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白
甲午馬年的頭一天,也就是正月初一,一大早我與妻子約好上西安的古城墻走一圈。
以前去過幾次,都是個把小時的蹬自行車。那是風和日麗的日子,晴空萬里,白云藍天,或緊或慢,深呼吸,盡情地發(fā)汗,一邊暢談一邊氣喘,累并快樂著自個兒把自個兒當了神仙!可惜這天,霧霾如蓋,微塵彌漫,只能沮喪中取消計劃。妻子遞來的眼神,分明是探詢隨時的變更!大過年的不像平日,可以約幾個朋友出來喝茶、諞閑、飲酒。沒有預約,人家各人有各人的事兒。我逗妻子說那就躲在家做愛?生命在于運動,精髓留著,變化的只能是方式。妻子笑岔了氣,看看我說,有病啊,以為自己小年輕啊,都這把年紀了,老胳膊老腿兒,小心骨折。真要春心不老,有這份閑興做幾個俯臥撐或下蹲運動得了。說完妻子去了客廳看重播的春晚。即刻,主持人嘰嘰喳喳的喧嘩聲充盈耳際。我是受了打擊,和遇了霧霾一樣的蔫,臨時應變只好取消!關了通向客廳的門,獨座書房兼臥室,與塵俗隔絕,準備和沒放假時一樣,讀書、寫作,恍惚間滑動出一串流線般的思緒跳躍——
我走進賢人聚居的大殿,遇見共產主義的締造者馬克思和恩格斯迎面走來。我跟馬克思說,你的理想挺好的,我想生活在那個時代,其實我的心已經生活在那里,雖說它離現在太遙遠了些。那里應該沒有暴力,沒有陰謀,沒有為了利益的你爭我斗,爾虞我詐,沒有政治制度,只有社會管理的需求。人們各盡所能,各取所需,說到頭,也就是生活在那里的人衣食無憂,不再有自私,不再想在自己的名下?lián)碛胸敻弧5綍r候,世界所有國家憲法里“私有財產神圣不可侵犯”的條律都將壽終正寢,變作歷史的廢紙一片——
馬克思和恩格斯望著我期待的神色,馬克思微笑著說,給民眾富裕,給民眾生存安全,無論是治安的,還是食品的,是任何一個政府所應追求的努力。
這時,剛好曼德拉顫威威地走過。我問他,為什么年輕時你選擇的是暴力反抗種族歧視,晚年了反倒以溫和的方式建立了一個新南非?汲取了圣雄甘地的和平抗議,卻與他的非暴力不合作主義有所區(qū)別?
曼德拉不加思索,脫口而出,這是我在羅本島27年監(jiān)獄生活想通的一件事——如果我仍然以年輕時的武裝方式抵抗,我的國家我的南非或許至今仍在以暴制暴、怨怨相報的膠著中,白人黑人仍未和解,新興的南非就沒有今天!
曼德拉的話我仔細地琢磨了很久。感到自己沒有真正地融入當下的社會,因為我一直質疑自己的生存能力。如果不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應試考試,考入了公門,使我有了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有了可以維持生計的工資,別說賺錢,我很懷疑自己會不會餓死在街頭,被狗啃吃?!60后的最大幸福,就是考上了大學,也就考得了就業(yè)。不管是農村來還是城里人兒,統(tǒng)一納入城鎮(zhèn)戶口都當城里人看。
我想我應該生活在上個世紀前30年那個產生大師大變革的時代,也許我也能鼓搗出點響聲兒。我銘記著:讀一本好書,就是與一位哲人對話,交朋友!你不做智者也不行!身不由己。
我問魯迅,你想沒想過你多活50年會不會仍有現在的聲譽?魯迅沖我笑了笑,答道:這很難說。如果我繼續(xù)保持筆鋒的犀利針貶時弊,囹圄極有可能是我的歸宿。我接著告訴他,你所倡導如匕首投槍的雜文,如今多數已變種,淪落為傳媒之后蠟樣銀槍頭式的述評,失卻了鋒芒與尖刃。這是這種文體日漸式微的主要原因。魯迅依舊微笑著,深不可測地摸摸他標志性的胡須,沒再回答我的問題。
與大師對話是一種刻骨銘心的僭越、提升,是對心濁不凈有邪念者的救贖。已經邊緣化了的文學,最大的功效不是改變社會現有的樣子,這擔子也太沉重了;我的理解,文學最大的功效,首先是拯救作者自己——做了做不了好人是一出,不做壞人是肯定的;然后才是那些愿意拿起書來當然是越多越好的讀者。別看現在書籍遍地,其實能靜下心來讀書真成了一種奢侈!
