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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被愛情蠢哭過

2014-07-28 20:59:29劉文君
飛言情B 2014年6期
關鍵詞:豫南永和

劉文君

簡介:范姜以蠢著稱,蠢到吃回頭草還嫌草不香的地步。爸爸去世,她債臺高筑,只能再次回到處女座的前男友楚豫南那里。沒想到他毫不猶豫的接納了她,為她還債,替她刷牙,甚至放棄掉自己的潔癖。范姜這才明白,自己到底蠢得多么徹底,當初居然會輕易放棄這么好的男人……

第一章

人人都說范姜蠢。

電視這么說,報紙這么說,恐怕連她的下屬也是這么認為的。

蠢吧,是個技術活,能蠢到她這個地步的人其實并不多。

開會時照本宣科也能念錯,看到財務報表上的赤字,還以為今年盈利頂不錯,本來嘛,紅那么吉利的顏色,怎么可能代表虧損呢?

董事會的人個個吹胡子瞪眼睛,巴不得將范姜趕到爪哇島去。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范永和只得她一個女兒,而他在三天前一命嗚呼,死在應召女郎的懷抱里,連遺囑都沒來得及立。

那會兒范姜正在巴黎購物,被拎回B城時云里霧里,還來不及傷心,大家就成群結隊地將她罵成了傻帽兒。

其實也不能全怪她,做有錢人范永和的女兒,并不需要聰明才智,從前范姜蠢得很快樂。

許多事情她也是這兩天才曉得的,原來辦公大樓需要付租,員工需要發(fā)工資,更難以置信的是,堂堂永和集團竟然還欠著數(shù)億的銀行貸款。

也不過是股價跌了兩塊,候客室里就滿滿當當?shù)刈y行信貸部經(jīng)理。

真是大驚小怪,這一角半文的也值得跑一趟。

范姜把財務總監(jiān)叫進辦公室:“去,去把那幫人打發(fā)走。”

長了張撲克臉的財務總監(jiān),語氣有點不屑:“將他們?nèi)虬l(fā)走需要三千萬。”

所以現(xiàn)在翻遍永和集團竟然連三千萬也湊不出來。

怎么會?

范姜記得分明,上個月她還來找范永和取支票,穿過永和集團金碧輝煌的大廳,直達二十九層,就是在這個位置,他神色自若地簽了一百萬給她當零花錢。

范永和雖說是個混蛋,對唯一的女兒倒是慷慨的。

天,永和集團不是富可敵國嗎?怎么一夕之間就窮了?

范姜扶著額頭,困頓地看住那張撲克臉,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媽呢?”

忙糊涂了,到現(xiàn)在才想起出殯那天并沒有見著她。

撲克臉忽地支吾起來:“夫人,夫人沒告訴你嗎?她去夏威夷了,另外,她的賬單剛寄到公司?!?/p>

夏威夷?這會兒還有功夫去夏威夷?

