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世超

蒙古族長調歌魂：寶音德力格爾

■文/張世超

2013年6月7日，第二屆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傳承人“薪傳獎”頒獎儀式在北京隆重舉行，全國60位非遺傳承人光榮入榜。然而有一位獲獎者卻未能來到頒獎現(xiàn)場——她就是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蒙古族長調首批傳承人寶音德力格爾。這位80歲高齡的蒙古族長調“歌后”、一代長調宗師在頒獎儀式前半個多月離開了我們，離開了她摯愛的內蒙古大草原，離開了她摯愛的故鄉(xiāng)呼倫貝爾、千名弟子和親朋好友。

莊子曰：“指窮于為薪，火傳也，不知其盡也?！敝袊俏镔|文化遺產(chǎn)保護中心將表彰我國非遺傳承人所設立的獎項取名為“薪傳獎”，表達了對非遺傳承人的敬意，也傳達著一個美好愿望：祝愿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世代相傳。

寶音德力格爾走了，這位從藝62年、從教35年，蜚聲世界半個世紀的長調歌唱家、教育家、杰出傳承人留下了無數(shù)珍貴的藝術財富，也留下了許多無法解開的藝術人生之謎。

新中國的驕傲：首獲國際金獎的少數(shù)民族歌手

1955年7月，波蘭首都華沙第五屆世界青年聯(lián)歡節(jié)上傳來喜訊：來自中國京劇、舞蹈、民歌專業(yè)的三位女演員從數(shù)千名選手中脫穎而出，奪得金質獎章。其中23歲的內蒙古蒙古族長調歌手寶音德力格爾格外引人注目，這是新中國成立后中國少數(shù)民族歌手榮獲的首個國際金獎。

評委會首席評委、蘇聯(lián)世界著名作曲家肖斯塔科維奇在聽完寶音德力格爾演唱的《遼闊的草原》后，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稱贊道：“這是罕見的民間女高音?！?/p>

《遼闊的草原》是流傳于內蒙古呼倫貝爾巴爾虎草原上的一首長調牧歌。全曲四句一段，共四段，內容雖憂傷，但曲調明亮、風格豪放，一開口，聲音便如高空翱翔的蒼鷹，起伏盤旋、久久不落。歌者與聽眾身心交融，仿佛置身于天高氣爽的大草原上。這首長調是呼倫貝爾草原新巴爾虎民歌風格的典型代表。

專家稱，長調牧歌是蒙古民族最為寶貴的文化遺產(chǎn)。她歷史悠久、博大精深，具有深刻的思想性、哲理性和高度的藝術性，被譽為蒙古民族之魂。這枚國際金獎成為蒙古族民間音樂邁向世界的標志和開端，意義非凡。

聯(lián)歡節(jié)后，寶音德力格爾等11人被留了下來，隨中國藝術團首次赴蘇聯(lián)、阿爾巴尼亞、羅馬尼亞、保加利亞、蒙古等16個國家和地區(qū)進行了長達半年多的慰問演出，直到1956年1月17日才回到北京，并受到毛主席、周總理的親切接見。

從一個放羊娃到國際金獎獲得者，再到有世界影響的歌唱家，寶音德力格爾實現(xiàn)了人生的蛻變，也完成了將蒙古族長調從草原唱到世界舞臺的飛躍。

天才歌唱家：幸福像花兒一樣綻放

寶音德力格爾的童年經(jīng)歷了令人心酸的苦痛。1932年2月13日，寶音德力格爾出生于呼倫貝爾盟巴爾虎左翼正藍旗（今新巴爾虎左旗烏布爾寶力格蘇木）。父親叫那木吉拉，精通四胡、三弦、笛子等民間樂器。母親叫斯楞，擅長民歌。寶音德力格爾是家里的獨生女，按照當時的風俗，當?shù)氐睦锪_布桑為她取名“寶音德力格爾”，意思是幸福像花兒一樣綻放。然而，3歲那年母親突然病逝，父親因傷心過度導致雙目失明。這一年，父親開始教她唱歌，歌聲成了她童年生活中的惟一慰藉。10歲時父親也病故了，她成了孤兒，一戶好心的牧民收養(yǎng)了她。

