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西贇
在貴陽,人們都知道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男人的名字叫曾國慶。
每天,他開著朋友借給他的愛車,到處攬活。無論臟活累活,他都干。只是,每過40分鐘,他就會停下手中的活,走到副駕駛座位旁,輕輕呼喚著一個名字:“劉薔,醒醒了,醒醒了,別睡過頭了?!边@時,躺在副駕駛座位上病重的妻子劉薔就會醒來,并沖他傻傻一笑。他的心情就像一朵花兒舒展開來。
是的,在曾國慶眼里,劉薔就是他心中那朵美麗的花兒,青春靚麗,潔白無瑕,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
2011年10月15日,兩人走進婚姻殿堂?;楹蟮谖逄?,曾國慶高高興興陪劉薔回娘家。劉薔娘家人對這個女婿非常滿意,說要好好招待他,劉薔滿心歡喜地一個人去市場上買菜。
約半個小時后,一個鄰居慌慌張張跑來說,劉薔被車撞了!沒等鄰居說完,曾國慶就沖了出去。
在一個路口,劉薔躺在血泊里,頭凹了進去,撞她的車早就跑了。
曾國慶把劉薔送到了醫(yī)院。醫(yī)生說,劉薔的頭部受到重創(chuàng),不僅失憶,而且智商相當于一歲的孩子。曾國慶驚呆了,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束手無策。
更多的是心疼。望著躺在病床上的劉薔,她就像一朵枯萎、凋零的花兒,曾國慶的眼睛朦朧了。是啊,他們剛剛結(jié)婚五天,蜜月還沒有過完呢。
曾國慶擦干眼淚,堅定地告訴醫(yī)生:“無論花多少錢,我都要治好她?!?/p>
治療費很貴。很快,住院的3萬元用完了。為了給劉薔治病,曾國慶不僅變賣了自己的全部家當,還向親戚朋友借了一些錢,湊了15萬。
花錢如流水,錢不久又花光了。沒有錢,曾國慶只能接劉薔出院,在家治療。他們的家,其實是一個15平方米的鐵皮房,僅有的兩張沙發(fā),就是他們的床。
更大的困難還在后頭,因為醫(yī)生還告訴他,劉薔不能睡太久,每次不能超過一個小時,超過一個小時,她將無法醒來。
這個時候,有人同情曾國慶,也有人勸他放棄。曾國慶不為所動,他說:“這是我的妻子啊,我怎么會丟下她呢?”他常常握著劉薔的手說:“不怕,我有的是時間陪你?!?/p>
曾國慶每天陪在劉薔身邊,跟她說話,給她按摩。劉薔病情嚴重的時候,還會不停地抽搐。這時候,曾國慶再也顧不得溫柔,狠狠掐她的人中,大聲呼喚著她的名字,直到她平靜下來。
白天,劉薔把曾國慶折騰得夠嗆。到了晚上,曾國慶主動折騰自己。他買了幾個鬧鐘,還把自己的手機都定了時,每隔40分鐘就要鈴聲大作一次。這個時候,無論多困,他都要快速起床,喚醒睡著了的妻子。
曾國慶不怕劉薔睡覺,她睡覺的時候,他可以按時叫醒她。他最怕的是自己睡覺,如果他睡過頭就麻煩了。所以,他時時刻刻要醒著,就這樣,一年多來他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的好覺。
2012年,有位朋友被曾國慶的深情深深感動了,朋友借了一輛微型私家車給他,讓他以此賺錢來給劉薔治病。于是,曾國慶每天將劉薔安放在副駕駛座上,一邊帶著她“兜風(fēng)”,一邊跑車賺錢。
有人問曾國慶,你是不是很煩那折騰人的鬧鈴?曾國慶搖搖頭。是的,那煩人的鬧鈴在曾國慶聽來,就是一種天籟!這鬧鈴也是他的心聲:每隔40分鐘,就去愛她一次。
(吳琳薦自《人生與伴侶》)
責編:蓮心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