔凌不禁感慨,丹尼這家伙到底看了多少泡沫???死皮賴臉的橋段演得一套一套的。

龔凌拿他沒辦法,只能把他當(dāng)寵物一樣養(yǎng)著,想著等他身體恢復(fù)一些再遣送回去也不遲。今天是她養(yǎng)“寵物”的第三天,她下班回到家,隨手帶了一份速食盒飯擺在小人面前。

小人跳腳抗議:“我要甜食!甜食!”

龔凌作勢要把飯盒丟掉……丹尼飛步跑過來,死命拽住了飯盒的邊:“我吃!我吃!”

沒辦法,飛不起來的吸血蝙蝠像棵草。

丹尼又回想到自己暈過去被龔凌帶回家那一天。那天凌晨他就醒了,在一盒紙巾里。他頂破了盒子,想著要“夜襲”龔凌,調(diào)戲調(diào)戲她,吃吃她豆腐什么的。

但……艾瑪!怎么……怎么……他使勁撲閃著翅膀,可是怎么也飛不起來,沒幾步就墜落了。全怪他學(xué)人類生活這些年太安逸了,喪失了飛行技能著實很憂傷哪!

于是那天半夜他只能呆坐在梳妝臺上,眼睜睜看著龔凌在自己眼皮底下睡了一夜,一米高的梳妝臺成了他調(diào)戲美女的阻礙。

飛不起來的他不能調(diào)戲她,更不能和她嗆聲抗議。想到這兒丹尼迎風(fēng)嘆了口氣,埋頭啃了口排骨,又抬頭望著龔凌:“哎,你怎么不吃?”

“今天我有約?!饼徚枘贸鲧R子整理妝容。

丹尼從飯盒里扒拉著起來,朝桌上的手機淡淡瞥了一眼,看見盛晨發(fā)來的微信消息時眼神一黯:“那天那個叫盛晨的男人是你的未婚夫?”

龔凌一頓:“我們還沒在一起……”

“我說也是,不然你怎么會為了我丟下他一個人,比起他明顯我更重要一點嘛?!彼麌N瑟地蹺起小腿,舉起一顆豌豆,抬頭咬了一口,又嫌太累,抱在懷里啃了起來。

龔凌的語氣有些不耐煩:“那是因為我以為你那時候快死了?!?/p>

丹尼也變得有些氣呼呼:“別嘴硬了,就是我比較重要?!?/p>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不太好。聽聞這句話,龔凌更是有些生氣地把小人從飯盒里拎起,一把丟在桌上:“我看你近來的樣子是恢復(fù)得差不多了。你說你飛不起來,那行。你指路,我把你送回家。你這幾天也玩夠了吧,以后都別來找我了?!?/p>

丹尼咂咂嘴邊的豌豆沫,心有點塞:“龔醫(yī)生,你可真是冷淡,對一個病人這態(tài)度可不行啊。我、我失憶了,忘了自己家在哪里了,之后就要拜托你照顧我了。我是只年方二十二的吸血鬼,當(dāng)然會比較虛弱一點啦,吃個大蒜什么的,我指不定要休息個十年八年的,更長說不定要……喂!”

忍無可忍!這只無賴吸血鬼簡直蹬鼻子上臉!自己作為醫(yī)生的善心真是用錯了地方。

龔凌抓起他,隨手撈了一個養(yǎng)樂多的空瓶把他卡在里面,下樓赴約的時候順便丟在了樓下一片草叢里。

五、滿鼻子的酸

盛晨和她約在了港邊的一家高檔露天餐廳。

場合正式,盛晨的穿著正式……傻子也能意識到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了,龔凌不耐煩地擺弄叉子,唉,該來的總會來。

果然,她前一句才為雞尾酒會那天的不辭而別道了歉,盛晨就接下了話茬道:“沒事的。以后你陪我出席的場合還有千千萬萬,有的是時間補償?!苯又统鲆粋€大紅的絨毛盒子,里面擺放著一顆璀璨的戒指。

“做我女朋友吧。”

話音剛落,港岸上放起了絢麗的煙花,閃得龔凌花了眼。這些橋段像所有八點檔的電視劇里一樣,男主角精心準(zhǔn)備的告白,然后女主角滿心的幸福,然后男主角女主角快樂地生活在了一起。

可惜的是,龔凌沒感到一毛錢的幸福,有的只有一堆條件的衡量。

其實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曾想過無數(shù)次。對于自己這樣一個二十四年如一日,遵守方圓的人來說,盛晨堪稱完美。談不上喜歡,但是他能給自己安定的生活,雙方父母也都有意撮合,再說自己也沒喜歡的人……所以這就夠了吧?