不幸的命運鑄就了寶音德力格爾寧折不屈的剛毅品格。這種品格伴隨了她一生。她長大成名后，資助學生從不吝嗇。

寶音德力格爾天資聰穎，對音樂有著天才般的悟性。呼倫貝爾草原上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7歲的寶音德力格爾和雙目失明的父親在茫茫的草原上趕路，突然有狼群圍攏過來。危急時刻父親拉響了馬頭琴，寶音德力格爾唱起了蒙古族長調。琴聲悠揚、歌聲飄蕩，狼群駐足聆聽，慢慢在歌聲中悄然離去。

草原上的花兒開了又落，落了又開，寶音德力格爾漸漸長大了。新中國成立的1949年， 17歲的她在旗那達慕大會上登臺演唱，嶄露頭角。1951年，她入職內蒙古東部文工團（現(xiàn)呼倫貝爾歌舞團），成為一名專業(yè)歌唱演員。從此，她的命運在她的歌聲中徹底改變。老人們說，寶音德力格爾，你跟你的名字一樣——幸福生活像花兒一樣綻放了！

1952年秋，她參加當?shù)馗手闋柲沁_慕大會，獻上了《修長的海騮馬》《遙望額爾敦敖拉山》等巴爾虎民歌，她的歌唱天賦受到專業(yè)界的矚目，這一年她被調入內蒙古歌舞團。

1953年5月，在北京舉行的全國少數(shù)民族歌手演唱會上，她首次在首都舞臺上展示巴爾虎民歌，榮獲“優(yōu)秀歌唱演員表演獎”，并受到周總理的接見。周總理握著她的手親切地說：“好，好，真好，今后還得好好努力呀！”梅蘭芳先生現(xiàn)場評價說，寶音德力格爾的聲音像金鈴一般清脆。隨后，寶音德力格爾的歌聲被錄成唱片在電臺播放，迅速傳遍了草原。

1953年10月，她作為中國杰出藝術家代表，赴朝鮮演出。

1955年7月，在第五屆世界青年聯(lián)歡節(jié)上獲得金質獎章并隨中國藝術團出訪16個國家。

1957年，她同中國藝術團第二次出訪蘇聯(lián)，后又參加舉世聞名的“布拉格之春”音樂會，再次在世界藝壇上展示了巴爾虎民歌的獨特魅力。同年，她當選全國政協(xié)委員。

