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作者葉靈給魏建國的來信
魏老師:
您好!早上剛剛收到樣書,就趕緊提筆給您寫這封信。我是一個木訥的人,有好多話早應(yīng)該給您說說,卻一直擱淺到現(xiàn)在,才寫這封信來表達我的感謝與感激。
魏老師,我是一位普通的初中語文教師。幾年來,能與文字相伴,一路走來,如今取得了一點微不足道的進步,我知道,這其中與您一直的關(guān)注與鼓勵是分不開的。在此,誠摯地向您道聲:“謝謝!”
走進文學,對于我來說純屬于一個偶然。2006年,教學上的超負荷和生活中的瑣碎繁雜,使我一度迷惘困頓。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走進了文學。文字成為我生活的一個突破口。我建了博客,文字成為我每天的作業(yè)。這時的文字,充其量也不過是作文罷了。當我每天用文字表達生活,心里就會感到一種莫名的溫暖與舒暢,生活的迷惘與困頓也隨之消散。我知道,文字為自己打開了生活的另一扇窗子,這窗子里有陽光,有溫暖,有希望,我的生活也因此充滿了詩意。
我真正意義上的創(chuàng)作,應(yīng)該是從2008年開始的。從這點來說,我是幸運的,雖然30歲才嘗試寫作。初寫散文,內(nèi)容也僅僅限于自我對生活的感受。2009年,我才開始在選材和主題上多一些嘗試,走進歷史,走進文化,利用一些閑暇時間去行走大地。我喜歡土地上散發(fā)著的一種文化氣息。我閱讀著,行走著,感受著,也寫作著。那時,對于初學寫作的我來說,能在報紙副刊或者內(nèi)刊上發(fā)一篇文字,我就非常高興了。只要能發(fā)表,對我來說就是一種莫大的鼓勵,更別說在正規(guī)純文學刊物上發(fā)表了。
讓我最為感激、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在2010年,當時我還在山區(qū)支教,寫了《秦淮水骨》這篇文字,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投稿,沒報多大希望。因為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位普通作者,文字有點長,與編輯老師又不認識,發(fā)表的可能性幾乎很小。沒想到,在一個初冬的夜晚,讓我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魏老師您打來電話,從電話中,我能聽出您欣喜的語氣。還記得,您從文章的題目,談到文字的內(nèi)容,談到修改的意見,最后談到余秋雨,談到文化散文,約有20多分鐘。
當時,我不知有多激動。在初冬山區(qū)清冷的夜晚,一個人就這樣奢侈地獨享著這份巨大的喜悅與溫暖。這對于其他作者來說,發(fā)表一篇文章可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對于我來說,這可是平生第一次在正規(guī)純文學刊物上發(fā)表啊。后來,這篇文章刊發(fā)在貴刊2011年第5期上,年底的時候,又被選入《中國散文年選》。這個消息也是您后來電話中告訴我的。初涉文壇的我,當時還以為人家選了就選了吧。您欣喜地告訴我說,這個選本是今年最好的選本了,以后一定要堅持好好寫。后來,當我拿到這本書時,看了目錄,才恍然明白,才知李敬澤老師是《人民文學》的主編,心里有一種惶恐不安。2013年,這篇文章又獲得“延安文學獎”,后又被選入《撫摸漢朝》選本。以上這些,對于一個剛剛涉足文壇的我來說,是莫大的鼓勵啊。正是這些,更堅定了自已對文字的追求。文學,是我一生的行李!
這幾年,我陸續(xù)在一些刊物上發(fā)了一些文字,魏老師您總是不時地關(guān)注和鼓勵我,給我文學路上遠行的力量與溫暖,這足以讓我消除路途中暫時的迷惘,內(nèi)心所有的感激只能化為一句“魏老師,謝謝您了!”
魏老師,這幾年,我在繁忙的工作之余,零碎地寫了這些不太成熟的文字。年前,我曾告訴過您想把這幾年寫的文字結(jié)成集子?,F(xiàn)在,終于如愿以償,剛剛收到百花文藝出版社寄來的樣書,我給您快遞過去,共同分享喜悅,還請您多多批評和指教!
最后,祝您
工作愉快!
河南作者:鄭毅(葉靈)
2015年4月2日
吉林作者王延昌
給魏建國的來信
魏老師:
你好!