再一瞄賬單,范姜只想咬舌自盡,這才多久,她的親娘竟然有本事花掉五十多萬。

“有誰能給我三千萬?立刻馬上就現(xiàn)在?!狈督嬲媸墙诡^爛額,這會兒讓她賣身都行。

“有倒是有?!睋淇四樳t疑了一下,終于還是說道,“泰康的楚豫南和仁信的成禹?!?/p>

天大的笑話,北京城那些人傻錢多速來的富二代公子哥都死絕了嗎?到這地步,竟然只有她的前男友和前前男友能救濟她。

問他們借錢還不如拿刀抹脖子痛快,全世界最恨她的大概就是這兩個人,范姜脾氣壞,從前得罪他們太多。

此刻沒有后悔藥,范姜瞥了一眼桌上的賬單,乖乖地拿起了電話來。

碰碰運氣再說,她猶疑了半晌,還是先打給了楚豫南。

第二章

范姜一生最拿手的本事,大概只剩穿衣打扮。

整個北京城,沒有人比范姜更懂得如何將一件黑色晚禮服穿得艷光四射,那樣素雅的黑色,用烈焰紅唇來點亮,最恰當不過。

踩十厘米細高跟,她將手放在楚豫南的臂彎,參加永和集團的十周年慶祝酒會。

人是蠢了些,她運氣倒不壞,楚豫南痛痛快快給她還了貸款。

當然,楚豫南是個生意人,永遠不會平白無故發(fā)善心,條件是范姜本人加上永和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奇怪,欠債時那幫縮頭縮腦的董事,這會兒卻又跳出來跺腳,紛紛勸阻:“那楚豫南不是什么善茬,你跟他攪和在一起,遲早被吃干抹凈……”

不是善茬又怎樣?

在商場活到最后的,又有幾個是慈善家?

范姜再蠢,也還是有她自己擅長的領域,她依在楚豫南的身側,始終溫潤地笑著,將一個花瓶的角色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直到楚豫南將她帶到成禹面前。

北京城說大也不大,但除了在報紙的娛樂八卦版,范姜已有將近兩年沒見過成禹了。

成禹倒是沒怎么變,仍舊喜歡穿看上去舊舊的襯衫,映著一張白凈的小生臉,格外風度翩翩,只是歲月殘忍,他笑起來時眼角已隱約有細紋。

他禮節(jié)性地過來擁抱范姜,嘴唇掠過她耳側,聲音輕輕的:“跟著楚豫南沒出路的,我可以幫你。”

范姜沉默,微笑著與他拉開距離。

她曾經(jīng)迷戀他,晚上要與他約會,清晨五點就起床打扮,找北京城最有名的化妝師,衣服換完一套又一套,總覺得鼻梁不夠高,眼睛不夠大,笑起來不夠迷人,恨不能立馬飛去韓國整型。

那樣傾注所有,幾乎透支了她此生的愛情額度。

但終究還是過去了,一切都只是曾經(jīng)。

如今范姜神色自若地與他開玩笑:“成總越來越帥,聽說你最近投資了新電影,干脆自己做主角算了?!?/p>

成禹瞥了一眼楚豫南,語氣熟稔:“我演男主角,那還不得借范小姐來演女主角啊,怎么樣楚總,舍得割愛嗎?”

楚豫南但笑不語。

他一直就這樣,情緒藏在地心以下三千米,沒有人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范姜疑心他有些生氣,待得成禹端著酒杯走遠了,有些訕訕地湊上去解釋:“那個,我跟成禹現(xiàn)在只是朋友,真的只是朋友……”

楚豫南回過頭來定定地盯了她半晌,到底是忍不住笑出聲:“范姜,他們都說你蠢,從前不怎么覺得,現(xiàn)在我倒真有點相信了?!?/p>

好心好意地跟他解釋,卻被劈頭蓋臉好一通嘲笑,范姜瞪起眼睛來:“喂,楚豫南,別給臉不要臉。”

楚豫南嘴角噙著笑,將她拖到身邊來,很突然地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那個手勢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范姜有片刻怔愣。

她想起小時候,范永和總是抱著她在辦公室批閱文件,休息的間隔,也會這樣伸手過來揉她的頭發(fā)。

他的手掌雖然有一點粗,但那種溫暖的感覺卻令范姜想念至今。

一直覺得范永和不是個好爸爸,生前除了給錢從未管過她,死了還丟下這么個爛攤子,可范姜還是紅了眼眶。

不知不覺地,就喝多了酒。

第三章

楚豫南將范姜扛回家,一進門她就哇啦哇啦地全吐在了門口的真絲地毯上。

倒還算清醒,范姜仰起頭來怯怯地問:“這地毯……挺貴的吧?”

