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摳號

2014-08-07 01:42方明貴
星火·中短篇小說 2014年4期
關鍵詞:大糞手絹扁擔

高中畢業(yè),我回隊。隊是生產隊?;仃狀^一天,隊長安排我起大糞。大糞我熟悉,就是肚里存不住的貨,自動泄出來,先泄自家?guī)?,再由挑大糞的人來,一家一家的,給挑走,挑進公家大糞坑里,漚,漚上一兩個月,起出來,才叫大糞。這樣的大糞有勁兒,上到地里莊稼愿意長。所以,農民對大糞都有感情??晌也恍?,不但沒感情,還鼻子斤斤著,盡量躲開它一點。隊長眼睛毒,看我這個熊樣,立刻發(fā)揮他權力優(yōu)勢,把我調離開,安排我去挑大糞。隊長意思誰都心明鏡:你小子不是想躲嗎?給你來個前后夾擊,看你怎么躲!何謂前后夾擊?挑大糞的,一共兩個桶,前邊一個桶,后邊一個桶,兩個桶包圍你,你往哪兒躲?

事情就是從挑大糞開始的。

我們生產隊官方稱謂:園藝隊。而民間不這么叫,叫蔬菜隊。說白了,就是一個種菜的生產隊。另外,我們隊也屬于自然村,自然的,也有村名,叫溫泉村。何以叫溫泉村?以后我會解釋這個的。

最初我對隊長心存不滿,可挑糞兩天,發(fā)現(xiàn)其中蠻有樂趣。比如,兩個大糞桶的吊環(huán)比較長,這樣一來,擔起糞了兩個糞桶的底部幾乎貼地??墒撬鼌s從來碰不著地!你說神奇不?再比如,一根大糞扁擔,特別長,老長老長。之前我沒明白它為什么老長老長的,這回輪到我親身體驗了,我滴媽呀,原來扁擔長,一旦糞水灑了出來,不會濺到自己腳上啊!扁擔長,等于安全半徑也長呀。我們挑糞組一共十幾個人,出去的時候,十幾個人一起出去;回來的時候,十幾個人一起回來。出去,就是去鎮(zhèn)上挑糞?;貋?,就是從鎮(zhèn)上挑糞回來。鎮(zhèn)上和生產隊之

間,隔著菜地。挑糞組來回去鎮(zhèn)上的小路,必須經過菜地。小路兩邊種的是土豆,正值土豆花開,挑糞組從鎮(zhèn)上回來途經那里,遠看了,隔著大片土豆地,你看不見我們下面的糞桶,而十幾條橫在肩上的大長扁擔,忽閃忽閃,就像我們有了很大的翅膀,在土豆地上低空掠飛。大糞組長,是個有點愛虛榮的家伙,發(fā)現(xiàn)遠處有人向我們這里張望,他利用他的小權力,命令我們:換左肩!我們就刷的一下,把大糞扁擔換到了左肩上。然后組長又命令:換右肩!我們就刷的一下,把大糞扁擔換到了右肩上。那種一字排開的雁陣,那種極具表演秀的勞動,至今回想起來都讓我很有藝術成就感啊。

可是有一天,我在鎮(zhèn)上挑大糞,剛從一條胡同拐出來,迎面的,遇見高中女同學,韓玉霞。讀高一時,我倆曾同桌。人家長得漂亮,心里想看她,可眼睛又不敢去看,就動了歪念,起早爬出被窩,去山上摘櫻桃。摘了滿滿有一兜,趁著早霧掩護,提前鉆進教室,將那一兜櫻桃放入韓玉霞桌里。桌子是翻蓋的,我想象著,韓玉霞翻開桌蓋時,會是一種怎樣的驚喜?可我又害怕別人發(fā)現(xiàn)是我偷送櫻桃給她的,為避開嫌疑,我又在早霧的掩護下,趕緊離開學校。那天上學,我比平時晚去了幾分鐘。結果,嫌疑避開了,卻沒有看到韓玉霞翻開桌蓋那一刻表情。我便偷偷注意她,一連幾天,都沒看出她有什么變化,好像她根本就沒吃過櫻桃似的,弄得我以后再也不敢造次了。

