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元代女性詩壇有著其獨有的特點。從地域分布看,南方人數(shù)多于北方,且尤以浙江為重。這既與南北地域文化有關,也和金、宋兩朝文學的發(fā)展密不可分。從民族分布看,漢族占據(jù)主導,少數(shù)民族女性詩人雖能占據(jù)一席之地,卻遠不及男性成就顯著。從地域與民族入手可對元代女性詩人群體有一更宏觀的認識與更細致的分析。
關鍵詞:元代文學 女性詩人 地域 民族
近代文學史家梁乙真在其《中國婦女文學史綱》中對元代的女性詩歌有較高的評價。在他的論述中,每個文學分期的婦女文學都有一個關鍵詞,先秦是“淵源”,漢代是“興盛”,魏晉六朝為“平民文學勃興”,唐代是“轉(zhuǎn)變”,五代宋遼是“中衰”,清代為“極盛”,而元明則為“復興”。雖然他對一些朝代女性文學價值的評判還有待商榷,但是元代女性詩壇能擔當?shù)闷稹皬团d”二字,并非是沒有道理的。一方面是源于優(yōu)秀詩人的涌現(xiàn),“婦女文學至元明又呈復興之象。就中若鄭允端之幽秀典麗,孫蕙蘭之清新淹雅,管氏姊妹之飄逸,薛氏兒女之清脆,凡此諸人皆元代作詩之能手也?!盵1]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元代少數(shù)民族統(tǒng)治中原,在多元文化交融碰撞的基礎上,元代女性詩人群體在地域與民族的分布上都呈現(xiàn)出了自己的特點。
就現(xiàn)在的研究而言,以地域與民族為切入點研究元代女性詩人群體的情況較為少見,畢竟有關元代女性詩人群體研究的直接資料不夠充分。就元詩而言,《全元詩》是歷代詩歌總集中成書相對較晚的一部。直到2013年5月,由楊鐮先生主編的《全元詩》才正式問世,為研究元代詩歌提供了便利。就女性詩人的研究而言,資料也并不豐腴。如古代《名媛詩歸》《玉鏡陽秋》《宮閨氏籍藝文考略》等著作,雖有不少考證、評論女性詩人的內(nèi)容,但與系統(tǒng)的女性文學研究著作還是有一定差距的。1916年中華書局出版的由謝無量編寫的《中國婦女文學史》,算得上是現(xiàn)代中國女性文學研究的開山之作。后又陸續(xù)出現(xiàn)了王蘊章的《然脂余韻》、譚正璧的《中國女性文學史》《中國女性文學史話》等書目,縱向上連貫了古代的女性文學,填補了女性文學研究的空白。再進一步,具體到元代女詩人的研究,成熟的研究成果同樣很少。南京師范大學程麗的碩士學位論文《元代女性文學研究》以女性文人群體為對象進行研究,考證了元代女作家的生平和作品總量,并以女作家的身份為切入點論述了元代女性文學的內(nèi)容情蘊,對研究元代女性文學有一定的輔益。但《元代女性文學研究》一文針對的對象是整個元代女性文人群體,在其整理的女性文人中有近三分之一都是曲家、詞人,她們與女詩人在身份上、地域分布上都有著明顯的不同,將其等量齊觀并不能充分地體現(xiàn)出元代女性詩人群體的特點。再加上獨木難成林,針對元代女性詩人這一特定群體的研究仍舊存在較大的空間。
相較于井噴式出現(xiàn)的清代女性詩人,元代女詩人在數(shù)量上和存詩上都存在很大差距。在胡文楷的《歷代婦女著作考》中,提及的著有詩集的元代女性詩人僅十六人。在這十六人中除鄭允端與孫淑外,詩集全部亡佚。元代女性詩人中存詩最多的正是鄭允端,她的《肅雝集》收錄詩歌一百五十首。其次便是孫淑,存詩十八首。顧嗣立的《元詩選》共輯錄元代女性詩人42人,除鄭允端、孫淑、管道升等少數(shù)幾個詩人存詩相對較多之外,大部分女詩人的存詩僅有個位數(shù),甚至半數(shù)多的人僅有一首詩歌傳世。