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 舒 悅

(安徽大學 哲學系, 安徽 合肥 23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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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美活動中潛在的“基因導向”

應 舒 悅

(安徽大學 哲學系, 安徽 合肥 230601)

人類的審美活動實則帶有一定的神秘性。在審美活動中，人們有時會發(fā)現(xiàn)自我與他者存在著一些共同的審美傾向，但同時又存在很多不同點。隨著生物學的發(fā)展，人們逐漸發(fā)現(xiàn)基因和審美活動之間存在著一些關聯(lián)：人們的審美選擇會本能地傾向于利于基因自我保存的選項。甚至，有學者認為，審美活動完全是由基因決定的。基因決定論現(xiàn)已被證實是錯誤的，但不論在審美差異還是共同點，人類潛在的基因確實對人類的審美傾向有一定的導向作用。

審美傾向； 共通感； 基因； 適應器； 環(huán)境

迄今為止，沒有人能賦予“美”一個明確的定義，但人們對于什么是美的，卻存在些許共同的審美傾向。古人詠長河落日的壯美，巴山夜雨的悱惻；文人雅士多喜高山流水自帶一股風流，在數(shù)千年的文化積淀中，形成了很多統(tǒng)一的審美意象。而在當今，在日常生活中，人們也常常表現(xiàn)出一種統(tǒng)一的審美傾向，比如：人們著迷于和諧的旋律卻對刺耳的噪音頭疼不已；人們見到散發(fā)著香氣的肉食，或是五顏六色、造型各異的冰淇淋、糖果時，會不由地心生愉悅。而人們表現(xiàn)審美傾向最明顯的地方，莫過于擇偶。正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人們在挑選自己的伴侶時，“顏值”的高低占了很大的比重。男人大多愛細腰臀粗、身材妖嬈、年輕貌美的女子，女人則希望未來伴侶身材高大威猛，五官對稱，能給人安全感。美國心理學家戴維·M·巴斯(David M.Buss)在其《欲望的演化》一書中明確提到：“男性對于外貌迷人的配偶的偏好，是一種超越了文化，在整個物種普遍存在的心理機制。”[1](P59)這一點，對于當代人而言是如此，對于古人來說，亦是如此。因而，這種普遍存在的審美傾向的相似性，非常值得我們追問：我們所處的時代、文明、地域差別甚是巨大，而且我們擁有各自的主觀意識和傾向，但為什么我們會表現(xiàn)出相類似的審美傾向？人們的這種審美傾向到底從何而來？

一、審美主體的誕生：模擬說

談及審美，首先要探究的問題是作為審美主體的人的主觀意識究竟是從何而來。

1976年，英國科學家道金斯在他的《自私的基因》一書中提出了一種新的解釋——模擬說。

在他看來，生物即是基因的運載工具——生存機器?！盀闋帄Z稀有資源，為吞食其他生存機器并避免讓對方吃掉，生存機器必須投身于激烈無情的競爭中去?！盵2](P58)因而，基因需要盡可能多地預料到，自己所控制的生存機器將會遇到的危險，以保存自身。我們設想，在不斷的危機預測中，基因發(fā)現(xiàn)了“模擬”的辦法，即基因控制生存機器在自己的腦子里樹立一個模型，來反映這個世界上在我們看來與自己相關的范圍內(nèi)的一組有限的實體。我們可以在想象中看到這些事物的生動形象，并且可以操縱他們。道金斯認為，這種模擬能力的演化最終可能導致主觀意識的產(chǎn)生。由于主觀意識是在基因控制下產(chǎn)生的，人的審美活動因而先天帶有基因的活動傾向，這主要表現(xiàn)在審美的共通性和差異性之中。

當下很多人認為，人作為審美個體是獨立的，每個人主觀審美傾向可能不同，但是，由于受到后天社會環(huán)境的熏陶，不同人就形成了不同的審美傾向。而道金斯則從生物學的角度，闡述了人類的審美活動帶有先天的導向性。