高三那年開運動會,我倆有過一次接觸。長跑屬于我們班的弱項。想不跑,可學校規(guī)定,哪一項都不準棄權。無奈的,老師找到了我,安排我跑五千。什么?讓我跑五千?我直搖頭,并說:老師我不行啊。老師說:那你說誰行???我知道誰都不行才安排你跑的。我還是一個勁兒搖頭。老師說:要不,你指一個出來誰行,我就安排誰。我把我們班上挨個的想了,還真沒誰行的。老師看我沒吱聲,就說:有什么難心的,不妨說出來?我說:鞋,我有。老師說:那好吧,短褲,我給你借。聽老師說給我借短褲,我有點后悔,后悔說鞋也沒有就好了。假如說鞋也沒有,老師定會給我借的??晌覑勖孀樱f自己連鞋都沒有,多掉價啊。就這么滴,放學時,我偷拿老師一根粉筆,回家。剛進家門,立刻脫掉腳上鞋,把鞋放盆里,灌水,嘩嘩的,用鞋刷子奮力洗刷。洗刷完了,把鞋掛在菜園邊的板障子上,空,等水空凈,趁著兩只鞋潮乎乎,趕緊拿出粉筆,往鞋上抹。抹得要均勻,否則你當時看不出來,等鞋干了,鞋成了花花搭搭的鞋,寒磣死了,還不如不抹。所以,我給鞋抹粉筆,算有經驗的。抹完粉筆還不算完,晚飯后,趁著鍋里有溫度,在鍋里橫兩條木棍,鞋搭在木棍上,蓋上鍋蓋,就可以睡覺了。第二天早,揭開鍋蓋看,兩只鞋就成了白鞋。這樣烘干的鞋,賊白。剛穿腳上,我覺得扎眼,有點不好意思,好像走路都不會走了。于是我抓把灰,往上邊輕輕撒了點灰。接下來走路,心里就舒服多了。那年頭,能穿上白鞋,不一般人啊。但給白鞋撒了一點灰才可接受,由此得出一個真理:什么東西都不可追求完美,太完美了會遠離大眾,次完美,才更具普世價值。

跑五千是最后一個項目,屬于壓軸,最吸引眼球??烧l都明白,吸引眼球是一二名,哪怕第三也行,而我,心明鏡,我是小魚拴在大魚串里,哪是長跑那塊料啊。別說我心明鏡,全校也都心明鏡,長跑是我們班弱項,所以,發(fā)令槍響,別的班級鑼鼓喧天搖旗吶喊組成最強啦啦隊陣容,而我們班,啞巴悄聲的,一片沉默。在彎道處,別的班級都有幾名同學守候那兒,準備給自己班級運動員送水。何謂送水?其實很簡單,手擎一只瓷缸,里面裝著水,當然了,里面也泡著一只手絹,等運動員跑過來,掏出手絹,遞給他,就叫送水了。那時沒有礦泉水,用手絹送水,應該算當時最智慧的發(fā)明了。我心明

鏡,彎道處沒有我們班的人,可跑到那里,還是朝那里望了一眼。結果,白望了,確實沒有我們班的人。細說也沒什么,有人又能怎么樣?有人也不能幫我跑,還不得我自己跑?所以對我來說,有人沒人都一個樣。然而跑了幾圈,感覺不行了。最初感覺,口發(fā)干,接著嗓子發(fā)緊,上不來氣。這都不算事,算事的,是別的班級啦啦隊,一看我越來越落后,領頭的那小子干脆沖我喊:喂!傻小子!掉過頭來跑,你肯定第一呀!領頭的也是領喊的,他這一領喊不要緊,我的媽呀,別的班級啦啦隊也都加入進來跟著喊:傻小子!倒第一!傻小子!倒第一!就在這一片倒彩聲里,忽然聽見有誰喊我名字:方明貴!我循聲望去,是韓玉霞,她擠在彎道區(qū)里,怕我看不見她,一只手在她頭頂上方使勁搖,并喊:我在這兒!我在這兒!經過彎道區(qū),我從她手里接過濕手絹,快速塞嘴里。可我抓她手絹時太用力,連她手也一起抓了,等我跑過去之后,聽后邊撲通一聲,估計把她帶倒了。我想回頭看她一下,只聽她喊:快跑呀你!于是我顧不得她,繼續(xù)往前跑。不過,濕手絹塞嘴里之后,一股瓦涼沁入心肺,這才懂得,什么叫解渴啊。我跑完一圈再過來,她站那里好好的,跟沒事似的,也就放心了。當我看她伸出一只手,是空的,心就明鏡,她等著接手絹呢。我立刻從嘴里扯出手絹,塞給她。等我再跑一圈,回來,看見她從瓷缸里撈出手絹,趁著濕拉拉,虛握手里,平舉著,等待我再拿。這回我加了小心,沒有抓她手,抓了手絹,繼續(xù)塞嘴里,繼續(xù)跑。不用說,那次長跑成績很糟糕。事后想想,也算對得起別的班級啦啦隊了,終于沒讓他們白喊,我得了倒數(shù)第一。

