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魯全國+劉英智

如果時間是條河，大沙河就是歲月留給我們的歷史之河。

走進這條歷史之河，我們仿佛聽到風(fēng)落寞千年的傾訴，水負重前行的嘆息。

一直以來，羅布泊北岸的瀚海就是吐哈油田攝影協(xié)會“野駱駝探險”的“樂園”。

穿梭在這高高低低的河床里，期待和驚喜總是出其不意地降臨。在這里，雖然沒有河水、沒有道路、沒有人煙，甚至與外界失去聯(lián)系，卻有廣袤的天地、雄偉的雅丹、高高的地平線、絢麗的瑪瑙，還有夕陽里火紅的云霞、夜晚數(shù)不清的夢想。在人們的眼里，這些似乎沒有生命的物體，在探尋未知世界的催化下，就是快樂的代名詞。

經(jīng)過又一個夏天的等待，秋天終于來臨。

10月是進入羅布泊北岸的最好時間。此時的戈壁瀚海，一改春夏的乖戾、火爆性情，變得平和與亮麗。這次，“野駱駝探險”選擇了全程穿越大沙河雅丹地貌區(qū)的計劃。

這是一次戈壁腹地的“冒險”行動，也是近年來計劃完成的內(nèi)容?；顒臃秶h離城市、遠離道路，所有的困難都是未知的、無法預(yù)測的。大家準備了三晚四天的飲用水和食品，預(yù)備了足夠多的油料，以及對講聯(lián)絡(luò)、衛(wèi)星電話，甚至救援等應(yīng)急準備。

“野駱駝探險”的主要成員承擔(dān)了向?qū)Ш皖I(lǐng)隊的任務(wù)?？傊笇?dǎo)和隊長都是十多年中經(jīng)常出入羅布泊的“老”隊員，一起面對不同的困難，一起經(jīng)歷生與死的考驗，積累了豐富的經(jīng)驗。

10月3日，烏魯木齊的3名新成員與“野駱駝探險”的9名成員在哈密匯合。中午3時，3輛車準時出發(fā)，一路追著太陽向西而去。

四堡五堡：樓蘭人最后的遷徙地

從哈密沿312國道西行20多公里，下高速向南行駛，路過四堡鄉(xiāng)、五堡鄉(xiāng)，即進入哈密雅丹地貌群。哈密雅丹東起梧桐泉的梭梭灘，西至薩爾湖紅臺，主要分布在大南湖古河道南北兩岸，最精華段是沿二、三、四、五堡鄉(xiāng)“綠色走廊”到百里風(fēng)區(qū)的十三間房，累積總長超過300公里，寬10公里～30公里，是迄今中國最大、最為壯觀的雅丹地貌群，大沙河更是其中一段經(jīng)典之地。

吐哈油田影協(xié)主席朱紅旺一邊駕車，一邊指著道路左邊的村莊說，四堡、五堡鄉(xiāng)是進入百里無人區(qū)的最后一片人煙，也是古絲綢之路上的一個重要節(jié)點。

這里有一座著名的古城叫拉甫卻克古城，在史書上有著顯著的位置。拉甫卻克古城也叫納職古城，是漢唐兩代歷史的見證，它坐落在哈密市四堡鄉(xiāng)的喀爾魯克渠兩側(cè)，東漢時為“宜禾都尉”屯田處，《后漢書·西域傳》記載：“十六年，明帝乃命將帥，北征匈奴，取伊吾盧地，置宜禾都尉以屯田”。 唐代還在此設(shè)納職縣。清朝時期五堡鄉(xiāng)是哈密王屬地。

朱主席搖頭說：“現(xiàn)在也只見輪廓而不見古城了，殘存的城墻只能向世人昭示過去的輝煌。”古城的附近有10多座烽火臺和佛寺遺址，幾乎每隔幾百米就有一個，想象著古時的狼煙四起，再望望這座古老的城池，不知其中發(fā)生過多少慘烈的故事。