雖然永和集團大小姐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但今非昔比,債務堆得比喜馬拉雅山都要高,好歹也該節(jié)儉點。

“嗯,挺貴的?!背ツ系沽吮瓱崴^來給她漱口,又仔細幫她擦干凈嘴邊的殘留物。

范姜應該是不記得了,那地毯還是他們?nèi)W洲玩時,她親自挑的,楚豫南想,那會兒她大概也真的愛過他吧!

胃部灼燒得難受,范姜捂著肚子躺到沙發(fā)上去,其實酒已經(jīng)醒了大半,但害怕楚豫南找她賠地毯,干脆就閉著眼睛裝睡。

她豎起耳朵,聽見楚豫南將地毯拖到浴室去,跪在地上仔仔細細地刷。

處女座就是這德行,世界毀滅前一秒也不會忘記將鞋上的泥點擦干凈。

本來下定決心要一裝到底,可從浴室傳過來的聲音實在讓她耳膜難受,而且,還有那么一絲絲的負罪感。

范姜起身,赤腳走到浴室門口,半倚著門框看他洗地毯。

公平地講,楚豫南的皮相也很不錯,尤其是在他專注做事的時候。

比如此刻,他將襯衣袖口挽起來,露出大半截古銅色胳膊,一洗一刷時,肌肉繃出好看的線條來。

范姜這個人,專注外貌三十年,一向過不了男色關。

當然,也有可能是酒還沒完全醒的緣故,她蹲下身去,手環(huán)過他的腰身,將臉貼到楚豫南的背上:“喂,楚豫南,你為什么不問問,我當時為什么先給你打了電話?”

如果他問,范姜就會告訴他,其實那一天她在內(nèi)心交戰(zhàn)許久,最后自作多情地認為他比成禹愛她更多一些。

愛你的人會永遠愛你,你愛的人卻未必。

說到底還是自私的,在關鍵時刻她害怕直面困境,便選擇用楚豫南做擋箭牌。

但楚豫南并沒有問,他只是轉(zhuǎn)過身來,將范姜抱到洗漱臺前:“快點洗一洗,你看你多臟?!?/p>

是有夠臟的,妝全花了,眼線糊在眼瞼上,跟貞子有一拼。

范姜迷迷糊糊地將卸妝液涂了一臉,將就著隨便洗一洗,又將牙刷找出來塞進了嘴里。

“真是,這么大個人了,也不會刷牙?!背ツ洗蟾艑嵲诳床贿^她那笨拙的刷牙方式,將她手里的牙刷搶過來。

他稍微低著身子,瞪大了眼睛很仔細地一顆一顆刷她的牙齒。

范姜有些呆,從小到大,連媽媽都沒有這么認真地管過她,她小時候愛吃糖導致她滿口的蛀牙。

或許是醉意還沒消,又或許這一刻真的太美好,她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楚豫南,我嫁給你好嗎?”

牙膏沫子噴了他一臉,楚豫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眸光聚焦在她臉上:“真的假的?”

當然是假的。

再蠢也有自知之明,范姜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個燙手山芋,誰接盤都活該倒霉。

她抹抹嘴邊的牙膏沫,滿不在乎地戳楚豫南的額頭:“你想得美。”

楚豫南沒再接話,沉默著將漱口水遞到她面前:“地毯壞了,錢從你這個月的零花里扣?!?/p>

說完,轉(zhuǎn)身將洗了一半的真絲地毯扔進垃圾桶,直接就往臥室走。

“喂?!狈督嶎嵉刈妨诉^去,“那我還是嫁給你好了!”

