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健華(廣東)
霓虹燈下的東京更加美麗動人,方島英夫開著他的林保堅尼跑車,在千代田區(qū)的一個路口等待綠燈;在綠燈剛亮的一瞬間,一輛紅色法拉利在他旁邊如箭一般飛過。
方島英夫不禁側(cè)目,只見開法拉利的是個長發(fā)女子,她也側(cè)面對他一笑,車子已絕塵而去。方島英夫看清楚那是一個面目清秀的女子,他一踏油門,車子狂追而去。
兩輛跑車飛馳幾條街道后,方島英夫眼看就要追上那長發(fā)女子,卻見紅色法拉利方向一變,駛進(jìn)了暢快酒吧前的停車場。
方島英夫是東京四少之一,出名的獵艷高手,他自然沒有放棄這次結(jié)識美女的機(jī)會,所以他也尾隨而至。法拉利車下來一個穿黃色大衣、黑色牛仔褲的美女,略寒的夜風(fēng)吹拂著她長長的秀發(fā)。她走近方島英夫的車旁,對他微微一笑,腳步輕快地走進(jìn)了暢快酒吧。
方島英夫玩弄過的美女不計其數(shù),但他從沒遇見過這么英姿颯爽的美女。他立即下車,跟著那女子走進(jìn)了酒吧。一進(jìn)入酒吧,方島英夫雙眼一掃,便看見那美女正坐在吧臺前的高腳凳上。他快步過去,對服務(wù)生說:“來兩杯金牌馬爹利,一杯給這位美女?!?/p>
她毫不客氣地端起酒杯,把酒喝了。方島英夫也把酒喝了,又讓服務(wù)生再來兩杯。他看著她略染酒色的俏臉,“美女真是好酒量,不如我們今晚一醉方休?”她又把酒干了,那雙水靈的大眼睛看著他,似笑非笑地說:“千萬別惹我,否則……”
方島英夫好奇地問:“否則怎么樣?”她臉上露出迷人的笑容,“否則我殺了你?!狈綅u英夫也笑了,他不懷好意地說:“你想殺我?除非在床上?!?/p>
她收起笑容,冷冷地說:“從酒吧后門出去,后巷有一間賓館,里面的床很舒服,你如果不怕死就跟我出去。”她說完,從高腳凳上跳下,一甩長發(fā),便往酒吧里面走去。方島英夫被她溫柔的長發(fā)拂面,魂都被勾走般,他立即跟著她走到里面,走出了酒吧的后門。
方島英夫跟著她走進(jìn)賓館,美女帶著他上了八樓的8019號房,一進(jìn)房里,方島英夫忍不住把她抱在懷里,吻了起來。就在他神魂顛倒之際,他突然覺得胸腹間一陣劇痛。方島英夫大驚,她已把他一推,他便倒在地板上。方島英夫看著她手中握著沾血的匕首,痛苦地問:“你是誰?為什么要殺我?”
她臉上露出一絲詭秘的笑容,說:“我是君岱。要殺你的人,是你永遠(yuǎn)都想不到的人?!闭f罷,她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去。
君岱是一個美女殺手,綽號“奪命天使”。方島英夫傷口的鮮血噴射而出,他已無力呼救,那雙死而不閉的眼睛看著君岱遠(yuǎn)去的背影。
初冬的晨風(fēng)拂動著方島英夫凌亂的頭發(fā),軟弱無力的陽光照著他蒼白的臉。
西區(qū)重案組警司吉田蹲在方島英夫的尸體旁,證實死者的身份后,他不禁大吃一驚。死者竟然是雪狼集團(tuán)主席方島正雄的兒子方島英夫,而且方島正雄還有一個身份,便是東京最大的幫會雪狼會的老大。在東京,方島正雄簡直就是一個可以呼風(fēng)喚雨的大人物。
最先發(fā)現(xiàn)方島英夫尸體的人是個掃街的環(huán)衛(wèi)工人,今早她在清潔這條小巷時,看見倒臥在地上的方島英夫,還以為是在酒吧喝醉的人,但當(dāng)她走近看見那一大灘血污時,才知這是一具尸體……
