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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貴婦的誕生

2015-01-07 00:23周小小
婚育與健康 2014年9期
關(guān)鍵詞:洪家老爺子遺囑

周小小

洪太太不請鐘點工,不請保姆,每個月花4000塊錢請鐘點家教,總算有一件跟她身家相符的事。

洪太太的老公洪升開著很大的連鎖裝修公司,整天在外面忙,忙生意,也忙點別的什么。

洪太太四十來歲,知道有了錢的潮汕男人在外面干什么,但那些熱鬧、繁華和騷動與她無關(guān)。她守著三個孩子,15歲的大女兒,13歲的二女兒,8歲的小兒子,每天打掃衛(wèi)生、煲湯,等著孩子與丈夫回家吃飯。

不管她的丈夫多晚回來,只要喝一口她煲的湯,外面的一切便都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

潮汕女人出了名的賢惠。要是洪太太書讀得多,輔導(dǎo)功課肯定一手包辦,可惜她和老公很早就輟學(xué)做生意,于是通過朋友請了我做家庭教師。

無論如何,我的到來給洪太太的日子帶來了一點新鮮的風(fēng)。她喜歡留我吃飯,與我聊外面的世界。我在一家教育公司工作。她聽我講老家春天里的大風(fēng),聽辦公室里的勾心斗角,像聽傳奇故事一樣津津有味。

我建議她多去外面交點朋友,也可以多上網(wǎng),參加一些組群活動。她一臉緊張地搖頭:“不行不行,我做不來?!彼母鞣N反應(yīng)都很直接,沒有閱盡世事后的重重掩蓋。我甚至能想象她年輕時單純憨直的模樣。

洪太太其實很聰明,除了潮汕話,廣東話與普通話都講得很溜,還能蹦兩句英文。不過在那樣一個潮汕式大家族里,女人的聰明是沒有必要的。公司里的高層全是洪升的親戚,掌管財務(wù)大權(quán)的是他的哥哥洪東。

洪東的家人在老家照顧老父,他住在弟弟家,毫不客氣地享受男主人般的福利,據(jù)說內(nèi)衣內(nèi)褲都丟給弟媳洗。他經(jīng)常呵斥洪太:“男人說話,女人不要插嘴!”連我這個家教都被他呵斥過幾回。洪太太的兩個女兒都不喜歡他。

最離譜的大約是洪太母親生病住院的那一次,洪東居然在飯桌上當(dāng)著眾人指責(zé)弟弟:“她又不是沒兒子,我們憑什么要給那么多錢?”

洪太和丈夫臉色都很難堪,洪東卻意猶未盡:“以后你可別想從財務(wù)支這么多錢出來!”

我特別不了解這種家庭觀念。男人和女人打拼出來的家產(chǎn),為什么會理所當(dāng)然地被看成屬于男人全家人的?

我委婉地問洪太,她說:“我們老家家族觀念還是蠻重的。但也看個人性格,大伯那種性格就像公公。幸好我老公性格不像他爸,倒像他叔叔,人好,把我家里人也當(dāng)他自家人。”

一天,我正在公司上班,洪太打電話過來,聲音沙啞而疲憊:“阿曉,你能不能請個假,最近住我家,幫我照看一下孩子?”

那天,洪太陪丈夫去醫(yī)院體檢,被告知丈夫得了肝癌,晚期,大約只有三個月的命了。

洪太大部分時間都在醫(yī)院陪老公,大伯偶爾替換她一回。我搬到洪家照顧三個孩子的學(xué)習(xí),撫慰他們的心靈。這時候也另外請了保姆來做飯。每天的飯桌上,是我、洪老爺子、洪東以及三個孩子,大家都心情沉重,飯桌上安靜得只聽得到咀嚼的聲音。

時間慢慢過去,洪升的情況越來越不好,身體越來越消瘦。

某日,我在洪家附近的地鐵站外意外發(fā)現(xiàn)洪太。冬日天黑得早,路燈下慘淡的光,照得她就像一抹幽魂。她看見我第一句話就是:“阿曉,他們將洪升拉回家了!”

