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世偉
采訪中,張靚穎突然問記者,這些年老采訪我,覺得我變了嗎?
變了,而且變化太大了!如今的張靚穎,再不是2005年超女舞臺上走下來的那個怯生生的、說話小心翼翼的張靚穎,而變成了一個不等著記者說完最后一個字就搶過話頭、果決地表明態(tài)度和觀點的張靚穎。就像她自己說的:我是越來越強勢、越來越肯定了。
是的,選秀十年,一撥一撥,原本藉藉無名莫衷一是的草根少男少女,借著選秀之熱,一夜之間大舉涌進了這個原本跟他們可能毫無關(guān)系的娛樂圈,而最終能在這里站住且立起來的,也就張靚穎幾人而已。無他,就是因為他們自身能力夠強勢,而態(tài)度,也夠肯定。
事業(yè)之變
唱法:周杰倫的歌其實很難唱
音樂周刊:這次發(fā)行的《第七感》專輯,感覺是你出道9年以來變化最大的一張專輯。首先一個變化就是,這一次你唱了很多R&B風(fēng)格的歌曲,這跟你以前相比,就算是一個跨度很大的轉(zhuǎn)變吧?
張靚穎:我覺得不叫轉(zhuǎn)變,算是我對自己的自我開發(fā)。從《夜宴》開始,我覺得其實那種歌曲就不是我自己擅長的方向,只是我做那樣的嘗試,而那樣的嘗試被大家認(rèn)可了,其實我最早從參加比賽開始,唱的大多也都是R&B風(fēng)格。所以我覺得這不算是改變,算一種回歸吧。
音樂周刊:但凡是改變皆有兩面,有人適應(yīng)有人不適應(yīng),有人說好也有人說不好。就譬如這一次,你分別唱了周杰倫寫的《有沒有》和方大同寫的《微笑以后》,他們兩個給人的印象都是那種小情調(diào)式的歌手,而你在很多人印象中,一直都是那種可以大開大合的大歌式歌手,他們寫的歌交給你來唱,就有人覺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張靚穎:那我覺得你有點誤會了。說實話,特別是周杰倫的歌,聽上去可能不覺得有多難唱,但其實他算是男聲里RANGE挺寬的。他能夠唱很高,你聽起來可能覺得還好,但實際上你自己試試看,他的歌很不好唱的,他的歌沒有幾個人能夠真的把它唱好,尤其是說的部分。說實話我錄的時候唱得舌頭都木了。但一開始找杰倫要歌的時候我就說了,我不要中國風(fēng),我要說唱的,特別想要嘗試這種。
音樂周刊:那方大同那首歌呢?邀歌之前有跟他提什么要求嗎?
張靚穎:方大同我沒有跟他提任何條件,我對他說我就要唱你那種R&B。
音樂周刊:是不是某種程度上說,你其實可以唱杰倫這種風(fēng)格的歌曲,也可以唱大同這種風(fēng)格的歌曲。作為一個唱將型歌手,你其實是可以駕馭不同的風(fēng)格的?
張靚穎:我覺得可以換種方式來說,不是說我可以,而是我想要。我特別想要做這樣的嘗試。
音樂周刊:可能對于你個人來說,你是想要這種新的嘗試,它有新的意義,但對于一些聽習(xí)慣了張靚穎唱歌的人來說,還是感覺這張專輯不夠過癮,總覺得以你的能力,你的專輯里應(yīng)該有更多更高難的演繹,這張專輯就感覺像是把你最擅長的部分收起來了,反倒是在試著唱一些可能在你的水平之下的一些歌曲?
