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連軍 賈麗麗
(長江大學 文學院,湖北 荊州 434023)
舊題司空圖《二十四詩品》,可算是中國詩學理論史上的一顆明珠?!抖脑娖贰芬栽娬撛姷姆绞?,言約義豐的語句,以及非邏輯性的思維特質,雖然使人們對于其中蘊涵的思想難以把握,但人們早就認識到,《二十四詩品》與道家思想之間,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并對此表現(xiàn)出了較大的興趣。近十五年來,這方面的研究有進一步擴大深入的趨勢。據(jù)筆者統(tǒng)計,已有相關論文三十多篇,雖未出現(xiàn)探討這一關系的專著,但有關《二十四詩品》的論著中也多有論列。對此一階段圍繞道家思想與司空圖《二十四詩品》關系的相關研究成果進行梳理與總結,并對其中存在的一些問題進行反思,有利于未來詩學研究的進一步發(fā)展。
哲學影響詩學之途主要有三:一為概念或術語,二為命題或思想,三為思維方式。研究者大多從這三個途徑入手,并結合道家道教對司空圖的影響,來考察道家思想與《二十四詩品》之間的關系,因此,近十五年來這一領域的研究成果,可大致分為四個方面進行論述。
人們注意到《二十四詩品》與道家思想的淵源,首先是因為《二十四詩品》中出現(xiàn)了大量道家哲學術語和概念。因此,學者們首先在考察《二十四詩品》與道家哲學元典的語言相似性上,做了大量的工作,如韓文革的《〈二十四詩品〉與老莊哲學》,劉旭光《“道”的情感現(xiàn)象學——〈二十四詩品〉新探》,常先甫《論莊子與司空圖的自然觀》,方婷《論〈二十四詩品〉對莊子審美風格的繼承》,閆月珍與李鑫《〈二十四詩品〉與莊子哲學》,劉世明、王素美《〈二十四詩品〉中的莊學神韻》等。上述研究,不僅搜尋了《二十四詩品》與道家哲學元典在語言、概念上相通的大量證據(jù),更透過皮相深入骨里,探尋二者之間的思想聯(lián)系。從以上研究看,大多數(shù)學者的考證都非常嚴謹細致,但此種研究方式失于重復較多,缺乏有新意的探索,且多停留在《二十四詩品》與先秦莊子哲學的聯(lián)系上,這使得其對道家思想與《二十四詩品》關系的考察處于靜態(tài)層面,而不利于對二者關系做更深入的揭示。
與上述研究多關注《二十四詩品》與先秦道家的靜態(tài)聯(lián)系不同,李麗君、劉勉《從哲學到詩學:文學自然觀生成考察》,立足于道家概念在歷史發(fā)展中的動態(tài)演變,揭示其對《二十四詩品》的影響。作者指出,道家思想發(fā)展到《二十四詩品》時代,已不是先秦的原生形態(tài),中間經(jīng)過了王弼、郭象等玄學家的發(fā)揮,經(jīng)過了儒、釋的滲透,到隋唐時期,又經(jīng)過了成玄英、李榮等道教思想家的闡釋,到了司空圖的《二十四詩品》,其中所呈現(xiàn)出的道家思想,必然打上了歷史與時代的烙印,這就要求相關研究對《二十四詩品》與道家的聯(lián)系,做進一步動態(tài)的細密的考察。[1]祖保泉《司空圖詩話解說》則充分注意到了這一點。[2]他在引用道家典籍對《二十四詩品》進行解說時,往往不限于先秦原生態(tài)道家哲學典籍,而是多處參考了魏晉玄學家及隋唐玄學家的注疏,這使得他對《二十四詩品》的解讀,跳出了一般的人云亦云,對道家思想與《二十四詩品》的聯(lián)系,也揭示得更為深入。
21世紀以來,從思維方式角度對《二十四詩品》進行研究的成果不多,基本上是寓于其他論題中的片段論述。這一研究角度的展開有一定難度,那就是首先要清理道家哲學的思維方式。李麗君在《中國古典詩學中的對待之思及其言說方式》中已經(jīng)指出,受道家哲學的影響,中國詩學思維方式的最突出特征表現(xiàn)為整體之思、對待之思和象喻之思。[3]如此,《二十四詩品》對中國詩學思維的影響,也應該從這三個方面來進行考察。