1958年，她隨內蒙古歌舞團到國內各省市進行慰問演出；10月，作為內蒙古青年代表團成員，第三次赴蘇聯(lián)布里亞特共和國慰問演出。

1959年，她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

1960年，她第四次訪問蘇聯(lián)，將巴爾虎民歌唱遍9個加盟共和國。

1964年10月，她當選全國人大代表，獲得“全國社會主義建設積極分子”榮譽稱號。

1975年因工作需要，她調到內蒙古藝術學校當了一名教師，肩負起培養(yǎng)年輕一代民族歌手的重任，1980年任該校副校長。

1992年她退休后回到新巴爾虎左旗開辦民歌培訓班。

2000年她被聘為呼倫貝爾大學（現(xiàn)呼倫貝爾學院）客座教授，連續(xù)主持了首屆、第二屆蒙古族長調民歌大專班的教學工作。

2008年，她成為中國民間音樂類首批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傳承人。

幸福生活像花兒一樣開放，寶音德力格爾的幸福生活就是盡情地歌唱，就是用歌聲表達對草原的愛、對故鄉(xiāng)的情。

長調教育奠基人：桃李遍草原的一代長調宗師

寶音德力格爾的藝術人生有幾次重大轉折，除了上面提到的成為專業(yè)演員和榮獲國際金獎外，踏上長調專業(yè)教師的道路，成為她又一個藝術人生的輝煌起點。

1975年10月，寶音德力格爾調任內蒙古藝術學校從事聲樂教學。那時文革剛過，百業(yè)待興，恢復招生沒幾年的藝術學校急需師資人才。

記者在2007年采訪她時，她曾回憶起這段經(jīng)歷。她說：“黨和人民哪里需要我們，我們就到哪里去。1975年叫我到這里來教學，我那時候的想法還挺多的，一是我也沒有跟人學過，也沒有訓練、鍛煉過，也沒給人家上過課。再就是文化大革命剛過，所有的教學材料啥都沒有，是有點困難。我是黨和國家培育的，那個時候，我不能說我不會、不懂、不去，這個話不能說?！?/p>

其實，她沒來藝校之前就收過弟子，她最早的學生是傲特根和牧蘭，是在歌舞團時收的。傲特根曾被布赫同志稱為“小寶音德力格爾”，牧蘭后來成為著名的蒙古族歌唱家。1975年到藝校后，學校分給她8個學生，后來都成長為長調藝術事業(yè)的優(yōu)秀后繼者。1980年，她被任命為內蒙古藝術學校副校長，成為全區(qū)藝術教育事業(yè)的領軍人物之一。

寶音德力格爾是一個對事業(yè)極其執(zhí)著的人，更是一個擁有呼倫貝爾草原般遼闊胸懷和熾熱情感的人。為了更好地完成教學工作，從來到藝校第二年起，她每年寒暑假都要回家鄉(xiāng)搜集民歌，補充教學材料。那時她有一臺“磚頭”錄音機，她背著它或坐馬車、牛車或徒步，一個蒙古包一個蒙古包去尋找上年紀的老人，聽他們唱歌。她一首首地聽，一首首地錄，一首首地整理。她親手記錄的民歌就有十幾本?；氐綄W校后，她將搜集的民歌打印成冊，編成教材，成為長調教材的開山之作。1984年，由她和阿日布登搜集整理并與辛滬光合作的《內蒙古民歌叢書·呼倫貝爾卷（一）》由內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發(fā)行。

在民族音樂教育上，她作出了卓越貢獻。在她的辛勤努力下，長調民歌專業(yè)教學走上正規(guī)的學校教育之路，擁有了自編教材和有規(guī)律的招生計劃、教學計劃和教學體制；在她的精心培養(yǎng)下，朝倫巴圖、娜仁托婭、陶格斯、巴達瑪、扎格達蘇榮、烏日彩湖、薩仁其木格、達麗瑪、其木德、索依拉等成為長調藝術事業(yè)的后繼傳承者；她身體力行，樹立了學高為師、德高為范的一代師風，她的長調演唱與教學藝術，是專業(yè)界公認的群山主峰，她的至善品德更是有口皆碑。

寶音德力格爾的學生巴達瑪說：“當年我考內蒙古藝術學校，考了3次沒考中，是寶老師發(fā)現(xiàn)我的嗓音條件好，力主把我特招進藝校的。寶老師的恩情我永遠不會忘記！”巴達瑪畢業(yè)后分配到呼和浩特市歌舞團，現(xiàn)已成為長調民歌巴爾虎風格的代表人之一。

寶音德力格爾上課還有個特點，每次都是民族盛裝出現(xiàn)在課堂上。她雖沒上過學，但是能登上自治區(qū)最高藝術學府的講臺，她心里充滿了敬畏感。她把教學當作最神圣的事業(yè)，把課堂當作最神圣的場所，每次進入教室，站在學生面前，她的心都猶如千里草原的波浪，激情洋溢，自豪無比，快樂無比。