大師的真諦是普渡眾生。你和什么人交往,你就會受什么人耳濡目染。有什么樣的選擇就會有什么樣的人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文人雅士的說法,這道理我懂。我們家鄉(xiāng)的土話卻是:跟好人出好人,跟上巫婆會跳神!就像微信里的段子:你成天跟富翁們交往,你離富有就不遠了;你整日在官人間穿梭,你也就該提拔了……任誰,你得清醒,自己的交際圈子決定自己的人生走向。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決定一個人成敗的是他身邊的人。這話說得有水平。因此能與先賢大師們對話,實在是我生之幸事,幸甚之事。
我轉身和秦始皇說,你這人咋這樣?承父輩基業(yè),13歲登基,39歲即已統(tǒng)一六國、文字、度量衡,“書同文,車同轍”,最最主要的是建立了中央集權的國體,郡縣制至今被沿襲。雖說你只活了50年,但你在事實上用行動矗立了大一統(tǒng)思想的存在和地位。有專家跟我爭:說統(tǒng)一思想的確立是漢朝以后的事兒。對歷史我沒深究,我說的是我的感覺!你本已千古一帝,為何非要干那些超出國力、財力、民力的修筑長城、復制阿房、討伐南越?以至陳勝、吳廣等起事,咸陽城內竟沒多少軍力,只好拉出獄中的犯人來抵御。這些沒有訓練的烏合之眾,豈不一擊即潰?最最不該的是“焚書坑儒”,以致你暇已掩玉,毀譽參半,被后世詬病,功過難辨。
秦始皇沉吟良久,很沮喪地說,真希望你和我生活在同一個時代。你想,一個剛剛建立的政權,有人蠱言惑眾,老想推翻,復辟六國,你說給你怎么辦?是聽之任之,還是設法鞏固政權?你生活的時代建國初期不也有鎮(zhèn)壓反革命,三反五反?!
狡辯!我說。三反五反中的鎮(zhèn)壓反革命和之前的剿匪,那是他們真刀真槍地與新中國對著干!可那些儒生,他們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議論了一下朝政,提了點意見,值得你大驚小怪,直接把他們“坑”了?史家評你“暴秦”一點兒也不過分。贏政說,張良是不是書生?他在博浪沙的“錘秦”差點要了我的命;荊軻是不是書生?攜13歲的舞陽踏進大秦的皇宮圖窮匕見來行刺!你不懂也不知當時的情形,他們一直企圖復辟六國,表面看只是從輿論上損害大秦帝國,動搖人心,骨子里的核你曉得?!看看那些最早評說我的人,多是六國的遺老遺少,多是受了儒學影響或有儒家思想的人。司馬遷記載我已是一二百年之后,拾人牙慧,以訛傳訛。就是他把許多儒生的觀點記進了《史記》,以致“暴秦”成了常說常新的正統(tǒng)觀點。往后看看,哪個朝代沒有為了維護政權的血腥?包括你們一直盛贊的漢唐,不也有王莽纂政、武曌奪權、安史之亂?其實,我一直在反思:光做不行,還應把當境的情景記載下來,流傳下去;減少后學的考據,讓真相鑲嵌在那里!是的,鑲嵌在赫赫大秦帝國歷史上的不止是我們歷代祖孫的嘔心瀝血,還有百里奚、蹇叔、由余、商鞅、司馬錯、白起、范睢、張儀、呂不韋和李斯等人,他們都是些有建樹的人??!
我指責秦始皇,千不該萬不該,你最不該的是外放你的長子扶蘇到綏德。噢,就是你當時的上郡當什么“監(jiān)軍”,難道是你真的對蒙恬戍邊不放心,讓扶蘇失去了與胡亥同等的繼承權利!
秦始皇黯然神傷,陰郁地說,宮闈嬗斗,外“逐”何嘗不是一種保護?!他屢諫反對“焚書坑儒”,外逐了就不擔暴戾之名,返朝后也可撥亂也可平反。此番苦心往后的兩千余年,何人知曉何人理解?!只是我也未能料到自己會暴逝東巡途中,以致未能安排好身后基業(yè)相傳。這不能不說是我最大的遺憾。
最可恨的是,我精明一世,糊涂一時,在用人上出了天大的紕漏,委以趙高重權,害得扶蘇兒非但身不能返,還矯昭了斷,讓無用的十八子胡亥繼承了秦之大業(yè),在短短的指鹿為馬的三年時間里,讓幾百年祖輩接力打造的大秦帝國摧枯拉朽,土崩瓦解。人生的錯誤,莫過于把壞人當了好人,以致當境你以為自己完全正確。我這是否定自己?。≌f到這兒,他懊悔且不無自嘲地說,以至我為始皇,亥為謝帝,別說大秦萬世千秋,代代相傳,實際僅僅二世,與本初的愿景相去甚遠。
我說,看看你們祖輩幾代的丞相,有好幾位不是秦人。你們做到了任人唯賢,五湖四海,這很不容易。秦始皇搖著頭嘟囔,有時候千好抵不上一錯,按你們時興的說法叫歸零。歸零意思就是前邊都是白干。
不不不,我說,你爭不爭,大秦在那兒;你抱不抱怨,歷史放在那里。
