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林
經(jīng)過數(shù)載歲月的洗刷、歷史巨輪的激蕩,刻有“沈有容諭退紅毛番韋麻郎等碑”字跡的古老石碑,至今仍然保留在臺灣澎湖馬公的天后宮,字跡斑駁,卻清晰可辨。它是臺灣現(xiàn)存的最古老的一通石碑,向世人昭示著沈有容的赫赫戰(zhàn)功,更是將一顆高貴不屈的靈魂鐫刻在了臺灣人民的記憶里。
戎馬四十余載的沈有容,有十幾年的光陰鎮(zhèn)守在福建沿海。正是在這期間,他曾率軍三次進入臺灣、澎湖列島,殲倭寇、驅荷蘭入侵者,成功地保衛(wèi)了臺灣。他治軍嚴整,駐地之處,決不侵擾百姓。他還為民請命,請當時的稅監(jiān)高寀停止了征收運糧船的稅費。百姓們很是感激,為他立了生祠。這樣的靈魂,怎能不讓人們生出幾許敬畏來?因為他的高貴鐫刻在古碑上,更是鐫刻在人們的心田里。
一次是在萬歷三十年即1602。那年冬天,倭寇侵占臺灣,四處殘害商民與高山族的同胞。沈有容不顧臺風之險,率21艘戰(zhàn)艦抵達臺灣,生擒倭寇十八名,斬首十二級,全殲了倭寇。商民與高山族的同胞們重見天日,又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然而,沈有容未受論功行賞,卻遭人誣陷,反而因為此事的影響,前五年等于白干了,沒能得到升遷。稍有私心的人,怕是再也不愿冒著生命危險沖鋒陷陣了。可沈有容的心里裝著的不是自個兒,而是普天下的百姓。他依然帶兵擊退倭寇,為百姓贏得一片祥和的天空。
第二次是在萬歷三十二年即1604。那年,荷蘭東印度公司韋麻郎等駕三艘巨艦,占領了澎湖島。他們假借互市的名義,企圖像葡萄牙占領澳門一樣永遠占領澎湖列島。沈有容在福建八閩軍心思遁的危殆情勢下,經(jīng)過嚴密部署,不顧自身安危,自駕單舟,馳往荷蘭的艦船,直陳利害、嚴正曉諭,不費一槍一彈迫使韋麻郎退兵。韋麻郎離開澎湃列島時,還請畫師畫了沈有容的像,以示尊敬。這樣的魄力、這樣的勇氣,只有心中無我、裝著臺灣人民,才能迸發(fā)出如此的魅力和膽識,令敵人也肅然起敬。
第三次是在萬歷四十五年即1617。那年,日本幕府將軍德川家康,命人占領臺灣,沈有容先以威名制伏明石道友一軍,然后率水師在白犬島合璧圍困,采取以倭制倭的辦法,迫使在該島頑抗的倭寇棄械投降。
鎮(zhèn)守在福建沿海以來,在臺灣一次次有危險時,沈有容總是一次次披掛上陣、浴血奮戰(zhàn),一次次地保護了臺灣、保護了生活在那片熱土上的人們。莫不是對生活在臺灣人們的至極同族之情,莫不是對臺灣那片土地的至深眷戀之情,怎能有三次保臺的壯舉?這一壯舉,其功于國于臺,殊非淺顯。
如今,臺灣百姓仍然完好地保存著那塊古碑,這無疑是一種現(xiàn)實回饋,一種紀念、一種情愫,是對沈有容那顆高貴靈魂的無限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