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炳成
孟偉窮得叮當(dāng)響,小雅沒嫌棄,不顧父母反對,毅然嫁給了他。結(jié)婚后,兩人白手起家,從倒騰服裝開始,一步步發(fā)展到有了自己的服裝公司,住別墅,開豪車,本想著這樣的日子會舒坦呢,小雅卻一點兒都沒感到舒心。
生意做大后,孟偉回家的次數(shù)是一天比一天少了。小雅問他原因,孟偉總說生意忙,等忙過這陣子就回來陪她。像這樣的話,小雅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男人一旦有了錢,十個得有八個壞,這話一點兒都不假。小雅想,孟偉肯定在外面有女人了。此后再見面,小雅就和孟偉鬧,鬧急了,孟偉就說:“你要看我不順眼,可以找個更好的?。 ?/p>
小雅的眼淚就流下來了,當(dāng)初為了他和父母鬧翻了,沒想到真嫁了個白眼狼。
小雅一賭氣道:“分居!”小雅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搬出別墅,獨自租房居住。
一天傍晚,小雅正無精打采地在住處附近的街上閑逛,竟然遇上了多年不見的中學(xué)同學(xué)小曼。兩人找了家咖啡屋,一直聊到很晚,沒想到以前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小曼竟然離婚了。
談到自己,小曼嘆口氣:“唉!做女人難,做離婚的獨身女人更難??!”小曼說,她離婚后,總有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騷擾她,有時候還深更半夜敲她的門,她整天提心吊膽的,沒有個男人還真不是個家。
小雅聽后,心里是一百個不贊成。嚇唬誰呢?她都獨居一個多月了,不是一直都睡得安安穩(wěn)穩(wěn)的嗎?莫不是孟偉找來的說客?可孟偉根本不認識小曼??!管他呢,只要孟偉的臭脾氣不改,就分居到底!
和小曼分別,小雅回到住處的時候,已是夜里十點多。小雅上到四樓的租房門口,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門口竟然擺放著一雙男士皮鞋,是屋里進了賊?還是其他什么人?
小雅提心吊膽地從包里找出鑰匙,慢慢打開門,拉亮燈,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先看了一眼客廳,沒什么異樣,又看了洗手間、廚房、臥室,凡是能藏人的地方,她都看了個遍,什么也沒有,而且也沒有任何翻動過的跡象。她這才長舒一口氣,回頭關(guān)緊門。她想,也許是哪家男人喝多了酒,放錯了鞋子。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門口的鞋子就不見了。真是虛驚一場。
到了夜里十點,臨睡前,小雅思前想后總覺得心里不踏實。她大著膽子打開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那雙男士皮鞋又擺在了她的門口!
到底是誰呢?要是喝醉了酒,也不可能連著兩個晚上都放錯了鞋呀!
第三天一大早,小雅打開門,發(fā)現(xiàn)那雙鞋子又不翼而飛了。
小雅心里直發(fā)毛。第四天,吃過晚飯后,她躲在門后,透過貓眼緊盯著門口,她想看看,到底是誰在搞鬼?從六點一直等到九點,小雅瞪得眼珠子都疼了,也沒見有什么可疑的人在她門前停留,更別說在她門口放皮鞋了。
這時候,小曼打來電話,說她有個朋友在公安部門上班,說最近有一伙流竄犯活動猖獗,沒事最好少出門,還有,夜里無論聽到外面有什么動靜都不要出門。
看看空蕩蕩的房子,小雅心里有些害怕。她又透過貓眼看了一下,突然發(fā)現(xiàn)有個小伙子拿著一雙鞋,急急忙忙地放到她門口扭頭就跑了。小雅想追出去問問,但想到小曼的話,又打消了念頭。
這個人想干什么呢?小雅躺在床上,聽到門外好像有動靜,但是又不敢起身察看,折騰到后半宿才入眠。
隔天一大早開門,小雅發(fā)現(xiàn)那雙鞋子又不見了。小雅想好了,到了晚上,如果再見到有人過來放鞋子,她就報警。
這天晚上,小雅吃過晚飯后,又在貓眼前守候,等到九點多的時候,又有一個男人提著一雙皮鞋放到了她門口。這次小雅沒有害怕,因為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孟偉。
小雅猛地拉開門,倒是把孟偉給嚇了一跳。小雅質(zhì)問孟偉想干什么,孟偉說:“不干什么,就是放雙皮鞋?!?/p>
小雅冷笑一聲,說:“不只是放皮鞋,你還安排小曼當(dāng)說客打電話是不是?”
孟偉說他根本不認識什么小曼??粗蟼ヒ荒槦o辜的樣子,不像撒謊,小雅又問:“那昨天晚上來放鞋的那個小伙子是誰?”
孟偉撓著頭,有些難為情地說:“本來是不用別人來的,可昨晚臨時有事實在走不開,我就讓公司新來的小王送過來了?!?/p>
小雅有些納悶:“這么說是你送了好多個晚上了?”
孟偉點頭說沒錯,小雅搬過來住的那天晚上,他就過來送皮鞋了。為了不打擾小雅,他都是每天晚上九點,估摸著小雅不再出門的時候,放到她門口的。
小雅聽糊涂了,問孟偉:“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孟偉說:“門口放雙男人的鞋,外人就會知道屋里有男人,這樣,你會更安全些。”
小雅聽后,眼淚不爭氣地淌下來。她撲到孟偉的懷里,捶打著孟偉寬厚的胸膛說:“你壞,你可真壞!”
第二天下午,孟偉就開車來幫小雅收拾東西,兩人一起親親熱熱地回家去了。
(發(fā)稿編輯/黃素萍 ? 插圖/盧仲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