楚豫南倒在床上,不耐煩地把頭埋進被窩,沒再理她。

第四章

但范姜要嫁給他這件事,居然被楚豫南悄無聲息地提上了日程。

有一天吃完晚飯路過珠寶店,楚豫南停好車領著她就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范姜挑了一條新款藍寶石項鏈,正要結賬,楚豫南又遞了一個盒子到收銀臺,收銀員微笑著看了一眼,熟練地在上面系了條紅絲帶。

她便有些知道盒子里是什么東西了。

其實吧,嫁給楚豫南也不虧,圈子里有的是落難千金嫁老頭的俗套故事,她算幸運,找了個鉆石王老五接盤。

可心里到底是戚戚然。

范姜便有意回避這件事,有好幾次,眼瞅著楚豫南求婚的話就快說出口,她不是要上廁所就是突然接電話。

這一拖就是兩個月。

兩個月足夠發(fā)生很多變化,楚豫南入駐了董事會,永和集團上了正軌,聽說又接了新的開發(fā)項目。

至于范姜,除了人胖一圈,一切都如前。

其間她還去美國探望了一次媽媽,老太太跟一個金發(fā)帥哥聊得熱乎,已經(jīng)能磕磕巴巴地用英文說情話,倒顯得她十分多余。

范姜那種能賴就賴的脾氣,在結婚這件事情上表現(xiàn)到了極致。

直到六月份的某一天,范姜閑來無事,從淘寶上淘了一堆DIY的玻璃瓶苔蘚盆景,她手笨得厲害,把土撒得到處都是。

楚豫南下班回家,在陽臺上找到玩得滿身是泥的范姜,陰著一張臉把她推進了浴室。

他就是這點十分討厭,潔癖很嚴重,恨不得家里一天消好幾遍毒。

范姜犯了他的禁忌,知道這次必死無疑,洗個澡洗了一個多小時,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穿上浴袍出來。

推開門卻把她嚇了一跳,她看見楚豫南正按照店家寄過來的圖示制作盆景,已經(jīng)到了最后一步,他將用作裝飾的龍貓安安穩(wěn)穩(wěn)地放進玻璃瓶里。

裝完他若無其事地捧過來給范姜:“喏,給你,真是笨死了?!?

范姜注意到他的指甲縫里全是泥,愣愣地問道:“你不嫌臟???”

她這一提醒,楚豫南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十分嫌棄地皺了皺眉頭:“該怎么說你好,別人家的千金小姐彈琴畫畫喝下午茶,你怎么就光愛倒騰這些臟不拉幾的東西……”

他倒了小半瓶洗手液在手上,狠狠地搓自己的手,恨不得能連皮帶肉都搓下來。

就是在那一刻,范姜突然覺得就是他了。

無論這個世界有多么嚴苛,但總有一個人,會因為你而放棄掉所有的原則。

一直潔癖嚴重的楚豫南為她刷牙,不戴手套就直接碰泥巴,歸結起來,這就算是愛了吧。

反正她也蠢得夠嗆,背靠楚豫南這棵大樹,好乘涼嘛!

范姜眼睛有些澀澀的,好半天才抬起頭來,莫名其妙地對著楚豫南笑:“楚豫南,你也太摳門了吧,想求婚居然買那么小的鉆戒,你讓我以后如何在貴婦圈混……”

楚豫南停了手上的動作,有些訝異地回過頭來看著她:“所以,這算是你跟我求婚嗎?”

喲,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范姜轉(zhuǎn)身就走:“當我沒說過?!?/p>

“楚太太,別啊,你等等?!背ツ献愤^去,將戒指套在她的食指上。

第五章

結婚這事提上日程,范姜開始真正忙起來。

幸而她這二十多年的時間全都花費在吃喝玩樂上,對于講排場這事很有心得。

酒店挑了無數(shù)家,最后還是定在了八號溫泉公館,她帶著婚慶公司看場地,剛商議完細節(jié)出來,迎頭在門口碰見了剛下車的成禹。

“真巧啊范小姐?!背捎韺н^來的模特兒支到一邊去,過來跟范姜打招呼,“不對,應該是楚太太,怎么結婚也不請我?。俊?/p>

范姜沖他笑笑,退后了一步,并沒有作答。

奇怪,從前怎么會愛上這樣一個油頭粉面的紈绔子弟?

