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城等

王浩24歲。胡潔比他大8歲，離過婚，還有個4歲的孩子。但王浩就是愛她，頂著世俗壓力與她結(jié)了婚。不想，小丈夫終歸扛不起生活的大擔子，結(jié)婚僅一年，就又離婚。只是，同大多數(shù)撕破臉離婚的人不同，他們之間依然有愛，所以他們決定用3天當下流行的“旅行離婚”來紀念愛情。豈料，3天遠離負累、遠離世俗、毫無掛礙的旅行，重新燃起了王浩對婚姻的信心，他迫切希望重回圍城再次擔當?？珊鷿嵑芮逍眩荷钜亚Н彴倏?，踏著傷口再走一遍，豈不更痛？

他偏執(zhí)，她清醒。他留戀，她抽身。一場血腥命案就這樣在鬧市里上演了……

姐弟戀修成正果，

一入圍城百恙生

2012年6月12日，王浩和胡潔終于走進了婚姻的紅地毯。那時候，他們斷然不會想到，僅僅一年之后，兩人就要以一種血腥的方式，永遠地分開。

這是一對各個方面都十分懸殊的姐弟戀。王浩，時年24歲，四川省達州市人，三年前大學(xué)畢業(yè)后進入到廣東湛江投資有限公司做業(yè)務(wù)，現(xiàn)已做到了經(jīng)理位置，年薪近50萬。胡潔，時年32歲，四川內(nèi)江人，在成都一家保險公司做業(yè)務(wù)。她比王浩大了整整8歲，還離過一次婚，身邊有個4歲大的孩子，但這一切，并沒有成為王浩瘋狂追求她的障礙。兩人是通過網(wǎng)絡(luò)相識的。那時胡潔剛離婚，王浩十分欽慕她豐富的人生閱歷和一針見血的處世觀。兩人在網(wǎng)上聊了沒多久，便在王浩的再三請求下見了面。目睹了胡潔的氣質(zhì)和成熟美，王浩更加為她著迷。這以后，每個周末，他都打“飛的”從湛江趕到成都來見她。

這樣瘋狂的追愛行動太具有侵略性了，何況對方是一個剛剛走出圍城，正處在空窗期的離異少婦。胡潔接受了王浩的追求，兩人陷入熱戀。

然而激情四射的熱戀，掩飾不了兩人年齡差距所帶來的各種問題。胡潔已是而立之年的滄桑女人，她的穩(wěn)重，與王浩的年輕氣盛形成鮮明對比，她勸王浩以事業(yè)為重，先攢錢。但王浩不以為然，每個周末依然雷打不動地來和她約會，每月三萬多元的工資會全部用光，每到月底過成都來，就還得花胡潔的錢。

除了生活認知上的差別，最扎眼的便是“胡潔離過婚還帶著個孩子”的事實。兩人相愛，雙方的朋友和家人都不看好。2012年春節(jié)，王浩將胡潔帶回達州見父母。得知胡潔離過婚、帶著孩子、比兒子大8歲，父母就氣得想撞墻：“你條件那么好，找不到般配的女孩嗎？非得找這樣的？”堅決要兒子和她分手。但是王浩的語氣同樣堅決：“這個女人就是要和我結(jié)婚的人，天大的障礙也阻擋不了！”

面對王浩父母的反對，胡潔倒是有心理準備。她告訴王浩，其實她的家人同樣不贊成他們在一起，理由是：怕受過一次傷害的她再受到傷害;怕他不是真心愛她的;怕他不能接受她的孩子;她年齡大他那么多，已經(jīng)耗不起了……因而更希望她也找個條件相當?shù)哪腥私Y(jié)婚過日子。