張靚穎:我覺得這又是一個誤會。我這張專輯是我有史以來最難的一張專輯,不管是從音域上還是唱法上,都是聽起來是輕松的,因為選擇了一個輕松的狀態(tài),但是所有的這些旋律,如果你想用一種輕松的語氣去唱,其實是不容易的,你只是聽起來會覺得輕松而已。
舞蹈:只要跳舞,很難不像蔡依林
音樂周刊:除了R&B,這一張里,你也加大了舞曲的部分,前不久為新專輯舉辦的概念秀上,你也接連跳了好幾只舞,跳舞原本并不是你擅長的,這張專輯里透露出的強烈信息就是,你在各種嘗試那些原本并不屬于你或者你不太擅長的東西,想把它攻下來。那么在你的計劃中,關(guān)于唱歌,還有什么是必須要趕緊攻下來的?
張靚穎:去年,今年,我真的花了很長時間來做改變,做準(zhǔn)備。前幾天發(fā)布會的時候我也說了,《第七感》是我的中點。一方面是給大家的一個適應(yīng)過程,另一方面也是給自己的一個適應(yīng)過程,這兩年我不僅是改唱法,甚至改音色,包括我自己唱歌的語氣,都全部改掉了。
音樂周刊:對,這個專輯里面這一點體現(xiàn)得特別明顯,包括你的唱法,你的音色,尤其是在那些舞曲歌曲的部分。我也聽到有不少樂評人和歌迷說,你在專輯里唱的那些舞曲,會讓人覺得,那些歌有蔡依林蕭亞軒她們?nèi)コ托辛税。愫伪匾コ齻冊摮母枨?,這方面你也唱不過他們,這不該是你要唱的歌啊。一位資深音樂記者在聽完你的那首《BAZZAR》后就說:“你確定你聽到的不是蔡依林嗎?”
張靚穎:那你讓他唱唱試試。沒有,我開玩笑的。我覺得,其實是不一樣的。在這個年代的所有舞曲類藝人中,蔡依林確實做的非常好,并且可以說在現(xiàn)在的中國她可以算是標(biāo)桿,所以你只要是做舞曲,就不可避免地可能跟她相似。這個年代所有做編曲的人做的都是2014年的編曲,表達方式是根據(jù)編曲來的,編曲風(fēng)格同一,表達方式也會同一。另外,現(xiàn)在不是一首歌可以吃一輩子的年代,所以,我也不認(rèn)為一個風(fēng)格就能走一輩子,即便一個風(fēng)格可以走一輩子,我也不想,這不是我的追求,我要的是人生中的成就感。我認(rèn)為想做的事情都能做到,雖然這話有點狂妄,但是我絕對不想成為那種老在“想當(dāng)年”的人,我活著必須要創(chuàng)造新成績。
音樂周刊:就是很刺激的那種人生?
張靚穎:太刺激了。
時尚:說我土?那叫他來跟我比
音樂周刊:說到《BAZZAR》這首歌,也就說到你的另一大改變??吹贸鰜磉@一張專輯,你在時尚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包括新專輯的發(fā)布會跟《時尚芭莎》合作做成了一個時尚的概念秀。最近這幾年,你似乎很努力地往時尚靠。
張靚穎:我的音樂是從零開始,我對時尚的關(guān)注也是從零開始。我希望自己的音樂更立體,所以我愿意去加入時尚元素,通過與時尚的跨界嘗試,希望大家可以看到我為音樂服務(wù)的精神,看到張靚穎可以為了音樂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
音樂周刊:這么努力地在時尚方面有所改變,是不是也因為之前常常被人批評說不夠時尚?我在最近一個回顧選秀的稿子里看到,2004年你去參加《我型我秀》比賽時,評委許智偉許志安在海選時就沒讓你過,是不是因為他們覺得你的造型太土了?
張靚穎:他們沒說這個吧。反正我當(dāng)場沒有聽到這些話,人家不會那么不禮貌的??赡苁蔷W(wǎng)友在看當(dāng)時的視頻時他們自己說的吧。
音樂周刊:你出道至今,尤其是最初幾年,確實是有人批評過你土,這件事情曾經(jīng)困擾過你嗎?現(xiàn)在還會困擾嗎?
張靚穎:我現(xiàn)在會說,你到我面前來,我們來比一下!