吉田回到警署,便被請到總警司室。吉田走進(jìn)總警司室,里面有四個人,除了總警司外,還有兩男一女。這三個人吉田都認(rèn)識,那個身材魁悟、神情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便是方島正雄;那個面容嬌美、風(fēng)韻猶存的女人便是方島正雄的妻子美雅,她也是當(dāng)年的東京小姐冠軍;那個站在方島正雄身后的光頭男,卻是一個中國人,他叫李森,連續(xù)三屆國際散打冠軍,他是方島正雄的保鏢。
方島正雄臉色平靜,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喪子之痛,真不愧是見慣風(fēng)浪的大人物;美雅則雙眼紅腫,顯得非常傷心。
總警司一臉嚴(yán)肅地說:“吉田警司,方島英夫被害一案事關(guān)重大,你要盡快破案?!奔稂c點頭,“屬下自當(dāng)盡力。”總警司又說:“剛才國會議員板田浩二先生親自打電話來,責(zé)令我們警署要在十天內(nèi)破案?!奔锩靼棕?zé)任重大,他答應(yīng)一聲,便離開總警司室。
方島正雄緊緊地咬著牙,一聲不吭;美雅又忍不住哭泣起來……
吉田看著方島英夫的死亡報告書,證實方島英夫死前曾喝過酒,致命傷口只有一處,便是由下往上從腹部刺進(jìn)直插心臟,案發(fā)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兇器,估計是匕首。通過酒吧前的監(jiān)控錄像以及酒吧服務(wù)生的描述,基本鎖定黃衣長發(fā)美女是殺害方島英夫的兇手。
吉田走出警署,開車前往位于新宿的第二監(jiān)獄,找到正在坐牢的佐藤。佐藤以前是做殺手中介的。吉田從新宿回來,他覺得很疲憊,便到了水仙休閑中心,洗了個桑拿浴后,點了125號按摩技師,讓她來給他按摩。
躺在按摩床上的吉田聽到敲門聲,他知道是按摩小姐來了,他說:“請進(jìn)。”一個身材高挑苗條的美女走了進(jìn)來,她說:“先生您好,我是125號按摩技師。”吉田看著她清秀的臉,說:“果然是個大美女?!?/p>
125號技師一愣,“先生怎么會點我的鐘?我們好像不認(rèn)識呀!”“嗯,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知道的,他說這里的125號技師不但人漂亮,而且按摩手法好。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貞子?!彼恍Γ尲锾珊?,然后她雙手給他做頭部按摩。吉田閉著雙眼在享受,當(dāng)她按到他肩膀時,他忽然問:“貞子,除了按摩外,你還可以提供其他的服務(wù)嗎?”貞子高聲說:“先生,我們這里是正規(guī)的休閑會所,并非色情場所。”
吉田睜眼看著她,說:“你誤會了,我不是要你提供色情服務(wù)?!必懽佑悬c奇怪,“那你要什么服務(wù)?”“殺人?!必懽与p手一抖,隨即笑了,“先生真會開玩笑。”吉田也笑了,“貞子,我剛才說是一個朋友讓我到這里找你,你不想知道我那個朋友是誰嗎?”“是誰?”“方島英夫?!?/p>
貞子的雙手又一抖,正好按在吉田的脖子上,她只要用力一勒,便可把吉田勒死。吉田手上忽然多了一把手槍,他用槍指住貞子的腦袋,說:“美女殺手君岱,不知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槍快?”