秦始皇搖著頭轉身離去。我愣怔著想,也許,對秦的當境我們還有所不知??芍袊税焉矸菘吹媚敲粗厥遣皇悄菚r留下的遺產?!身份背后隱藏著權利、地位和生活的滋潤程度,猶如考公務員的人潮涌山堆,什么白領藍領,壓根就是社會地位和穩(wěn)定的終身福利。難怪差額的想跑進全額,民營的想擠進國企,事業(yè)的想蹩進黨政機關??膳碌氖菍懥似渡矸菡摗返挠隽_克被槍斃在文革之年。細想回來,那也就是篇研究人類生存狀態(tài)的社會學術論文。
中國的官大致可分為三類:一類是為撈取利益才做官,一類是想做更大的官,一類是想出政績,體現自己的人生價值。當然,三者有時候攪和在一起,此消彼長,很難鑒別。我的理解,紀監(jiān)委的工作職能就是專干這事兒。在中國,有的官你得好好扶持,有的官你得嚴厲打擊。想做事——做有益民眾事的官你得扶持。那些沒有入了體系的官員,下無根上無傘的,做得其實都很艱難;想撈取的官——尤其是那些貪腐的官你得打擊。美國前紐約市長布隆伯格,那是典型想做事的一類。在任的十幾年,坐著地鐵上下班,年薪僅僅一美元,倒貼十多個億,人家的前提首先是有錢,然后是想為民眾做事。這能沒好口碑?難為他的。中國咋就不見這樣的官?是沒有這么多錢的富翁,還是沒有富翁可以轉任行政官員的體制?糾結。這事兒研究機構推敲得仔細。眼下,真要有這樣的事兒,也一定會被譽為作秀、官商勾結。
富人不都是壞人。為富不仁的土豪不是沒有,是不占大的比例。我不恨富人,我倒是欽佩他們打拼的精神。我也想成為富人,是那種用勞動和智慧換取獲得財富的富人,而不是那些炫富甚至為匪作歹的富人。富裕的生活是人之向往,只是應建立在自然生成的基礎之上。為了減少或緩和社會矛盾,大家都窮光蛋,那不是我們的追求,共同富裕才是人類的理想圣殿。
但是,我還是想說,中國的《移民法》應該寫進這樣的條款:凡正當經營獲得千萬元資產申請移民者,務必將資產的60%捐獻本國公益性社會組織,作為社會弱勢群體的資助基金。否則不予受理。移民沒有對錯,我是不想讓這些人把在中國賺得錢轉到吸納移民者的國度去,任他們摘桃子不勞而獲。
記不記得十幾年前的孫志剛事件,就是它啟動了廢止勞動教養(yǎng)這部惡法;記不記得兩三年前的小悅悅事件,它警醒了國人,我們的道德觸底啦!靜心細想,這是一個社會大變革的時期,也是人的惡行大暴露的時段,因為一度時間教育的誤入歧途,公正和是非混淆啦,真善美不時蒙羞,假惡丑卻不時穿上漂亮的衣衫。炫富與貪腐,在貧富懸殊的前提下是如此扎眼;清貧與內斂,在私有制社會中是如此地讓人傷感。信仰和道德,以及被譽為血脈的文化其實就是構建一個民族的核!街遇需要幫助的事兒許多人不是不想伸出援手,是不敢。就眼下的世風,雷鋒遇見恐怕也作難,出力不討好的案例傷害著道德典范……世風日下的原因很多,但國民日常養(yǎng)成教育缺失才是禍首罪魁!
這些年,我們教育的失敗,敗在本末倒置,敗在了“魚”與“漁”的概念不清,讓孩子們接受的是對已經上岸了的“魚”的攫取豪奪,忽略了下海捕魚的技藝和素養(yǎng),這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古訓也感到可悲。
教育的終極目標是育人第一,讓受教育的人首先做好人,是益世利他同時也能獲得自我尊嚴與榮譽的人;思維方式第二,讓孩子們怎樣來想事,怎樣曉事明理,怎樣來適應社會,待人接物,為人處事;第三才是知識,才是信息量,才是公平競爭,才是創(chuàng)新發(fā)明。如此三位一體,相互交融,還有沒有炫富的郭美美,投毒的林森浩,殺人的馬家爵和藥家鑫?嚴格意義上說,他們的選擇,證明了他們大老粗式的有知識沒文化的貧乏。以為擴招就能提高國民整體素質的愿望,實在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天大錯覺,反映在統(tǒng)計報表上的學歷比例,并不能說明文化知識的普及。
看過果戈里和魯迅的《狂人日記》,想想跟自己沒有關系。的確,我沒瘋,也沒狂,當然沒有關系。不過,我現在伏案急就的是否也是一篇《狂人日記》?
人無完人,金無足赤。因為這句話我會寬容一些人和事情,同時也希望別人的諒解。
什么?有人說我神經錯亂,得到醫(yī)院去看看?不不不,說這話的人真是有了毛病。我只是他們讓我一塊去搓麻將沒去,星期天邀我和驢友們一起爬山,讓我在黃金周到著名的景點我都沒去。說實話,自從有了黃金周,我還真沒利用這個時段去過旅游景點。什么,我對國家沒有貢獻?也是,平日里承擔行政工作沒有機會,放假才是我的寫作時間。當然,我沒出去,自然就沒有消費,自然也就沒有涌堵,沒有一票難求,沒有讓國務院假日辦為難。它愿意把假日調整到什么時節(jié)可以說與我無關。就因為這樣,他們就說我行跡詭異,得了抑郁。其實像我們這些腦子整日沒有停歇的人怎會得那些富貴病,那都是條件太好了,呆著沒事的人才有的特權。如果你整日忙得為生計奔波沒停歇,找了些酸甜苦辣的樂趣,你哪兒顧得上得抑郁?!