“好。”

盛晨高興壞了:“那今晚和我一起回去好嗎?”

“盛晨對不起,我腦袋突然有點暈要先回家了。”大概是龔凌演技不錯,又或者是盛晨習(xí)慣了她的冷漠,總之他放她走了,一向討厭說謊的自己也開始分分鐘爆發(fā)演技了,絕對是被丹尼帶壞了!

回到小區(qū),龔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養(yǎng)樂多,啊不對,找丹尼。把他卡在瓶子里什么的,不過是一個小懲罰,就像是養(yǎng)寵物時寵物不乖要拍它腦袋那樣。

抬手看看手表,整整三個小時,也夠他受的了。于是龔凌扒開草叢,準(zhǔn)備營救“養(yǎng)樂多青年”,可是里面的小人、不!見!了!

完蛋了,這下玩大了。龔凌想給這個黏人的家伙一個懲罰,結(jié)果一不小心玩大了,他那么小一只,又不會飛……徒步走應(yīng)該也走不了多遠(yuǎn)吧?

于是龔凌沿著小區(qū)一路找。

最后是在小區(qū)超市門口的垃圾箱上找到了他。他正環(huán)抱著腿,坐在垃圾箱的邊緣遲遲不敢下來。

聽到龔凌的低聲呼叫,丹尼抬起頭白了一眼龔凌,那白眼翻得快要突破邊際了:“我活到這個分上,簡直丟人死了?!?/p>

上一秒還在擔(dān)心愧疚的龔凌這一秒被逗樂了,酷炫騷氣男蹲在垃圾桶上,不敢跳下來,你感受一下。她憋住笑:“你怎么上去的?”

丹尼憂郁地四十五度仰望夜空:“我想去偷吃糖果的,結(jié)果被店主養(yǎng)的一只貓叼了出來……聞聞嫌棄我味道不好,就把我丟在這里了?!?/p>

龔凌憋笑憋得好辛苦,畢竟大半夜朝著一只垃圾桶笑太詭異了,好嗎?她把手伸過去,示意他自己跳上來。

結(jié)果丹尼一動不動:“你不是嫌我煩人嗎?以后我不會再煩你了。”

龔凌扯扯他的翅膀。

丹尼背過身子,不理她。

龔凌撓撓他的背。

丹尼氣得上躥下跳:“你還來找我干嗎?我這個煩人精不是丟了最好啊!啊啊啊啊!”他腳下一打滑,失足跌落垃圾桶。

龔凌把他凌空接住,用食指推倒,捧在手心里:“好了,別鬧了,我們回家吧?!?/p>

哼,這種對待小動物一樣的語氣是鬧哪樣?但丹尼還是不爭氣地為這句話心軟了。他安安靜靜地趴在龔凌溫暖的手心里。結(jié)果一陣風(fēng),刮來龔凌身上好聞的玫瑰氣味,還有一個男人的氣味。丹尼第一次開始討厭吸血鬼天生的好嗅覺。以前他能憑借那種嗅覺他能準(zhǔn)確無誤地找到糖果,現(xiàn)在卻滿鼻子的酸。

六、吸血鬼GPS

經(jīng)過這么一鬧,丹尼終于肯回家了,為了掩人耳目,龔凌在他背后系了一根繩子,綁在車窗頂,當(dāng)作吉祥物掛飾。于是丹尼在一路顛簸和羞恥中指著路,被遣送回了家,嗚嗚嗚,自己這個被人嫌棄的吸血鬼GPS!

龔凌對這樣乖巧聽話的丹尼牌GPS很滿意,心想小懲大誡果然還是有用的嘛??伤恢赖氖?,其實是她手指那枚戒指,才是讓丹尼決心回家的原因。

龔凌不是他遇見的第一個人類,卻是第一個和他做朋友的人類。他的“異類”在她眼中只是調(diào)皮了點,獨特了點。不知不覺中,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從最初的好奇變成了喜歡。然而當(dāng)他確信這一點的時候,同時悲摧地發(fā)現(xiàn)自己失戀了。對,那枚戒指閃瞎了他的眼,他的初戀就這樣崩壞了,再也沒有理由繼續(xù)厚臉皮地黏著人家了,還是回家做個安靜的美男子吧。