這一方面是因為元代歷史相對短暫,動蕩歲月較多,得以涌現(xiàn)并活躍的女性詩人本就不多,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一代有一代之文學,后世在文學選擇上對元詩的青睞遠不及雜劇及散曲,更何況是本就得不到重視的女性詩歌作品。材料的短缺為元代女性詩人群體的研究帶來了一定困難,但憑著這些并不豐腴的材料,結(jié)合詩人的地域與民族,我們還是可以窺得一些元代女性詩人獨有的特點。
一、女性詩人地域分布特點
元代女性詩人中,生平可考的僅有二十余人。其中浙江籍的詩人有14人,江西籍詩人4人,山西籍詩人2人,河南籍、江蘇籍、廣東籍、福建籍詩人各一人。在分布上明顯呈現(xiàn)出南多北少,且浙江籍詩人占據(jù)半壁河山的局面。這樣的分布狀況一定程度上受到元代整體詩壇格局的影響,另一方面也體現(xiàn)著元代女性詩壇自身獨有的特色。
首先說南多北少的分布格局。文化的傾斜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經(jīng)濟發(fā)展不均衡的影響。中國經(jīng)濟重心的南移在南宋時已經(jīng)大致完成。相較于北方的戰(zhàn)亂與少數(shù)民族內(nèi)遷,南方水土豐渥,有著相對穩(wěn)定的發(fā)展環(huán)境,北方人的南遷也使得南方經(jīng)濟在原有的基礎上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與發(fā)展。據(jù)《元代社會生活史》統(tǒng)計,元代“全國五分之四的人口集中在江南的江浙、江西、湖廣三??;余下的近五分之一人口的一半以上居住在中原地區(qū),陜川、遼東等地人口稀少?!盵2]人口聚集的地方自然對應著經(jīng)濟發(fā)達的地方。元朝建立后,農(nóng)業(yè)手工業(yè)的發(fā)展催生了一批商業(yè)城鎮(zhèn)。在北方沿著陸路交通干線,催生了涿州、開封、太原、大同等城市;在南方沿著運河與長江,許多在南宋便勃興的城鎮(zhèn)得到了進一步的發(fā)展,杭州、揚州、蘇州、南京等地熱鬧繁華;在沿海廣州、泉州、福州等地外貿(mào)往來不絕;在西南成都、昆明等少數(shù)民族聚居的地方也納入了全國的商業(yè)網(wǎng)絡。對照元代女性詩人的籍貫不難發(fā)現(xiàn),大部分女性詩人正是來自于這些經(jīng)濟發(fā)達的城鎮(zhèn)。其中存詩最多、成就最高的鄭允端是江蘇平江(今蘇州)人,詩、書、畫相得益彰,頗具名望的管道升來自浙江吳興(今湖州)。
南方交通便利、人口密集,經(jīng)濟發(fā)達的城鎮(zhèn)要遠多于北方,經(jīng)濟發(fā)展是文化繁榮的促力,富裕的生活使得女性有更多的機會接受文化教育,社會上頻繁的文娛活動也能浸染到閨閣的日常生活,這也就不難解釋南方的女性詩人為什么遠多于北方。此外,從文化地理學的角度來講,比起“駿馬秋風塞北”的風貌,“杏花春雨江南”的景致更契合于女性委婉多情的氣質(zhì),南方女性比起北方女性更善感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浙江籍女詩人占據(jù)半壁江山的情況,一方面是由于浙江地處南宋的核心地帶,本就是江南地區(qū)的文化重心,另一方面則與元代詩壇的南北分合有著直接的關系。隨著經(jīng)濟、文化重心的南遷,推動了文化的繁榮與發(fā)展,江浙一帶迎來了一個“人文淵藪”的時代。在南宋時,江浙的學風便十分興盛,到了元代同樣是“物華天寶,人杰地靈”,據(jù)王樹林《金元詩文與文獻研究》統(tǒng)計,元代兩浙有詩文集傳世者便有五十余家。南宋京畿文化的滋養(yǎng),匯集了許多文人雅士,也由此衍生了不少的女性詩人。
