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魁
2012年5月25日,《沈陽日報》一版刊發(fā)一組三幅圖片《中街又現(xiàn)神秘遺跡》,疑似清代遺跡。圖片見報后引起沈陽各界極大反響。第二天此消息繼續(xù)發(fā)酵,百姓街談巷議,大半都是中街神秘遺跡。
沈陽中街是一塊神奇的土地。它不僅是沈陽自明清以來歷史悠久、交易繁華的商業(yè)街,而且清朝太祖努爾哈赤和太宗皇太極營造和使用過的宮殿建筑群,已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
5月上旬我在中街采訪,發(fā)現(xiàn)北中街一處建筑工地頗具神秘感。此地已被圍板圈住,大門緊閉,嚴禁外人入內。我家曾居住在八王寺地區(qū),常聽祖輩父輩講白塔、長安寺、九門、中街、故宮的逸聞軼事。此工地位于北中街路北,九門路南,北面正對清盛京城“九門”遺址,南面正對通天街,疑似一處清代遺跡,有可能是消失了380多年的努爾哈赤的早期寢宮。我?guī)状尾稍L均被拒絕,無奈只能透過圍板間的空隙和大門打開的瞬間,按動快門搶拍了幾張圖片。
捕捉新鮮信息,抓住受眾關注的熱門話題和重大事件,選擇題材和表現(xiàn)題材進行深入報道,是體現(xiàn)攝影記者素質最重要的因素之一,也是媒體在競爭中贏得受眾的重要條件。
2007年沈陽甕城遺址出土,2010年9月以覆蓋玻璃罩的形式重新與市民見面。2011年4月,中街修建人防工程時挖出沈陽鼓樓遺址。我均在第一時間采訪了受眾關注的新聞。鼓樓遺址位置就在沈陽故宮的西北角。據(jù)說這座鼓樓是370多年前,皇太極改建當年的盛京時修建的。北中街地處沈陽老城區(qū)中軸線上,這里發(fā)現(xiàn)清代遺址引起我的極大關注。
攝影思維比拍攝技巧更重要,價值取向是新聞攝影繞不開的一道坎。對于反映重大新聞事件來說,組照代表完整性,單幅體現(xiàn)典型性。由于拍攝客觀條件受限,拍攝的角度不好,我匆匆拍攝的一組圖片竟引起了漣漪效應。
《沈陽日報》圖片見報第二天,《華商晨報》5月26日一版刊登《中街疑現(xiàn)努爾哈赤寢宮》。5月27日《遼沈晚報》A10版、《沈陽晚報》第5版,分別刊登《沈陽北中街發(fā)現(xiàn)疑似多鐸王府遺跡》、《市考古所:中街清代遺址身份待解》。眾報媒以各種新聞特長,圖文并茂地回答了沈城受眾的關切。
作為攝影記者我對北中街清代遺址是否是努爾哈赤的“故居”更為關心。7月2日,在沈陽文物考古研究所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我再次采訪了疑為努爾哈赤早期寢宮遺址。當日,新華社播發(fā)了我拍攝的五幅新聞圖片。詳實地反映了文物考古工作者在發(fā)掘遺址現(xiàn)場工作的情形,全國有影響的網(wǎng)站和報紙,幾乎都刊用了沈陽北中街清代遺址的圖片。
該遺址是一座坐北朝南的二進院落,南北通長41.5米,東西寬度不詳。一進院僅發(fā)現(xiàn)大門和南圍墻。大門為南向,東、西各發(fā)現(xiàn)3塊柱礎石。南圍墻為包磚墻結構,寬1米。二進院整體坐落在高臺基址上。遺址廢棄堆積中出土了大量的綠釉琉璃建筑構件,有板瓦、筒瓦、滴水、花磚、串珠紋磚、磚雕等。瓦當、滴水當面和部分模印花磚上均為蓮花紋飾。沈陽文物考古研究所工作人員證實,此處清代遺跡出土的“綠釉瓦當”,只有親王一級才可以用。
7月31日,沈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揭開了380多年的歷史之謎。位于北中街路北的清代早期遺址為努爾哈赤的住所罕王宮,它是沈陽故宮的組成部分。罕王宮與沈陽故宮大政殿為同時期建筑,兩者的關系真實體現(xiàn)了清早期“宮”與“殿”分離的滿族宮廷建筑特征。清初盛京城的建設,采用的是藏傳佛教曼陀羅理論,城市建設外圓內方,道路呈放射狀,并非正南正北,這在沈陽都得到了很好的體現(xiàn),在全國也是惟一保存下來的。
在罕王宮南側偏西不遠的地方,還發(fā)現(xiàn)了豫親王府遺址。豫親王多鐸是清太祖努爾哈赤最年幼的嫡子,也最受寵愛,他的王府離沈陽故宮最近。1931年“九一八”事變后,豫親王府被日本人占領。新中國成立后,幾經輾轉成為沈陽某部門的檔案存放室。王府里唯一保存下來的石雕影壁,仍保存在沈陽故宮大政殿東側。
沈陽罕王宮遺址曾入圍2013年全國“十大”考古新發(fā)現(xiàn)評選終賽。鑒于罕王宮的重大價值,沈陽市政府決定在罕王宮和豫親王府遺址處,開辟2000平方米的“罕王宮殿遺址廣場”,借鑒雅典新衛(wèi)城博物館的保護展示理念,采用玻璃走廊,建筑沈陽標志性的文物景觀工程。
由于《沈陽日報》獨家刊登了《中街又現(xiàn)神秘遺跡》圖片,我獲得報社通報嘉獎。
(作者單位:沈陽日報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