運動會結束,人散盡,空曠操場上只剩我一個人,孤零零站那兒,發(fā)呆。回到教室,教室也空的,只好走出來,站著,繼續(xù)發(fā)呆。暮色初降,想起我該回家,就抬腳走。走了不幾步,影乎乎的,前邊有個人,站在那兒,樣子似乎是個女生,好像等人。等誰呢?我快走到跟前了,辨出她是韓玉霞。那時我真的太傻,居然傻乎乎問:你等誰?她嘴巴張了又張,想說什么,又憋住,卻不得不說的,終于說出口:我等手絹。想起她手絹裝在我褲兜里,就掏出來,給了她。她接過手絹,低著頭,迅速跑進暮色,沒影了。

我接著走,又看見一個人,影乎乎的,站在我前邊路上,也好像等人。這時的暮色比原來的暮色變得深沉,所以我不好判斷,這影乎乎的人到底是男生?還是女生?但可以肯定的,這人影是在等人。等誰呢?

當我走近了,昏暗中的人影向我發(fā)問:是方明貴嗎?我答:是呀。我仔細辨認,才看出來,他是隔班的司富庫,雖然不同班,也算同學吧。我問他:你等誰?他說:等你呀。我問:等我?等什么呀?他說:你說等什么?等短褲呀。這才恍然醒悟,原來老師借短褲,是跟他借的。我四周看了看,沒人,可我依舊多余的,躲進樹后面,把短褲脫了,還給他。

現(xiàn)在再說我挑大糞。迎面的,碰見韓玉霞,她先站下,與我打招呼。我肩上壓著大糞扁擔,雖然我也跟她打了招呼,大糞扁擔卻沒有放下來。那么,我就肩著大糞扁擔,跟韓玉霞說話。這是我倆頭一回說話。大糞扁擔長,這誰都明鏡,可大糞扁擔不僅僅長,它還沉啊。挑過大糞的人清楚,站立不動,那條扁擔會更沉的。我也是傻,扁擔放下來不就行了?可我偏偏沒有放下來,傻乎乎肩著大糞扁擔,跟韓玉霞說話!韓玉霞長得好看,在我們班里被公認為班花。不少男同學想跟她說話,都找不到機會,現(xiàn)在一下輪到我有機會了,我怎會放過?所以我固執(zhí)地想,不放下扁擔,就是不放下機會,我要抓住這機會,跟她說話。不過照實說,我心里也是很著急的。因為大糞組長在集合地點等著我,等我們匯齊了,好一起回隊。韓玉霞并不知道我心里急,她只知道我的扁擔來

回動,可能屬于以逸待勞狀態(tài)。扁擔為什么來回動呢?原因簡單,大糞扁擔把我左肩壓累了,就扭一下身,把大糞扁擔平穩(wěn)地換到右肩上。這有點像數(shù)學課上的幾何題,拿圓規(guī)畫弧,以我的肩膀為圓心,以扁擔長度為半徑,我換左肩了,畫一次??;我換右肩了,畫一次弧。我畫弧,不是我閑得抽風,恰恰相反,因我太累了,才隔一會了,換肩,畫弧。再隔一會了,換肩,畫弧。而畫一次弧了,韓玉霞就得往后退兩步,畫完弧了,她再往前走兩步,這樣,她會與我保持最佳說話距離。我倆這個樣子,引得路人好奇地朝這里張望。你想啊,一個男的肩著扁擔,隔一會了,畫弧,隔一會了,畫弧,另一個女的,隔一會了,退兩步,隔一會了,進兩步。你見了這場面,你不覺得好奇?后來我眼睛余光注意到路人向這里張望,一下的,我掉進尷尬。那時我不夠開放,在別人張望下與一個姑娘說話,就像有誰給我臉上澆了開水,那個燙呀,賊拉拉的難受。如果有面鏡子,照一照,我臉肯定像一塊紅布!也恰在此時,等不耐煩的組長尋找到這里,突然喊:喂!大家都在等你,你小子卻在這窮嘮嗑,快跟我走吧!