成禹偏不識趣地湊上前來:“不請我倒無所謂,總該邀請一下你媽媽吧?!?/p>

倒真是忘記了這茬。

但媽媽一向看不慣成禹,照說應該跟他沒什么來往才是,現(xiàn)在經(jīng)他提出來,范姜便有些起疑:“你見過她?”

成禹拽住范姜的胳膊把她往僻靜處拉:“我不但見過她,我還幫她的金發(fā)小男友付過好幾筆糊涂賬。”

范姜被逼到角落,單憑她的智商,猜不出成禹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有些膽寒,偷偷將手機鎖屏劃開,準備打電話給楚豫南。

“別打了。”成禹一眼就看透她要做什么,嘴角浮起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如果你未婚夫知道你媽欠了我一個億,你猜他會怎么想?”

一個億?日元嗎?

不過這倒像是她親媽范太太的作風,分分鐘都能花掉五十萬的人,又何愁花不出去一個億?

范姜穩(wěn)了穩(wěn)神,抬起頭來與他坦然對視:“你想怎么樣?”

成禹揚起嘴角來,手指輕輕地拂過她的唇:“不想怎么樣,我不過是看見我的女人在與狼共舞,想搭把手救她一救……”

與狼共舞?誰是狼還說不定呢!

范姜的眸子冷下去,淡淡地盯著成禹看:“我與狼共舞也好,與虎謀皮也罷,跟你有什么相干?”

成禹不搭她的話,只是打開手機給她放了一段視頻。

雖然拍得極其模糊,但范姜還是看得分明,畫面上是楚豫南與她的律師,兩人喁喁低著頭,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這又能說明什么呢?”她試圖裝出毫不在乎的模樣,但顫抖的指尖出賣了她,為楚豫南辯駁的話,是那般蒼白無力。

范姜再蠢,也能猜得出楚豫南找她的律師會干什么,除了處理醉駕斗毆這些瑣事,程律師最大的職能是打理她名下的財產(chǎn),何況范姜還猛然記起她最近簽署了好幾份莫名其妙的文件。

成禹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不可察地彎了一下嘴角:“所以,跟我合作吧范姜,那一個億我不追究,明天就是你的婚禮了,如果婚車上的剎車油管不小心壞了,你就會變成泰康和永和最大的股東,你懂我的意思嗎?”

他的小算盤打得叮當響,泰康集團的首席執(zhí)行官在婚禮當天不幸身亡,那么范姜會成為最有錢的寡婦,也是他最好控制的牽線木偶。

范姜垂著頭。

這瞬間,與楚豫南相處的每一刻都赫然眼前,卻又仿似從未發(fā)生過,他真的愛過她嗎?抑或這一切都不過是他處心積慮排好的一場戲。

楚豫南楚豫南,范姜心亂如麻,最后到底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第六章

婚禮那天極其混亂。

新房里鬧哄哄的,化妝師吵著讓助理找頭紗,伴娘手捧花找不著了,又有人在大聲呵斥跑來跑去的兩個花童。

而主角范姜,呆愣愣地盯著手機屏幕看,她忽然又后悔了,想要編條短信告訴他不要用那輛車。

她想起第一次見楚豫南,在某個不知道東道主的舞會上,她多喝了兩杯,走出門就嘩啦啦吐到他的西裝上。

都說他為人狠毒城府深,但范姜倒并沒覺得,圓滾滾的一雙眼盯住他,毫無懼怕。

他便慢騰騰地掏出一方手帕來,為她輕輕揩干凈嘴邊的污漬,溫柔地,耐心地。

就是在那一刻愛上他的吧,范姜想,他在商場上對別人耍什么陰狠手段她并不知曉,但對她,楚豫南一向溫柔有加,始終微微地笑著,天大的事兒也不是事兒一般。

但現(xiàn)在他騙她,嘴上裹著蜜,手卻往她的心上插刀子,一刀又一刀的,口腔是甜的,心卻是痛的。

令范姜最難以相信的是,她居然對這種甜蜜的疼痛感上了癮,一時半會兒,還真是戒不掉了。

她不能再繼續(xù)這樣沉迷下去。

范姜遲疑半晌,終于還是將信息刪除了。。

這時卻突然下起雨來,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范姜突然想起來,以前每個打雷的夜晚,無論多晚,楚豫南都會冒著風雨回來陪她。

