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文 彭光瑞

外婆安心睡，旁邊打蒲扇

這天，渝中區(qū)大坪茶亭北路一所居民小區(qū)頂樓，黃麗華盯著手表看了幾次。每天下午3時，是黃麗華經(jīng)營的串串香餐館開門時間，而這天，外婆萬宗秀仍在床上午睡。外婆受不了空調(diào)，又擔(dān)心她受熱，黃麗華坐在床邊，輕輕地為外婆搖著蒲扇。

再過兩分鐘，黃麗華就必須將外婆喚醒。外婆已經(jīng)88歲高齡，在農(nóng)村老家待了一輩子，不太適應(yīng)城里生活，如果留她一個人在家，磕磕碰碰有啥意外就糟了，所以，黃麗華決定每天都帶著外婆到餐館上班。

為外婆做的，都是她曾給的

“外婆要和我梳一樣的發(fā)型，酷吧?！睘槠鸫驳耐馄泡p輕擦完臉，黃麗華扶她坐到椅子上，拿過梳子，給外婆梳起了發(fā)髻。

這是黃麗華每天的固定生活之一，外婆起床，她會打來洗臉?biāo)?，給外婆洗臉、梳頭。外婆睡覺時，她會給外婆洗腳，擦拭。外婆喜歡擦清涼油，在外婆躺上床之前，她會用手指粘上那么一點(diǎn)，敷在外婆的太陽穴上。

雖然外婆已經(jīng)88歲，黃麗華對她的發(fā)型打扮卻一點(diǎn)也不馬虎，手指輕快地飛舞。黃麗華轉(zhuǎn)過頭，和外婆臉對臉來了個對比。她說，這是王菲曾經(jīng)梳過的寶塔頭，自己和外婆梳得一模一樣。

出門前，黃麗華到廚房端出一碗番茄雞蛋湯。牙口不好的外婆沒法和年輕人吃一樣的東西，黃麗華廚藝不好，為了讓外婆吃得舒心，她特意向自己店里的曾阿姨討教了兩手，中午盡量做一些方便下咽的流食。有時候外婆想吃青菜，但咬不動菜梗，黃麗華會將菜放進(jìn)嘴里嚼碎，再用湯勺喂給外婆吃。

陽光明媚，從黃麗華租住屋到她經(jīng)營的串串香餐館不到1公里。外婆拄著拐杖，一臉認(rèn)真地告訴她，自己能走。從電梯門口出來的幾步臺階，擔(dān)心外婆跌倒，黃麗華把外婆架在背上，背了起來。

“我為她做的，都是小時候她給我的。”面對小區(qū)一位相熟居民豎起的拇指，黃麗華輕描淡寫地說。

外婆過得開心，要活108歲

外婆的重慶之旅其實(shí)并非一帆風(fēng)順。之前，黃麗華與母親商量，把外婆接到重慶來住一段時間。最后決定由母親楊英回老家把外婆接來。

“從西昌坐車到成都，再從成都坐動車到重慶。”外婆來的當(dāng)天下午，兩位老人上了動車之后，母親的電話怎么也打不通。直到很晚的時候，黃麗華才接到母親的電話，外婆和母親雙雙在車站電動扶梯上摔倒了，母親腿部骨折，外婆脊椎輕微骨裂，兩人被送到急救中心。

母親和外婆同時受傷，黃麗華慌了神。小店一直是母親與她共同經(jīng)營，不僅店里突然少了主心骨，黃麗華還必須同時照料兩位老人。

“麗華是個孝順的孩子。”母親楊英回想起這段日子，不停地說。黃麗華每天跑醫(yī)院，還要撐起餐館的生意，累得夠嗆。母親現(xiàn)在搬到黃麗華的姐姐家，由姐姐照顧。黃麗華負(fù)責(zé)照顧外婆。

“我要把外婆照顧得高高興興的！”黃麗華一邊喂外婆喝茶，一邊說。

這時，老太太在旁邊嘟囔著說了一大堆話。黃麗華聽完又大笑起來。外婆說的是，她的生日是臘月初八，有人給她算過命，一定能活到108歲。

“外婆，你肯定長命百歲?！秉S麗華笑著和外婆碰了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