在統(tǒng)計元代女性詩人時,我們發(fā)現(xiàn)許多女詩人的存在并非是獨立的,而是多依附于男性。比如管道升的丈夫是詩畫冠冕趙孟頫,孫淑的丈夫是詩文名家傅若金,元嚴的父親是遺山先生元好問,她們的詩歌得以留存,一方面是因為自身優(yōu)異,而另一方面則要感謝父親、丈夫的光耀。在這些女性詩人中,還有一些人連名字都沒能留下,我們只能用某人的女兒、某人的妻子作為指代她的稱謂。在女性依附男性生存的時代,正是由于文人雅士對子女受教的重視,以及在擇偶上對才女的傾慕,使得群英薈萃、人才輩出的兩浙產(chǎn)生了眾多才華橫溢、風流蘊藉的女性詩人。據(jù)曾大興《中國歷代文學家之地理分布》元代一章統(tǒng)計,元代文學家中籍貫可考者514人,其中浙江籍149人,位居第一。此外,文學家分布較多的省份依次為江西籍71人,江蘇籍57人,河北籍38人,山東籍35人,福建籍27人,山西籍25人,河南籍23人。浙江籍女詩人能在元代占據(jù)半壁河山,與元代文學家的地理分布趨勢是吻合的。
在元代,北方詩壇與南方詩壇有著各自的特色,這與南北詩壇不同的承繼有著直接的關系。這一點也多少體現(xiàn)在了女性詩人的詩歌創(chuàng)作中,比如同樣是寫生活中的瑣屑小事,南北女詩人筆下則流露出了不同的情韻。如元嚴,元好問之女,山西秀容(今忻州)人,留有《答張平章》一詩:“補天手段暫施張,不許纖塵落畫堂。寄與新來雙燕子,移巢別處覓雕梁?!盵3]這首詩又名《補天花板》,只聽名字便知有別于大多數(shù)帶有閨閣情懷的詩作。在這個極具生活氣息的題目背后,還有一個生動有趣的故事。張平章來元嚴家求婚,問及近日有什么詩作,恰巧元嚴在補天花板,便信手拈來,寫下了這首《答張平章》,委婉而巧妙地回絕了求婚者。比起詩歌自身的旨趣,這首詩更吸引我們的還要算自己動手補天花板一事,以及敏捷的才思背后元嚴那幽默達觀的生活態(tài)度。不同于元嚴詩歌幽默背后的直爽,江南女詩人鄭允端筆下滿是生活情趣的詩,則要相對婉轉(zhuǎn)蘊藉一些。如《高氏姊惠素羅》:“雪色香羅照眼明,阿兄相贈見深情。明朝急為裁春服,相約麻姑禮上清?!盵4]如《水檻》:“近水人家小結(jié)廬,軒窗瀟灑勝幽居。憑闌忽聽鳴榔響,知有小船來賣魚。”[5]這兩首詩敘事精簡,言語平實,一首寫感謝高氏姊惠贈素羅之情,展現(xiàn)了婦人之間的來往交誼,另一首描繪了近水人家的尋常生活,頗為生動。裁剪春服、相約出行、臨水遠眺、靜聽叫賣聲,這都是再常見不過的場景,鋪排描述起來自然也無需用力太深,鄭允端拿捏得恰到好處,用力均勻、如錐畫沙,展現(xiàn)了江南生活的情韻。
總的來說,北方詩壇延續(xù)了金代詩歌的特色,而南方詩壇則延續(xù)了南宋詩壇的余韻。南北詩壇的重新融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相較于金代詩學,南宋的詩學根基更深,流派也更為豐富,這一傳統(tǒng)使得元代南方詩壇對傳統(tǒng)文學有著更深的慣性。由此看來,元初的北方詩壇與南方詩壇還是存在隔閡與差異的,處在這樣的大環(huán)境中,婦女文學也會呈現(xiàn)出相同的趨勢。這樣暫時性的封閉狀況,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南北文壇的交流,但卻使得浙江籍女性詩人群體的優(yōu)勢得以延續(xù)。