二、審美共通感：基因導向

人們在日常生活中會表現(xiàn)出相似的審美傾向，按照道金斯的理論，這是基因導向的結果。

在18世紀中葉，康德曾經(jīng)根據(jù)自己的日常經(jīng)驗和思索，在審美判斷領域引入了一個“共通感”的先驗概念。在他看來，審美判斷既不能是一種邏輯判斷，也不能是單純感官的趣味判斷。因為，如果審美判斷是一種邏輯判斷，那么其判斷的對象是自然界的因果必然律，它是客觀的，并且具有無條件的客觀必然性。也就是說，如果我認為這個人很漂亮，則所有的人和我一樣都認為這個人很漂亮，這顯然不符合我們的日常生活狀態(tài)。但是，若審美判斷是單純感官的趣味判斷，那么它就不存在普遍必然性了。因為，感覺趣味因人而異，它僅遵循快感原則，而與普遍必然性無關。例如，我覺得這個人很漂亮，但是另外所有人都不認同我這個觀點，這也和我們?nèi)粘Ｉ畹臓顟B(tài)不符。因此，康德認為，“鑒賞判斷必須具有一個主觀性的原理”，[3](P76)否則人們的審美認知、審美情感就無法被普遍傳達。從這個角度上理解，他說：“……所以，這共通感是有理由被假定的，而且不是根據(jù)心理的觀察，而僅僅是作為我們知識的普遍傳達性的必要條件?！盵3](P77)基于上述分析，康德得出人類先驗的存在著審美的“共通感”的結論。只有基于“共通感”的存在，人們才能相互交流自己的審美經(jīng)驗，否則，人們就無法對他人產(chǎn)生認同感，也就無法相互交流。

康德的“共通感”說和道金斯的“基因”說在某些方面是類似的。我們可以將基因的自我保存、繁衍的傾向，理解為康德所說的那種先驗的“共通感”。在道金斯看來，自然選擇的最小單位即是基因。為了能使自己在基因庫中無限地繁衍保存下去，基因都會做出最有利于自身繁衍的選擇，表現(xiàn)出來的特征即為自私的。生物體只是其基因延續(xù)的載體，或者說是生存機器。在基因的控制下，生物體包括人類的行為模式也是最有利于自身基因繁衍復制下去的。基因的這種導向表現(xiàn)在日常生活的審美判斷中，就會出現(xiàn)一些共性：

(一)基因誘導的擇偶觀

基因誘導的這種審美共性在擇偶觀上表現(xiàn)得尤為明顯。以男性擇偶觀為例，綜合跨文化的研究數(shù)據(jù)，研究者發(fā)現(xiàn)：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成年男性更偏好年輕女性，與自身年齡差距越大越好。男性普遍更喜歡女性具有光滑潔凈的皮膚、亮澤的頭發(fā)、明亮的眼睛……而平均或對稱的臉被證明更具有吸引力。另外，心理學家發(fā)現(xiàn)了一種存在于男性之間的普遍偏好——對女性腰臀比率(WHR)的偏好(女性腰部和臀部的比例)。男性把體重正常且WHRs低(0.7)的女性評價為最具吸引力的。

而值得注意的是，男性擇偶的這些標準都潛在地反映了女性的生育能力。偏好年輕的女性，是因為她們正值生育高峰；而皮膚光滑潔凈、頭發(fā)亮澤等則是年輕的表態(tài)；臉蛋對稱，是體內(nèi)寄生蟲少、身體健康的表現(xiàn)，也是生育能力強的體現(xiàn)；而已有研究證明，腰臀比是女性生育狀況和長期健康狀況的精確指標，低腰臀比的女性生育能力更強。由此，我們可以說，讓男性不由自主地選擇生育能力高的女性作為自己的伴侶，有基因誘導的成分。因為，具有高生育能力意味著基因能得到更多的繁衍機會，獲得更健康的基因載體，因而更有利于其繁衍存在與基因庫中，會有更強的競爭力。