同樣地你買了兩個陶瓷盆,拿回家一個進了廚房和面,一個放入床下夜起小解,無論是成本和材質,生產廠家知道你買了干么?有人問命運是咋回事兒,乖乖,你知道了,就這么簡單。有些人是沒有機會,有些人是錯失良機,但成功的人絕對知道,機遇是給那些有準備的人的。
太陽其實就是個圈圈,和句號沒有區(qū)別,關鍵是看它擱置的位置。一個在天,便會澤澤生輝,光芒四溢;一個在文字表述事物的結尾,也就是話的屁股后面,僅僅是喻示一個事件敘述完畢!畫師對準備考藝校的學生說完即問明白了嗎?附和的學生點頭回應,是贊許是理解?懵懂的學生搖頭表示不解,是反對是糊涂?反正同一個場景中兩種對立的表現,這就像泰國總理府前“紅衫軍”和“黃衫軍”的對決。吃飽了撐的,其實就是自說自話,為了利益的奪權,泰國的憲法有缺陷,當然缺乏溝通對接。可烏克蘭又能好到哪兒?如果它是個健全的國家,趕走亞努科維奇的應該是罷免、民選,至少是等待任期屆滿后的法理變天!而非暴力的上街,死了的近百位,頂多是部分人認同的先烈。
我問喬布斯,你咋就想起你發(fā)明了什么,消費者就會喜歡什么這句話?要知這話顛覆了慣常的企業(yè)研發(fā)機構前期研究調查,問知市場需求的做法。這真是大相徑庭,十萬八千里的距離?。∵@才是真正的創(chuàng)新思維?。?/p>
喬布斯說,其實這是個變換角度的問題。你們中國人聰明,但往往束縛在傳統(tǒng)的固化思維里,有許多條條框框的程式。但創(chuàng)新是什么?創(chuàng)新就是突破窠臼的桎梏,拿出一些出格的想法,明白嗎?我說的是出格!然后把想法變成現實。這就是發(fā)明,這就是創(chuàng)造!你們中國人最愛引用的一句話是用事實說話??纯次业膇phoen,這不地球人都喜歡啦?!引導消費,引導文明的消費,這是一個理性成熟社會商業(yè)追求的至高境界。
你調研了,市場需求的是庸俗,是可導致世風日下,道德觸底的玩意,你做不做?你生產不生產?如果單純地從盈利的角度講,也許。但從人類的長遠,如軍火商希望有戰(zhàn)爭,有軍火生意做,有的甚至會在國家間離間挑撥,有意誘發(fā)戰(zhàn)爭,從而推銷軍火產品,賺得盆盈缽滿。對他們用唯利是圖這詞不會錯;如制販吸毒,這也是一個收益頗豐暴利的產業(yè)鏈。所以啊,不是所有的需求都值得去滿足,不是所有的金錢都可以去賺!我說的思維創(chuàng)新、研發(fā)是指那些對人類有益的無害的發(fā)明創(chuàng)造,而不是指從初級的鴉片提煉為高級的冰毒。這不是進步。再好的科技手段被邪惡利用了,危害會更大,悲情會更慘!你比如說諾貝爾發(fā)明的炸藥,你看看伊拉克,你看看科索沃,扔在那里的集束炸彈,沒有科學的參與哪會有那么大的殺傷力……
我接了喬布斯的話茬兒,我說據我所知,有不少孩子沉溺網絡游戲不能自拔,把成長的時間多數用在了貪玩上。辯證地看,你的iphoen和炸藥同樣是毀譽參半。
喬布斯憂傷。眼鏡后的眼神流泄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他說,這是我當初沒想到的。不過我想說,網絡對那些智者而言,是充盈著人類所有智慧的圖書館;對愚者來講,它就是個游戲機。一個人如果連掌控工具和被工具掌控都理不清,我真不敢夸他為性情中人。我記得有人說過,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戰(zhàn)勝自己的人就有可能戰(zhàn)勝一切,因為他掌控著自己的命運和自己的未來。
我和喬布斯的對話,被諾貝爾聽見,他湊身前來,頗感委屈地說,發(fā)明炸藥沒有錯,錯在把炸藥制成軍火的人,用于戰(zhàn)爭的人。我恨他們!任何一項發(fā)明,我們只看到它利的一面,卻忽略了弊的存在,發(fā)明也是雙刃劍。我說是啊,正因為這樣,你才讓你的委員會設置了和平獎來彌補你的遺憾!諾貝爾說,不不不……我仍自說自話,一百多年了,現在回頭看,設置諾貝爾獎項,是推進人類社會文明的舉措,是世界一年一度的盛典。
諾貝爾略感欣慰地莞爾一笑。
諾貝爾剛走,我問文學大家陳忠實,為什么改編成電影的《白鹿原》沒了朱先生的影子?我覺得他才是這部經典的核!現在的樣子,田小娥成了主角,成了一個女人和三個男人的糾葛。這好像是導演或者編劇的一種誤讀?干脆它就是沒有什么藝術價值的純市場化的商業(yè)片。這有辱經典。陳先生笑笑,笑得很復雜,什么都沒回答。
這我就納了悶啦——
2011年春節(jié),想托人辦點事,買兩瓶53度的飛天茅臺,真家伙,乖乖,每瓶價格是2180元,托了熟人,老板挺仗義,每瓶少我300,那也是每瓶1880元的天價。再看看今年這春節(jié),同樣的東西,1080元即可以拿來。這一落千元的價格,因何?是八項規(guī)定,是反對四風。讓國人重返清醒,讓社會回歸理性,捋去那些奢靡的浮華,恐怕是2013年發(fā)生在中國大地上最最重要的事情!回想三年前的生活,恍然如隔世,感覺很久遠,很不真實!