她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咚咚咚的心跳入睡,那么安穩(wěn)踏實,仿佛真的可以一生一世。

雨再大一點就好了,最好三環(huán)路都被堵住,他不能出門就好了。

他,過不來就好了。

范姜額頭沁出來大顆大顆的汗珠,化妝師給她刷定妝粉,柔聲地安慰她:“不要急,沒事的,剛剛已經(jīng)有人給楚總打過電話了,他已經(jīng)在路上,很快就到了?!?/p>

不,他千萬不要過來。

范姜拿起電話來,撥通了楚豫南的號碼。

接啊,快點接啊,她心急如焚,那邊卻始終無人接聽,再也顧不得其他了,范姜提起裙擺就站起來往外跑。

就算他是騙她的,那又怎樣?她本來就蠢得盡人皆知,根本就不可能管理好永和集團,權力落在楚豫南的手里,總比落在別人手里強。

她太慌張,以致于一推開房門,就狠狠地摔了一跤。

范姜穿著白紗,就那么傻傻地匍匐在地,她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真的很蠢很蠢,蠢得她想哭。

完了,一切都完了,楚豫南已經(jīng)在路上,該發(fā)生的應該都已經(jīng)發(fā)生,她有可能再也見不著他了。

妝全花掉,淚水融花了眼線,范姜想這么摔倒在地一輩子,再也不要爬起來。

但忽然她面前伸過來一只手,頭頂響起很熟悉的聲音:“笨死了,地上那么臟,還不快點起來。”

范姜錯愕地抬起來,看見一臉微笑的楚豫南。

第七章

范姜在被他擁進懷里的時候,仍在惦記他進來時鞋上沾滿的那些泥。

他不是處女座嗎?怎么鞋上的泥都忘了擦,看來路上真是有夠趕的。

剛才追范姜沒追上的工作人員現(xiàn)在都趕了過來,幫范姜整理衣裙時仍不忘調(diào)笑:“喲,新娘子怕新郎不來,急得都不用咱們堵門了?!?/p>

范姜仿佛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只是一味地哭,哭著哭著就笑出來:“你來的路上沒什么事吧?”

楚豫南默然地笑著,搖了搖頭,并沒有過多解釋路上的事。

他將一幫人都支開了,有些吃力地將范姜抱起來,緩緩朝新房走去,半路還不忘將她額前散亂的頭發(fā)理好,皺著眉頭道:“你最近都吃了什么,胖得我都抱不動了。”

范姜抽泣著:“我不管,以后天天要有燕窩吃,什么海參鮑魚的也得多給我買點備著,還有每個月都要買一個愛馬仕,香奈兒也行……”

反正公司都給他了,吃喝用度那可不能省,一定拼了老命,使勁花。

楚豫南將范姜放在椅子上,一點一點幫她擦婚紗上的臟東西,擦完了,他忽然正兒八經(jīng)地掏出一份文件來:“范姜,沒有正兒八經(jīng)地跟你求婚,總覺得有些遺憾,而且認為你說的也對,我楚豫南娶媳婦,送一個鉆石戒指也確實寒酸了點,這是股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書,已經(jīng)找你的律師公證過了,從今天起,我在泰康的股份全部劃到你的名下……”

原來他跟她的律師嘀嘀咕咕,在商量的居然是這事。

范姜捂著嘴,哇啦一聲就哭了出來。

什么叫及時雨,這就是。

范姜慶幸地想,虧得今天下雨了,一定是下雨讓他放棄了敞篷跑車,而改用加長林肯,要不然她肯定會后悔一輩子,那破公司她本來也不稀罕管,可失去楚豫南,好像整個世界都毀滅了。