2005年,已有學者開始注意到《二十四詩品》中的對待之思,如張愛民《〈詩品〉對〈莊子〉的接受》指出,司空圖接受了老莊的辯證法并將之用于詩學批評,對詩歌理論上諸如內(nèi)容與形式、形與神、濃與淡等問題,他都提出了自己的獨特見解。[4]但遺憾的是,他并沒有提出對待之思這個概念。對待之思最早為李麗君明確揭示,后得到學界認同。2007年,李麗君在《對待之思:中國古代文學批評價值探微》[5]中,對對待之思從道家先哲智慧的靈光閃現(xiàn),到朱熹在理論上對它進行最終確立這個漫長的歷史過程,做了詳細揭示,并在此基礎上指出,對待之思的內(nèi)涵,乃是一種二元協(xié)同思維。作者認為,司空圖《與李生論詩書》中論詩歌的韻外之致——“近而不浮,遠而不盡”,與司空圖《詩品》中的“濃盡必枯,淡者屢深”,正是對待觀念的具體體現(xiàn)。
早在清代,許印芳便對《二十四詩品》中的整體之思和象喻之思做出了揭示,并援引莊語稱之為“比物取象,目擊道存”。21世紀初,學者對此多有注意?!氨任锶∠蟆笔遣捎秘S富的意象、比喻、比擬來闡述詩學理論和美學主張的方式,是象喻之思從哲學到詩學領域的延伸。張少康《司空圖及其詩論研究》即認為,意象批評方法是《二十四詩品》的基本批評方法。[6](P90)張國慶也在《〈二十四詩品〉詩歌美學》中指出,《二十四詩品》常用自然意象和人物意象來構成詩境,喻說詩歌風格。[7]郁沅在《〈二十四詩品〉導讀》中,更以詩意的筆觸說:“讀著《二十四詩品》,不知不覺進入一個色彩琳瑯、氣象萬千、美不勝收的意象世界,得到一種美的享受?!保?](P2)方婷則在《論〈二十四詩品〉對〈莊子〉審美風格的繼承》中,進一步探討了象喻之思被《二十四詩品》化用后所呈現(xiàn)的藝術效果:《莊子》采用意象方式擴大了語言的意義容量,在一定程度上化解了言意矛盾,《二十四詩品》受其影響,采用意象批評方法表現(xiàn)24種詩歌風格,從而獲得了意在言外的藝術效果。[9]整體之思即“目擊道存”,乃是一種超越知性分析,洞見本質的直覺思維?!抖脑娖贰穼徝乐庇X而非概念邏輯的思維特點,正始于頗具整體之思的莊子哲學。對此,學界也多有論述,如張少康《司空圖及其詩論研究》、劉勉《中國詩學與詩道》、韓文革《〈二十四詩品〉與老莊哲學》等。相比較而言,多數(shù)學者對《二十四詩品》思維方式的研究,集中在象喻之思和整體之思上,而于對待之思則關注不夠。這有待學者們?nèi)プ鲞M一步的研究。
《二十四詩品》思想內(nèi)核?!抖脑娖贰返乃枷牖A為道家哲學,學者們對此大都已達成共識,但道家哲學內(nèi)涵非常豐富,對于貫穿《二十四詩品》中的“道”具體指什么,學者們有不同的看法。祖保泉的《司空圖詩品解說》指出,司空圖不僅在論“沖淡”、“曠達”這類風格時,滲透了道家氣息,即使是論“纖秾”、“綺麗”之類富麗氣象的風格時,也充滿了道家玄氣,所以《二十四詩品》的基本思想,乃是以玄學思想為指導的玄遠超然的虛無論。[2](P10~16)王艷麗《司空圖〈二十四詩品〉體系構架辨析》[10]及曹亞文《自然——司空圖詩歌美學思想的本質》[11]認為,全書的基本思想是“自然”。白淑杰《論司空圖詩歌理論的核心》則恰好與之相反,認為“沖淡”、“自然”不能貫通司空圖的整個詩歌理論,“超以象外,得其環(huán)中”才是《二十四詩品》的詩境理想,是司空圖詩歌理論的核心。[12]此外,還有人指出,《二十四詩品》之“道”不應簡單理解為道家之道。其中,學者張國慶的觀點頗有新意。他在《違俗向道,內(nèi)在超越——貫穿在〈詩品〉中的超越精神》中認為,《二十四詩品》之“道”,是超越凡俗現(xiàn)實以后的一種高潔素雅自由的人生境界,以及與此境界相關的藝術之美,因此,貫穿《二十四詩品》之“道”,“雖然當它具體落實下來之后仍然與道家或儒家等等有密切的聯(lián)系,但卻不宜徑直將之與道家儒家等等之道作具體的貼近的理解,因為它本質上只是《詩品》最高超越價值或超越者的一個總的標示或象征”[13]。他在其專著《〈二十四詩品〉詩歌美學》中更認為,《二十四詩品》從整體結構到貫穿其間的“流動”精神,均與《周易》高度相似,實即均仿《周易》而來。[14](P10~11)這種提法,雖未得到廣泛認同,但有力沖擊了學界的固有看法,引起了一定范圍的爭鳴,打開了《二十四詩品》研究的新局面。以上種種觀點說明,學界對于《二十四詩品》的基本思想仍然存在著較大爭議,故而有值得繼續(xù)深入探討的空間。
