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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yōu)槭裁串斉淹?/h1>
2014-07-29 11:09張霞
齊魯周刊 2014年25期
關(guān)鍵詞:叛徒前夫豌豆

張霞

原諒我這么編排自己的同行。為了寫稿子,我身邊的所有人都可能要承受無妄之災(zāi)。

叫她陳四美吧,據(jù)說她是本地兄弟媒體的“四大才女”。因為做了一個書寫女性欲望和命運的公眾號,我像唐太宗一樣發(fā)誓網(wǎng)羅天下女才人,見天約見女記者、女文青、女樂手、女主持人。

“請你來喝茶”。不像被廉政公署帶走的特首們,女文青聽到號召往往一口答應(yīng)。陳四美如約而至,甚至比我早到了20分鐘,背一個碩大的塑料袋子,穿一身瑜伽服,邊撥拉一下頭發(fā)邊若無其事地說:“我這是剛巧在附近健身呢。”我搜腸刮肚才在腦子里百度出附近的一家健身館。不過周末的這個時段人家是不開門的。

見陳四美之前已經(jīng)聽過她很多傳聞,這些段子式的描述勾勒出來一個詞:可憐。陳四美的“可憐”在于她四十了,還沒嫁出去,據(jù)說十幾年只愛過一個人,據(jù)說自己死活狠不下心和這個“渾身俗氣”的男人結(jié)婚。其實人家早就有老婆。

還沒坐下,陳四美就掏出一沓書稿,遞到我臉上“快看,我要出新書了!”信手翻了一翻,大抵就是“銀鐲女子”、“一杯清茶”、“廚房里開出的一朵花”,和當年“榕樹下”的高中女生一個路數(shù)、水平,就連在豆瓣上也已經(jīng)過時到被唾棄。

我說,嗯,安妮寶貝也出了新書。陳四美又是一撥頭發(fā),“我不喜歡她的封面,要我就穿全麻的衣服坐在森林里。”然后掃了掃我的T恤和牛仔褲,“你們是不是都去人防買衣服?”

陳四美大學畢業(yè)即到了某報社,和“十幾年的戀人”是同批同事,大概相愛過那么兩三年?!拔也幌矚g打呼嚕的男人”、“真是俗氣,這就是個理科生”,常常寫篇《論焦大和林黛玉》發(fā)到版面上冷嘲熱諷。最嚴重的時候?qū)Ψ揭ヂ爮埢菝玫难莩獣?,她翹著蘭花指發(fā)了條短信“分手吧,我們也不是一條路上的人?!?/p>

那個年代陳四美的文風瘋狂受追捧,算是報社的文化版紅人。領(lǐng)導(dǎo)每天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臉色問一問“稿子好了嗎?”陳四美搖一搖玻璃杯的西湖龍井,看半天茶葉片子的起伏和形狀回一句“這都需要靈感的?!?;“見個客戶吧?”陳四美還是搖著杯子,“為什么?”

男人被分了一百多次手,從基層記者做到重要部門的主任,陳四美還是文化版的記者,直到去年被發(fā)配到圖書部。臨走前陳四美一邊收拾各種花茶、綠茶、紅茶,一邊甩著頭發(fā)自己嘀咕“領(lǐng)導(dǎo)是為了讓我修身養(yǎng)性”。

談了兩個多小時,大多是陳四美的凄美愛情。最后又給我上了上歷史課,講了一下李清照和趙明誠的故事。

還沒到家陳四美就發(fā)短信過來“我究竟該不該和他結(jié)婚?”我說“你不是有車有房子嗎?為什么和他結(jié)婚?”陳四美又問“他真是不合適我對吧?”我說“你背叛他一下又如何?”陳四美氣得跺腳,“我不是這樣的人啊,我堅持自己的信仰,愛情就是一種信仰?!?/p>