音樂周刊:時尚對于每一個藝人來說,都是一個大課題,都會經(jīng)歷一個從無到有的過程。這些年你在時尚方面走的也確實比較曲折。那天概念秀現(xiàn)場你也說,之前讓你去參加一個紅毯,你可能花20分鐘穿個牛仔褲就去了。
張靚穎:那是因為第一次我穿了件運動服去紅毯,好像上半身穿的是ADIDAS,下半身穿的是NIKE。所以第二次,工作人員就跟我說,姐姐,這次不能再那么著了,來,跟我走,就帶我出去買衣服。當(dāng)時還有40分鐘就走紅毯了,我當(dāng)時準(zhǔn)備花20分鐘買衣服,然后回來換好。結(jié)果去看了半天,覺得所有的東西都不行,最后買了一件黑襯衫,一件牛仔褲。說實話,我真的是從什么都不知道開始的,第一次她也沒跟我講紅毯有什么特別,我也不看雜志不看電視,我怎么知道紅毯是什么?她就告訴我從這頭走到那頭然后進去就行了……
音樂周刊:那你后來是怎么慢慢轉(zhuǎn)變過來的?
張靚穎:從零開始學(xué)啊??磿r尚雜志,從一開始只看圖片,或者別人看雜志的時候,我把圖片撕下來,到各種搜集東西,判斷什么東西穿在身上適合,然后再慢慢慢慢地去挑,不適合自己的以后就不再買了。
張靚穎時尚進化史
部分照片為本刊記者文立明攝自歷年北京音樂廣播中歌榜頒獎典禮
選秀之變
當(dāng)年選秀,更多感受的是尷尬
音樂周刊:概念秀那天你說,《第七感》代表著你的一個中點。確實它也讓我們看到從2005年參加《超級女聲》以來,你一步一步從什么不懂的毛丫頭蛻變成現(xiàn)在這樣一個天后級別的歌手的過程,我們都覺得你挺不容易的。你自己對這9年的變化有什么感受么?或者這里面有沒有什么辛酸或者什么很難走過的坎?你現(xiàn)在還記得當(dāng)時的一些情景么?它對你的音樂夢想是不是很大的助力?
張靚穎:可以說選完了我才有夢想嗎?我一開始就是奔著獎金獎品去的,沒有想那么遠(yuǎn)。我參加了那么多比賽,沒有任何一個比賽把我變成了一個歌手,那完全是一個意料之外的事情。我拿冠軍也拿的挺多的,但沒有一個使我變成一個歌手,我的生活還是那個樣子。說實話,我小時候特別無聊,我曾覺得參加比賽就是免費機票免費住宿免費餐食,然后可以上別的城市去溜彎兒,玩一圈,有時候有認(rèn)識的朋友一起去,一起晉級了,有一種一起出去旅游的感覺,可能最后還有獎金還能抱東西回家,多好!
音樂周刊:那時獎金會有多少錢?
張靚穎:我最多的一次應(yīng)該是有一臺電腦,然后另外5000塊錢的獎金,扣1000塊的所得稅,還有4000塊錢。我不是近視嗎,這4000塊錢剛好夠我做近視手術(shù)的錢。
音樂周刊:也就是說,2005年選秀之后,你才有了當(dāng)歌手的夢想和計劃。
張靚穎:就是有了這個決定。
音樂周刊:是因為那個比賽的成功給了你自信嗎?