貞子花容失色地說:“先生,我不知你在說什么?我也不認(rèn)識方島英夫,你用槍指住我做什么?”吉田的槍仍指著她,“我是西區(qū)重案組警司吉田,現(xiàn)懷疑你與一宗謀殺案有關(guān),要請你到警署協(xié)助調(diào)查?!奔镎f完,正要坐起身。就在這時候,貞子忽然雙手用力把按摩床掀翻了,吉田連人帶床摔在地上。吉田爬起來時,貞子已經(jīng)奪門而逃了;他看著她消失的背影,苦笑一聲,“真不愧是美女殺手?!?/p>
吉田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走出休閑會所,上了一輛小汽車。車上是兩名警員,是吉田安排在此捉拿美女殺手君岱的。
君岱開著一輛白色本田,飛快地沖出停車場。吉田沒有立即追蹤,因為他早已布了局。君岱開著車,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她把車子開到櫻花路。
櫻花路是一處較為幽靜的住宅區(qū),君岱進(jìn)了108號獨立房子。君岱在屋子里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東京,但她并不知道,她的房子外面已經(jīng)被警察包圍了。
吉田到達(dá)后,下了進(jìn)屋捉拿君岱的命令。但當(dāng)警察靠近房子時,里面是靜悄悄的,按常理,君岱是一個出名的殺手,警覺性非常高,她沒理由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吉田率領(lǐng)部下破門而入,在君岱的臥室,終于見到了她。
君岱躺在床上,她的咽喉處有一道傷口,噴涌而出的鮮血染紅了潔白的床單。君岱剛剛死了,一刀斷喉致命;兇器就在她自己的手上,她右手握住一把沾血的匕首。
難道君岱畏罪自殺了?她一死,追查殺害方島英夫幕后真兇的線索就斷了。
吉田下令警員地毯式搜查君岱的房子,但仍然一無所獲。吉田看著君岱的尸體,她死而不閉的雙眼空洞地瞪著,牙齒緊緊咬著,美麗的臉流露著憤恨和驚恐的神色。
半個小時后,法醫(yī)鑒證科的警員趕到,取證后把君岱的尸體運回去進(jìn)行解剖驗尸。
君岱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吉田腦子里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如果她要自殺,又何必從休閑會所逃回家中?如果是他殺,但屋子里沒有發(fā)現(xiàn)有其他人。
“是他殺?!狈ㄡt(yī)官北原走進(jìn)吉田的辦公室。
吉田十分驚喜,若然君岱是他殺,這追查真兇的線索還沒有斷。他急問:“真是他殺?有什么證據(jù)嗎?”
北原把一份驗尸報告遞給吉田,說:“死者的牙齒咬緊,我們從她的門牙提取到人的皮膚及血跡,這足可證明她臨死前咬過兇手。”
吉田立即叫上兩名警員,開車趕到櫻花路君岱的房子。這一次,吉田終于有所發(fā)現(xiàn),在房子二樓的一間房里,頂上開了一扇氣窗。他搬來梯子爬上去一看,氣窗沒有插上里面的插銷,而且還有一點兒的血污。
疑團(tuán)終于解開了:兇手殺了君岱后,從這個氣窗上了屋頂,等警察離開后,他才大搖大擺地離開兇案現(xiàn)場。兇手很顯然用一手捂住君岱的嘴鼻,一手用匕首割斷她的咽喉,所以君岱至死也沒有發(fā)出呼叫聲;君岱掙脫不了,唯有用牙齒去咬那人的手掌,故而留下了證據(jù)。君岱是個職業(yè)殺手,身手不凡,由此可見殺她的人比她更厲害。
兇手是誰?他為什么要殺君岱?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正方形的氣窗長、寬才二十五厘米,勉強可以鉆個頭出去,但一個成年人怎么可能從氣窗逃出去?
吉田上到了雪狼大廈三十五樓的頂層,這是雪狼集團(tuán)老板方島正雄的辦公室。剛走出電梯門口,吉田便被兩名彪形大漢攔住了。吉田亮出證件,說:“我是負(fù)責(zé)方島英夫遇刺一案的吉田警司,有要事要找方島正雄先生。”一名大漢進(jìn)門去請示,另一名大漢仍攔在吉田面前。
過了一會,去請示的那名大漢把吉田引進(jìn)方島正雄的辦公室。方島正雄坐在一張大班臺后的椅子上,他的貼身保鏢李森面無表情地站在他身后。方島正雄看著吉田,有點奇怪地問:“吉田警司,你找我有什么事?”
吉田微笑著說:“其實我真正要找的人,是方島先生的保鏢李森。”李森雙手插在褲袋里,他盯了吉田一眼,皺著眉頭,用生硬的日語問:“找我干什么?”…“聽說李森先生是中國的散打冠軍?”
