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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出問題了

2015-01-08 17:28柳戀春
駿馬 2014年4期
關(guān)鍵詞:瘋子派出所委員

柳戀春

1966年生,重慶人。2000年開始文學(xué)創(chuàng)作,在《文學(xué)界》《中華文學(xué)選刊》《西南軍事文學(xué)》《小說界》《草原》《青春閱讀》《雨花》等發(fā)表小說七十余萬字?!缎≌f選刊》《小說月報》多次轉(zhuǎn)發(fā)其作品,作品被收入年選和多種權(quán)威選本。著有短篇小說集《遍地黃金》《他們看我不順眼》,長篇報告文學(xué)《民兵出擊》(與人合著)、《馳援玉樹》等。作品曾獲《神劍》文學(xué)獎、《草原》文學(xué)獎、首屆嘉陵江文學(xué)獎等。四川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四川省南充市文聯(lián)副秘書長。

劉志剛從飯店出來,看見一個人圍著自己的寶馬車在轉(zhuǎn)。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該不會是誰破壞自己的車吧?他冒著烈日迅速跑了過去,欲探究竟,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牛高馬大的年輕人,臉上長了一個鵝蛋大的肉瘤,十分恐怖。至少1.78米高,兩眼帶著殺氣。劉志剛大著膽子問,你在干什么?對方不說話,從背后突然掏出一個家伙,照著劉志剛的頭劈了下來。劉志剛就像電影里的慢鏡頭一樣,軟綿綿的倒了下去,在倒地的一瞬間,同時聽見了汽車玻璃破碎的聲音。

等劉志剛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以后了。躺在地上,周身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太陽仍然很毒辣的照在空中,地表溫度起碼在50℃。周圍無人來往,使這個小鎮(zhèn)的路邊店周圍很是空寂。劉志剛慢慢坐了起來,他還對這個突發(fā)事件懵懵的,沒有理出一個頭緒來。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在這里突然就被人襲擊了一下。他走進飯店,老板和服務(wù)員都躺在椅子上睡覺,大熱的天,服務(wù)員也不打麻將了,扯上3張座椅一拼,就當(dāng)了臨時床。見劉志剛進來,沒有人理他,都知道他剛在店里吃過飯。劉志剛說,我被打了。一個服務(wù)員爬起來看了看,眼睛向里面瞟瞟,又睡下了。劉志剛就來到里間,老板在沙發(fā)上睡覺。又說,老板,我被打了。老板翻身起來,問,是我們員工打的嗎?劉志剛說,不是。老板就放松了,說,你怎么的嘛,咋回事呢?劉志剛就講了事情經(jīng)過。老板聽完,想了一會兒才說,老板,我勸你算了,趕緊回家吧。劉志剛捂著頭上的青包問,白打了?老板不想再說下去的樣子,往沙發(fā)上一躺,那你去報案吧!劉志剛問了派出所位置就氣沖沖地去了。

派出所里有一個值班警察。坐在那里邊看電視邊打瞌睡。劉志剛捂著頭,顯得很受傷的樣子。警察瞟了他一眼,有什么事情?劉志剛說,我來報案。對方說,又是打架斗毆嗎?警察沒好氣地說,一天吃飽了就打架,打輸了就來找警察,真把警察當(dāng)你們家養(yǎng)的了?劉志剛壓住火,忍氣吞聲地說,不是這樣的,沒有打架。警察說,沒有打架報什么案?說完,就在抽屜里拿出一個本子,把簽字筆往本子上跺了一下,面無表情地問,姓名、年齡。又問了時間、地點,再然后就問怎么回事?

劉志剛先回答了簡單的。再說復(fù)雜的。今天我去縣上簽了一個合同,返回時已經(jīng)過了中午吃飯時間,由于早上沒有吃東西,感覺特別餓,所以就來到東方鎮(zhèn),靠路邊的飯店吃飯。哪知道,吃飯出來就看見一個年輕人在我的車邊走來走去,我上前剛一詢問,就挨了一家伙。

警察插話,拿什么打的?

劉志剛說,不知道,動作很快,像經(jīng)過訓(xùn)練的。

警察就查看劉志剛頭上的傷。一個青包,已經(jīng)開始淤血。警察說,確實傷得不輕。打破傷風(fēng)針沒有?消毒沒有?

劉志剛說,還沒有時間去。

警察再問,你在這里有仇人嗎?