(二)審美的普遍心理機制

人類在長期的進化過程中，在審美領域形成了一些普遍的心理機制。

1.有些東西能喚起人類的恐懼感 有些東西往往能成功地喚起人類普遍的恐懼感，比如蛇、蜘蛛、血、高處、密集排列等。研究者曾經(jīng)做過一個實驗：他們設置了兩種圖片，A類圖片與恐懼感有關(如蜘蛛和蛇)，B類為中性圖片(如花和蘑菇)。研究者讓一組被試將混在A類圖片中的B類圖片搜索出來，另一組被試則被要求將混在B類圖片中的A類圖片搜索出來。結果顯示，人們搜索蛇和蜘蛛的速度比中性事物要快得多。也就是說,人們本能地對與恐懼有關的事物有更快速的知覺能力。進化心理學家認為，恐懼感是一種非常重要的進化遺產(chǎn)，它促使有機體避開危險，并在面臨危險險境時腎上腺素激增，肌肉緊繃，采取迅速應急行動。這是我們的心理長期進化形成的機制，即對危險生物、陌生環(huán)境等的反應。我們會不自覺地察覺到對我們生命有威脅的“敵人”，進而產(chǎn)生恐懼感。

2.世界各地文化都賦予“光”溫暖、美好的意境 在柏拉圖“洞穴比喻”中，“光”被視為理念世界的象征。在安徒生筆下，賣火柴的小女孩在饑寒交迫中，火柴的光亮和微弱的一點溫暖給了她最后的寄托。在拉斐爾的畫作《西斯廷圣母》中，圣母抱著圣子，背后是一圈淡淡的光暈，泛著柔和暖色。人們普遍喜愛晴天、喜愛光明，不愿生活在黑暗和霧霾之中……不論在文學作品還是日常生活中，光總能帶給我們溫暖、圣潔和美好的感覺，這也是人們進化發(fā)展形成的普遍的審美心理機制。光是一切能量的來源，地球上的所有能量都來自于太陽光。人類在長期的生存進化中，逐漸意識到采光好的地方植物生長往往比較茂盛，食物也更多。而且，在光線充足的白天，人的視域更清晰，人更能保護自己，因而更有安全感。這種心理機制的形成，造成我們今日對“光”的一種普遍趨向性。

3.花、草等自然景物受到人們普遍的喜愛 有研究表明，在病房里放些鮮花，可以提高病人的康復速度，還能賦予病人一種積極的心理狀態(tài)。在現(xiàn)代都市化的環(huán)境中，很多人會在家里種植一些花草樹木來裝點家居。人們熱衷于用畫筆和相機記錄美妙的風景?？吹綇V闊的水域和繁盛的樹林，我們會不自覺地感到愉悅和放松。這是因為，在遠古時期，花草樹木的旺盛和廣闊的水域即意味著豐盛的食物和更安全的藏身之所。我們的祖先在這種環(huán)境下，可以更好地生存繁衍，保存自身的基因。

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諸多審美機制的產(chǎn)生都指向人類的自我保存。人們的適應器在遇到適合人類生存的因素時，會自動產(chǎn)生一種喜悅、興奮的情緒，比如，看到富有生命力的鮮花，病人會感到開心并能康復得更快；而在遇到危險性事物時，則會本能地產(chǎn)生一些恐懼、排斥反應，比如，我們覺得有些東西味道特別難聞，或者很苦，有些小孩吃到花椰菜會本能地嘔吐和反胃。事實證明，這蔬菜中包含了一些有毒的化學物質，特別是對于小孩。我們可以推論，人們的審美心理機制是人類在長期自然環(huán)境生活中進化而來的，其終極目的是人類自身基因的保存和繁衍。