張靚穎:不是。因為我特別不適應(yīng)。說實話,你要問我回憶當(dāng)年比賽的情景哪些最讓我難忘,我最難忘的是尷尬,就是那樣的氛圍會讓大家都有一種……我很不習(xí)慣劍拔弩張的那種氛圍,老得PK,每次都是把我們放在臺上,看著我們尷尬,我很不喜歡那樣的氛圍,讓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塊壓縮餅干,一下子丟掉水里面,然后就瞬間膨脹。比賽完了,我也真不習(xí)慣走路的時候有人在背后指著我說是,不是,是,不是,我覺得那是一種不禮貌,很不喜歡,所以比賽之后我就回家了,大概一個月的時間連門都不想出,看到誰都會有一種恐懼,想跑。雖然我不能把所有的都形容成不好的,但那時候確實有太多的慌張在里面,我沒有辦法說我很從容、特別開心地完成了那個比賽。它(選秀比賽)確實改變了我的人生,我特別感恩所有認(rèn)識我的人,感恩那些努力把節(jié)目做好的工作人員,但我不能說我百分之百地認(rèn)同和接受這種方式,我是在不停地糾結(jié)中完成了整個比賽。
《我是歌手》不是我的方向
音樂周刊:現(xiàn)在每年都會有一些新的選秀,像《中國好聲音》這些東西越來越多,現(xiàn)在能不能設(shè)想一下,如果現(xiàn)在站在舞臺上跟他們爭會怎么樣?會更有經(jīng)驗嗎?包括概念秀那天,《我是歌手》的導(dǎo)演洪濤也一直說想找你去《我是歌手》,明年你確定會去嗎?
張靚穎:那不是我的方向。我很感謝洪濤導(dǎo)演,最早的PUB歌手大賽他就是導(dǎo)演。前幾天我為什么總說我怕自己犯錯,畏手畏腳的那種狀態(tài),我上臺都不開嗓了,因為像唱《畫心》,唱《我們說好的》這一類的歌,說老實話我一天唱100遍也不累,但那不是我的追求,雖然大家很喜歡。我在一種保守的狀態(tài)下過得太久了,我太安全了,我不想讓自己一直待在一個很安全的氛圍下,沒有任何的挑戰(zhàn),唱完一首歌心里也沒有多大作為歌手的成就感和驕傲,即便觀眾給我長久的掌聲?,F(xiàn)在,我不用擔(dān)心現(xiàn)場的音響狀況,因為我會自己帶調(diào)音師,帶麥,帶設(shè)備,這可以保證基本的效果;我也不用擔(dān)心造型化妝等方面,因為所有的人都按部就班,都能按我想象的去做事,這些方面都讓我感到很安心、很安全后,我的精力又回到了音樂。所以我現(xiàn)在真正關(guān)注的和尋求挑戰(zhàn)的就是在音樂方面,我需要在音樂方面有所進步。
音樂周刊:但《我是歌手》不就是要讓你不斷打破歌手原來的狀態(tài),挑戰(zhàn)這些你原來沒試過的沒唱過的唱法嗎?
張靚穎:我覺得挑戰(zhàn)有很多種方式。在我的演唱會上我想怎么挑戰(zhàn),想怎么玩都可以;在臺上我不是沒有出過狀況,我也不怕去跟別人比較;但這一切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我要控制局面,如果我擔(dān)心化妝是沒有辦法唱好歌的。參加比賽,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比賽中的那種累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樣,如果我心里老想著要怎么樣做一個采訪,就會喪失作為一個歌手的最佳狀態(tài)。
心態(tài)之變
越來越強勢,越來越肯定
音樂周刊:9年過去了,你的人生境遇變了,性格上有沒有變化?
張靚穎:我覺得我越來越強勢了,就是說話越來越肯定。之前我喜歡給自己洗腦,以致于我所有的態(tài)度別人都覺得可以商量,因為我這個人特別心軟?,F(xiàn)在我干脆一開始就做到對肯定的事在言辭上保持堅決,不給自己退路,不給自己余地,這可以推動我用最短的時間做很多干脆的決定。過去一些年,太多的時間都被我浪費在糾結(jié)上,同時也把自己搞得心里很辛苦。我自己一個人很辛苦,又沒有跟其他人交流,這也是為什么我會寫《我相信》。
音樂周刊:現(xiàn)在這種性格跟你們團隊工作人員有時會沖突嗎?