這里還曾發(fā)掘出大量的古墓葬，最著名的3具干尸，出土?xí)r衣飾、膚肉基本完好無損，這一奇跡在當時轟動了國內(nèi)外考古界。據(jù)考證，是距今約3 000年前、新石器時代晚期的墓葬。

現(xiàn)在的四堡鄉(xiāng)、五堡鄉(xiāng)據(jù)說是古樓蘭人最后遷移到哈密的地方。公元前3世紀，樓蘭人建立了樓蘭國，公元5世紀，繁華的樓蘭國被一個新崛起的游牧民族丁零所占領(lǐng)，于是國人四散而逃、流離失所。樓蘭人多數(shù)遷入了吐魯番盆地，但有一部分人向北就走到拉甫卻克這個地方，看到這片綠洲后就在此安了家?？墒呛镁安婚L，東突厥的入侵又讓他們被迫返回了樓蘭?；厝ズ?，由于羅布泊氣候條件變得惡劣，加之以農(nóng)耕為主的他們無法再適應(yīng)樓蘭的氣候，他們又不得不回到了拉甫卻克，最終他們定居在了這里，建立了拉甫喬克城。

由于忙著趕路，我們不能在此多作停留，經(jīng)過最后一個在老胡楊林里建起的村莊，匆匆摘了幾把長出“干打壘”院墻的紅棗就匆匆上車了。然而，路消失在村莊的盡頭，這意味著我們將越來越接近百里無人區(qū)。

百里無人區(qū)：大海道還是大沙河？

古絲綢之路的哈密是西出陽關(guān)后進入西域的第一站，主線也好支線也罷，都在這里匯合。出哈密再往西，便又分道而去。因此，在新疆關(guān)于古道數(shù)不勝數(shù)。它們貫穿吐哈盆地、塔里木盆地及準噶爾盆地，譜寫著昆侖山、天山、阿爾泰山不朽的傳奇。這些古道以及沿途的一墩墩、一座座烽燧、關(guān)口、驛站乃至佛寺，在當時都肩負著一個國家政治、經(jīng)濟、文化的重要使命，締造出新疆獨具特色的人文地理景觀。

就是這些有名有姓的官道通途，在當時，過往商賈途經(jīng)此地都得接受檢查，收費必不可少，而那些小本經(jīng)營的小商小販，為節(jié)省開支，寧走小道，也不走官道。于是乎，古絲綢之路衍生出許多鮮為人知的民間小道，它們伴生在當年的“官道”左右，隱身于人跡罕至的戈壁沙漠或山澗林海。

這其中，就有一條深入戈壁沙漠、雅丹地貌和魔鬼城，時刻面對滾滾洪流和泛濫沼澤奪走性命的死亡之路。千百年來，它隱匿在歷史的長河里悄無聲息，直到被當今的探險家和攝影愛好者掀開它塵封已久的神秘面紗時，那撲入眼簾的震撼，讓每一個親臨此地的人都覺得相見恨晚。

1997年5月，“野駱駝探險”隊長隨一支地震隊闖進這片人跡罕至的區(qū)域，意外碰上一位放羊的老漢，他“率領(lǐng)”著五六十只山羊，行進在一條長滿雜草的溝壑里。該老漢60出頭，姓馬，甘肅人，家在距離此處60公里左右的一個叫三道嶺的地方。他的爸爸媽媽逃荒來到此地，因水草豐盛，就扎根了下來，過上了放牧為生的生活。他的記憶中，在他懂事的時候，就跟隨爸爸經(jīng)常放牧于此。那時候，這里水多草高，野生動物隨處可見，是放牧的風(fēng)水寶地。他聽他爸爸講，這里曾經(jīng)有一條古道，老人們說，為躲避大路層層關(guān)卡和土匪打劫，走這條“死亡之路”的人，都是一些小商販和窮人。他們成群結(jié)伴，往來于鄯善和哈密之間，行途異常險惡。馬老漢瞧著我們的烏尼莫克越野車，搖搖頭說：“再往里走地很攮，到處都是鬼城子，容易迷路，要當心??！許多人在里面都丟了性命，那里有無數(shù)條大河，雖然現(xiàn)在沒多少水了，要遇到下雨發(fā)洪水的季節(jié)，十幾公里開外都能聽到，那轟隆隆的叫喚聲非常嚇人?！弊穯柲莻€地方叫什么，馬老漢吐了口煙，一臉正經(jīng)地回答：“民間傳說的‘鬼道——大沙河！”