李森沒有作聲,但臉上浮起一絲得意的笑容。吉田說:“我學(xué)過空手道,對中國的功夫很好奇,所以今天特意來找你切磋切磋。”李森有點意外,他望向方島正雄,只見方島正雄也皺起了眉頭。李森冷漠地說:“對不起,我不習(xí)慣與人切磋功夫?!?/p>
吉田大笑,“怎么?不敢與我動手嗎?如果你沒膽量,那你說三聲‘我是懦夫’?!崩钌m然是方島正雄的保鏢,但在雪狼會,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李森被激怒了,他走到吉田面前,目光凌厲地盯著吉田,“警司先生,我保證你一定會悔不當(dāng)初?!?/p>
吉田是海上自衛(wèi)隊出身,也學(xué)過空手道,自加入警隊以來,不知多少悍匪敗在他那雙鐵拳之下。面對李森,吉田不再客氣,一記左勾拳夾著風(fēng)聲擊向李森。
李森沒有出手,因為他雙手仍插在褲子的口袋里。但他出腳了,只見他身子一偏,避開了吉田的拳頭,同時他右腳一掃,踢中了吉田的大腿。這一腳的力量甚大,吉田立足不穩(wěn),倒在了地上。
吉田揉揉痛楚的腳,站了起來,勇猛地?fù)湎蚶钌@钌哪_法果然了得,連續(xù)六次把吉田踢倒在地上;而吉田挨打的功夫也十分了得,每次他被擊倒,都能立即站起來。在吉田奮不顧身的攻擊中,李森終于被擊中一拳。
最終,雙手插在褲袋里的李森開始處于下風(fēng),在吉田雙拳的猛攻之下,李森出手了。但李森一出手,吉田便退后叫停了。吉田說:“李森,你是殺死君岱的兇手?!崩钌涿畹乜粗?,“你憑什么說我殺了人?”
吉田說:“君岱是一名殺手,而且身手不凡,但殺她的人能夠用一手捂住她的嘴鼻,一手用匕首割斷她的咽喉,顯然功夫非常了得;幸好君岱被殺前咬傷了兇手的手掌,留下了線索。李森,你的左手掌包著繃帶,顯然是被君岱咬傷的?!?/p>
李森嘆口氣,“你是怎么懷疑到我身上的?”吉田說:“在君岱的房子里,兇手殺死君岱后,從屋頂?shù)臍獯芭郎衔蓓?,等警察離去后才逃之夭夭。君岱家屋頂?shù)臍獯安哦謇迕?,一個成年人是不可能鉆出去的,但是我曾經(jīng)見過你表演過中國最神奇的縮骨功,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想起了你。很不幸,你的左手掌真的受傷了?!崩钌嘈Γ坪鯚o話可說了。
吉田拔出手槍,說:“李森,你被逮捕了?!?/p>
李森身形一晃,閃電般飛躥到方島正雄的身后,一把鋒利的小刀架在方島正雄的脖子上。李森冷笑一聲:“吉田警官,我知道你是神槍手,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在你扣動扳機(jī)之時,我絕對能割斷方島先生的咽喉?!?/p>
這突然而來的變化,吉田也變得束手無策了。方島正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憤怒地說:“李森,我是你老板,你竟然敢劫持我做人質(zhì)?”
李森獰笑著說:“兔子迫急了也會咬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了;而且你現(xiàn)在知道了是我買兇殺了你兒子,你還會放過我嗎?倒不如我先下手為強。”
方島正雄說:“李森,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什么要殺我兒子?”
李森氣憤地說:“不錯,你待我確實很好,但你也別忘了,我曾數(shù)次救過你的性命,而且東京的地盤也是我為雪狼會打下的?,F(xiàn)在你準(zhǔn)備退休了,卻要把雪狼會交給方島英夫,這個只懂尋花問柳、尋歡作樂的花花公子憑什么掌管雪狼會?我才是雪狼會最大的功臣,雪狼會應(yīng)該由我來掌管;所以我才雇傭美女殺手君岱把方島英夫除去,那么雪狼會自然落入我手中。”
方島正雄不知是不是氣瘋了,他竟然說不出話來。吉田怒喝道:“李森,你跑不掉的,快放開人質(zhì)……”
李森真是聽話,吉田還沒有說完,他就把人質(zhì)放了;李森突然把方島正雄往吉田身上一推,吉田被方島正雄撞上,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后腦已被李森拍了一掌,暈倒在地上。
方島正雄剛站穩(wěn)身子,李森又猛撲過去把他壓倒,方島正雄還未弄清楚怎么回事,卻見李森已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李森的腦袋已經(jīng)被一顆子彈射穿,子彈是射穿了窗口的玻璃才擊中李森的,但沒有槍聲,顯然槍手的槍裝了消聲器。方島正雄爬近窗口,望向旁邊同樣高度的希爾頓大樓頂層,但上面沒有人,看來狙擊手已經(jīng)逃走了。方島正雄走到李森尸體旁邊,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撫合了李森的雙眼。
方島正雄看了一眼桌上的閉路電視,他臉上露出深深的恨意,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方島正雄剛點燃一支香煙,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他的妻子美雅和守在他門前的兩名保鏢走了進(jìn)來。
美雅看見坐在大班椅上的方島正雄,不禁微微一愣。
方島正雄冷冷地說:“美雅,看見我活生生的坐在這里,你是不是感到很吃驚?”