1992年，60歲的寶音德力格爾退休了。她說：“越老越想故鄉(xiāng)了！”她選擇回到家鄉(xiāng)呼倫貝爾。然而本想安安靜靜呆在家鄉(xiāng)的她生活并不寧靜，拜師學藝、邀請講學的人常年不斷。2000年，在呼倫貝爾大學（現(xiàn)呼倫貝爾學院）三顧茅廬的真誠打動下，她終于答應邀請，擔任特聘教授，主持呼倫貝爾學院蒙古族長調民歌演唱大專班專業(yè)教學。這一教就是兩屆近百名學生。2002年7月，呼倫貝爾學院首屆長調民歌演唱大專班進京，在中國音樂學院、首都師范大學音樂系進行了3場演出，并在中國音樂學院召開了學術研討會，受到與會學者專家的高度評價。

蒙古族長調民歌演唱大專班的創(chuàng)辦，成為一次獨特的嘗試：即全國首個由高等院校出面，以特殊優(yōu)惠政策招收具有天分的學生，以突出特定地區(qū)的音樂風格，以該風格的代表人物為核心的教學模式，受到了內蒙古和全國音樂界的關注。該班也成為呼倫貝爾學院和寶音德力格爾共同進行長調教學的一次極其珍貴的有益探索。

寶音德力格爾一生教過多少學生，誰也說不清楚，她的學生遍布全區(qū)各地，或成為長調傳承者，或成為當?shù)貫跆m牧騎的骨干。

值得一提的是，在幾代人的努力下，蒙古族長調藝術進入了本科高等教育的高層次發(fā)展階段。內蒙古大學藝術學院于2001年設立了蒙古族長調本科專業(yè)，首屆招收了12名學生，從2004年起每年招收人數(shù)達到40多名。

非遺傳承人：蒙古族長調藝術的輝煌旗幟

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是以人為本的活態(tài)文化遺產(chǎn)，其特點是口傳心授。千百年來，無數(shù)璀璨的中華文化遺產(chǎn)，就是靠著這種方式綿延不絕、流傳至今的。而傳承人堪稱擔負著“傳”與“承”雙重使命的國寶，他們的存在是中華文化生生不息、歷久彌新的厚重底蘊。

2008年，寶音德力格爾成為中國民間音樂類首批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傳承人。這個榮譽是國家對寶音德力格爾一生致力于長調藝術事業(yè)取得杰出成就的充分肯定。她的學生薩仁其木格在一次接受記者采訪時曾回憶說，在她和老師學習長調的過程中，老師時常擔憂：隨著社會的發(fā)展，那些好聽的長調會不會遺失？我們能把這草原的珍寶傳承下去嗎？當老師聽說蒙古族長調正式入選非遺名錄時，她高興得像個孩子。

這是她一生的心愿?。‘敃r已75歲高齡的她，仍然感到傳承人的稱號不但代表著榮譽，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經(jīng)過籌備，2010年1月3日，由寶音德力格爾捐資創(chuàng)立的“寶音德力格爾長調民歌獎學金”項目正式啟動，首次表彰頒發(fā)了2008—2009年度獎學金。此獎專門用來獎勵和資助內蒙古大學藝術學院長調民歌專業(yè)品學兼優(yōu)、家庭貧困的學生。

頒獎儀式上，寶音德力格爾動情地說：“在我的一生中，前半生20多年做了演員，后半生30多年從事了教育工作?，F(xiàn)在，為了更好地培育出年輕一代長調民歌的繼承人，我把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繼承人獎金拿出來作為獎學金。為了民族藝術，為了長調民歌的未來，我將奮斗終身！我希望你們要把蒙古族長調民歌這個寶貴的藝術財富更好地傳承和發(fā)展下去?！?/p>