劉志剛想想說,應(yīng)該沒有吧?!警察不耐煩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劉志剛也不敢肯定了,望著警察不知道怎么回答。

警察再問,打你的人有什么特征?劉志剛說,高個子,臉上有一個肉瘤。

警察“哦”了一聲。然后記錄著什么,記錄完后,說,可以了,留下電話號碼,你先去治傷,有情況我們隨時通知你。

劉志剛想想也只能這樣了,就又捂著頭,立即開車返回市里,去了醫(yī)院。

回到公司,劉志剛忙了起來,新項目上馬、銷售等都逐一過問,房地產(chǎn)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但是,劉志剛的公司卻越來越紅火。忙過幾天后,心情就輕松了起來,才想起挨打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一周,應(yīng)該有消息了吧?他于是又驅(qū)車來到東方鎮(zhèn)。東方鎮(zhèn)是市里下面一個小鎮(zhèn),靠著國道,離市也就120公里。只需要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這次派出所是另一個警察在值班。劉志剛說,我來看看我報的案有進展沒有?警察問,報的什么案?劉志剛就回答了。

警察說,經(jīng)辦你案子的警察已經(jīng)抽去專案組了,你得重新報一個。

劉志剛又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這個警察年齡比較大,做完記錄后,說,我盡快偵破。你們納稅人嘛,是我們服務(wù)的對象。幾句話說得劉志剛心頭暖暖的,連忙表示,破了案就給派出所送錦旗。警察說,不用,我們應(yīng)該的。為了吸取上次教訓(xùn),劉志剛還留了這個老警察的電話,說,有情況好及時通報。

過了幾天,劉志剛打電話去詢問,對方說,線索有了,只是很復(fù)雜,我勸你干脆還是放棄算了。

聽這樣一說,劉志剛就預(yù)感到可能很麻煩。但是,自己向來是循規(guī)蹈矩的,合法經(jīng)營,主動納稅,自己是市里評的納稅先進。不明不白的被打,怎么說也不光彩。特別幾天來,老婆也開始懷疑,問他,誰打了你?劉志剛說,我怎么知道。老婆再問,你和誰有仇嗎?他說,沒有。老婆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說,我提醒你一下吧,是不是沾了別人的情人,人家不依,報復(fù)你來了?劉志剛生氣地說,你說什么啊!老婆說,暴跳如雷了吧?捉到尾巴了吧?既然不是這樣,你為什么心虛?劉志剛說,我沒有心虛,警察總要給我清白的。老婆說,你還嘴硬,警察能夠給你清白嗎?關(guān)鍵是你自己要清白。老婆說,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清白的。

員工的說法更不同,說是劉總?cè)タh上搶了一個地頭蛇的地塊,被對方派殺手打了。總之,這些說法,嚴重影響了劉志剛的正常生活。為了洗清這些事情,他堅定了一個信念,必須把事情弄清楚,堅決要討回公道和清白。他把公司的事情安排給了副總,專門抽出時間來處理這個事情。

再次來到派出所,還是那個老警察,態(tài)度很好,警察一見面就說,很麻煩很麻煩。劉志剛問,再麻煩未必還能夠違法亂紀(jì)?老警察說,你別急,慢慢告訴你。

警察說,打你的人,我們已經(jīng)知道是哪個了。但是很麻煩的是,他不是東方鎮(zhèn)的人,戶口在華北鎮(zhèn),而華北鎮(zhèn)又屬于另外一個縣管轄。

警察一口氣說完,聽得劉志剛也懵了,但是他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這類案件不是在案發(fā)地報案和處理嗎?警察沒有否認,只是說,我們辦案經(jīng)費哪里夠,為你這個事情,我都偵查了幾天,才有這么一個結(jié)果,再繼續(xù)辦下去的話,都沒有辦法生存了。

劉志剛豪氣沖天地說,你只管辦案,經(jīng)費我來出。我陪你一起辦案。

警察僵住了。沒有想到這個人這么堅決,再說,你就是找到了作案人,人家未必賠償?shù)闷?。就算找到了,辦案的費用可能早已經(jīng)超過了要求賠償?shù)臄?shù)目。警察搖著頭:“何必呢?”劉志剛的倔強上來了,我就是想弄明白,為什么會挨打?我就是一定要知道,打我的人是誰?當(dāng)然,老婆和員工的說法他沒有說出來。

接下來,兩個人就商量怎么來辦案。警察的意思,去一次華北鎮(zhèn),找當(dāng)?shù)毓矃f(xié)助。盡快抓獲嫌疑人。劉志剛也認為這個主意好,就同意了。劉志剛也不回市里了,就和老警察組成了這個專案組,專門來破這個案。