后來陳四美又不停的絮叨自己的理想和信仰。我百忙之中回了她一條長消息:“你知道李清照也改嫁了嗎?你聽說過豌豆公主的故事嗎?豌豆公主都是給硌死的?!?/p>

豌豆公主講的是公主流落人間,被平民冒充。真假難辨,王子一籌莫展,最后想出個絕妙主意:讓她們上床。二十層的鴨絨被子下面放上一粒豌豆,真公主一夜難眠。王子牽起豌豆公主的手親吻:這才是貴族,這才是我的真愛。

童話多數(shù)是黑暗的,比如美人魚非要割掉自己的尾巴化成泡沫,比如灰姑娘們都需要割掉腳后跟,比如白雪公主需要洗干凈臉等著一個王子把自己吻醒。明明就是一些讓女人自殘的故事,卻被認識了字的文藝青年奉為“圣經(jīng)”:一定要欣賞我不能忍受豌豆并當成美德。

陳四美不肯“背叛”自己。我卻一直是所有人口中“兩個世界的叛徒”。有一次四五年不聯(lián)系的一個朋友恰好來單位送快遞,在辦公室“親人相認”,對方大吃一驚,“都五六年了,你還在這兒上班。”我說“嗯,不然你讓我去哪里上班?”

20歲起,我從朋克和嬉皮士的世界淌著過來。太多的迷惘、不滿以及豌豆王子和公主。一年換八份工作是常態(tài),寫寫詩歌罵罵社會是狀態(tài)。常有朋友寄過來沒有刊號的詩歌作品集,我翻一翻大多是“我在酒吧喝酒,我說要喜力,對方非給我青啤。這個傻X的世界?!?/p>

總編是個詩人,后來又做了事業(yè),和前夫離了婚,脾氣很大,寫了一些關(guān)于前夫的文章。有男人評價“這樣的女人誰受得了”,有男人評價“這女人都是奶水”。女文青和男文青相遇往往是一地雞毛蒜皮,我寫總編往往有人說我“拍馬屁”。那我可以罵她幾句“這個叛徒!”

她當然是個“叛徒”。你說好了的喜歡我八平方米房子里的琴聲,一腳踢翻了暖水瓶算什么?說好了我們都是有共同文化理想的同事兄弟,你破口大罵說我自說自話有誰買賬做什么?

我不管她和前夫為什么離婚、這個女人有多不適合做老婆。這個“叛徒”好歹給我發(fā)著工資,前夫更是好歹拿著她的醫(yī)藥費。

劉索拉在《口紅集》里描述了一段母女的對話。母親說我們受了高等教育就是為了獨立、不依附男人,為什么你們反而學了一切本事拼命往中產(chǎn)階級的客廳里鉆呢?我們爭取這么多年的女權(quán)都回到了解放前?

劉索拉的母親和丁玲、蕭紅、鄧穎超們幾乎淌著時代的河水過來,要證明一個女人解放的故事。可最終女人終于可以不用裹著小腳,可以進學堂了——但是,認了字的女人其實還是在腦子里、在心里,裹著小腳,躺在男人的床上——希望用“文藝理想”這樣的武器被幸運吻醒。

“我們以為愛情就是過小家家,衣服就是時髦的好,事業(yè)就是聽個響兒。結(jié)果無論我怎么臭顯擺,媽媽似乎都不滿意。經(jīng)過了二十多年的回味,我才明白了媽媽的苦心,明白了什么叫女權(quán)主義。女權(quán)主義不是要求女人的臉上都長胡子,那都是初級女權(quán),女權(quán)主義是要女人真正地美麗?!?/p>

女權(quán)并不一定是要干革命,女人不一定非和男人干架。同時,女人也可以選擇不去聽前夫的琴聲,也可以選擇穿上水晶鞋。問題的根源在于無論你選擇了哪種方式,都要真心認可自己的美麗。我非常喜歡20歲的陳四美,很多這樣的朋友,我是看在她40歲的份上才跟她發(fā)脾氣的。endprint