寶音德力格爾的家鄉(xiāng)新巴爾虎左旗素有巴爾虎長調之鄉(xiāng)的美譽。2007年6月，新巴爾虎左旗被命名為“中國蒙古族長調民歌之鄉(xiāng)”，“中國蒙古族長調民歌文化保護基地”也同時建立。為弘揚民族文化，帶動蒙古族長調的振興，經(jīng)多方籌備，“寶音德力格爾杯”長調大賽于2007年7月啟動。首屆大賽由呼倫貝爾市市委、市政府主辦。寶音德力格爾的弟子、烏蘭牧騎演員格日樂賽罕在眾多選手中脫穎而出，以99.29的高分一舉奪冠。該大賽至今已舉辦四屆，對推動蒙古族長調的發(fā)展意義重大、影響深遠。在首屆大賽期間舉行的長調民歌研討會建議給寶音德力格爾鑄造一尊雕像，被寶音德力格爾謝絕了，她建議在家鄉(xiāng)新巴爾虎左旗為廣大民間歌手建造一座“歌魂敖包”，并得到了旗委、旗政府的高度重視。經(jīng)過認真地采選地點，很快，“歌魂敖包”在新巴爾虎左旗烏布爾寶力格蘇木的毛努蘇德山頭隆重壘建完成。從此，這里賽事不斷、名人聚集，成為民間音樂活動和廣大蒙古族民間音樂工作者向往的藝術圣地。

藝術人生：長調藝術與教育的珍貴寶藏

回首寶音德力格爾的一生，這位享譽世界的蒙古族長調杰出代表人、傳承人不愧為“藝術之美且含有科學之美、道德之美”的典范。她的一生，被譽為長調豪放派的代表人，其演唱風格不是單純的遼闊、高亢，更富魅力的是音質純凈、氣息充沛、行腔自如、甜美流暢，如天籟之聲，似行云流水。她的學生娜仁托婭評價說：“寶老師唱歌好像是和天在交流呢！”她的一生，傾心教育與教學，嚴格選材、有教無類，因材施教、從嚴施教，鼓勵借鑒、循序漸進，一批批學生的成才，足以說明她教學的科學性。她的一生，不貪財，幾近家徒四壁；不媚權，和多大的官說話都是直來直去；收入不高，教學生卻從不收費；生活節(jié)儉，資助的貧困學生卻不計其數(shù)，遍布全區(qū)各地。她的一生，很少說起自己在文革期間受過的苦難，只要談起民歌就會發(fā)出爽朗的笑聲，只要唱起民歌心中就會生出快樂的翅膀，只要教起學生滿眼都會綻放明媚的陽光。

寶音德力格爾的一生是富有傳奇多彩的，也給我們留下了許多未解之謎：她究竟會唱多少首蒙古族長調民歌？她的演唱有傳承也有創(chuàng)新，創(chuàng)新點是什么？她的教學方法的獨特之處在哪里？她一生中資助過的學生究竟有多少？寶音德力格爾的心靈就是一座民歌藝術的天堂，可惜這座華美藝術天堂里的珍貴寶藏沒能系統(tǒng)地整理出來，更沒有完整的錄音錄像。

天、地、歌、人的完美融合、高度和諧——這應該就是蒙古族長調的歌魂所在。寶音德力格爾以自己卓越純粹、德高望重的藝術人生，實現(xiàn)了“蒙古族長調歌魂”感天動地、響徹世界的完美鑄造。

中國文化部副部長、中國藝術研究院院長王文章在“薪傳獎”頒獎儀式上說：“寶音德力格爾老師的離世，讓人感到遺憾。從一個方面可以看出，我們對傳承人的保護是非常急迫的。我們寶貴的遺產(chǎn)也需要很好的體制來持續(xù)傳承。希望獲獎者繼續(xù)發(fā)揚以往的精神，讓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技藝在你們的手中，在你們的心里，在你們口傳心授的方式中傳承?！?/p>

在內蒙古大學藝術學院2013年6月9日上午舉行的“寶音德力格爾老師追思會”上，寶音德力格爾的幾代弟子共同演唱了《遼闊的草原》，歌聲宛如深情的傾訴，在每個人的心中流淌；歌聲好似真切的祝福，飄向遠方、飄向內蒙古大草原、飄向呼倫貝爾寶音德力格爾摯愛的美麗家鄉(xiāng)！

（作者單位：內蒙古大學藝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