我想,在這個手機、網(wǎng)絡(luò)廣泛普及的信息化時代,已經(jīng)很少有人會有這精致的心情鄭重地給一個遠在千里之外未曾謀面的人寫一封信了。
10月17日,星期五,11時20分,接到魏老師的電話,你告訴我,你是《延安文學》編輯!我的心在這一瞬間猛地縮緊,遂澎湃了起來……我知道,前不久,我將我的短篇《伏擊》發(fā)給了《延安文學》。當初,將作品發(fā)給《延安文學》時,心里有這樣一個想法:延安,在上個世紀的三四十年代,那是中國革命的圣地,那里曾經(jīng)匯聚過當時中國最優(yōu)秀的一批人,革命的、藝術(shù)的、文學的……如今,已經(jīng)進入二十一世紀,歲月的腳步又走過了將近一百年的歷程,延安作為革命的圣地,已經(jīng)凝固成歷史供后人游歷、參觀、追思。文學,在那里,是不是還保留著讓我能感受到的一絲質(zhì)樸、純潔的余溫?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在我所熟悉的一圈熱愛文學寫作的朋友里,常有這樣的感慨:作為人學的文學,總是令我們這些文學愛好者覺得,發(fā)表何其難矣!沒有幽徑進入“人學”的課堂,我們也只能在文學的殿堂外無奈地徘徊、垂涎三尺地觀望、一次又一次重復著夢一般地想象……
魏老師,開誠布公地講,我當然會受到這些不能說對但也不能說一點不對的認識和情緒的影響。但是,我還是覺得,文學即人學,但絕不是當下那個許多人奉行的市儈“人學”。顛撲不破的是,文學,最終還要以作品說話。
與魏老師在電話里的交談,我感受到了《延安文學》的純樸與厚重,感受到了魏老師的熱心與真誠。我一個外省業(yè)余文學作者,雖然慕名投稿,但也又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沒想到魏老師專門打電話與我探討我的這篇小東西,給我講了小說創(chuàng)作的基本要義,給予了我熱切的鼓勵和肯定。我們通話十三分鐘,這十三分鐘對于我來說,是多么特別的十三分鐘,你也許無法想象這十三分鐘給我以怎樣的心理震蕩。
《延安文學》對于我這樣一篇小東西如此認真,魏老師對于我這樣一個業(yè)余作者如此真摯,這不就是每一個業(yè)余作者夢寐以求的嗎?這樣說來,我是多么的幸運!
稍后,我開始在網(wǎng)絡(luò)上搜索你的信息,進入你的博客,因為親切的緣故!才知道,魏老師你閱歷豐富,著述頗多,尤其你用那沒有半點拿捏的語氣對我說:我是延安文學的編輯。在我進一步知道你的相關(guān)情況之后,敬仰之意在我心底油然而生。
謝謝《延安文學》!謝謝魏老師!
我知道,魏老師應(yīng)該很忙,我本不想打擾你,但是,對《延安文學》,對魏老師你,我確實有訴說的愿望,也借此表達我對文學的那份癡迷與愛戀。文學,就像我初戀的情愫,在我的心里永遠那么神圣和純潔。
第六期《延安文學》已經(jīng)出刊,發(fā)表了我的小作,我是多么高興!我想,我會筆耕不止,繼續(xù)前行,以回報《延安文學》、魏老師對我的厚愛!
這幾年很少寫東西,但是我卻從沒有停止文學閱讀和對文學的思索。在生活中,我是羞于說思索或思考這個詞的,因為我知道,人類一思索,上帝就發(fā)笑。
現(xiàn)在,夜已深至凌晨,魏老師是不是也在燈下無眠?請原諒我的打擾,我知道,魏老師看到我的這封信一定會為有我這么一個文學的圣徒而欣慰!
因為,你也是!
王延昌
2014年11月3日
魏建國給吉林作者
王延昌的復信
王延昌同志:
你好!
謝謝你的來信。過獎之詞,受之有愧。作為一名文學刊物的編輯,我只做了自己應(yīng)該做的而已。你的作品能發(fā)表,完全是作品本身已達到了在我們刊物上發(fā)表的水平。作為編輯,我應(yīng)該感謝你和你的作品。這個小說,在我看來,有幾個優(yōu)點:首先是接地氣,關(guān)注的是弱勢群體卑微的生存狀態(tài),即使卑微的生存也不斷地深刻地受到資本集團的傷害,以及迫不得已的反抗。在當下的中國文壇,主流的文學表達關(guān)注的是官員的囂張、資本的狂妄以及作為官員與資本的寄生物的美女們的感受,或者是各類知識精英們個人的小感受或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高貴的自我感覺,很少有人關(guān)注人數(shù)最多的大眾的生存現(xiàn)狀。文學是社會的良心,作家是社會的良心,理應(yīng)關(guān)注的是最大多數(shù)的大眾而不僅僅是小我。其次,小說在結(jié)構(gòu)上也很有亮點,懸念始終存在,直到最后一行字,緊緊抓住了讀者的心,甚至讀完以后讀者還要為人物的命運而揪心。這就是說,小說很有吸引力。有這兩點,就可以發(fā)表了。第三,從文字水平看,也不錯。你是寫詩的,文字自然過關(guān)了。當然,問題也很多,比如,文筆稚嫩,不老到,自己想表達的和表達出來的東西不完全一樣。作為處女作,已經(jīng)不錯了。你有基礎(chǔ),有文字表達能力,堅持下去,必有所成。
寫作說到底,不過兩個方面:寫什么?怎么寫?寫什么是“本”,怎么寫是“末”。近三十年來,主流文學界在這個問題上基本是錯誤的,舍“本”求“末”,很少考慮甚至不考慮“寫什么”,為“誰”寫,而是過多地追求“怎么寫”。就是說,把注意力過多地集中在寫作方法與寫作技巧方面。造成的結(jié)果是,本來屬于大眾的文學,變成了小眾的文學,離讀者越來越遠,相應(yīng)的,文學自然就被越來越多的讀者所拋棄,形成了文學的邊緣化。我始終認為,文學邊緣化的罪責,首先應(yīng)該由文學界自身來承擔,而絕不能歸罪于讀者。希望你能堅持關(guān)注大眾特別是關(guān)注弱勢群體的風格。
不對之處,請批評。
魏建國
2014年11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