王浩沒有讓心愛女人的擔心繼續(xù)膨脹。不就是結(jié)婚過日子嗎？當天，王浩就買了戒指，正式向胡潔求婚。胡潔感動得淚奔，所有的顧慮頓時煙消云散。

結(jié)婚了，王浩卻怎么也沒有想到，同樣是這兩個人，婚后的日子就和婚前判若云泥了。同樣的問題，熱戀時迎刃而解，結(jié)婚后就怎么也解決不好了。房子問題成了婚后要面臨的第一個大難題。由于結(jié)婚倉促，他們的“婚房”還只是胡潔在成都租的一套房子。王浩雖然工資高，但全都用作了戀愛經(jīng)費，根本沒有積蓄。為了盡快湊錢買房，胡潔和他好好地談了一次話，要他節(jié)約開支，和她一起攢錢。王浩驚呼：“天，這剛一結(jié)婚，你怎么就管起我來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p>

胡潔耐心解釋：“婚前是談戀愛，婚后是過日子，當然不一樣。你不知道‘過日子的‘過字是怎么寫的嗎？‘走+寸，就是要一寸一寸地走，得掐著過，大手大腳怎么行？”妻子說得還真有些道理，王浩決定降低自己的花銷，配合妻子一起攢錢。但這件事情卻引發(fā)了連鎖反應(yīng)，后面的問題接踵而來。

因為手頭變得拮據(jù)，王浩不能?；爻啥伎雌拮?，兩地分居的日子讓他感到凄涼。平時和朋友一起玩，他也不能像以前那么闊綽了，朋友都譏諷他一結(jié)婚就成了妻管嚴。王浩只好盡量不和朋友外出，這就讓他感到十分孤單，每次和胡潔打電話，都在訴說相思之苦。胡潔則像大姐姐一樣安慰他……

可不久，胡潔閨蜜的一番話，讓王浩感到十分憋氣。2012年8月，王浩和胡潔的閨蜜楊小芹在網(wǎng)上聊天時，被她狠狠地訓(xùn)了一頓：“你這個老公是怎么當?shù)模瑒偨Y(jié)婚就讓老婆獨守空房。這樣結(jié)婚和沒結(jié)婚還有什么區(qū)別？同事們都取笑她呢?！蓖鹾剖且粋€愛面子的人，自己遭朋友取笑也就罷了，別人取笑妻子，不就等于取笑自己沒能力嗎？他大腦一熱，當即做了一個決定：辭職，到成都去找工作，結(jié)束分居。

9月底，王浩辭掉了這份年薪近50萬元的工作。當他回到成都才把這事告訴妻子。胡潔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這么大的事，你為什么事先不和我商量？”王浩失落不已：“這不是證明我愛你嗎？我不想別人嘲笑我冷落你，你不知道你身邊的朋友都是怎么評價我的嗎？”胡潔不理解地回擊：“你管別人干什么？日子得我們自己過，你真是沒長大?！蓖鹾祈斪驳溃骸斑^日子再重要，也沒有愛重要！工作再重要，也沒有你重要?！边@是兩人自戀愛以來，第一次發(fā)生爭吵。覺得委屈的王浩好幾天沒理妻子，最后又是胡潔像大姐姐一樣主動求和，畢竟他做的一切都表明他愛她。

真愛輸給了日子：

生活千瘡百孔

王浩的這次沖動辭職造成了無法補救的后果。雖然王浩已有幾年工作經(jīng)驗，但成都的期貨行業(yè)遠不如廣東景氣，開給他的工資遠不如以前。王浩心氣高，不愿意別人說他“越混越差”，所以一直處于待業(yè)狀態(tài)?？此煲驗楣ぷ鞯氖虑榕媒诡^爛額，善解人意的胡潔并沒有說他什么，但她顯然覺得有必要讓他吸取教訓(xùn)：“你現(xiàn)在知道，愛情是不能當飯吃的了吧？以后，你可千萬要聽我的了?！蓖鹾频降啄贻p氣盛，妻子這么一句話就讓他覺得傷了自尊，覺得妻子是在暗示他要先解決吃飯問題，不能靠她養(yǎng)著。