三、審美差異：基因抉擇和環(huán)境影響

由于基因自私的繁衍目的，人類作為“有自主意識”的生存機器在其誘導下產(chǎn)生了一些共同的審美傾向。但實際上，人與人之間的審美差異還是很大的，比如南方人喜歡甜食，北方人口味偏咸，中部地區(qū)偏辣；江南人喜歡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邊塞人更愛長河落日、大漠孤煙；東方人喜歡含蓄溫婉，而西方人則更欣賞熱情奔放……這里只是籠統(tǒng)地概述了地域文化造成的審美差異，而個體間的審美差異性更大。那么，這種差異性和基因有什么關系呢？

(一)基因抉擇

1.基因個體抉擇 在基因庫中，基因的種類是多樣的。在最初的地區(qū)環(huán)境中，陽光、雷鳴等自然現(xiàn)象使地球上逐漸產(chǎn)生有機物質。有機物質在海洋里聚集，相互結合成一些較大的分子。偶然的，一種自己能拷貝自己的“復制基因”產(chǎn)生了。于是，突然間，這種復制基因迅速地占領了海洋，形成了一種新的“穩(wěn)定”狀態(tài)。隨著復制錯誤的產(chǎn)生和擴散，基因之間逐漸出現(xiàn)了差異，出現(xiàn)了不同種類的基因，而不同的基因其個體偏好肯定是有差異的。存活下來的較為優(yōu)秀的基因為自己制造了生存機器。作為基因的載體之一，不同的人攜帶的基因是不同的，綜合表現(xiàn)出來的審美傾向也帶有個體基因的差異性。

2.基因群體抉擇 作為基因所控制的生存機器，人不是一個單獨存在的個體。生活在一個種群中的人，可能都帶有某些共同基因，因而，人有時候就會為了家族基因最大限度的延續(xù)，放棄自我生存的機會，或者為家族基因做出一些犧牲和改變。也因此，我們作為受基因控制的生存機器，在面對不同情境時，我們的具體行為包括審美傾向性可能會有所不同，以盡量做到使基因延續(xù)最大化。

(二)環(huán)境影響

人類在長期的生活中，受到地理環(huán)境和社會環(huán)境很大的牽制，自然選擇和社會競爭的優(yōu)勝條件逐漸潛在于我們的基因和適應器中。這部分印記保留在人類文化中，就產(chǎn)生了特定的審美傾向。

1.自然環(huán)境影響 人的棲居地的差異是造成審美文化差異的關鍵因素?；驗榱耸棺约焊玫匮永m(xù)下去，使生存機器在長期自然生活過程中形成了自身特有的適應器?！斑m應器是一種通過遺傳獲得的、能夠穩(wěn)定地發(fā)展起來的特性。它是通過自然選擇形成的，因為在進化過程中，它有助于有機體解決生存和繁殖問題?！盵4](P46)但這種進化而來的心理機制會遇到“進化時間間隔”的限制。因為，“進化過程發(fā)展得非常緩慢，選擇壓力在數(shù)千代中不斷地出現(xiàn)，所以現(xiàn)代人類其實是先前環(huán)境的設計產(chǎn)物。”[4](P23)也就是說，我們的適應器是按照石器時代的環(huán)境設計的。不同的棲居地其地形、氣候、植被等地理環(huán)境狀況有很大差別，而人類在適應器設計時期對環(huán)境的依賴很大，因而延續(xù)到現(xiàn)代，人類的適應器也有很大差別，造成了不同的審美差異。