第二天,很順利就到了華北鎮(zhèn),也很順利找到了派出所。對方警察問明來意后,就在網(wǎng)絡(luò)上調(diào)出了年齡、身高、特征相似的人。劉志剛一眼就認出了打他的人。對方警察問,確定嗎?劉志剛說,肯定,他那個肉瘤看著怪嚇人的,我不會弄錯。

對方警察說,麻煩了。

老警察也附和著說,就是麻煩了,麻煩大球了。

對方警察又附和老警察說,麻煩大球了,真的麻煩大球了。

劉志剛見兩個警察反反復(fù)復(fù)的說麻煩大球了,就感到可能事情難辦。兩個警察互相望望,像在征詢意見,對方警察就說,你告訴他吧?老警察立即謙虛地回應(yīng),到了你這里,還是由你告訴。

對方警察就說,打你的是一個瘋子!雖然戶口在我們?nèi)A北鎮(zhèn),但是卻很少看見他。他是一個流浪的瘋子,到處惹禍,我們也沒有辦法啊。說完就吸煙,看劉志剛的反應(yīng)。劉志剛聽明白了,但有幾個問題還是不明白,就問,民政局不管嗎?他父母不管嗎?

兩個警察尷尬了一會兒,說,還真不知道哪個管。他父母去南方打工,已經(jīng)6年沒有回家,早失去聯(lián)系了。家里也沒有什么親人和親戚。民政局也不收容瘋子。我們已經(jīng)接到他惹禍的幾起事件了,都是不了了之。沒有出命案,都自認倒霉算了,以后看見他躲著點就可以了。

對方警察最后說,我確實無能為力。

老警察也勸,你車傷了有保險公司。腦殼打起包已經(jīng)醫(yī)好了。也沒有花多少錢,我看還是算了,這個瘋子在我們東方鎮(zhèn)也惹了不少禍,有的比你還嚴重,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一個說法。

兩個警察一勸,就把劉志剛勸回家了。

老婆卻認為劉志剛在說謊。老婆更加認定劉志剛是動了別人的東西才遭此橫禍。老婆陰陽怪氣地說,為什么偏偏打你?法治社會,怎么就沒有辦法處理?老婆這樣一說,劉志剛認為確實有道理,好好的人,怎么說挨打就挨打了。難道真沒有王法了嗎?就算警察瀆職,也總有說理的地方吧?還虧你是市政協(xié)委員,如果你清白,為什么不找你們的專委會解決?邪不壓正,哪個都知道的道理,到了你這里就成了正不壓邪?真是邪門了,撒謊嘛也要講究水平的。劉志剛底氣不足地辯解道,我沒有撒謊。又興奮道:對啊,我怎么沒有想到組織,還是我老婆聰明。老婆冷冷地說,別高興太早,事實勝于雄辯。

老婆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他立即找到政協(xié),組織就是組織,幫他出謀劃策,還以政協(xié)的名譽給他出了證明,希望派出所盡快解決此事。

劉志剛又來找老警察。老警察看見他,已經(jīng)沒有了以前的熱情,正埋頭整理一個資料。悶著頭問,又有新線索了?

劉志剛就拿出政協(xié)的證明。老警察馬上重視了起來。拿著證明就去找了所長。一會兒,所長和老警察出來了。所長很年輕,說話做事干凈利落。當(dāng)即表示,讓老警察丟下其他工作,專門負責(zé)處理劉志剛的事情。還說,這個事情將上報局里,特事特辦。老警察想解釋幾句,所長手一揮,一錘定音:“一定要按照劉同志的要求辦好此事!”

接下來,老警察就詢問劉志剛意見,怎么來辦這個案?劉志剛沒有心理準(zhǔn)備,這樣一問,他反而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怎么解決了。他吞吞吐吐地說,起碼應(yīng)該把這個瘋子抓起來審問審問一下吧?起碼應(yīng)該作一個筆錄吧?起碼應(yīng)該把瘋子關(guān)起來,免得他再惹是生非吧?劉志剛連續(xù)幾個“吧”,讓老警察頭都大了。老警察忍著,認認真真地記錄著。說,好,執(zhí)行所長指示,就按你的要求辦理。再接下來,商量怎么抓瘋子。瘋子經(jīng)常在東方鎮(zhèn)游蕩,餓了就撿餐館的東西吃,吃飽了就到處惹是生非。基本上鎮(zhèn)上的居民都認識他。見他餓了,還主動給吃的。瘋子長期游蕩在東方鎮(zhèn),就被鎮(zhèn)上的年輕人教壞了,不知道是誰,還給了瘋子一個橡膠錘子,叫他去砸過往的車輛和打車主。還威脅他,不砸不打,就不給飯吃。這樣瘋子在東方鎮(zhèn)就落下了腳,三天兩頭的,就有過往車輛來報案,警察一勸,車主也自認倒霉。這次,偏偏遇著了較真兒的劉志剛。

