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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永遠是我鏡頭中的主角”

2014-04-29 03:35:04
中國攝影家 2014年5期
關(guān)鍵詞:攝影記者攝影

談話嘉賓:于文國(《工人日報》高級記者、攝影部主任,中國職工攝影家協(xié)會副會長)

王文瀾(《中國日報》總編助理、中國攝影家協(xié)會副主席)

任 悅(中國人民大學副教授)

張惠賓(《中國攝影家》雜志編委)

時 間:2014年1月

地 點:《工人日報》攝影部

文字整理:段琳琳

“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得益于‘既不優(yōu)越也不閉塞的成長環(huán)境,它使我立志改變命運?!?/p>

張惠賓:你是一位山東大漢,也是攝影界有名的硬漢—靠硬碰硬拍照片立身揚名的漢子。很想知道,你是在一個什么樣的家庭出生長大的?

于文國:1956年11月,我出生在山東省桓臺縣灘子村,父親原來是國有企業(yè)工人。上世紀60年代初國家經(jīng)濟困難時期,物價飛漲,百姓生活困難,尤其工人工資常常入不敷出。當時,社會上盛行一句話,“七級工八級工,不如農(nóng)民一溝蔥”。在那個大環(huán)境下,父親選擇了回家種地,我也由工人家屬變成了農(nóng)民子弟。桓臺縣的地理位置不算偏遠,雖然貧窮,但可以接觸到來自大城市的各種信息,我的家庭條件在當時屬于一般農(nóng)戶。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得益于那樣一個“既不優(yōu)越也不閉塞”的成長環(huán)境,它使我能夠在貧窮中不斷接受到現(xiàn)代文明信息的激勵,從而立志改變命運。

張惠賓:要改變總得尋找并確立合適的途徑,具體到你是什么狀態(tài)?比如在當時的鄉(xiāng)村能否正常地上學讀書?

于文國:上小學二年級時“文化大革命”開始,學校停課,我跟著紅衛(wèi)兵到處去串聯(lián),實際上就是瞎起哄。鬧了幾年,學校讓我們這些學習好的學生跳級進了5年級。1971年我初中畢業(yè),當時國家實行推薦升學制。雖然我在班里學習成績最好,而且年年都是三好學生,但村里推薦升高中的5個人里沒有我,理由是我的父母不是共產(chǎn)黨員,我只能回家務農(nóng)。1973年,國家實行考試升學制,我復讀一年多,準備考高中,但第二年國家又恢復了推薦升學制,我的高中夢又一次破滅!兩個多月后,我進了村大隊組織的建筑隊,當了農(nóng)民工。突然有一天,我接到家里捎來的口信:我讀書時的體育老師張潘玉得知田莊中學校田徑隊和籃球隊要補招體育特長生,就把我推薦給了田莊中學。聽到消息后我背著鋪蓋卷連夜從工地跑回家,當天就趕到了田莊中學,到了學校教務處后我把鋪蓋卷兒往地上一放,跟老師說,“我死也不走了”。就這么著,作為插班生我坐進了夢寐以求的高中課堂。

張惠賓:這個過程還是比較曲折的。后來呢?

于文國:1976年我高中畢業(yè),那時高中畢業(yè)不能直接升大學,需要回農(nóng)村勞動兩年,然后由公社推薦。當時,我在村里算是知識分子,當了民兵副連長和生產(chǎn)隊副隊長。年底開始征兵時,我和村里六個人一塊兒去驗兵,結(jié)果只有我一個人通過體檢。之后,我們坐了近一個星期的悶罐車,從家鄉(xiāng)來到遼寧省本溪市,到了部隊才知道,我是當基建工程兵。

張惠賓:你是在當兵之后接觸了攝影?

于文國:我有一個堂哥,會畫畫,我從小跟著他學。到了部隊,領(lǐng)導看我能寫會畫,又有體育特長,就讓我進了部隊機關(guān)宣傳股,在電影組當放映員兼美工。1978年底團里的攝影干事吳忠利轉(zhuǎn)業(yè)了,我被選送參加了3個多月的新聞攝影培訓后接了他的班,從此開始了專職攝影生涯。

張惠賓:你最初的攝影技術(shù)是跟誰學的?

于文國:當時辦培訓班的老師是基建工程兵三支隊的攝影干事邵忠南,他講課,然后帶我們出去拍,拍完回來一起在暗房里沖洗放大,再點評?;氐嚼喜筷牶螅疫€學著在攝影中創(chuàng)新工作方法,比如除了拍照片向報紙投稿外,我還利用放電影之前的時間,把照片洗印到透明的幻燈片上,然后配上音樂和解說詞,架上幻燈機為部隊指戰(zhàn)員放映。當然,內(nèi)容基本都是表揚部隊里的好人好事。

張惠賓:還記得發(fā)表的第一張照片是什么嗎?

于文國:我的第一張新聞照片是1979年在《本溪日報》上發(fā)表的,題目叫《本鋼4號焦爐投產(chǎn)》。從這時起我算是入了門,真正對攝影有了興趣。

“記者作為社會良知的代言人和精神產(chǎn)品的創(chuàng)造者,需要守得住平靜,耐得住清貧。”

張惠賓:這種拍攝狀態(tài)持續(xù)了多久?后來呢?