“他們是誰?”我很驚訝。洪太的眼神空洞:“他爸爸與他哥哥?!?/p>

我拉著她坐在路邊的護欄上,她靠著我的肩哭了:“洪升不肯在醫(yī)院里治,說反正是死,想死在家里的床上。他們立刻就將洪升拉回來,請醫(yī)生來家里打針輸液?!?/p>

病人的意愿倒也可以理解。洪太的悲憤在于,從頭到尾沒有任何一個人問過她的意見。而這就像冬風(fēng),預(yù)示著更大的寒潮到來。

家庭財產(chǎn)的處理被擅自做了決定。價值好幾千萬的公司歸大伯:洪太和四個子女住的別墅、家里的出租屋以及家庭所有存款全部歸洪老太爺名下:每個月洪太和三個子女只能得到一定的生活費,等到兒子18歲成年了才能進公司拿一半股份,到時候如果老太爺和其他家人還沒把存款與房子花光,她的兒子能得一杯羹。

從頭到尾,沒有作為配偶的洪太太和兩個女兒的立錐之地。而且,等10歲的小兒子長大成人之后,存款還有么?房子真的能劃到他名下么?公司的股份更是不可掌控的東西。

幾乎是一瞬間,我脫口而出一連串臟話。太不公平了,太自私了!

緩過神我急問洪太:“洪老板同意了?”洪太眼神絕望:“他沒有表示反對?!?/p>

她的眼淚洶涌:“阿曉,我與孩子們怎么辦呢?”

我的心拔涼拔涼的。這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呢,對妻兒無情到了這種地步。

我們兩個女人,坐在冬日昏黃的馬路邊,悲傷、憤怒卻無助。我腦子里轉(zhuǎn)出個念頭:請律師。

律師一現(xiàn)身就提醒道,若洪家的男人們,讓洪升寫下了遺囑,那就只能完全按遺囑執(zhí)行了。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反而是,那兩位洪家男人沒想起紙質(zhì)遺囑這種事。 但是萬一想起來了呢? 我們商量來商量去,為今之計,只有以親情打動洪升,讓他多為母子們考慮。

洪升回家后,我不再住他們家,只是一周三次輔導(dǎo)孩子們的功課。那兩個月里,洪家的氣氛又慢慢輕松起來。洪太大概是接受了必然的結(jié)局,她的大伯應(yīng)是心里暗自高興,至于洪老爺子,我摸不清他的想法。

洪太總是在我輔導(dǎo)孩子的課間見縫插針地告訴我一些簡略的最新動態(tài)。老爺子對洪升說得最多一句話是,讓他放心,他們肯定不會虧待洪升的小兒子。 不會虧待兒子。呵呵。 洪太會趁我從她家里出來去坐地鐵時,美其名曰送送我,跟我說說話,或者將情緒發(fā)泄一通。大伯已經(jīng)開始更換公司的人馬,她弟弟本來在公司管理行政人事,被撤了。跟她弟弟關(guān)系好的人被炒的被炒,降職的降職。甚至,大伯還不允許她的弟弟來看看病危的姐夫。

饒是我看了一肚子的豪門爭產(chǎn)肥皂劇,此時也一籌莫展。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在洪升身上,他還清醒,有能力去托付身后事。只要他想改變現(xiàn)狀那就很簡單。怎么才能讓他產(chǎn)生這種想法呢?

與我在一起時,洪太從開始的淚流滿面到后來只是長吁短嘆,我看著她一天天消瘦、憔悴。endprint

回到屋里的洪太如照樣洗他們的內(nèi)衣內(nèi)褲,照樣燒好菜給他們。但是,很快,紙質(zhì)的遺囑也被洪東寫出來了。

不過他沒請律師。到底是發(fā)家經(jīng)歷還短的暴發(fā)土豪,對法律程序不太關(guān)注。

那時,洪升已經(jīng)很虛弱了,常常在是昏睡中被劇痛疼醒過來。洪東按照他們之前協(xié)議好的內(nèi)容將遺囑打印出來,讓洪升簽字。

遺囑拿出來的第一天,洪升看到那遺囑的時候疼痛立刻發(fā)作起來,洪太便給他用了藥,他昏睡過去了。

第二天,我請假幫洪太辦了一件事:拿著兩根頭發(fā)到親子鑒定機構(gòu)去驗查,而且,要加急的報告。

兩天后,還是我去拿了報告。

報告上一大堆看不懂的數(shù)字,我只看懂了最后一行字:這兩個人,不存在父子關(guān)系。

這行字讓我的心如擂鼓般跳起來。老爺子與洪升如果不存在父子關(guān)系,那么……

我仿佛站在一出跌宕起伏的豪門爭產(chǎn)劇的末尾,前面一切的狗血淋漓,都是為了最后這一刻正義得到伸張,好人得到好報。我沐浴在陽光中,緊緊地護著報告,一路走到洪太家。