抓瘋子其實很簡單。瘋子住在鎮(zhèn)中心的天橋下面。老警察來這里已經(jīng)抓了他幾次。每次抓回去,問了情況,就放了。這次情況不一樣,被打的是政協(xié)委員。為了慎重起見,也為了表示自己很認真的在辦這個案子,老警察就動員劉志剛一起去抓瘋子。劉志剛說,好的,我配合你。老警察很動情的拍了拍劉志剛的肩膀,說,劉委員,專案組就我們兩個人,辛苦你了。老警察不喊劉總,不喊劉同志了,直接喊劉委員,證明老警察已經(jīng)把這個事情提高到了一個政治的高度。

來到橋下,老警察把手銬晃了一晃,瘋子就很配合地站了起來跟著老警察往派出所走。心有余悸的劉志剛就走在后面,看著瘋子的一舉一動。瘋子精神很好,底氣很足,走路步伐很快,有幾次甚至超過了老警察,熟門熟路的樣子。

來到派出所,老警察就開始辦案。邊審問邊做筆錄。

老警察嚴肅著一張臉問,叫什么名字?

瘋子左右看看,像是在回憶此次和上次來這里有什么不一樣。對老警察的提問置若罔聞。老警察把手銬往桌上一摔,“當(dāng)”的一聲,伴隨一聲怒吼,問你話呢,聽見沒有?瘋子不看警察,盯著劉志剛看,眼神狠狠的,劉志剛和瘋子對視著,瘋子的肉瘤在顫動著。他倒要看看這個瘋子在派出所能夠怎么樣。瘋子卻笑了,笑得渾身亂顫。

老警察問了半個小時,一個字也沒有記錄。就說,劉委員,你來問,我來記錄。

劉志剛就問,你為什么打我?

瘋子不回答,去抓桌上的手銬。老警察連忙把手銬掛在了腰間。

劉志剛沒精打采地再問,打人犯法,你知道嗎?

瘋子突然又“嘿嘿嘿”的笑了起來。劉志剛和老警察面面相覷。瘋子突然抽出橡膠錘子,猛地砸在桌上。老警察氣憤了,罵道,狗日的,翻天了?邊說邊掏手銬。瘋子一見,拔腿就往外跑了。

老警察兩手一攤:“狗日的,犯病了!”

劉志剛也兩手一攤,他也不明白自己這一攤是什么意思。兩個人站了起來。劉志剛說,我們還是去先吃飯吧。老警察自言自語,你看看,一個上午都沒有進展。劉志剛附和著,慢慢來吧。老警察就看了劉志剛一眼,不知道他的“慢慢來”是什么意思。同時在心里涼了一下。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怎么才能結(jié)案,怎么才能讓劉委員放手。老警察最近家里事情特別多,兒子大學(xué)畢業(yè),正在找工作,他的戰(zhàn)友一直約他見面談?wù)?,有意給兒子推薦工作,這個案子把他也陷進來了,脫不開身。

兩個人又在這個路邊小店吃飯。老警察問,下一步怎么弄?劉志剛說,可以不可以下午我們?nèi)フ爷傋拥谋O(jiān)護人?老警察的頭一下又大了,噓噓著說,在南方打工啊,怎么找?劉志剛也不知道怎么找,就說我陪你去嘛。老警察硬著頭皮說,那就再跑一趟瘋子的老家吧。

下午,冒著烈日又趕赴上次去過的華北鎮(zhèn)派出所。還是那個警察,很疑惑地問,不是告訴你們,找不到瘋子的父母嗎?你們還來干什么?

老警察解釋很久,也沒有解釋清楚。

對方警察不耐煩了,我還有事情,你們直接說,究竟想干什么!

