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 惠
昭蘇草原印記
□李惠
只要是新疆人,都能對草原說出個一二三來,對于土生土長在新疆的我來說,草原,的確是再熟悉不過的風(fēng)景了,它絕對是一道無以復(fù)加的美景,這種美已經(jīng)融入內(nèi)心,深深地烙進靈魂深處。
花海
我曾去過那拉提,巴音布魯克,喀拉竣,領(lǐng)略過那里草原花海之美麗,而對久聞于耳的盛夏昭蘇大草原,尤其向往,這個向往,在今夏終于成行。
夏日的清晨,第一次走進天馬故鄉(xiāng)——昭蘇。
我們一行9人,驅(qū)車趕往距新源300公里之外的昭蘇,今年的夏天似乎來得特別早,也特別的炎熱,當新源溫度高達39攝氏度的時候,而昭蘇只有20攝氏度,涼爽極了,尚未到達目的地,裝備已從夏裝更換成秋裝,難怪游客避暑首選昭蘇。
行程中,天始終是灰蒙蒙的,但并不影響我們欣賞風(fēng)景。一路上,不斷延伸而又筆直寬敞的柏油路,路兩旁整齊劃一的條田,把天際繪染成彩色的地毯。在進入昭蘇地界,風(fēng)景豁然明朗,沿途林木蔥郁,鳥語花香,白色氈房點點,羊群如云悠悠,透過車窗,那些忽閃而過的顏色,隱隱散發(fā)著豐收的氣息。
車行駛了4個小時,我們抵達了傳說中的花海。昭蘇是新疆最大的油菜產(chǎn)區(qū),種植面積達百萬畝,被譽為中國油菜之鄉(xiāng)。在這里,用海洋來形容花之多,的確不為過。在四師墾區(qū)七十四團、七十五團、七十六團依次駐足,享受花海視覺盛宴之美。車輪所到處,大片大片金黃色的油菜花,配之藍色的亞麻花、紫色的紫蘇花、五顏六色的山花,一直交替地延伸在你的視線里,沒有空白過,加之涼爽的風(fēng),清新的空氣,還有花海處裸露的柔和安恬的綠,讓人心曠神怡。
看著那些滿眼的油菜花,嬌小的花蕾在陽光下簇擁整齊地綻放在一起,心里暖暖地滿足地笑了,那些被思念了多年的油菜花海終于可以真實地觸摸到了,就像相戀未見的戀人,終于相擁于懷,真實而又溫暖。
在花海里暢游,蜜蜂在歡快地品嘗著花蜜,花朵相互疊加簇擁著,疑為自己是花海中的一朵,微風(fēng)處,猶如彩色絲帶在飄舞,每一個花朵都是一張妖嬈的臉,悠遠與遼闊的意境,隨著視野的轉(zhuǎn)動,像一匹脫韁的野馬,難于追逐和駕馭。
界碑
在昭蘇的行程中,作為兵團的孩子,除了感受大自然的饋贈外,內(nèi)心至始至終都涌動著感動。
夜宿七十四團,第二天在朋友的帶領(lǐng)下,直奔鐘槐哨所。
位于中哈邊境的鐘槐哨所,在木扎爾特河畔,汗騰格里峰腳下,曾是電視劇《戈壁母親》的拍攝地。
鐘槐哨所,是老一輩軍墾人,在艱苦條件下構(gòu)筑的守邊護邊的壁壘,是當年保家衛(wèi)國遺留下來的歷史見證。那些歷史的印記在一幅幅照片中記錄下來,想著父輩們堅守護邊崗位,常年累月放牧巡邏的場景,內(nèi)心潮涌,有溫暖的力量在周身涌動。返程于百公里的邊境線上,在即將收獲的田野里,穿越歲月風(fēng)塵,我看到,當年一片荒蕪的土地上,墾荒者日復(fù)一日地耕耘,復(fù)演出的良田萬頃,正生長著即將收獲的沉甸甸的果實。這是父輩汗水浸澤的沃土,更是后代生存立足的基點。當年父輩們在這里拉著犁,弓腰前行,深深勒進肩膀的是信念的纖繩,如今,我們要接力前行,向著黎明的方向。
允吸著父輩們給予的精神養(yǎng)分,我們隨后又驅(qū)車來到了烏孫山上觀看格登碑,在進口處,一塊立有大約3米高、1米寬,名為“平定準噶爾勒銘格登山之碑”,是為平息內(nèi)亂而建,正面是滿文、漢文,背面是蒙文、藏文。由于長期風(fēng)剝雨蝕,大多字跡不清,后人為保護此碑,專門蓋了亭子,把格登碑嵌在亭里。
游人拍照留影。我則登上了離格登碑西200米的山頂上。對面是哈薩克斯坦的國土,縱橫交錯的小道,錯落有致的屋落,不見行人,是個靜寂安詳?shù)男〈迩f。在山下,一條小河蜿蜒流過,友人介紹說,那是界河,兩國人民共飲一河水,友好相處。
草原
草原的寂靜和遼闊,是在入住帳篷感受到的。到昭蘇的當日,我們?nèi)胱【嚯x七十四團團部10公里的草原農(nóng)家樂,周圍是一片空寂的草原。好客的友人和盛情的氈房主人,早早備了飯菜。
遠遠地避開喧嘩,走向草原深處,背靠一棵大樹遠眺,我看到夕陽的霞光在天空變換不同的模樣,散射的霞光在廣闊的草原上灑成一片金黃,用暖暖的光環(huán)擁抱這空寂的周遭。
遠處傳來馬蹄的嘚嘚聲,縱馬揚鞭的兩位騎手旋即來在眼前,在他們下馬的當口,得知昭蘇每年都舉辦“天馬節(jié)”,有表演“叼羊”、“姑娘追”、“飛馬給物”等馬上的競技與游戲。暮色降臨,草天相連,渾然一體。在氈房里,我們喝著奶茶,品嘗著佳肴,都醉了。“美麗的夜色多沉靜,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聲,想給遠方的姑娘寫封信呦,可惜沒有郵遞員來傳情……”這美麗的草原夜色,勾起大家深深的眷戀之情,大家一首接一首地唱著,歌聲飄出氈房,歡樂留在心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