《二十四詩品》美學思想。從美學上對《二十四詩品》與道家之間關系進行系統(tǒng)研究的,首推張少康《司空圖及其詩論研究》。作者認為,《二十四詩品》24種不同的詩境,在思想內(nèi)容和藝術表現(xiàn)上共同體現(xiàn)著“老莊虛靜恬淡、超塵拔俗的精神情操與理想人格,《二十四詩品》的基本審美理想偏于沖和淡遠”[15](P125~128)。與張少康持類似觀點的,有不少學者,如陳良運《說“淡”美》、張華寶《道家虛靜觀與〈二十四詩品〉》、郭鵬的《簡論司空圖的文學理論及其所受道家思想的影響》、杜涵《從莊子精神看〈二十四詩品〉的美學風格 》等。此外,郁沅的《〈二十四詩品〉:道家藝術哲學》頗值得注意。作者雖肯定了道家哲學的基本傾向是回歸自然,崇尚平淡,但也進一步指出,這種理論傾向,雖使其在探索田園詩美的領域有了新的理論貢獻,但也使《二十四詩品》的24種詩境風格,被限定于山水詩的范圍內(nèi),從而不可避免地使其詩歌創(chuàng)作理論缺少了現(xiàn)實性與多樣性,這不能不說是個遺憾。[16]這體現(xiàn)了作者對《二十四詩品》在審美取向上的理論反思。與多數(shù)學者關注《二十四詩品》繼承道家美學思想的研究視角不同,方婷《論〈二十四詩品〉對〈莊子〉審美風格的繼承》指出,《二十四詩品》濃縮了各代文學家、理論家對《莊子》審美風格傳承發(fā)展的過程,《二十四詩品》審美風格不是從《莊子》直接跨越千年而來的。[9]事實上,之前已有學者注意到了這一點。劉勉在《〈雄渾〉疏證與闡釋》中指出,《雄渾》中雖然隱涵了較多的老莊哲學思想,但這并非哲學向詩學的直接演繹,而是經(jīng)過盛唐詩歌創(chuàng)作的文學實踐后總結盛唐詩風的結果,從而勾勒出了“哲學—成功的文學實踐—詩歌理論”這一道家哲學向《二十四詩品》詩學理論轉移的清晰路線。[17]這提醒我們,研究哲學對詩學的影響,不可忽視文學實踐,必須在動態(tài)考察哲學對文學實踐的滲透過程中,提煉升華出詩歌理論中的哲學思想。張少康《司空圖及其詩論研究》也注意到了文學實踐這一中間環(huán)節(jié),其在對24品進行分品解讀時,結合每一品相應的詩歌創(chuàng)作實踐,指出其詩歌理論主要是對陶淵明、王維等所代表的山水田園詩派藝術經(jīng)驗的總結,而陶、王一派在人生理想和詩歌美學理想上,受道家、玄學及佛家影響較深。[6](P136)這說明,哲學對詩學的影響,正是通過文學創(chuàng)作這個中間環(huán)節(jié)來實現(xiàn)的。
《二十四詩品》創(chuàng)作思想。詩品即人品。對于創(chuàng)作主體應具備什么樣的精神修養(yǎng),而這種人格精神的源頭活水又來自何處,《二十四詩品》多有描述,而清新自然的環(huán)境,淡泊澄凈的心態(tài),使得這種描述帶有了鮮明的道家色彩。因此,學者們對《二十四詩品》創(chuàng)作思想的探討,多集中在創(chuàng)作主體的體道心境上。劉煒《〈二十四詩品〉中的道家天人合一思想》,孫亞茹、王則遠《心與道契——〈二十四詩品〉創(chuàng)作主體的道家境界》、劉慧姝《論〈二十四詩品〉的體道詩境》均認為:詩人只有在人格修養(yǎng)上效法道的虛靜、無為、淡泊,摒棄外界紛擾,才能創(chuàng)作出風格迥異的大美詩境。郁沅《〈二十四詩品〉道家藝術哲學》,也同樣論述了詩人主體在精神修養(yǎng)上與道相契的重要性。此外,作者還指出,《二十四詩品》主張采取“離形得似”以傳達出事物內(nèi)在精神特征的創(chuàng)作方法,是對莊子以來浪漫主義理論方法的繼承與概括。