張靚穎:不會,他們會被我感染的,而且他們都是這種性格。就像我的一個宣傳人員,她經(jīng)常發(fā)給我大段大段的東西,十句中有九句都是用來解釋第一句的,我一看才明白,原來當(dāng)初我就是這個樣子的——有段時間我特別怕被誤會,經(jīng)常解釋,但是由于每個人出發(fā)點理解的角度不同,最后衍生的報道跟我的本意很多不一致,那時候我說話都小心翼翼的,有時候還很抗拒張口?,F(xiàn)在我看她的微信,聽她講話,就會發(fā)現(xiàn)我真啰嗦,現(xiàn)在我也啰嗦,但現(xiàn)在啰嗦是因為我心情好,愿意聊。這是一個改變。
音樂周刊:這個改變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張靚穎:從對事情有掌控,心里有很充足的安全感后。之前很多不安全感來源于我對流程不了解,來源于我對將要發(fā)生的事心里沒底,來源于我周圍不熟悉的人。那時如果我和一個陌生人見面聊天,會顧慮我們聊得是否開心,會顧慮這個人見我之前是否帶有主觀的印象等等,所以聊的過程總會讓我有壓力,因為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做錯什么事情就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我剛出道的幾年大家會對我有各種不同的不好印象,這讓我很緊張,導(dǎo)致我聊天時無法放開,我會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他們對我的看法。
音樂周刊:你覺得你是個比較能說的還是比較不能說的,現(xiàn)在?
張靚穎:我是被你們鍛煉出來了。
音樂周刊:確實你現(xiàn)在跟以前變化很大。變得很能聊,也堅定多了,你的肯定句比以前多了很多。
張靚穎:這是我對自我的一個要求,我實在覺得糾結(jié)是一件很討厭的事情。我有反向強迫癥,比如人家覺得門沒關(guān)一定要去檢查,我是覺得就是真的沒關(guān)也不要檢查。
音樂周刊:這也挺可怕的,也是一種偏執(zhí)。都挺極端的。
張靚穎:我覺得錯了也是一種人生經(jīng)驗,就是不要怕錯。以前就是老怕自己犯錯,所以縮手縮腳的,做事情不干脆。
音樂周刊:當(dāng)工作人員跟你的意見不一樣的時候,聽誰的?
張靚穎:聽我的!
音樂周刊:好有自信,好強勢??!
張靚穎:也不是。因為不管前面做任何工作,最后上臺唱歌的人是我,不管后面做什么準(zhǔn)備,最后接受媒體采訪的人是我。你不會把矛頭指向我后面的人,永遠(yuǎn)是指向我。如果我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我不會跟自己打一架,如果你幫我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我會在心里埋怨你的,我不是一個那么大氣的人。所以我覺得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幫我做決定,我自己錯了,我自己回家打耳光去,沒問題。
不求想要的,但求該要的
音樂周刊:那你現(xiàn)在對自己做歌手這件事情,有很清晰的目標(biāo)嗎?你說過你的理想,你的理想到底是什么?
張靚穎:我覺得人一輩子賺多少錢不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拿多少獎也不會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唱多少首歌也不能成為一個標(biāo)準(zhǔn)。對我來講,目標(biāo)就是精神上的一個飽和狀態(tài),就像我唱歌是在享受過程?!俺删汀边@兩個字對我來說是動力,但我不希望它變成我一個無止盡的欲望的根源,我覺得人一輩子有太多的欲望就會墮落,如果有太少的欲望也會墮落,所以它必須是一個中間值,你會得到你該要的,而并非是你想要的。
音樂周刊:對于未來,有的人可能會五年一個計劃,十年一個規(guī)劃,你有嗎?
張靚穎:我就看眼前。因為每一秒情形都在改變,就像我小時候沒有夢想。生活換了一個環(huán)境的時候,你會根據(jù)當(dāng)時的狀況去調(diào)整你的夢想,再換再調(diào)整,其實人就是不斷地調(diào)整。
音樂周刊:你有沒有猶豫不決的時候?
張靚穎:有,但就跟自己猶豫。在別人面前,我就是撐也要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