把丹尼送至半山區(qū)的別墅中,龔凌凌怕他在家餓死,親自下廚制作十天分量的食物。

嘟嘟嘟——家里的座機突然響了。

丹尼很納悶,座機號碼只有他爸和他兩個人知道,但是不可能啊,老爸每年去陪老媽都要一個月,且在這一個月間他從來不會與任何人聯(lián)系。

他帶著疑問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然后鉚足了勁飛奔過去準(zhǔn)備接電話……同時聽到電話的龔凌從廚房出來,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客廳接起了電話,順便一個手掌拍下去,撂倒了跑完一半沙發(fā)的丹尼。

電話里的人先開了口:“丹尼·弗朗西斯對嗎?我是龔凌的現(xiàn)任男友,盛晨?!?/p>

“……”龔凌握著電話的手顫抖了一下。

此時丹尼已經(jīng)爬到她肩頭,用小手拍了拍她讓她淡定。

“怎么了?”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從你那天在會場被龔凌帶走,我就派人調(diào)查你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和她認(rèn)識的,但我只想說,你趕緊離開她,越遠(yuǎn)越好。龔凌是醫(yī)生世家,無論哪點對于我們企業(yè)都是有好的名聲幫助,從小家族里就挑中了她做兒媳?,F(xiàn)在她好不容易成了我女友,我不可能讓自己這么多年的心血葬送在你的手里。我現(xiàn)在就在你門外,不用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座機號碼和地址的,甚至只要我愿意,可以讓你離開本市。

“我想丹尼先生是聰明人,我就點到即止……”

龔凌砸下電話,一頭沖出了房門。果然看到了盛晨站在別墅門外,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讓她惡心。

“你在他家……”盛晨發(fā)了火,死命扯住龔凌的胳膊,但當(dāng)看到龔凌怒目而視的樣子又軟了下來。

“剛才我說的那些話不是那個意思……”

“你滾。”

這句話再次徹底點燃了盛晨的怒火,一個抬手竟然要朝龔凌打去。

看到這一幕,丹尼再也坐不住了,他當(dāng)時腦袋一片空白。也不管龔凌事后會怎么責(zé)怪自己了,一個變身成之前的模樣,飛速急沖過來制止了盛晨,還把他跟像拎小雞一樣扔了出去。

他是第一次看到龔凌那么難過。說實話人類這個種族好像遠(yuǎn)比他想象得復(fù)雜得多,剛才盛晨那段話他聽得七七八八,也沒完全明白,他只知道大約是盛晨一直以來只是把龔凌當(dāng)作工具,并且傷了龔凌的心。

像這種時候……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丹尼嘿嘿一笑,帥氣轉(zhuǎn)身準(zhǔn)備擁抱擁抱、安慰安慰龔凌的……

龔凌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你不是吃了大蒜身體虛弱只能維持蝙蝠形態(tài)嗎?現(xiàn)在四肢健全,健壯如牛是怎么回事?”

“咳咳,其實我昨晚發(fā)現(xiàn)自己恢復(fù)了,但是這不是為了多留在你身邊一會兒……趁機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嘛……龔醫(yī)生!我宣你!所以請原諒我這個對你懷有一腔愛意的美男子吧!”丹尼張開雙臂,表情浮夸風(fēng)騷外帶惡心萌。

可龔凌竟然不覺得討厭了。

七、受虐型人格?

這么多年以來,龔凌都以一臺機器的身份活著。

父母雙雙醫(yī)生,外公外婆是中醫(yī),自己也考取了國內(nèi)最好的醫(yī)科大學(xué),還去國外進(jìn)修兩年,一回國就拿到十家私人診所的offer。她當(dāng)初被父母撮合到盛晨身邊,她是不愿意的,只是盛晨對她太好太遷就了,于是她想,就算自己目前還不喜歡人家,總有一天會被盛晨對自己的愛感動的吧?誰知道,盛晨對自己的好,卻也是計劃好的。利益聯(lián)姻,她覺得惡心透頂。

為了躲開盛晨,這下輪到龔凌寄宿在丹尼家了,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哪。不過丹尼表示,這風(fēng)水轉(zhuǎn)得深得他心。

除了照顧她的日常起居,丹尼每天堅持讀一篇微博上找來的心靈雞湯。

大多都是些要做自己啦,要自由啦,要沖破束縛尋找真愛啦。就差沒直接大喊龔凌我宣你!我的腦和我的心都在說我宣你!請離開那個人渣投入我的懷抱吧!

今晚,他一路低頭捧著手機走向龔凌住的房間,準(zhǔn)備朗讀第一百五十一篇心靈雞湯。

龔凌正坐在床邊翻看醫(yī)學(xué)雜志。丹尼沒有叫她,而是偷偷摸摸進(jìn)了門上了鎖,然后坐在床的另一邊靜靜地看著龔凌的背影發(fā)呆。

等龔凌準(zhǔn)備放下雜志睡覺的時候,余光瞥見床邊一個人影,真是嚇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龔凌低呼一聲,這個吸血鬼真是越來越不檢點了,大半夜突然嚇人真的合適嗎?“這么晚了你來干嗎?”