老警察就望向劉志剛。劉志剛茫然了一會兒說,我的意思就是想請監(jiān)護人把瘋子管起來,免得再危害社會。對方警察說,我們以前也這樣想,還找過民政局,但是他有父母,不夠收容條件。找他父母吧,又找不到。就是現(xiàn)在,我們連瘋子都找不到了,你說,讓我們派出所怎么辦?通緝他?把他銬起來,還得給他供飯,我們也難啊。

此行毫無結(jié)果。老警察比較沮喪,說,劉委員,我看這個事情干脆算了,我們這樣折騰下去,也沒有結(jié)果。劉志剛看看老警察,老警察自知失言,這怎么叫折騰呢,是本職工作啊。就望著劉志剛,要劉委員拿主意。劉志剛也泄氣了,就說,我今天晚上就回去,想好辦法后,我再來。老警察如釋重負,說,好的。劉志剛說,那就先給我寫一個證明吧。老警察問,什么證明?劉志剛說,我不是因為養(yǎng)了小三,感情方面被人打的證明。老警察看了劉志剛很久,才說,想對老婆有所交待?劉志剛點點頭。老警察感嘆,男人都不容易,我理解!

晚上回到家,劉志剛對老婆講了這幾天的經(jīng)過,還拿出了派出所的證明。老婆先看了證明,嗤之以鼻:這能夠證明什么?不會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吧!劉志剛不說話,低著頭。見沒有反駁和辯解,老婆不解了,就再看劉志剛,人也瘦了、也黑了。最關(guān)鍵的是,人沒有了精氣神,眼神定定的。老婆一下子就心疼了,就勸,算了,你還是安心去公司吧,這個事情不再追究了,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好嗎?老婆溫柔的話語化解了劉志剛的郁悶。劉志剛突然就想有所作為,用手去撫摸老婆,老婆就積極響應(yīng)。劉志剛感到前所未有的猛烈。老婆在哼哼的享受著。劉志剛突然停了下來。老婆正在通向高峰的路上,眼看翻過這個山頭就是目的地了,就用手拍劉志剛的屁股,要他努力工作不要磨洋工。劉志剛卻突然開口了:“你說,怎么一個社會就管不了一個瘋子?”老婆把劉志剛掀了下來,罵了一句:“神經(jīng)??!”老婆沖進了衛(wèi)生間。

老婆洗澡出來,見劉志剛在定定地看著天花板,就害怕了,用手摸摸劉志剛額頭,擔(dān)心地問,老劉,沒什么事情吧?劉志剛幽幽地回答,我明天再去。

第二天,劉志剛來找老警察的時候,老警察正往外走,看見劉志剛,想躲開,已經(jīng)來不及了。劉志剛喊了老警察一聲,老警察就連忙下了自行車,說,劉委員,我今天請一天假好嗎?劉志剛回答,我們先辦案。老警察無奈,就把劉志剛拉進房間,關(guān)上門,可憐巴巴地說,劉委員啊,今天我去給兒子落實工作,你就放我一天假吧。

劉志剛不言不語,盯著老警察出神。

老警察馬上低了頭,一頭花白的頭發(fā)互相糾結(jié),讓人看了很難受。劉志剛說,那你去吧,我回去了。老警察卻不放心了,顫聲問,你不會去告訴所長和局長吧?劉志剛毫無來由的哈哈大笑。老警察馬上說,劉委員,我馬上陪你辦案。兒子的事情明天再說。老警察說完就給對方打電話,表示了抱歉。又給老婆打電話,說自己在辦大案,脫不了身。老婆一下就哭了,老警察陪著小心,用眼看看劉志剛,輕聲對老婆說,這個案子不辦完,所長要我退不了休?,F(xiàn)在這個案子局長都知道了,要我一定要站好最后一班崗,不能出錯。這個事情不了結(jié),我要負責(zé)??!搞不好輕的說可能是還晚節(jié)不保,重了說可能丟職。確實走不了啊。老警察前言不搭后語地打完電話,眼里已有了淚花在閃動。

怎么來辦案,劉志剛已經(jīng)完全不知所措。老警察也一樣,不停地抓頭發(fā)。劉志剛就反復(fù)地問一句話,一直這樣讓瘋子危害社會嗎?老警察也自問自答,你問我,我問誰?

劉志剛說,你們警察都不能解決,那這個社會就亂套了。突然就提高了聲音,像在政協(xié)會議上作報告:“我就一個要求,你們警察,絕不能讓這樣的瘋子再危害社會!”聲音已經(jīng)完全不像劉志剛的聲音。老警察咬牙切齒:“我一定不讓這個瘋子再危害社會,請劉委員放心!”劉志剛很滿意,站起來揮揮手,很領(lǐng)導(dǎo)地說,人民感謝你們!