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有洪太坐在洪升旁邊。

洪東去了公司,心情愉悅地享受權(quán)利的滋味:洪老爺子最近與一個中年女人好上了,雖然小兒子快死了,但喪偶多年的他留戀自己的第二春,總是會在白天,抽幾個小時去不遠處會會那中年情人。我就是在這么一個巧妙的時間點上,帶著顛覆劇情的鑒定報告走進了別墅。

洪太讓我從文件袋里抽出鑒定報告,擺在洪升面前。洪升伸出枯瘦的手抓住那張紙,但漸漸地,那張白色的鑒定報告紙嘩啦啦響起來,抖得如秋風(fēng)中零落的樹葉。他用潮州話喊了一句什么,然后哭了起來。洪太也哭了起來,將洪升的頭抱在自己懷里。 我便退了出去。 當(dāng)天晚上,洪太請了很多人到洪家:律師、我、洪太弟弟,洪升的堂妹與妹夫,還有醫(yī)院的醫(yī)生,大家一起見證了洪升簽下的新遺囑。

遺囑的大致內(nèi)容是:深圳的房產(chǎn)全部由洪太繼承,洪太去世后再平均分給三個孩子:潮州的房產(chǎn)暫時給老爺子住,但繼承權(quán)屬于洪升的兒子:公司的股份兩個女兒共得百分之三十,兒子得百分之五十,洪太弟弟與洪東各得百分之十,而洪老爺子,則從公司賬上每個月付給他三千塊贍養(yǎng)費。

當(dāng)場,洪老爺子與洪東就炸了,顯然他們完全不知道洪升要簽的是另外一份遺囑。但事情已經(jīng)由不得他倆控制,洪升只管在大家的見證下簽下名字,并讓在場人簽字。

洪升一周后去世。葬禮上的洪太悲痛而持重,頭發(fā)蓬而不亂,白色的孝服下面是精致的黑色套裝,在喪葬公司專業(yè)人士的攙扶下跪拜回禮,看起來很有一點豪門遺孀的感覺。

她忙起來了。從三個孩子那里我得知她忙著重新接手公司。幾個月后,給補習(xí)費的時候她給了我一個大紅包,數(shù)額之大,嚇得我差點不敢接。

她堅持開車送我回家,滿面春風(fēng)。我贊道:“你現(xiàn)在氣色真好,之前好憔悴。”她笑著反問:“有嗎?最近忙公司的事好累,化了點妝才能保持好氣色?!?/p>

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以前的她每逢被夸贊,總是捂著嘴,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哪里啊,要不要這么夸張?!焙苜|(zhì)樸。現(xiàn)在的她,則是豪門里善于交際應(yīng)酬的貴婦范兒。

她似乎太需要一個人分享她的好心情了,沖我燦然一笑:“那兩根頭發(fā),其實是我兒子與洪東的!不過,現(xiàn)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老公在律師見證下簽下了遺囑。”

鑒定報告竟然不是洪老爺子跟洪升的!我像被敲了一悶棍,無比驚詫。

她微笑著說:“洪升太重家族,也太聽他父兄的話,我沒辦法而為之的?!?/p>

可是洪升怎么會懷疑自己與老爺子的血緣關(guān)系呢?洪太眨眨眼:“洪升的好脾氣太像他叔叔了,婆婆生前也跟他叔叔關(guān)系很好,而且,他爸爸對他實在不像是對親生兒子,居然在兒子病重時期去找女人……” 我再問:“那個女人?” 洪太搖頭:“這真的只是個巧合罷了,與我無關(guān)。”本來我信了這句話,但是她忽然轉(zhuǎn)頭回眸,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相信我吧?” 我打了個寒戰(zhàn)。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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