于文國:1978年底,建國以來我國最大的投資項目寶鋼一期工程開工,當時的口號是“搶建寶鋼”,從全國調(diào)集最好的生產(chǎn)單位參與建設(shè)。我有幸作為攝影報道員跟隨部隊到了寶鋼,也由于那幾年我做攝影報道有一點成績,1983年基建工程兵撤銷番號時,我被《寶鋼戰(zhàn)報》(現(xiàn)為《寶鋼日報》)提前借調(diào)過去,并留了下來。在《寶鋼戰(zhàn)報》,我先是做副刊文字編輯,那時報社剛剛創(chuàng)辦,沒有照相機,為了能接續(xù)攝影專業(yè),我自己買了一臺舊的海鷗DF-A型照相機,配了一只圖麗變焦鏡頭,拿著去拍。1986年我的獲獎作品《在榮譽面前》就是用那臺相機拍的。

張惠賓:這張照片的拍攝過程是怎樣的?

于文國:那是在寶鋼熱軋廠建設(shè)工地的現(xiàn)場,我在工地高空鋼結(jié)構(gòu)上爬上爬下瞄了很久,但一直沒有滿意的構(gòu)圖和角度,我就從鋼結(jié)構(gòu)上下來坐在地上喝水。這時,被攝對象青年突擊隊長張恩才湊過來跟我說:“于哥,你別拍我們了,我們突擊隊的老顧問潘師傅已經(jīng)年過半百,一天頂著倆月亮上下班,表揚表揚他吧?!眱蓚€月亮的意思就是早上頂著月亮上班,晚上頂著月亮收工。我說“好啊,和他商量商量”。聽說自己要上《寶鋼戰(zhàn)報》,潘師傅死活不同意。于是,幾位年輕人就你推我讓地將他往我面前拉。這時,我眼前一亮,覺得這個場面挺有意思,就舉起相機連拍了5張。

照片洗出來之后,我吃不準如何處理。后來我專程去了一趟他們單位,了解到張恩才所在的青年突擊隊曾先后六次立功受獎。那時候報紙上的新聞照片普遍比較古板,尤其是《人民日報》基本見不到這種“嬉皮笑臉”的畫面。我一想,我還是實話實說吧,就給照片起標題為《在榮譽面前》,寄給了《人民日報》。大概過了一個多星期,我接到《人民日報》攝影組組長、后來成為我的恩師的蔣鐸老師的一封信,他說,“自從

《人民日報》舉辦新聞攝影比賽以來,這是我看到的最好的一幅作品。”他還

寫道“文國,這張照片生活氣息特別濃……拍新聞照片要多關(guān)注人,在寶鋼,你們跟工人一起生活,希望你多出好作品!”1986年,這張照片在《人民日報》頭版報眼位置刊登,并獲得《人民日報》首屆新聞攝影比賽一等獎。

王文瀾:聽著你們兩位的對話,我對于文國的了解越來越深,他跟我的經(jīng)歷非常相似,小時候都學過畫畫,都務過農(nóng),做過工,打過籃球,當過兵,然后接替轉(zhuǎn)業(yè)的攝影員開始做部隊宣傳報道。這種經(jīng)歷讓我們受益,同時也帶來了一定的問題。比如拍片子受美術(shù)影響較大,講究畫意唯美。在部隊搞攝影報道,更多是出于宣傳考慮,基本缺乏個人想法。《在榮譽面前》對于文國非常重要,因為每個攝影者都需要某些作品來證明自己。我也經(jīng)歷過這個階段,積極投稿參加比賽。這類作品或多或少符合獲獎的因素,因為當時的主流影賽需要這種有趣味的、有情節(jié)的畫面。

任悅:當時您是評委之一,這張照片獲獎是否力排眾議?

王文瀾:沒有,當時工業(yè)題材作品大多是擺拍的,基本都是機器加人的固有模式,于文國抓拍的是動態(tài)中的工人肖像,這個瞬間出人意料,屬于儀式之外的花絮,不會引起拍攝沖動,而于文國判斷這是更有意義的瞬間,遠勝過那些議程之中的場面。于文國提供了一種新的語言嘗試,獲獎眾望所歸。但我覺得于文國骨子里是為新聞而生的,《工人日報》是一個很好的平臺,給了他施展才華的天地,而他也不負眾望,在重大國事、突發(fā)新聞、社會生活和本職攝影各個方面都能拍出能夠經(jīng)受歷史檢驗的作品。

于文國:這些年我也拍了許多新聞之外的題材,但那些照片基本上都裝在我的底片袋里沒有拿出來。目前我還是想把主要精力放在為所供職的媒體服務上,這一點文瀾就比我超脫很多。當然,我也明白這么做未必是好的,但這是我的性格使然。

張惠賓:你的新聞攝影走到這時可以說是一個突破,這種突破的意識和能力來自何處?