自從上世紀90年代陳尚君與汪涌豪先生對《二十四詩品》作者身份提出質疑以來,兩位學者所列舉的大部分論據(jù),已經(jīng)為學界一一否定,《二十四詩品》為司空圖所作的可能性仍然很大,因此,不少學者從司空圖身上去尋找道家思想的影響,并進一步論證這種影響在《二十四詩品》中的體現(xiàn)。
張少康《〈二十四詩品〉繹意》指出,貫穿《二十四詩品》的主要為道家思想,受晚唐越加混亂的社會現(xiàn)實影響,司空圖后期采取亂世避身隱居的生活方式,其在精神上也更加靠近道家,并試圖以此超越人生苦難,尋求精神解脫,而《二十四詩品》中所體現(xiàn)的基本思想特征,與司空圖后期的這種思想是比較一致的。[18]陳莉《〈二十四詩品〉中的道家境界》認為,除了社會極度黑暗動亂所帶來的末世感外,貫穿唐代的尊道氛圍和晚唐崇道抑佛的政策,也使司空圖詩論必然帶有濃厚的道家色彩,司空圖詩論中的道家傾向所折射出的,正是晚唐時代精神的一個側面。[19]劉勉在《司空圖〈詩賦(贊)〉考論》中,通過對“非詩詩,未為奇奇”這個富有老子哲學智慧詩學命題的考證,揭示出道家思想對司空圖的影響,更表現(xiàn)在思維方式上,而這種辯證思維方式,當然也會不可避免體現(xiàn)于《二十四詩品》及其詩文創(chuàng)作中。[20]
回顧21世紀初對道家思想與《二十四詩品》關系之研究,學者們主要從《二十四詩品》語言、概念的道家淵源,《二十四詩品》思維方式的道家特點,《二十四詩品》思想、命題的道家內(nèi)核,以及道家思想對司空圖的影響等四個方面展開,雖取得了豐碩成果,但也存在著不容忽視的問題。
第一,研究哲學與詩學的關系主要有兩種方法:一是自上而下的方法,以哲學元典為出發(fā)點,尋求其對詩學的影響,這對研究者的理論素養(yǎng)要求較高;一是自下而上的方法,以詩學文本為出發(fā)點,探索其哲學背景,這對研究者的要求,較前種方法來說稍低。從大部分研究者都采取第二種方法來看,未來詩學研究的展開,需要更多學者在理論素養(yǎng)上進一步增強底氣與自信,并能自由出入于哲學元典與詩學之間,自上而下地觀照哲學對詩學的影響。這對研究者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挑戰(zhàn)。
第二,哲學對詩學的影響,有著漫長的歷史積淀過程,哲學進入詩學領域并最終成為詩學命題,是經(jīng)過一代又一代詩論家不斷將哲學智慧運用于詩學問題的思考與闡釋中實現(xiàn)的,因此,我們在考察道家思想對《二十四詩品》的影響時,要注意道家哲學與《二十四詩品》詩學命題之間關系建立的歷史過程;同時,哲學要經(jīng)過文學實踐才能進入詩學領域,沒有文學實踐,哲學理論直接過渡到詩學理論是不可想象的,因此,考察道家哲學對《二十四詩品》的影響,也不能跳過中間這個實踐感悟的環(huán)節(jié)。李麗君《從哲學到詩學:相馬與解牛的啟示》開篇即說:“中國哲學與詩學的淵源關系,一直是備受學界關注的研究課題,但是這種關系不能僅僅停留在靜態(tài)的共時層面加以理解,應當深入到從哲學到詩學的歷史演化過程中做細致考察,這樣或許可以避免研究的浮泛空疏,使中國詩學研究再上一個新臺階。”[21]
第三,司空圖生活在道教氛圍濃厚的唐代。他所接受的,已是經(jīng)過反復詮釋的道家思想。道家哲學走過了先秦、魏晉和隋唐。這三個時期的道家思想,都對司空圖產(chǎn)生了影響。因此,我們必須辯證考察這個動態(tài)發(fā)展過程與司空圖的聯(lián)系,不宜將對司空圖產(chǎn)生影響的道家哲學僅限定為先秦道家哲學,而忽略玄學與道教對司空圖的影響;然而,能具有這種思想史意識的研究者并不多。此外,在今后的研究中,研究者也應盡量避免落入前人之窠臼,繼續(xù)秉持獨立創(chuàng)新、考鏡源流的優(yōu)良學風,取得更多有新意、有創(chuàng)見、有深度的研究成果,推動詩學研究繼續(xù)向前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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