大沙河古道，位于哈密大南湖和薩爾湖西北交界處，由于是一條民間商道，少有文獻記載，知道它的人寥寥無幾。正因為這些物是人非的忽視，讓它底蘊敦實、厚積薄發(fā)，薈萃戈壁、沙漠、雅丹、魔鬼城和縱橫交錯的河道于一身。藏在哈密或者說羅布泊北緣最不起眼的大沙河，成了如今人們最新發(fā)現(xiàn)的、新疆最后一片最為壯觀的“新大陸”。

穿越大沙河：

徜徉在雅丹的壯麗奇景中

村莊與綠洲漸漸離我們遠去，黃色的戈壁與丘陵籠罩了整個世界。

蠻荒的戈壁灘原本是平坦的，只是因為有了千萬年雨水的不斷沖刷，形成了深深淺淺的河道，才使要越過河道向前沖是一件不可逾越的行為。無數(shù)個南北向的溝壑攔在了我們的面前，車隊不得已，只能在荒漠中畫著“之”字線行走，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一會兒東一會兒西，讓去過多次的人也很容易迷失方向。

開始，我們坐在車上，一邊欣賞著前方一望無際的荒原，一邊拍照、錄像、說笑，后來，大家都沒了聲音，只管緊緊抓好把手，一刻也不敢放松。偶爾看一下儀表盤，不禁嚇了一跳，在這樣的“路”上奔跑，時速竟能達到80碼！

越往西走，河道越寬、越深。上上下下的難度就越大，而每到一個埡口，更是考驗車手的駕駛技術(shù)：路面看似平整，卻往往是被風(fēng)吹到此處的虛土和流沙，這個時候，需要車手迅速提速、沖刺，然后集中精力迎接沖到頂上可能遇見的拐彎、下沖、騰空等等意想不到的情況，往往這個時候，車內(nèi)就只剩下驚叫聲了。

下午6時許，越野車沖上一個高臺，眼前出現(xiàn)大片紅色山體，隊長告訴我們，進入雅丹地貌區(qū)了，這意味著，從此我們就進入了真正的無人區(qū)。

繼續(xù)前行，2號車一個側(cè)滑，橫在了窄窄的埡口里。剛挖出來2號車，1號車又被卡住，卡在兩塊堅硬的巖石間。

戈壁灘開始給我們“顏色”看了。

男隊員輪番上陣，可還是很難挖動，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埡口中彌漫著離合器的焦煳味，大家心里的擔(dān)心慢慢涌上來。有人到遠處拔了兩根沙漠中難得一見的綠色蘆葦枝，悠悠地說，“我到東面找水去！”大家都笑了。想當年科學(xué)家彭加木留下“我到東面找水去”再也沒有回來，可現(xiàn)在哪到那個地步呀！

兩個小時后，1號車終于在轟鳴聲中沖出埡口，進入河道。

美景總在風(fēng)雨后。傍晚時分，地平線終于廣闊而平坦，拐過一座土丘，眼前忽然跳出一個高高的尖“塔”，尖塔的背后是似血的晚霞！

扎營吧，這里太美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回味著前一晚的“文喜拌面”、功夫茶、星空拍攝，告別被風(fēng)吹走終也找不回來的帳篷，繼續(xù)前行。