2.社會環(huán)境影響 進化心理學家經(jīng)過很多次實驗和模擬，證實了在群居生活中，個人和集體行為保持一致是最有利的。適應器在長期磨合中發(fā)現(xiàn)了這個規(guī)律，因而人本能地產(chǎn)生從眾的心理機制，受到社會主流的影響。心理學家班杜拉提出，人的行為受到一定外部環(huán)境的影響。為了獲得最有利的生存條件，人們會不自覺地受到既定社會文化影響，因而在日常生活中，人們會通過觀察和教育，模仿別人的自我反應而獲得評價標準。而他人的贊許、社會的認可和物質獎勵，使個人的標準得以長時間維持自我的某種傾向。而且，由于人具有“自我”意識，能認識環(huán)境中事物的規(guī)律，所以不一定需要直接和事物接觸，可以通過觀察別人的行為結果，或借助文字傳遞信息來獲得相關經(jīng)驗。社會環(huán)境給人提供了外部認知因素，比如他人的替代性經(jīng)驗，即觀察他人活動結果所產(chǎn)生的評價標準，通過他人判斷建立的評價判斷等。這就使得生活在不同社會環(huán)境中的人其價值觀、世界觀產(chǎn)生很大差異，這種差異在審美傾向上表現(xiàn)得尤為明顯。

綜上所言，人類的審美活動會受到一定基因導向。在不了解基因之前，哲學家根據(jù)人類的日常經(jīng)驗，推斷假設出人類具有審美的“共通感”這種先驗存在。后世基因的發(fā)現(xiàn)，從生物學上證實了這種先驗性存在。這使得基因決定論在一段時間內(nèi)風靡起來，如心理學家艾倫·迪薩納亞克就認為，人類審美和創(chuàng)造藝術的能力是人類的先天特征普遍而固有。經(jīng)證實，它們加強了人的生存能力，這一現(xiàn)象被定義為生殖成功。因此，先天特征選擇性地存在于人類遺傳水平線上。她說：“首先人類沒有足夠時間對人類的‘智慧基因庫’施加影響。其次可供選擇的事物不能使無功利的傾向得到滿足：一種真正為自身而存在的藝術大概不得不依據(jù)進化或其它的原因而存在(偶然情況除外)?！盵5]但我認為，基因只能潛在誘導我們的審美方向，而不能完全決定我們的審美心理機制。(1)人具有“自我”意識。人作為生存機器最終從主宰他們的主人——基因中解放出來，并成為了有執(zhí)行能力的決策者，因而，人有相對的自主權來決定自身的審美傾向。(2)人類審美的各種傾向還帶有環(huán)境選擇的因素，自人類有意識開始，環(huán)境的一些影響已經(jīng)刻入到人類的適應器中，成為了先天因素。

[1] [美]戴維·M·巴斯.欲望的演化[M].譚 黎,王 葉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1.

[2] [英]理查德·道金斯.自私的基因[M].盧允中,張岱云,陳復加,等譯.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

[3] [德]康德.判斷力批判(上卷)[M].北京:商務印書館,1964.

[4] [美]David M.Buss.進化心理學[M].熊哲宏,張 勇,晏 倩譯.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

[5] [新西蘭]史蒂芬·丁·戴維世.艾倫·迪莎納亞克的進化論美學[J].民族藝術,2015,(1).

Genes’ Potentially Guidance on Man’s Aesthetic Activities

YING Shu-yue

(Department of Philosophy, Anhui University, Hefei 230601, China)

Human’s aesthetic activities really have something mysterious inside itself, during which people may find some common tendencies between themselves and others, while at the same time people may find many different points.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biology, people gradually realized that our aesthetic tendencies and gene are of great relevance, therefore, people tends to choose the way instinctively that is favorable for the self-preservation of the genes during aesthetic activities. Some scholars even believe that aesthetic activity is entirely determined by genes. Until now, genetic determinism has been confirmed to be wrong, but it is uncovered that our potential genes do have an introductory effect both in common as well as different points in aesthetic activities.

aesthetic tendencies； common sense; gene； adaptations； environment

2015-06-03

應舒悅(1994-)，女，浙江湖州人，2012級哲學專業(yè)本科學生，主要從事哲學研究。

B83-05

A

1672-2388(2015)02-005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