二、女性詩人民族分布特點
在留存下來的元代女性詩人當中,漢族占絕對多數(shù),但也仍不乏一些綻放著異彩的少數(shù)民族女性作家。
蒙古族詩人阿主便是其中一人。她是梁王把都之女,大理總管段功之妻,雖然身份高貴、生活無憂,卻不得不在父親與丈夫的夾縫間生存,最終成為了政治斗爭的犧牲品。一首《悲憤詩》記錄著她矛盾悲劇的人生經(jīng)歷,詠嘆出了世間的真情與無情?!拔峒易≡谘汩T深,一片閑云到滇海”[6],生于關外,嫁在苗鄉(xiāng),雖然在《元詩選癸集》中阿主被列入滇南六人之一,但她更多地還是受著草原文化的熏陶,是個地地道道的蒙古族姑娘。“心懸明月照青天,青天不語今三載”[7],隱晦地表達了嫁與段功后,夫妻二人一片赤誠卻屢遭猜忌的不平遭遇。“欲隨明月到蒼山,悮我一生踏里彩”[8],不能安居廟堂之高,便樂處江湖之遠,只可惜段功卻沒能聽懂阿主話中的“漁父詞”?!巴聡M聡6伟⑴┳谑┬阃酢盵9],等到丈夫被陷害,面對父親巨大的政治陰謀,即便是貴為公主也只能留下幾句“吐嚕吐嚕”的嘆息。“云片波潾不見人,押不蘆花顏色改”[10],隨著心上人的離世,生活也失去了顏色,良辰美景在她的眼中也不過是寂滅的景色?!叭馄联氉毸剂?。西山鐵立霜瀟灑”[11],在聽聞段功的噩耗后,阿主選擇自盡,卻最終不得如愿,面對命運的殘酷與無常,飄萍一般的阿主已不知應何去何從。
這首詩的魅力,一方面在于詩歌背后曲折離奇的故事,感人肺腑的深情,另一方面在于它所表現(xiàn)出了元代詩歌以胡語雜入漢文的特點。“吐嚕吐?!薄把翰惶J花”“肉屏”等詞,或是蒙語,或是北方特有的稱謂,混雜在漢文中,乍一看多少有些不和諧。但這種現(xiàn)象,在元初的許多少數(shù)民族詩人甚至是一些漢族詩人的詩作中都有出現(xiàn)。這些詞語的使用為元代詩歌帶來了新鮮的血液,展現(xiàn)了蒙古人、西域人華化的過程。阿主便是眾多華化的蒙古詩人中的一員。從詩歌的藝術性來看,阿主的文學造詣顯然不及一些江浙籍的女性詩人。但從詩歌的獨特性而言,這首混雜著漢語、蒙語的《悲憤詩》是特定歷史時期的產(chǎn)物,體現(xiàn)著民族融合的大背景。就詩歌的情韻而言,語言直樸自然,情感濃烈真摯,哀婉中又不失粗獷悲壯的美感,不同于江南女性的委婉蘊藉,更多地體現(xiàn)著少數(shù)民族女性的真樸動人。
除阿主外,顧嗣立《元詩選》中收錄的元代少數(shù)民族女性詩人還有段僧奴與康里氏。段僧奴為大理段功之女,段功蒙冤而死后,段僧奴在出嫁前繡錦旗贈予兄長,借此明志,表達自己為父報仇的決心?!吧汉鞴次页鱿汩|,滿目潸然淚濕衣。冰鑒銀臺前長大,金枝玉葉下芳菲。鳥飛兔走頻來往,桂香梅聲不暫移。惆悵同胞未忍別,應知含恨點蒼低?!盵12]段僧奴的詩歌雖然算不上純熟,但卻情感真摯豐沛,尤其是詩歌的最后一句,直抒胸臆,寫出了遠嫁前的不舍,與父仇未報的悲憤。康里氏出自西域古族康里,為南臺御史大夫普花夫人,普花公不肯受擄而死,康里氏毅然殉節(jié),留有《殉夫詩》一首。元代殉節(jié)、守節(jié)的漢族女性詩人有二十人之多,占據(jù)了女性詩人數(shù)量的一半,這種現(xiàn)象與元代立朝較短,戰(zhàn)亂較多有關[13]。
雖然她們的詩歌都或多或少體現(xiàn)著各自的民族特色,也具有一定的獨特性和研究價值,但相較于男性少數(shù)民族詩人,女性詩作無論在數(shù)量上還是在成就上都要遜色得多。在元代詩壇上,杰出的男性少數(shù)民族詩人有很多。如蒙古族詩人伯顏、月魯不花,雍古部的“也里可溫”詩人馬祖常,回鶻詩人貫云石,色目詩人薩都剌等。尤其是薩都剌,甚至被譽為“元詩冠冕”。可以說在元初詩壇,華化了的蒙古色目詩人用漢文創(chuàng)作詩歌不僅是元代詩壇與眾不同的特點,而且這些杰出的少數(shù)民族詩人也用自己的創(chuàng)作推動了元詩的發(fā)展,為元代詩壇開拓出一方新的天地。