我說老子,我認真地讀了你的《道德經》幾遍,你是我們李氏史上最早的大官。正因為讀了幾遍還是說不上個所以然,反倒服了里面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否則,我也不會把兒子的名字起作爾聃。老子說,別別,國家圖書館館長也就是個副省級級別,充其量也就是參照公務員的事業(yè)編制。我說,說實話,到今天我也不敢說讀懂了全篇,但即使在只言片語里我也感受到了它的博大。有人說仙風道骨是說“出世”,說飄然;也有人說《道德經》是帝王術,治國策,我不完全這么看,但它畢竟有“治大國猶烹小鮮”大手筆的揮灑語句。
老子頗顯尷尬而后自言自語,讀文章本身就是件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兒。同樣一篇文章因為閱歷和經驗的不同結論就會不同。所以有人稱我的學說是黃老之術,是無為,是無所作為。其實我說的道法自然是指順應事物的規(guī)律而為,這樣一來事倍功半,而非逆反走彎路,耽擱時間。其實我的無為而治是無所不為,像西方社會里的不管部,只要是別的職能部門不管的事兒都管,引導優(yōu)于強迫,養(yǎng)成重于驟變,這就是無為的精髓。老子頗感委屈地不再言語。反倒讓我墜入沉思。
我知道哲人不需要著述等身,有五千言就夠了。如李耳老聃的《道德經》,至今被奉為道家的經典,不知多少學人在其中搜尋微言大義,深刻思辨,關鍵是要有內涵。
再看看王安石與蘇軾,我說結識二位是從“唐宋八大家”開始,先是那些精彩的詩文,后來才知道這些詩文僅僅是政治家的伴生物!如果你們僅僅是文學家,在留有史名的同時就少了許多坎坷的糾結。
書法亦同。一篇《蘭亭》,行云流水的墨跡躍動中迷醉了多少學人。右軍一詞開始以為是字號,明白了才知是官職。乖乖,累不累人?!
眼下有關書法的說法很多。什么誰的很專業(yè),有出處;誰的也就是鋼筆字,賺吆喝,鬧著玩;還有專業(yè)的賣不過名人的,說這話時腆著一臉委屈……多了去啦!越來越多的人鐘情于書畫,以修身養(yǎng)性提升自己,這是好事。但走入市場的作品總體印象是:爛!
我的理解,書法和儒、道同屬國學,里面蘊涵的學問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但有一點非常明了:那就是書法越練越難!
藝術的載體沒有可比性,但卻有層級的界別。僅以書法為例:我們可以說說真草隸篆,往前往細,還可以說說石鼓文、金文,魏碑、漢簡,幾千年下來也就草書值得更多地炫耀,因為它是通過墨這一種顏色,以水為依托,通過此消彼長,水墨交融,洇出焦?jié)獾瓭櫩蔬@五彩。除了濃淡、大小、粗細六字的把握,更多的是書者對這種線性藝術的理解和情性的張揚,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意韻和味。詩和水墨畫何嘗不是如此!我不是說其它的藝術載體不好,我是說在詩書畫,也即文學、繪畫和書法這三個領域里詩歌、水墨、草書這三者最難。這是我的理解,就當一家之言。
至于藝術上的“出入”之說,我早在七年前寫給一位畫家的評論時已提出。習字也罷,臨貼也好,此謂“入”,也即師從何人?臨得再像了也不是真跡,只能算作膺品,且難逃匠氣。只要老在用別人的東西,沒有出新,那就難免呆板,有拾人牙慧之嫌。真正有藝術追求的人豈能心甘?于是在此扎實基礎上寫出自己——風格也罷,特色也好,此謂“出”。我搞收藏,肯定是要名家和那些走“出”來的,不管貶不貶值,名氣在那兒;不管專不專業(yè),特色在那兒,名氣和特色肯定是升值的潛力股。這算不算行話?我才不管學院派與民間派的爭執(zhí)。入了沒出的專家的作品,也就是那些掌握了大量學術理論的專家,不管它多么專業(yè),其實就是既往的復制,有也可,沒也罷。嚴格地講,他們的作品是一道風景,美中不足的風景。這問題涉及創(chuàng)新。
字形和用筆是基礎的東西,是在“入”的階段就該解決的問題;而勢與情性,惟有在走“出”來,走得較遠的書家作品中才表現得異常濃烈。所謂的“拙”,就是看功底,看入之深,看豐富的內涵底蘊,拙笨的外形,在隨意自在中的一氣呵成。這是我的理解。
我有一種想法,國際社會真要有法兒,把巴勒斯坦和以色列合并為一個國家,看他們還有什么理由在那里搞領土紛爭?學習新南非,忘記恨吧!曼德拉才是政治家!