他笑得很欠扁:“給你讀心靈雞湯啊?!?/p>

“……”龔凌舉起醫(yī)學(xué)雜志,瞄準(zhǔn)他湊過來的腦袋拍了下去。

丹尼大概是被龔凌扁多了,扁出了金鐘罩鐵布衫。要不他怎么被拍得腦袋腫了一個大包,還跟個沒事人似的越挫越勇,一把環(huán)住龔凌的腰肢。

龔凌被嚇到了,她就說這吸血鬼越來越不檢點了??瓤?,從未如此仔細(xì)地打量過眼前的“美男子”,此時近在咫尺竟是發(fā)現(xiàn)……

他!真!的!挺!美!的!

如傘蓋一樣濃密的長睫毛忽閃忽閃,煞是可愛。濃稠如墨的眼睛電力十足,看得她呼吸一窒,心中的小鹿不可控制地蹦跶起來。

丹尼薄薄的唇輕啟:“我要讓全世界知道,微博上的心靈雞湯都被你承包了?!?/p>

“……”龔凌的臉都快結(jié)成冰了。

“你這是什么反應(yīng)??!電視里不是這樣演的啊?!?/p>

“少看點泡沫劇,我不喜歡沒有內(nèi)涵的男人?!钡つ嵩龠@樣下去,龔凌真的很害怕,以后張口閉口就是這種臺詞,他是想要演霸道吸血鬼愛上我的戲碼嗎?

不過,除去剛才那句臺詞,那溫柔一抱……自己是真的心動了。

“你、你、你龔醫(yī)生你是不是對我這個美男子動心了!你的臉好紅!”

龔凌對上躥下跳的他報以微笑:“我對你啊,就像是對待一只外來物種的解剖精神,外加對待寵物的善心吧?!?/p>

“哼。”

這么些日子相處下來,龔凌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奇怪了,該怎么說……表面上自己還是像以往一樣對黏上來的丹尼刀槍棍棒伺候,但內(nèi)心竟然盼著他黏上來了。自己這是得病了?比如受虐型人格之類的前兆?為此她還致電精神科的同學(xué),闡述自己的病情,結(jié)果得到的答案是:你喜歡上人家了,親!

這一句話導(dǎo)致曾經(jīng)第一次主刀手術(shù)都不曾失眠的龔凌一連失眠了好幾晚。并且一看到丹尼,心里就開始變得微妙地喜悅。為此龔凌總是變著法子支開丹尼,她可不喜歡心臟二十四小時無休止劇烈跳動的感覺。

這是一個陰雨綿綿的下午,丹尼被她支開去超市買食材了。龔凌一個人在家,卻沒想到迎來了度假歸來的丹尼老爸。

一開門,丹尼老爸驚訝道:“龔醫(yī)生,你怎么在這里?”

不過時隔一個月,上一次見面還是“被綁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與他兒子同居”……龔凌不想嚇到他老人家,于是學(xué)著自己以前的樣子,高冷地說:“我來隨訪病情的?!?/p>

“真是敬業(yè)?!彼旨澥康匾恍?,穿上拖鞋進(jìn)了玄關(guān)。剛才他離得遠(yuǎn)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比一個月前滄桑了不少。胡子拉碴,像是有一個月沒刮了,灰色的線衫沾滿了泥土……度假?難道吸血鬼品味獨特,度假都是去墓穴里度的?

“咦?怎么沒見著丹尼的媽媽?”

“她去世了?!?/p>

“……”

丹尼老爸坐在沙發(fā)上,點了一根煙:“我這個月出行就是去陪她的?!?/p>

“……”信息量一時間太大,龔凌整個人都不好了。

男人自嘲地笑笑,彈了彈煙灰:“希望沒嚇著你。我愛人是人類,五十歲那年離開了人世,因為疾病。你看,人類的生命就是比血族脆弱。之后我就一個人撫養(yǎng)丹尼長大,每到她的忌日,我就會在她的墓穴旁帶著木棺陪她一起睡一會兒,哪怕每年只有一個月也好?!?/p>

“……”丹尼的爸爸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說不上的落寞,無論是他臉上的落寞還是這個故事本身都刺痛到了龔凌。一個人類和一個吸血鬼產(chǎn)生了感情,真是件浪漫的事??墒侨祟惡臀聿粚Φ鹊膲勖?,卻是如此無奈。

如果自己和丹尼在一起了……龔凌腦海里竟然浮現(xiàn)出他一副頹唐,撫摸著自己泛黃照片哭泣的樣子,自己已經(jīng)不敢往下想了。

“龔醫(yī)生?你怎么哭了?”