無論中產(chǎn)階級還是草根平民,男人都不是傻子:你要讀書,做自己,做文藝,就不要指望皇帝們選妃選中了你;你要被王子吻醒,就每天開車去超市買菜,井井有條地準備一日三餐,廚具擦的一塵不染,兒子汽車寵物鋼琴樣樣有。

你怎么能要求讀過幾本童話就當公主?你說的普通話還有山東縣城口音。

做這個公眾號,贏得大片粉絲,每日有粉絲不厭其煩的留言“你還有什么平臺,你還有什么夢想?”——這不就是文藝女青年的夢想嗎?做了女神,被網(wǎng)絡(luò)上的一幫幫閑捧著。

可是女神多么好笑?要這些沒用的虛榮做什么?我回答粉絲:我沒什么夢想,也不知道怎么賺錢。我都是為了我自己。弗洛伊德的學說,文字、戲劇、舞臺都是一個人的發(fā)泄和補償,我寫字是因為我怕再不寫我就會失衡,會在生活里瘋瘋癲癲、失態(tài)丟臉。只有把那么多瘋狂寫成文字才不會顯得突兀、粗賤、神經(jīng)質(zhì)不是嗎?

因為我想做部紀錄片、做些藝術(shù)展覽,七七八八太多想做的事情,需要一些錢和官方支持。不久前有朋友幫忙做“月老”把我?guī)У侥彻賳T的飯局上。當時我穿著紐扣扣到脖子頂?shù)暮谝r衣和牛仔褲,渾身只露個手腕子,一幫半醉的中年男人還沒聽完三句就沒好話,紅酒要整杯的喝。

我仰脖子灌下說了句“祝您以后一路順風”,推門而出。午夜的街頭蹲在路邊飲泣了半小時,想起總編38歲這個年紀好像也喝過很多白酒,只不過她比我更潑辣,更會做“叛徒”又沾不濕鞋子,更舍得自己?;蛟S是沒法舍不得自己,我比她幸運,我至少還沒有一個在家喝酒發(fā)脾氣的男人,一個婆婆和一個孩子擠在八平米的房子里。

蹲著等出租車的過程中,有一些軟弱剎那而過。我想起比我小一歲的妹妹,師范院校畢業(yè)回縣城做了教師,早早成婚,孩子已經(jīng)兩歲,每天由父母照顧,閑來無事和爹媽拌拌嘴,每年冬天都要買一雙兔毛的靴子、一根鳳凰的金項鏈。我想這也很好,我后悔出門,后悔讀了書。可既然一切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那就這樣吧。

說來說去,沒說到我為什愿意做“叛徒”。

其實這個世界上哪里有像我這樣什么便宜都賺到的“叛徒”?這期的稿子,我剛寫了一篇《電影中的迷幻文化》,之前我寫過各種《中國男人為什么這么丑》、《濟南人為什么愛鼓掌》、《男人沒了:這個世界的性別叫做女》。

每天我借著這個單位,這個雜志罵罵咧咧,像潑婦一樣發(fā)泄著不滿和意見。從沒有人說過我是潑婦,我在任何場合都可以成為潑婦,只有在這里顯得那么可愛得體。這些年借著總編的地盤,我平衡著自己,阻止著自己發(fā)瘋,罵了個痛快。她們發(fā)給我好多“季度好稿子獎”、“年度好稿子獎”,說“我的孩子,我的寶貝,我最有個性、最有才華的寶貝。”

有朋友常年抱怨自己窮,自己潦倒。知道他滿腹才華??晌抑荒苷f“你是王子,是富二代。我只是個‘叛徒?!蔽?guī)е粋€赤貧的自己去背叛與合作,去占有和離別。而且我那么精明,把“叛徒”做的那么漁翁得利、占盡風流。

(本文作者為《齊魯周刊》首席編輯)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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