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元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在城里打工的張橋在回了老家,到查干湖邊的薯花飄鄉(xiāng)相親。
女孩叫柳月兒,長相極其漂亮,是十里八鄉(xiāng)出名的美人兒!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張橋早早就對柳月兒動了心思,無奈好事多磨,現(xiàn)在才達成心愿,他暗暗地給自己祈禱,一定要成功啊。
沒想到,事情還真順利,去月兒家相親,柳月兒也對張橋一見傾心。
可月兒的父親柳楠去查干湖賣香瓜了。在等主事兒的柳楠回家定奪之際,張橋拽上月兒就來查干湖邊溜達。
夏天的查干湖風光旖旎,湖水映著湛藍的天空,白云像是貼在湖面上,水鳥飛起,蕩起一層層漣漪,風吹蘆葦,頗有幾分白洋淀風范。
張橋牽著月兒的芊芊玉手,眼睛盯著月兒姣好的面頰,甜言蜜語的,讓如墜云里霧里的月兒心底里生出無限的溫柔。
張橋?qū)υ聝赫f,你先在這等我,我去給你買點好吃的。
月兒眼望著張橋消失的方向,心卻早已跟著張橋飛遠了。
不一會兒,去了湖邊的張橋終于回來了,他興沖沖捧回來幾個香瓜。雖然父親就是種香瓜的,但今天的香瓜卻分外地甘甜,月兒吃著甜甜的香瓜,一直甜到了心里。
吃完甜瓜,月兒幸福地的一頭秀發(fā)斜靠在張橋的胸前,第一次嗅到男孩的氣息,月兒感到無比陶醉,甚至陣陣眩暈。
張橋這時伸出手,緊緊地攬住了月兒的腰肢。月兒無限溫柔,并沒有掙扎,在張橋的懷里,月兒像一艘遠行的船臨時停在了一個避風的港灣,非常的安謐。
可張橋心里卻涌動著激情,他漸漸地喘上了粗氣,手腳也不再老實,順著月兒單薄的裙子摸向了月兒的胸脯……
當這對年輕人回到家時,儼然一對新婚的小夫妻了,他們手拉著手,卿卿我我,親密得根本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張橋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像一只戀花的蜜蜂,在月兒身前背后眉飛色舞。
“吁……”
聽到一聲吆喝,月兒一聲歡呼,撇開張橋就沖到了外面,沖動地高聲喊起來:“爸爸回來嘍!”
“媽的,今天的運氣真不好,弄了張百元假鈔”父親柳楠氣憤地對女兒月兒說。
月兒剛想上去問問緣由,卻見毛驢車上的瓜蔞里放了一個花花綠綠的盒子,月兒好奇地拿起來放在眼前,不覺一聲驚呼,旋即飛快地放下了。
“閨女,爸不認識字,你看看這是什么好東西?就是那個買瓜的小青年不小心丟下的!”柳楠向女兒月兒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月兒紅了臉,扭頭飛快地跑回了屋,將一張粉臉藏到了張橋的懷里。
柳楠走進屋里,張橋不覺愣住了。
柳楠看了一眼張橋,心里的火頓時升騰起來了,手指著張橋罵道:“混蛋,用假鈔騙我的,就是你!”
柳楠越罵越生氣,揚起手里的那盒花花綠綠的東西就扔過來,沒想到手勁不足,半路就掉在了地上。
相親的親友上前一看,都羞紅了臉,收住了腳步,原來掉在地上的正是瓜簍里那盒安全套。
看沒打上張橋,柳楠暴跳如雷,一連聲罵道:“你個騙子,跟你那死爹一個德性,這門婚事說出天花來我也不會答應(yīng)的,你趕快給我滾出去!”
看端出了自己老爹,張橋窘得一時說不出話來,恐怕這親事真的要泡湯?。?/p>
月兒本來藏在張橋懷里,看著憤怒的父親,嚇傻了。她見父親動粗伸手推搡著張橋,知道大事不妙,立馬聲淚俱下地跪在了父親身前。
“爸,這樁婚事如今你是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因為我們……我們已經(jīng)做……做夫妻了!……”
柳楠聽了女兒的話,一時目瞪口呆。
兩頭來的都是近親,看了看地上那盒花花綠綠的玩意兒,心里有了默契,紛紛上前勸柳楠,孩子們都這樣了,咱大人還是“順水推舟”吧!
柳楠在眾人面前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尷尬得不知說什么才好,只得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張橋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心里暗暗佩服起始終沒露面的老爸來。
今早臨出門時,張橋的老爸張三拉住了張橋的手,俯身耳語了幾句,說得兒子臉紅到脖子根兒。
原來,張三和月兒爸柳楠是生死對頭,倆人水火不相容,發(fā)誓老死不相往來。而張橋早就對月兒有心,可父親一直不同意,張橋當初就是被倔強的父親氣走打工的。后來,張橋媽苦口婆心好生勸慰,張三才改變了主意,同意托媒說親,媒人賣弄如簧之舌,連藏帶掖,柳楠也高興地答應(yīng)相親了。
買安全套,其實是張三的餿主意。
沒想到張橋又為父報仇,用假幣整治了自負的準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