關于同性戀,我不在其間。我沒有資格做過多的評說。但作為旁觀者,我尊重每一個人的選擇。我明白那是一部分人尋求歡愉的方式,是一種有愛無結果、無繁衍的同性愛情宣泄。
有人類的地方就有男女,緋聞隨之必備。作為文明文字、冶煉、群居三大標志之一,群居既是江湖,就是社會。男女二人,上了私家車就發(fā)生車震,你說發(fā)生在山郊野外也罷,你說這都市的街巷人來人往,大人當然會意,這孩子就好奇。說起來算個什么事體?當然沒嚴重到有傷風化,充其量就是人類繁衍中的歡愉。當然是兒童不宜。
弗洛伊德《夢的解析》和中國傳統(tǒng)的《周公解夢》,雖說一個從醫(yī)理一個從意象,異曲同工的是在潛意識里力圖破解人類各種夢境的起源。有一點是肯定的,只要有男女就會有性,就會有爭風吃醋與桃色緋聞,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管是當初的母系氏族還是如今的一夫一妻,人類尋找的是如何更好更合理的繁榮發(fā)展和延續(xù),而非奴隸制式的戰(zhàn)爭屠戳與宰殺,或饑餓時的相食。禁欲和縱欲都是錯誤,規(guī)避性的知識就如同失敗的教育沒有理清向善、上進的信仰才是民族或人類核心之核心。
我說孔丘,我不叫你孔圣人,更不能叫你孔老二,那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批林批孔時候的稱謂,那不尊重你。我認真地看過《綏德州志》,你的七十二代孫孔繁樸曾在我的老家任過清朝的知州,和前些年當縣委書記的曹世玉同樣頗有口碑。他倆都是可以,不,是必然、應該寫進史冊的人,因為他們在為政理念和市政建設上均有建樹。什么?我是哪兒人?當然是陜西綏德。你聽過陜北民歌《三十里鋪》沒有?噢,你看我這記性,哪是多少年后的事兒。我的老家就是曾被康熙題寫過“秦漢名邦”,也稱“天下名州”“帝子城”的古上郡,對對,就是秦始皇首設36郡之一的古上郡郡置的所在地,相當于現在的省會吧!雖然后來陸續(xù)增加到50個。當然是隋文帝時改成了現在的名字——綏德。那里是我出生和成長的地方,城內的疏屬山上和大理河濱,至今埋葬著同為引頸自刎的秦始皇的長子扶蘇、秦將軍蒙恬。
你的儒學好多人說是談“入世”,是說怎樣和人相處。尤其像“侍君數,斯辱矣;朋友數,斯疏矣”,那是啥?就是叮嚀人切記,與領導和朋友相處應保持一定的距離,也即保持尊嚴的相對獨立。別以為形影不離是人際的頂點,如果像眼下無話不說的閨密,待你攤上大事了,你就是透明的紅蘿卜——裸體,一覽無遺。不不不,不是裸婚,也不是裸官,更不是沒穿衣服的赤裸裸。它們之間沒什么關聯(lián)。我說的裸體,是說一個人你多少要有點隱私,否則你就像盆中的清水,一眼望到底——淺!屆時,別說保持與領導和朋友的關系,只怕是事與愿違,實實地落到孤家寡人的境地。不過,儒學的好多東西,我怎么看著看著就看出:它是堅硬的骨質懦弱的殼。像武訓為了實現給貧窮孩子們一個讀書的地方,以乞討的方式去努力實現的夢想,可佩可敬。外辱可忍,內心堅強,這是過程。真一個目的明確,結果悅心。你演義周禮算找對了對象;你周游列國,不就是想推銷自己的主張,尋求愿意接受你的學說,從而實現自己理想的奔突?
道者是人類的一種浪漫,一種超然;儒學是個我的一項基建,實實在在的眼前。仔細想來,所有說處世的哲學,都應該歸類為社會學。
真正饑餓的人在街頭遇見了食物抓起來就吃,然后清晰自己沒有能力付不起款,這不是偷盜,更不是搶劫,這是生理需要,也是食物價值的體現。那些名在其下,卻任其在冰箱或倉庫里腐敗壞掉的食物,它們的主人才是暴殄天物,應該受到天譴的小偷,罪犯!衣物亦同。要鼓勵富人向善,多行善事。不僅行善的富人會獲得好名聲,弱勢群體也多了一份社會的溫暖,同時也是緩和貧富懸殊這一社會矛盾的手段。
真正的乞丐應該是精神空虛的人,是那些準備以此為生,從沒有考慮過之外還有別的活法的人。暫時乞討將此作為過渡,急迫思謀改變現狀,另有所為從而自食其力者的乞討不是乞討,充其量只能算作落迫。
人,最可怕的是精神上的缺鈣!絕非身材矮小或長相艱難,更不是清貧與衣著的簡單。《巴黎圣母院》里的夸西莫多,是形陋而心秀;武訓是形丐而神采的模范。濟公是傳說,那也是內外有別。
那些精神缺鈣者,即使長得五大三粗,天平上只是具備了打手的材質。靈魂是比鴻毛還輕的暗物質,看不見,逮不著,但某天我們被它擊潰了,我們會發(fā)現它才是沉甸甸的。
孔夫子笑迷迷地端詳我片刻說,與你一席相談,我知道了你是個喜歡思考的人。我不知道他是真心還是戲言,他說我也應稱你為李子。當時我心花怒放,冷靜了羞愧難當,認真了誠恐誠慌,哈哈。
我和妻子的沖突,是實用主義和綠色和平組織環(huán)保理念上的沖突。我主張家庭設置以方便為主,怎么順手怎么來;妻子卻不,非得把家收拾得窗明幾凈,雅潔舒馨,像接待室似的。尤其像廚房,壓根就沒幾個人進出,她卻非要把每日早餐必喝的豆?jié){粉放進壁櫥。爭執(zhí),磨合,妥協(xié),暗斗,臨了我會在她不在的日子仍然放在灶臺上,趕她回來我會原封不動地放回壁櫥。我記得一位私交不錯的領導莊重地告訴過我,在家庭問題上一定要把得住,大小事老婆說了算,人家是一把手,但重要的原則的事是說一不二,寸步不讓。否則,家里就會戰(zhàn)火硝煙,紛爭不斷。我懵懂,誠心請教,那家中重要的原則的問題有那些?!領導先是莞爾后是詭秘,笑完了臉色聚變:傻呀,家里能有什么原則性問題?真那樣了還了得!我幡然悔悟,這不就是夫妻間相處的真經要訣嘛!