原來，令我們驚艷叫絕的雅丹才剛剛展露出它的“冰山一角”。 我們的眼睛不斷被新的景致所吸引。經(jīng)過數(shù)千萬年風(fēng)蝕、洪水沖刷、沉積所形成的大沙河雅丹，氣勢磅礴地輪番“上演” ，錯落有致，形狀奇特的雅丹，最高可達數(shù)十層樓高。難怪20世紀初，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也被這神奇的“土丘”所驚詫。維吾爾老鄉(xiāng)稱之為“陡峻的土丘”的雅丹，從此流傳開來，并成為羅布泊地區(qū)獨有的自然景觀。

入夜，氣溫驟降，風(fēng)飄忽不定，營地扎在詭異的雅丹群里。不知誰扔下的礦泉水瓶子整夜不得閑，“格啷啷”滾到這個人帳篷跟前站住，又“格啷啷”滾到那個人帳篷邊待一會兒，風(fēng)吹過去又跑回來，抓住單薄的帳篷晃幾下，又去了……

凌晨4點，月亮墜下去了，攝影人的感覺出奇的一致，一個個陸續(xù)從帳篷中鉆出來，找一處山體做前景，拍星軌、拍銀河、拍人們熟睡后那些看不到的美麗……

天空如此幽深！繁星清晰得好似一粒粒閃光的寶石。這是一個曼妙的夜晚，在興奮中的我們多了幾分暢想，多了幾分豪邁，也多了幾分英雄氣概。

發(fā)現(xiàn)化石：疑似恐龍谷

感覺自己剛剛睡下，黎明就來了，我們真是一群面對美景“貪婪”無比的人，太陽還沒露出山頭，大家又爬出帳篷等在山頂。日出映紅了雅丹，而干涸的河道卻更接近咆哮的浪濤。只有這一刻，“大沙河”才好好“顯擺”了一下昔日的風(fēng)采，給我們一個遠古的復(fù)原圖。

奇跡隨之而來。先是朱主席在一片雅丹群里發(fā)現(xiàn)了化石，緊接著在周圍幾平方公里的范圍內(nèi)有了更多的收獲：有大型脊椎動物骨化石，還有植物化石！

難道這是恐龍化石？聯(lián)想到來時在鄯善七克臺恐龍谷看到的正在挖掘中的恐龍化石和恐龍腳印，經(jīng)驗豐富的朱主席判斷說，有可能是鄯善恐龍谷的延伸，抑或這才是新疆恐龍的真正家園。

大家為此行的又一巨大收獲而歡呼。為了更好地考察化石的范圍和細節(jié)，朱主席和隊長決定再多待一天，這意味著我們所帶的食品和飲用水有可能短缺，一旦再次發(fā)生誤車等“狀況”，有可能斷水斷糧！

但是，沒有人反對。

尋找、取樣、拍攝，整整一個上午，在烈日的灼燒下，大家將每一個發(fā)現(xiàn)的生物化石做了記錄，并決定運出去一塊類似脖頸的化石，以待專家進一步考證。

我們雖然不是地質(zhì)工作者，更不是考古學(xué)家，但久居新疆，對這塊廣袤的土地有著強烈的探究欲?？苹眯≌f《侏羅紀公園》給了我們豐富的想象，那些拖著碩大身軀、憨態(tài)可掬的龐然大物，總讓人產(chǎn)生很多遐想。但愿這是億萬年前恐龍的家園。

黑色古火山：闖進瑪瑙灘

第四天，我們橫穿沙爾湖，翻越無數(shù)個溝溝坎坎，到達羅布泊北岸。

黃色的瀚海逐漸變成黑色，眼見著雅丹地貌退到車后，碎石隆重登場，成排的山體像剛剛挖掘的渠埂泛著光澤。

這就是著名的沙爾湖瑪瑙灘。

沙爾湖瑪瑙灘，是哈密面積最大的瑪瑙灘，東西長約15公里，寬約3公里，屬于上億年前火山運動的產(chǎn)物。由于地下礦藏豐富，這條古火山沉積帶和它表面五顏六色的瑪瑙，成了人們神往的寶地。