她哭著,又一次撲到楚豫南的懷里去:“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太蠢了,蠢得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楚豫南為她擦眼淚:“好啦,好啦,你哪里蠢了?我們家范姜可聰明了,你看你剛剛分工就很明確,我負責管理公司掙錢養(yǎng)家,你負責在家吃燕窩魚翅買愛馬仕和香奈兒,拼命花錢才是你的強項對不對,大家各自發(fā)揮長處,社會才能和諧嘛,好啦,再哭就更丑了。”

其實她不是蠢,只是太感性,感性得別人稍微給她一塊糖,她就巴不得開一個糖廠還給別人。

第一次見范姜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迷迷糊糊地,像在森林里跑累了又不慎迷路的小鹿,眼里有些許驚惶,但還不知道恐懼為何物。

那么蠢又那么令人心疼的范姜,一直是他的軟肋,他捧在手心里,別說是摔了,連稍微磕一下都使不得。

楚豫南輕輕地將她擁在懷里哄了好一會兒,這才敢招呼化妝師進來:“來,把我媳婦兒化得跟海報上的模特兒一樣美美的。”

范姜漸漸止住了哭,她輕輕地攀著楚豫南的肩,就那么安穩(wěn)地笑了出來。

有他在,真好。

第八章 尾聲

范姜懷第二胎的時候,脾氣變得特別大,除此之外,還熱衷于做飯跟吃飯。

做得不好,便做了倒倒了再做,純屬浪費材料。

楚豫南和楚晉窩在地毯上打游戲,她一臉暴躁地端過一盤西紅柿炒雞蛋來,哐當扔在茶幾上:“嘗嘗好不好吃?”

楚豫南唯唯諾諾地夾了一大筷子,交口稱贊:“好吃,我媳婦兒的手藝越來越好了,下個月給你漲零花錢。”

倒是楚晉皺著眉頭瞥了一眼,又扭過頭去打游戲了。

那皺眉頭的樣子跟楚豫南如出一轍,不用驗DNA也知道絕對是親生的。

等到范姜又興致勃勃地去了廚房,楚晉才撇著嘴跟他爹嘀咕:“我媽也太蠢了吧,一個西紅柿炒雞蛋,學了半個月也沒學會,而且她難道就不知道你說好吃都是騙她的嗎?”

楚豫南給了他一記栗暴:“臭小子,你媽蠢不蠢輪得到你來說了嗎?”

要說,也該由他來說。

更何況,要不是范姜足夠蠢,又哪能被他騙到手來做媳婦兒呢?

世界上有很多美麗的謊言,不是每一個謊言都需要戳穿,就比如,他一直知道婚禮那天發(fā)生了什么,甚至到現(xiàn)在,他也沒有告訴過范姜,他為她媽媽償還的那一億元。

范姜既然那么蠢,那就讓她什么也不知道,安安穩(wěn)穩(wěn)蠢一輩子好了。

其實范姜那段時間心神不寧,什么都寫在臉上了,稍微找人查一查,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況且成禹打他的主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知道,卻未必會責怪,反正車那么多,換一輛開就好了。

只要能達到目的地,娶到心愛的人,就人生圓滿了。都說范姜蠢,但他又能聰明到哪里去,被愛蒙了心的人,個個都是傻子,都曾經(jīng)被愛情蠢哭過。

最后他娶了范姜,然后變得跟她一樣蠢,就當婚禮那天的事從未發(fā)生過,就當她從未出賣過他,不也挺好嗎?

正是因為他和她都那么蠢,所以此刻他才有機會抱著小楚晉到廚房去騷擾范姜:“紅燒排骨好了沒有,哎喲,你少放點醬油,醬油漲價了你知道嗎?”

范姜偏偏將大半瓶醬油全倒進鍋里。

他也不惱,一家人都哈哈地笑了起來。

時間很慢時光很好,這樣過下去,真的很容易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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