就因為我尿糖高,在家上洗手間我愛人竟要求我女式地蹲馬桶,而不是站著小便,說我的尿液滴到了地上粘。我便有了懼內怕老婆的好名聲和言傳。這讓我不時地糾結,我更愿意跑到外邊去上衛(wèi)生間。蹲著我咋就找不到男人的感覺!
看看,不想也罷,想想如何與人相處,與家人相處,都可以歸類為儒學。
我說謝劍平院士,潛心你的煙草降堿降危害研究,抵住輿論的唾液,不定哪天你的煙草項目會成為人類史上從陋習中解脫,轉向文明的范兒。至少讓吸煙成為小眾的事兒,乃至從人類的視野消失。我知道這才是你的研究方向和終極目標。成功了諾貝爾醫(yī)學獎你將獲頒。輿論有時候非常下賤,緣起多數有這么幾點:事件本身缺乏透明度,言者不知情,無知,從眾起哄、圍觀指點,待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又呈現一副被蒙蔽受騙無辜的嘴臉,極力開脫自己,概不提對當事者的傷害。其實它應該自責,應該向被誤解者道歉!
如果我沒有記錯,影響著整個世界現實生活的互聯(lián)網絡,雖然只有13根服務器,但除了日本、英國、瑞典各有一根外,剩余的10根都在美國。那是掌控域名的源頭。說什么網絡戰(zhàn)爭?還沒有開戰(zhàn)我們已身處劣勢,仗還沒打,輸贏明了。屆時,黑客的攻擊僅是小兒科的行徑,屏蔽域名源將導致某一域名下的網絡全部癱瘓。這才是真正的災難!我們拿什么與美國較勁?!這如同航母,“遼寧號”我們有了,雖然是烏克蘭“瓦良格”號的改裝版,但畢竟從無到有是國力增強的一種體現,何況我們自主研發(fā)的也正在生產。拳擊臺上的叫板,第一條件是體重相近或相等。我說我想知道,我們的——互聯(lián)網根服務器——我們何時擁有或投入生產?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說的是了解對方勝于了解自己。那才是開不開戰(zhàn),勝了勝不了的考量,僅有一腔血性是不夠的。誰不愿意智勇雙全,卻要當一介武夫,像呂布那樣!
阿桑奇和斯諾登的意義,讓我們看見了人類的良知,看清了只有自身利益的美利堅。它的所有處世原則,說直了就是外交、經貿利益,也即它不斷反復強調的所謂國家利益,決定著與世界與各國的取舍和好惡。這才是美國在處理國際事務時總有前矛后盾雙重標準的根源。它是一付嘴臉,內外有別。對內是親民式的和善,對外是霸權者的威嚴。
當今世界,漠視美國的存在,壓根就不是個弱智不弱智的問題,而是腦癱不腦癱的事兒??纯刺K聯(lián)解體,東歐劇變,看看南北越,看看南北韓,直至大陸與臺灣之間,乃至利比亞和敘利亞,時時都能看到美國第三者挑撥離間的影子甚至直接拋頭露面。與美國相處,既要給它甜頭,又要不失自我的堅守。高調地提出我們的訴求,靈動地談判、妥協(xié)、回收。每次博弈,哪怕有點滴的進步,都是進步!這對美國是一種滴水穿石的削弱。
不斷增持美元,有幸使中國成為美國的第一大債權國,不是因為美元堅挺,反倒是寬松政策下的貶值。這是應對貨幣戰(zhàn)爭的考量,是一種政治的戰(zhàn)略眼光,最終究竟能起多大的功效真不好說。
當然,我們也不能光長美國的志氣,滅中國的威風。我曾參加過一次干部培訓。有位少將教授告訴我們:在中美軍事交流、信息互換或媒體泄密的斑駁中,大家一定記得,前幾年,我國自行研發(fā)已過使用期限的一顆太空衛(wèi)星,被我國發(fā)射的遠程火箭摧毀,而非任其像太空垃圾飄來飄去;即將投入使用的殲20戰(zhàn)斗機;以及尚未完全明朗的反潛彈道導彈,其對高精尖鋼板的穿透能力超前,加之,“蛟龍?zhí)枴焙撆?000多米的下潛深度等幾項,預示的就是我國海陸空的防控能力。美國真要和中國對壘,那也得掂量掂量:中國能打下自己已經過期的衛(wèi)星來,外國正在使用監(jiān)視中國作為軍事用途的衛(wèi)星也不是不可以。所以,我們在繼續(xù)推進以上諸項研發(fā)的同時,還應在網絡管控、信息收集和戰(zhàn)爭時間差等方面作更多的努力。
野田佳彥、安倍晉三之流的智商,是次輕量級的拳手。他就是想登上重量級的拳擊臺遛遛。要么三五下拳腳把他揍下來,要么壓根就別讓他擠上臺。什么賽事規(guī)則,他可能想都沒想過。