劉志剛說完,就走了。老警察望著他的背影,拳頭往桌上一砸:“媽的X!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p>

為了盡快對劉委員有個交代,為了盡快讓自己脫離這個專案組,老警察圍繞劉委員提出的“不能再讓瘋子危害社會”總目標(biāo),冥思苦想。一會兒,就喊來了鎮(zhèn)上幾個小偷小摸的混混。這些都是幾進“宮”的雜皮。老警察咬牙切齒的交代他們,去把瘋子弄痛,弄得不能到處亂竄,弄得不能打人為止。

幾個混混面面相覷,問,出了事哪個負責(zé)?老警察仍然咬牙切齒,“還能哪個舅子負責(zé)?老子負責(zé)!”一向溫和的老警察現(xiàn)在的做派,把幾個混混嚇住了。

帶頭的混混馬上央求道:老大,你就饒了我們吧。不說我們打不過瘋子,就是我們一起上把瘋子弄殘廢了,我們就得進去啊。搞不好要掉腦殼??!

老警察趴桌上,用手把茶杯掃到地上,茶杯碎了,怒吼道:你們給老子滾!幾個混混爬起來就跑,如一陣風(fēng)。

老警察無計可施。晚上就把瘋子帶家里了,在心里狠狠地說,老子時時刻刻看著你,看你還怎么危害社會?老伴一見老警察帶一個瘋子回家,當(dāng)時就發(fā)火了。你瘋了嗎?老警察說,老子要是瘋子就好了。老警察又對老伴吼,快去給瘋子做一碗面。老伴不聽,坐著不動,表示了無聲的抗議。老警察望望瘋子,嘆著氣,拉著瘋子來到廚房,給瘋子做了一碗雞蛋面。瘋子吃得山呼海嘯的。老伴坐在沙發(fā)上抹眼淚,哭著說,你要是對兒子像對瘋子這么好,我就滿足了。一說到兒子,老警察就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又安慰老伴,等我忙過這個事情,就落實兒子的工作。老伴也走了過來,對瘋子說,瘋子娃娃啊,你就放過我們一家人吧,不要再去惹是生非了,要得嗎?瘋子吃得滿嘴流油,笑呵呵地看著老警察兩口子,還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老伴問,怎么辦?老警察問什么怎么辦?老伴說,瘋子?。±暇煊挠牡卣f,還能夠怎么辦,晚上瘋子和我睡。老伴說,這個日子還怎么過喲,什么時候才是頭?老警察也不知道什么時間才是頭,就說,拖吧,拖到劉委員不追究為止。老警察就站了起來,拉著瘋子說,祖宗,走,睡覺去!

劉志剛病了,老婆立即送他去市里最好的醫(yī)院,醫(yī)生檢查后說,你們走錯地方了,應(yīng)該去精神病院。老婆哭了,怎么挨這么一下打,腦子就出了問題?醫(yī)生說,可能傷到了要害。

在劉志剛住院期間,老警察每天一個電話來通報進展,一會兒說,瘋子一直在自己家里,我們?nèi)叶?4小時看著,保證不會危害社會了。一會兒電話又說瘋子不在了,一會兒還說瘋子已經(jīng)被誰誰弄死了,反復(fù)說:報告劉委員,請劉委員放心,瘋子再也不會危害社會了。每次接到這樣的電話,劉志剛就特別亢奮,連連表揚:“人民感謝你們!我代表黨和政府感謝你們!”對面?zhèn)鱽硪魂囆鷩W,隨即,老警察的電話再也打不通了。

和老警察失去聯(lián)系的劉志剛每天更加坐臥不安,整天在醫(yī)院穿來穿去,還爬上住院大樓,聲音洪亮的向世界莊嚴宣告: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底下站滿了病人,病人們忘情地對著劉志剛歡呼,醫(yī)院一時亂了套。幾個醫(yī)生就圍了過來,把劉志剛按在地上,有個醫(yī)生上去就是一針,劉志剛安靜了,幾個醫(yī)生把劉志剛拖回了病床上。醫(yī)生很生氣,責(zé)備劉志剛老婆:“還和外界通什么電話,這樣刺激下去,就危險了?!眲⒅緞偫掀疟粐樦?,就關(guān)了劉志剛的手機,一心一意地讓劉志剛養(yǎng)病。

責(zé)任編輯 晉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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