正在氣頭上的王浩接著又受到了更大的刺激。周末，胡潔讓母親將孩子?xùn)|東送到成都玩。東東并不喜歡王浩，無論王浩怎樣逗他，他都不和王浩親近，卻和媽媽玩得熱火朝天。王浩只能在一旁抽悶煙。直到這時，王浩才明白了一個道理：繼父真難當！再往下想，就更覺得凄涼：我才二十出頭就當了繼父，而且根本不知道如何和孩子相處，這以后的日子如何過？岳母不知道他的心思，還埋怨他和孩子生分，并對女兒女婿眼下連房子都沒有的處境表示感到“很可怕”，尤其對女兒“一個人掙錢養(yǎng)一家人”的狀況感到傷心。

王浩再次感到自己受到了傷害。第二天，他就賭氣離開成都去了濟南。他暗暗發(fā)誓：這一次，一定要盡快掙到買房子的錢才回來?？涩F(xiàn)實總是很殘酷。濟南同樣沒有王浩的春天，始終找不到以前相同待遇的工作。隨后又轉(zhuǎn)戰(zhàn)上海，同樣不盡如人意。在此期間，自尊心強的他不好意思向妻子要錢，全靠同學(xué)接濟。等到無顏向同學(xué)借錢的時候，就只能對自己刻薄，連生活費都得一擠再擠。漂泊半年，他的體重就從一百四十斤，降到了一百零幾斤。殘酷的現(xiàn)實，加之對妻子的思念和愧疚，他身心俱疲，過得實在太苦了。

2013年春節(jié)，王浩一事無成地回到了成都。胡潔見他瘦得不成人樣，很是心疼?？伤桓以匍_導(dǎo)王浩，因為失落中的王浩神經(jīng)變得異常敏感，動輒和她頂嘴。

5月，王浩回家鄉(xiāng)達州，幫一個朋友管理酒店，收入同樣不能令他滿意，和妻子依然聚少離多?；剡_州后，王浩已將自己置身于父母的眼皮子下。父母見他結(jié)婚后事業(yè)一落千丈，過得一點都不幸福，也很難過，見一次兒子就數(shù)落一次：“你當初要是聽我們的話，不和胡潔結(jié)婚，哪來今天這樣的下場？”

王浩依然深愛著妻子，他不能容忍父母這樣貶損她，每次都和父母頂撞，常常把母親氣得號啕大哭。王浩一直是父母眼中的乖乖兒，結(jié)婚了卻把父母氣成這樣，王浩也很愧痛。想想自己在生活中所扮演的各種角色，既做不好兒子，也做不好女婿，更做不好繼父，尤其做不好丈夫，王浩覺得自己實在太失敗、太累了，他想到了逃避。他關(guān)掉手機，不和任何人聯(lián)系，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煩躁的心情得到些許安寧。

王浩沒有想到，他這樣玩人間蒸發(fā)很快就導(dǎo)致了更大的家庭地震。母親打不通他的電話，就打電話給胡潔，言語間難免帶著對這個兒媳的不滿，覺得是她害了兒子，爭吵不斷升級……

2013年7月20日，胡潔來達州找王浩。一見面，她的眼淚就嘩嘩地流，她轉(zhuǎn)告了她與王浩母親之間發(fā)生的爭執(zhí)，并說他母親稱“要是她還想和王浩過的話，就該要個孩子了”。胡潔對這個“荒唐的要求”作了痛心的分析：“我們連窩都沒有，怎么敢要孩子？”

得知胡潔所受的委屈，王浩也落淚了，但他毫無辦法，生活已把他弄得遍體鱗傷，他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等著胡潔的裁決。從她一見面就痛哭不止，他已判斷出她一定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他宣布。