八、執(zhí)子之手,將子撲倒

龔凌毅然離開了自己混得順風(fēng)順?biāo)某鞘?,關(guān)了診所,移民到國外開了新的診所,她不怕一切從頭開始。當(dāng)然,除了每天要與時俱進(jìn),研習(xí)新的牙科知識以外,她還得定期處理一些“垃圾郵件”。發(fā)件人丹尼,每天一封,大多數(shù)是歌詞:

“出賣我的愛,你背了良心債?!?/p>

“我的心好冷,等著你來疼?!?/p>

“你無情無義無理取鬧,你還記得半山腰畔的丹尼嗎?”

每當(dāng)此時,龔凌無疑嘴角一抽,然后心中吐槽道:“丹尼,為何都快半年了,你還這么膚淺?。。。 弊詈蟀聪聞h除鍵。沒錯,自己不可以心軟。

今天,是她新上任華人區(qū)牙科研究所主任的日子。她坐在亮堂堂的新辦公室里,一支筆在紙上奮筆疾書,沙沙作響。

“May I come in?”玻璃門外響起一句純正的英式英語。

龔凌寫得太專注,頭也沒抬:“Please.”

她放下筆記本,一個轉(zhuǎn)身。看到了西裝革履,氣度非凡的丹尼……兩腿交叉站著,一手叉口袋,一手撩頭發(fā),風(fēng)騷依舊。

“你……”

“龔醫(yī)生,好久不見呀!”他自來熟地走到龔凌身邊,俯下身子擋住她的去路,霸道總裁范兒,“都怪那個老頭子!自己追求愛情追得歡騰,竟然差點毀了他兒子的愛情?!?/p>

“我們已經(jīng)沒瓜葛了?!饼徚枥渎暤?。

丹尼只當(dāng)沒聽到,繼續(xù)道:“我爸是純種吸血鬼,壽命有三百年。我媽是人類,壽命只有幾十年。我是人類和吸血鬼的混血……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壽命。因為史上沒有混血,人類和吸血鬼永遠(yuǎn)是敵對的。愿意放下偏見和吸血鬼相愛的人類,我媽是第一個,你是第二個。你們是世上最美的兩個女人。”如黑曜石一樣透亮的眼睛看得龔凌一陣心慌意亂。

“不過你可別問我你和我媽掉水里先救哪個!”

“……”龔凌差點就淚奔了,又硬生生被這句話雷得吞了回去。

“也許這份容納也是我愛你的一部分,也許從你給我看牙的那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總之,龔醫(yī)生,我愛你?!彼徚钄D眼。

“所以這樣的你我是不會放棄的。你怕我和老頭一樣孤獨終老……但我想說,如果我有幾十年的壽命,那我就執(zhí)子之手,將子撲倒。如果我有幾百年的壽命,那我就和我爸一樣,每年去度假。老伴啊,我又帶著馬卡龍來看你了啊,這樣多幸福啊?!?/p>

龔凌擦了擦眼淚,哭笑不得:“滾粗!吃甜食會蛀牙!”

番外

月黑風(fēng)高,密密匝匝的藤蔓爬滿了古堡的墻。一只血族帝王從古堡的大門中走出,懷中抱著一個人類女子,人類女子驚恐地大叫:“為什么!為什么要吸我的血!”然后畫面一轉(zhuǎn),血族一口咬在了女子的脖子上,畫面凄慘。

啪!丹尼按下了遙控器,一個翻身趴在龔凌的身上,學(xué)著電視里的模樣,朝她脖子那兒襲去,然后落下一個吻。龔凌一個蹬腿,把丹尼踢下床。

“為什么!為什么總是踹我!嗚嗚嗚,家庭暴力,嗚嗚嗚……”

龔凌瞥了地上哭泣的美男子一眼,然后開了電視繼續(xù)看恐怖片了。

唉,電視上的血族多酷炫,多拉風(fēng)啊。結(jié)果自己家這個,和他過了十年了才知道吸血鬼混血什么的容顏根本常駐不了好嗎!比起十年前的小鮮肉他明顯滄桑了好嗎!甚至最近因為甜食吃太多都有啤酒肚的傾向,衰老程度和人類一樣,那估計壽命也一樣吧。

唉,吸血鬼電影里都是騙人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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