組長這一聲喊,等于給我解了圍,我肩著大糞扁擔,拔腿離此他往。

韓玉霞那天回來取衣物,只在家待一個晚上,次日返回青年點。也就是說,人家是下鄉(xiāng)知青,而我,純牌農民?,F(xiàn)如今,人們對戶口的概念已經淡了,可那個年代,戶口決定腦袋,決定你的命,決定著你的身份和等級。城鄉(xiāng)差別,簡單的城鄉(xiāng)兩個字,兩重天啊。所以,我把握這個尺度,控制自己別冒出傻念,一旦鬧出貽笑大方來,多掉價?然而那天晚上,已經夜半了,我睡不著,順著兩只腳的意志,悄悄從家出來,往鎮(zhèn)上走。不知不覺,走進了那條胡同,距離韓玉霞家十步之遙的地方,尋一塊有陰影的街邊,站下。盡管夜深了,街上已經沒有人了,我卻愿意站在陰影里,一邊躲避著什么,一邊悄悄向韓玉霞家窗口張望。她家窗口是黑的。鎮(zhèn)上多數(shù)人家窗口也是黑的。我不知站了多長時間,不遠處幾個少數(shù)明亮窗口,次第滅了。已經下半夜,除了偶爾傳來遙遠火車的叫,再聽不到別的聲音了。在一片靜里,我努力向她家窗口傾聽,企圖聽到她的什么聲音。白費,我體溫漸漸給夜露打涼了,也沒有聽見有關她的哪怕一鱗半爪的聲音。也曾試探往前走幾步,可是看到她家窗前隔著一道墻,想想假如我翻墻了,會被人當成小偷,也就作罷了。有那么一刻,覺得我該離開,回家了,卻不忍離開,心想再站一會兒,興許會看到什么。就在這遲疑間,忽然的,她家窗口白了。窗口這一白,嚇得我往后靠了靠,靠到街墻上,控制呼吸,不敢出一點大聲。憑我的生活經驗,窗口白了,接著房門會開的。我死死地盯緊她家房門,想看清出來的是誰。當然了,我暗盼著,出來的最好是韓玉霞??墒悄巧乳T一直就那么靜靜地關著,沒有開。而且不多時,燈滅了,那個窗口又黑了。

走出鎮(zhèn)子,腳前小路漸漸變白。我以為小路變白是幻象,你想啊,剛剛看見韓玉霞那個窗口,白了,現(xiàn)在怎么會連我腳踩的小路也漸漸白了呢?難不成小路和窗口之間保持著聯(lián)絡功能,彼此互通有無,甚至可以山寨,才白的?我似乎被暗示著,就回了一下頭,想回望一下韓玉霞那個窗口,是否又白了。白費,鎮(zhèn)上所有窗口,拒絕山寨,都黑著。卻在這一次的回望里,我眼睛給驚訝燙著了,眼前那些房屋和街道,也漸漸地變白。舉目望天,半塊月亮掛在那兒,我走它也走,我停它也停。它不像月亮,更像夜天上半開的一個白洞,洞里保有巨大庫存,把源源不斷的銀輝從洞口撒下來。那么,房舍和街道,田地和樹木,以及遠山,近草,都染成了白。當我途經那片土豆地,發(fā)現(xiàn)最白的,是土豆花。沒有風,也沒有聲音,我默看土豆花,它們星星點點遍布田間,一粒一粒

的都很耀眼。心里想著去數(shù)一數(shù)它們,明知數(shù)不清,卻也愿意數(shù)一下。仿佛去數(shù)一數(shù)了,就等于親自拜訪它們了。無數(shù)土豆花寂寞開著自己的白,這似乎暗合了我當時心境,所以,數(shù)不清也愿意去數(shù)清的眾多微涼,悄悄爬滿我心房。