果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胡潔向他提出了離婚。她哭著說，他們自結(jié)婚以來，婚姻形同于無，都在為生活各自奔命，毫無幸?？裳?她說，他們的分道揚鑣不是誰的錯，只怪造化弄人，把兩個原本不該結(jié)合的人硬拽到一起，現(xiàn)在只能用分開的方式讓各自回到應(yīng)該回到的生活狀態(tài)。最后她強調(diào)：她想了很久，離婚是唯一能讓他和她得到解脫的辦法……

王浩默默地聽著，他無奈地點了點頭。其實，離婚念頭在他每每感到不堪生活負累的時候，就總會冒出來，只是沒有勇氣向她提出罷了。對他們而言，離婚的手續(xù)非常簡單，沒有任何財產(chǎn)需要分割，也沒有孩子撫育權(quán)的糾紛，兩人只是去了一下民政局辦理離婚證，就宣告一段情緣的終結(jié)。

“旅行離婚”節(jié)外生枝：

血染回不去的愛

辦完離婚手續(xù)后，兩個走出圍城的舊人再次相擁而泣。如果他們僅僅是以這樣一個“最后的擁抱”來祭奠死去的真愛，倒不失為一個凄美的舉措?？赏鹾破氲搅艘粋€新奇的玩意兒：“眼下流行‘旅行離婚，我們也嘗試一下吧。你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嗎？就讓我陪你過最后一個生日吧?！蓖鹾频奶嶙h觸動了胡潔的柔腸，她答應(yīng)了。只是，胡潔到底是一個歷經(jīng)世事滄桑的成熟女人，她為這次旅行加了一個條款：“那就旅行3天吧。3天之后，我們就開始各自的生活，互不打擾?！蓖鹾菩廊唤邮?。

9月17日是胡潔33歲的生日，按照事前的約定，9月15日這天早上，王浩和胡潔從成都出發(fā)，沿著成渝公路一路向東，走到哪玩到哪，不問來路，不問歸程。第一天，兩人對這種旅行方式都感到很新鮮，玩得很盡興。但是到第二天王浩的心緒發(fā)生了變化，他陷入傷感。遠離世俗，遠離負累，遠離傷痛的旅行，與大自然最純粹的接觸，讓他不禁回想起了與胡潔戀愛時的美好時光。他傷感地對胡潔說：“我多么希望能有一把萬能的剪刀，將中間那段糟糕的婚姻剪去，只剩下美好的過去和現(xiàn)在。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好享受這樣不被別人打擾的二人世界?！焙鷿嵰幌伦颖桓腥玖?，也傷感起來。接下來的旅途，二人執(zhí)手走過。

9月17日，胡潔的生日，也是3天離婚旅行計劃中的最后一天。王浩滿含深情地望向胡潔，拉著她的手說：“我們復(fù)婚吧。讓我再為我們的真愛擔當一次。通過這3天的旅行，我發(fā)現(xiàn)，我們可以生活得很幸福?！焙鷿嶏@然沒有任何思想準備迎接這樣意外的插曲，她沒法答應(yīng)他。這天晚上，賓館里，王浩一直在訴說著自己對復(fù)合的渴望。他的眼淚不知不覺地流淌。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空里，胡潔無法作出果敢的決定，同樣只能以淚洗面。面對王浩一遍又一遍的苦苦央求，她十分掙扎，甚至要以極端的方式來結(jié)束這一切——她突然操起一把水果刀要自殺，幸被王浩拼命奪下。兩人抱頭痛哭，直到深夜才睡下……

王浩本想等第二天待胡潔清醒之后，再向她求復(fù)合，不想，當他一覺醒來，竟發(fā)現(xiàn)胡潔已經(jīng)離開了。他打開手機，看到了胡潔給他的留言：“請原諒我抽身離開。昨晚我想了一夜，我們還是按照事先的約定3天旅行之后就各自回歸到各自的生活吧。生活已經(jīng)傷痕累累，再踏著傷口重走一遍，只會更痛……”胡潔清醒了，可王浩卻鉆進了牛角尖。他急需獲得一個失而復(fù)得的機會來證明自己不光有愛的能力，也有經(jīng)營生活的能力。他瘋狂地撥打胡潔的手機，哭訴著自己的強烈愿望。胡潔卻“殘忍”地掛斷他的電話，之后就再也不接他的電話了。