午餐就在一個廢棄的礦點邊簡單解決了。我們不能判斷至今還堆放在曬場上的黃色物質(zhì)是什么，有沒有危害，是誰什么時間在這里開采，卻直觀地感覺南邊人工挖出來的水塘是被有害物質(zhì)污染了，原本戈壁灘上有水就會生長植物，有植物就會有飛鳥、動物，可是這里的草枯萎在水邊，連紅磚都被侵蝕成一堆紅土。

隊長指著遠方說，過去這里的水是一大片，周邊長滿了草，看看現(xiàn)在，水都是綠色的了。

經(jīng)他這么一說，大家感覺鞋底都開始不安全了，趕緊地跺腳離開。

黑色的小山越來越多、越來越高，車隊沖進黑山群中，一條白色的山谷將黑山分成兩片。這時，對講機里傳來隊長的聲音：看到?jīng)]有，地下白的，都是瑪瑙。

女人們瞬間急了： “停車啊！咋不停車？”

哇，瑪瑙！哦吼，這里全是瑪瑙！幾個車門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被打開……

這是一個白瑪瑙灘，細碎的瑪瑙鋪了一地。有人喜歡這種小而精的 “葡萄干”瑪瑙，可以直接穿手釧、項鏈；有人喜歡較大塊的，晶瑩剔透、色彩鮮艷，但有裂紋；也有人專門找有“眼睛”形狀的圓籽………

這個夜晚，我們躺在細密的白瑪瑙上呼呼睡去，或許是太累了，或許是太滿意了，第二天醒來，天色已經(jīng)大亮，竟沒有一人像往日那樣提著相機去拍攝。

隊長說，前面還有水晶灘、紅瑪瑙灘。但我們只能望著山坳伸向遠方，用想象勾畫下一次的旅行，因為我們的食品、水，還有汽油不允許再往前行。

走出雅丹：我們還會再來

返程，沒有我們想象得那么簡單?！耙榜橊勌诫U”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探索的機會，使得隊長選擇了一條新的返程路線，這路線讓壓陣的朱主席也犯了迷糊：走十三間房還是走遼墩？上上下下，我們這是要到哪兒？

終于，當小油箱開始啟用時，我們的眼前出現(xiàn)了另一種景色：天地被黑白兩色截然分開，白是天空，黑則是平坦無邊的黑戈壁。

感謝隊長的良苦用心！

這黑戈壁灘真是大呀，接近中午，我們依然在黑色且尖利的戈壁灘上奔跑，這樣的地貌特征只有在新疆東部的羅布泊北岸才能看到。車隊終于抵擋不住長時間奔跑的辛勞，不久在一處有著明顯蛋白石特征的矮山前休整。后勤組爆出桶裝水用完了、馕餅也只剩6個的壞消息；1號車、3號車也傳出汽油不太夠的壞消息，盡管隊長胸有成竹地表示汽油夠了，晚上即可到達哈密，我們的擔(dān)心還是隨著太陽逐步升高、降落而一點點滋長起來。一輛車兩個馕被分配下去，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如果有一輛車出現(xiàn)故障……很難想象，在這樣一個荒無人煙，沒有信號、地標特征千篇一律的地方，救援是何等的困難。

然而我們總是很幸運：再次啟程后，車隊翻越了幾條干河，找到了探礦的車道，以至于車隊又像來時那樣以80碼的速度在河谷中飛奔起來。

天山，就這樣順利地出現(xiàn)在北側(cè)！

所有的友誼都是在共同克服了巨大困難后建立起來的。當車隊安然穿過鐵路橋上到路基上的時候，對講機里的“野駱駝廣播”又開始播音了：那夜，我們在流沙河的中心燃起了慶祝祖國65歲華誕的煙火；那夜，我們在雅丹腳下談?wù)撊松硐?；那夜，我們的快樂映紅了天邊……

這是一次跨越千年的探索之旅，創(chuàng)意無限的發(fā)現(xiàn)之旅，凝聚友誼的歡樂之旅！大沙河，我們還會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