回到家里,我沒敢點燈,但我覺出小腿發(fā)涼,探手摸一摸,知道那是經過土豆地時,給露水碰濕的。想看一下褲腳是否粘了草葉什么的,正在猶豫點燈好還是不點燈好的時候,忽然從窗口追進來月的銀灰,把我家屋地照耀出一塊白。

得空了,我總愛往司富庫家跑。自從有了借短褲那件事,我倆變熟。之所以總愛往他家跑,原因簡單,他家有一些書,屬于禁書,吸引我去偷看。司富庫更喜歡讓我去,原因也簡單,一來他可以當我面顯擺,顯擺他有禁書,二來他有個愛鬧的小妹,他哄了,經常哄不好,有時遇上我,哄她,反而哄好。這無疑幫了他忙,何樂而不為?尤其演電影,遇上我沒去他家,他反而會主動跑來,找我去他家。演電影的事,瞞不住人,他小妹一定鬧著要去看的。所以,他找了我,是替他當幫手的。那時演電影都在野外演,也叫野場電影。按理我們應該正點到的,可同學小妹賴著不在地上走,非讓人背,我倆只好當了背夫,輪流背那小丫頭往電影場趕。盡管滿頭是汗,還是趕晚了,等我們到那里,開演了。那么,好的位置被別人占,次一點的,也沒我們的份兒,自知之明,也算就近的,我們只能靠后邊站著看。站著看,只解決了兩個大人的看,還剩同學妹妹怎么辦?于是我們的肩膀,成了同學妹妹座椅,她輪流騎在我們的脖子上,結果看電影成了她的次追求,她的主追求,就是享受騎我們的樂趣。同學小妹還有個樂趣,喜歡欺負外人。她本來應該平均騎我和她哥的,到后來,她干脆不騎他哥,專門騎我。你說,這不是欺外嗎?我雖然心里有意見,卻找不到發(fā)表意見的窗口啊。而多數(shù)情況下,她騎我脖子并不專為看電影,或者開頭她看了,可看著看著,每次都看不到半途,她就睡著了。有一次,同學小妹睡著后,我忽然覺得后背發(fā)燙,心想壞了,她尿了。但沒敢吱聲。你想啊,小孩尿一個尿你就發(fā)表意見,那你還稱職做一個合格大人嗎?那次電影結束,往回走的路上,司富庫說了兩次:把小妹給我吧。我說:她睡得正香,最好別折騰她,一折騰,準醒,醒了鬧你,你愿意?司富庫想想也對,不再說什么。結果我走在那條夜路上,頭頂搭壓著同學小妹那顆頭,因為她睡著,那一顆頭很不穩(wěn)當,忽而向左邊歪一下,忽而向右邊歪一下,累得我滿臉流汗??晌业暮蟊常瑓s一片瓦涼啊,遭老罪了。

第二年,縣里從各個公社抽調年輕人,集中出民工。聽此消息,我高興得好幾個晚上睡不著覺。等名單下來,那上面沒有我名字。年輕人誰不愛出去闖蕩啊。一下的,我情緒低落,總想隨便找誰的茬,找到茬了,狠狠給誰一頓全世界重量級的胖揍,才解氣。正好,司富庫也落單,公布榜上沒有他名字,我倆不謀而合,整天晚上聚一塊堆。以前聚一塊堆,還看看禁書什么的,現(xiàn)在可倒好,聚一塊堆了,連話都懶得說,我倆像啞巴,干坐著。干坐一氣之后,乘著夜色掩護,這兒游蕩,那兒游蕩,游蕩一片西瓜地頭了,我倆心照不宣,一個放哨,一個匍匐進去,然后摘西瓜,不管生的熟的,摘完了一個,放水里,摘完了一個,再放水里。水是流動的,西瓜漂浮上面,隨著流動,流動到農民家中。套用時髦的話:西瓜不值幾個錢,權當給農民發(fā)一次小小福利了。說到這,就必須把溫泉村名字的由來交代清楚,否則你生疑:西瓜漂浮水面上,何以流動到農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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