他趕回成都，四處找她，卻始終不見她的蹤影。最后，他干脆采取了極端的方式，揣著刀子去見胡潔的姐姐，讓她說服胡潔答應(yīng)接受他的復(fù)婚請求。姐姐只得打電話，把他的話轉(zhuǎn)告了胡潔。此時胡潔在自貢，接到姐姐的電話后她主動給王浩回了電話，同意讓他第二天來自貢談一談。王浩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但是從胡潔平靜的話語中，他讀到了“談一談”的希望有多渺茫。于是他帶上了刀子，決心以死相求。

第二天，9月19日，正好是萬家團圓的中秋節(jié)。王浩多么希望這個節(jié)日也能屬于他和胡潔，可到了自貢才發(fā)現(xiàn)，胡潔還帶來了另外兩個男性朋友作陪，很明顯是來保護她安全的。談話還沒開始，王浩就嗅到了失敗的苦澀。他們來到自貢市長途汽車客運站旁邊的一家餐廳吃午飯，談話也隨之開始。胡潔給他細數(shù)了他們結(jié)婚一年里發(fā)生的種種摩擦，并以不容駁斥的堅決語氣告訴他，就算他們復(fù)合，就算他們比過去更加相愛，但那些客觀矛盾依然存在，由這些矛盾帶來的傷痛自然也會重復(fù)?？偠灾?，她不同意復(fù)婚，她以一個離過兩次婚的女人的理智，向王浩保證：她這樣做都是為雙方好，希望他能接受她的觀點，忘了她。

王浩絕望了。他無心聽她的勸導(dǎo)，歇斯底里地叫嚷，堅決要和她復(fù)合。這時候，胡潔的朋友也開始一起勸說他。王浩非但聽不進，反而感受到了被當眾審判的屈辱，他不顧一切地捉住了胡潔的手。在兩個朋友的幫助下，胡潔掙脫了他。見根本說服不了他，胡潔立即抽身離去。此時，王浩已徹底喪失理智，胡潔在前面跑，他便在后面追。剛剛追出兩百米，就將胡潔抱住。然后他掏出刀子，朝著胡潔的身體瘋狂地刺殺。當胡潔的兩個朋友趕到時，王浩已逃離現(xiàn)場，胡潔卻倒在了鬧市大街上的血泊中，朋友趕緊報了警。

隨后丹桂街派出所民警，和自貢市匯東公安分局刑警大隊情報中隊長曾奇帶領(lǐng)的一幫干警，先后趕到現(xiàn)場展開偵查。胡潔被送往自貢市第四人民醫(yī)院匯東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死亡。2013年9月21日，警方在成都市五塊石附近一家小旅館將王浩抓獲，王浩對自己的作案過程供認不諱，但他并不知道胡潔已死，并在作案后多次自殺而未果。目前此案尚在審理中。

[編后] 當真愛輸給了日子，“旅行離婚”還能挽回什么？該如何決定他們的感情走向？本刊認為，王浩在3天“旅行離婚”中所滋生的為愛再擔當一次的勇氣值得肯定，然而生活不同于旅行，他的“勇氣”是在與世無爭的旅途中由景而生的，回到嚴酷的生活中，還能存在嗎？所以，我們更傾向于已33歲、歷經(jīng)世事滄桑的胡潔的觀點：過日子光有愛是絕對不行的，生活已經(jīng)千瘡百孔，“再踏著傷口重走一遍，只會更痛”。如果說生活是一部電視劇，那么他的年輕與她的滄桑壓根就不在一個頻道上，注定了他們只能在兩個不同的頻道上各自演繹著各自的戲劇。這時候，各自看各自的戲，互不打擾，或許真的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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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除警察和犯罪嫌疑人其余為化名） □

編輯/李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