你說眼下大量的農民工涌入城市,究竟是對當年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回訪式的答謝還是報復式的懲罰?!歷史真是太有意思了。兩個時代兩種場景,兩極的戲劇性反諷,根子竟然源于政策的變化。前者是因為知識分子需要到廣闊天地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后者卻是改革開放,搞活經濟,最最主要的是不少城里的大學生畢業(yè)后入不了體制,寧可宅家啃老也不愿放下身段擔當藍領階層作技術苦力。一邊是大量的大學畢業(yè)生無法就業(yè),一邊是大量的農村青壯勞力涌入都市尋找工作,以至土地拋荒,留守老弱,農民工逐漸轉換為體力工人的角色……仔細想想,作為一個國家,它的政策是何其地重要?。?
正在郁悶之際,雷鋒笑迷迷地走過來,沖我說,你好!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我說,你好!你影響了整整一代人,我就是其中的一位。我是想問你,假如你也經歷了文革和改革開放,你想沒想過,現在的你會是位成功的官員還是位已經下海了的富商?雷鋒說,這話真不好說,但我肯定會堅持我的理想,繼續(xù)助人為樂。我說,是呀!我很敬佩你已有的定格,雖然這兩年有人發(fā)現你還是個文學青年。用眼下的眼神看是有點犯傻,可你是善和美的化身,你的精神骨質是育人的典范。所以你的精神西點軍校也在學。
這我知道。沒什么可幫你的我去忙別的事兒啦。
我經見過彰顯春天無限生機的娥黃,秋日層層疊加的落葉。人生若有四季,余我只剩秋冬,正是采擷果子的好季節(jié)。沒了春的柔嫩,夏的熾烈?;蛘呤崭畛鲧牐蛘哐┠囡L干,作底蘊深藏的自我修養(yǎng),換點蓋棺定論后的口碑。我會進行認真的盤點,到底有幾多收獲,幾多果實。我也想成為大師,我也曾努力不懈。大師不是偶然遇見,是無數次挑燈熬夜的積淀。夢見的發(fā)明,其實是日積月累的堆砌,是水到渠成的顯現。
看過馬克·吐溫《湯姆·索亞歷險記》中煙雨的描寫,熟悉瓦西里耶夫《這里的黎明靜悄悄》中的憂傷,也知道艾特瑪托夫《花狗崖》中小基里延科生命的來之不易。這些美好不是在別的讀物或者人際交往中可以感知。屈原的《九問》,是表達自己的迷惘和不解,是悲憫惻隱、愛國憂民的情懷!但細想想,屈原愛的咋就是楚這樣的小國,為什么不愛統(tǒng)一了的大國?!人的精神世界是最不可稱斤掂兩的空間,它的容量無窮大。什么宰相肚里能撐船,這比喻太不貼切,小啦!一個人眼睛看到的事物有多大,他的心胸就應該有多大,他看到夜空里的星漢燦爛,銀河羅列,他都能裝得下。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眼睛里能容得下的東西,心靈中自然裝得下。我知道這點——
我在我的心里已經修建了一座賢人們生活的殿堂。有暇我就會來到他們身邊,和他們對話,向他們討教,談談現世的眼見,精神的僭越。一年365天,一多半時間我生活在思想的空間。
人是有兩個自我的。一個是肉體的晨鐘暮鼓,披星戴月的物的奔突,一個是精神的空靈滋肆,浮想聯(lián)翩的心的漫游。愜意不過的是心物相諧!這就像我的一位詩人朋友,早已經把獲頒諾貝爾文學獎的獲獎詞寫就,而且不時地修葺錘煉。這是自信還是自負,姑且不說美夢是否成真,重要的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幸福,很超前……
正在我胡思亂想間,妻子進來說,昨夜埋頭捏餃子春晚沒看全,不說去看看重播的春晚,胡想啥呢?頭發(fā)都稀得沒幾根咧!我看看妻子沒有吱聲,心說謝不謝頂,那是內分泌與多年飲食的積淀,跟想不想沒什么關聯(lián)。妻子看著我癡癡呆呆可憐,又說,中午想吃點啥?我愣怔,轉了片刻的彎才清醒:我坐在書房的椅上,面前的書桌上放著一部小說手稿與筆和一本翻得卷了角的《現代漢語詞典》。
這時我才清醒:乖乖,我走神啦?啊不,是穿越!
責任編輯:丁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