在這樣的風尚之下,為什么元代女性少數(shù)民族詩人的活躍度卻遠不及男性詩人呢。這首先牽涉到女性在古代社會的整體地位。不論是什么民族,在中國古代封建社會中婦女大多需要依附于男性,男性比起女性在接受教育、參與時政上都有著絕對的優(yōu)勢。大多數(shù)婦女都被定位成服務于丈夫、服務于家庭的角色,只有生活優(yōu)越,且父親或丈夫較為開明的女性,才有機會接觸文學創(chuàng)作。因此少數(shù)民族女性在華化上相對于男性會有一定的滯后性和不徹底性。在陳垣先生的《元西域人華化考》一書中,從儒學、文學、禮俗等幾個方面對元代西域人的華化狀況進行了詳細的論述,但其中牽涉到西域女性華化的章節(jié)僅占寥寥五頁,可見元代女性在華化的廣度與深度上都遠不及男性。此外,元代西域女性的華化更多地表現(xiàn)在女學與女教上,而非文學。陳垣先生在書中提到:“《孝經(jīng)》《論語》或有畏吾兒譯本,然《女孝經(jīng)》《列女傳》及前史所記女婦貞烈事,未必有畏吾兒譯本。且此諸書,即使有畏吾兒譯本,而其原本究為華文,故能習此者,即謂之華學??梢娫獣r華學之廣被,且華及西域閨門。”[14]這段話反映了元代西域女性的華化狀況,同時也從側(cè)面為我們展現(xiàn)了西域女性首先接觸的中原書籍更多的還是《女孝經(jīng)》《列女傳》等書目,其華化也更早地體現(xiàn)在有關女學的領域,因而西域女性在詩壇上的成就遠不及男性也就不難解釋了。
通過對元代女性詩人群體在地域與民族上的分布進行分析,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就地域而言,南方人數(shù)多于北方,且尤以浙江為重。就民族而言,漢族占據(jù)主導,少數(shù)民族女性詩人雖能占據(jù)一席之地,卻遠不及男性成就顯著。在地域上,這樣的特點更像是對宋代詩壇南北分野的繼承與發(fā)展,但在民族上,則展現(xiàn)出了元代女性詩人群體多民族并存,有別于其他朝代的特點。
注釋:
[1]梁乙真:《中國婦女文學史綱》,上海書店,1990年版,第314頁。
[2]史衛(wèi)民:《元代社會生活史》,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17頁。
[3][4][6][7][8][9][10][11][12]顧嗣立:《元詩選癸集》,北京:中華書局,2001年版,第119頁,第1507頁,第1564頁,第1565頁。
[5]顧嗣立:《元詩選初集(下冊)》,北京:中華書局,1987年版,第252頁。
[13]參見拙作《論元代女性詩人群體》,未刊稿。
[14]陳垣:《元西域人華化考》,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第12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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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玥 山西太原 山西大學文學院 030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