美雅臉上堆起笑容,嬌嗔地說:“老公,你胡說些什么呀?難道我還想你死嗎?”
方島正雄雙眼怒視著她,“剛才埋伏在希爾頓大樓頂層的狙擊手,射殺的目標(biāo)就是我;可惜李森用身體替我擋了子彈。那狙擊手看見我倒地,以為我已經(jīng)中槍了,所以你立即到此,準(zhǔn)備接管雪狼會。美雅,我說得對嗎?”
美雅臉色一沉,雙眼也怒視著方島正雄,她恨恨地說:“不錯,是我安排了狙擊手暗殺你,沒想到李森又救了你一命。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殺你嗎?那是因為你請殺手殺了我們的兒子英夫。人道虎毒不食兒,沒想到你竟然是殺害兒子的幕后真兇。”
方島正雄一拳擊在桌子上,怒發(fā)沖冠地說:“我們的兒子?英夫是你和板田浩二的兒子吧?表面上你是我的妻子,實際上你一直都是板田浩二的情人。我偷偷做過親子鑒定,早已知英夫是你們的兒子;本來我也不想殺他,但他不但與板田浩二父子相認(rèn),他還想謀殺我奪取雪狼會首領(lǐng)之位?!?/p>
美雅輕蔑地一笑,“我愛的人只有板田浩二,若不是你有利用價值、若不是要幫助板田浩二完成大業(yè),我會嫁給你嗎?”
方島正雄怒極反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利用雪狼會制毒販毒賺錢,板田浩二想用這些不義之財作為參選首相的經(jīng)費。板田浩二是個戰(zhàn)爭狂熱分子,經(jīng)常參拜靖國神社,假如讓他參選成功,后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我方島正雄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為了國家前途,我絕對不會讓他陰謀得逞。”
美雅冷笑著,“現(xiàn)在只要我殺了你,我便可以利用首領(lǐng)夫人的身份掌管雪狼會?!彼f完,掏出一支精致的手槍,對準(zhǔn)了方島正雄。
方島正雄對那兩名保鏢命令說:“幫我殺了這個瘋女人?!?/p>
美雅臉上的笑意更加燦爛,因為方島正雄的兩名保鏢的槍口竟然是對準(zhǔn)方島正雄。
方島正雄呆住了,他沒有料到自己的心腹竟然被美雅收買了。
美雅獰笑著說:“方島正雄,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我要親手殺了你為英夫報仇。”
“砰、砰、砰”,槍聲響起……
方島正雄仍站著,倒下的卻是美雅和那兩名保鏢。
躺在地上的吉田手中的槍冒出一縷青煙,吉田站起來,說:“李森一掌把我拍暈,但我在倒地后立即清醒了。為了查案,我只好繼續(xù)躺在地上,這案情真是超出我想象?!?/p>
方島正雄終于松了一口氣,“三十年前我創(chuàng)立雪狼會,差點被山口組趕盡殺絕,全靠板田浩二幫助,雪狼會才有今天。我表面上是雪狼會的首領(lǐng),實際上板田浩二才是雪狼會真正的老板。板田浩二對我真好呀!不但出錢出力使雪狼會壯大,他還把他心愛的女人送給我做妻子。其實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狼子野心,他利用雪狼會制毒販毒,將所賺的黑錢用來賄賂其他議員,為他參選首相鋪路?!?/p>
吉田十分震驚。
方島正雄取出一只電腦U盤交給吉田,說:“這是我收集的板田浩二的犯罪證據(jù)。你把這U盤交給他的政敵伏見青先生,只有他才有能力扳倒板田浩二?!?/p>
吉田知道事關(guān)重大,他收起了這只U盤。他問:“方島先生,在太平洋那邊有一個小島,風(fēng)景美麗、環(huán)境怡人,很適合養(yǎng)老?!?/p>
方島正雄笑了,說:“如果不把板田浩二扳倒,我去到哪里也會被他派人追殺的。我已經(jīng)想到一個十分安全的去處?!?/p>
吉田有點奇怪地問:“方島先生想去哪里?”
方島正雄說:“警署的臨時牢房,你派人保護(hù)我,我就安全了。我已經(jīng)安排人解散雪狼會了,現(xiàn)在我跟你去警署,我做污點證人,指證板田浩二?!?/p>
吉田點點頭,扶住方島正雄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