于文國:上世紀80年代后期,北京圈子里的蔣鐸、王文瀾、賀延光、鄭鳴、鄧維等幾位領(lǐng)攝影文化風氣之先,對全國的同行影響甚大。那時我們這些工作和生活在基層的青年同行們雖然信息相對滯后,但在開放潮流的影響下都有一種不安分,都在想方設(shè)法突破固有的拍攝模式?!对跇s譽面前》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拍攝的,也是潮流使然吧。

張惠賓:你是從基層往上走,從部隊到企業(yè)報,又從企業(yè)報到行業(yè)報,融入了上海的文化環(huán)境,但跟北京相比還是不一樣的。而王文瀾老師一直在北京成長工作,他和文化環(huán)境的交融不太受工作經(jīng)歷的影響,他的思想一直跟北京的文化環(huán)境保持一致。

于文國:我從上海調(diào)到北京,在工作一段時間適應了北京的信息和文化環(huán)境后越發(fā)覺得北京與外地不一樣,真是屁股決定腦袋。所以,在北京的同行應該感到幸運,北京有著外地同行無法比擬的天時和地利。

王文瀾:雖然我生在北京,但也在外地務農(nóng)、做工、當兵,然后又回到北京。1980年我進入《中國日報》,接觸了很多國外專家和各大通訊社記者,眼界整個就開了。我也是掙扎了很長時間,才逐步明白攝影不只是為了獲獎,它還有更深層次的意義和價值,我越發(fā)覺得攝影更適合營造一種詩意的意境。

張惠賓:《在榮譽面前》就影像本身來說,它突破了原有的攝影報道模式,但附加的文字說明了當時的傳播理念還是滯后的。你怎么看待新聞攝影中照片和文字的關(guān)系?

于文國:從媒體傳播的自身屬性而言,新聞攝影必須配合文字才能完成一次新聞傳播的表達。新聞標題和文字說明各有用途。標題是為了讓讀者第一眼就看懂大致內(nèi)容,文字說明則讓讀者詳細了解內(nèi)情。也就是說,新聞照片與文字說明共同形成合力,以追求新聞信息的最大化,這是新聞攝影的傳播需求。所以,只要攝影記者還在為媒體服務,就很難把文字說明和照片標題完全剝離。這也是報道攝影與紀實攝影的區(qū)別之一。另外,從受眾角度來講,他們只要得到需要的新聞信息就夠了。

任悅:新聞攝影這個行當比較尷尬,因為視覺本身是不能夠報道新聞的,照片也不是一個明確的敘事載體,一切都要靠文字來實現(xiàn),所以必須把它們放在一起。這樣就會出現(xiàn)一個問題,有時候我們可能強附予某張照片一些意義。

您這一代新聞攝影師對攝影語言所做的突破比當下年輕人做的突破要更大,因為那個年代你們面對的阻力和局限是很大的,要突破幾乎就是整個推翻。而最近幾年新聞攝影沒有太多語言范式上的突破。

王文瀾:不管在哪里搞新聞攝影,沒有一二十年,是不會有起色的。這種忍耐與煎熬又有幾個人能夠挺住?但如果走商業(yè)攝影道路,也許用不了幾年就會見成效。所以能在新聞攝影領(lǐng)域堅持下來的人為數(shù)不多。

于文國:一方面,媒體需要攝影記者,而記者作為社會良知的代言人和精神產(chǎn)品的創(chuàng)造者,需要守得住平靜,耐得住清貧。另一方面,他們又要養(yǎng)家糊口,追求富裕的生活,二者之間產(chǎn)生了沖突。然而,在已經(jīng)過去的這些年,無論是媒體的考核方式,還是社會的價值導向,都讓一線從業(yè)者感到茫然和困惑。很顯然,整個社會需要反思。

“我現(xiàn)在出去拍片子心態(tài)更平和了,我會盡最大可能讓影像本身說話,而不是強加于影像某個觀點或者理念?!?/p>

張惠賓:1983年你去復旦大學攻讀新聞學專業(yè),當時是出于什么考慮?

于文國:當時復旦大學開設(shè)了自學考試教學,盡管當時我已經(jīng)拿到了一個相當于大專文憑的《全國職稱文化考試合格證書》,但是,有上學的機會我肯定不會放過。進了新聞系之后,我抱定一個想法,一定要在在讀期間,把復旦大學圖書館里至少是新聞學方面的書籍翻閱一遍,那時候太知道讀書的珍貴了!現(xiàn)在你提當時新聞學的相關(guān)理論我腦子里都有印象。這無形中增加了我后來從事新聞工作的自信心。

張惠賓:這個階段你還拍了很多社會紀實性質(zhì)的片子,包括農(nóng)民工、空嫂、股市等,你和同樣拍上海的雍和是否可以比較一下?

于文國:雍和與我同歲,我佩服他至今堅守一線“鏡”耕不輟。攝影圈里有許多才華橫溢的攝影記者,剛剛拍了幾張好片子,就放下相機當大腕、當領(lǐng)導了。這樣一來,架子大了,作品少了,十分可惜。所以雍和的堅守值得尊敬。當然,我也始終沒有離開過一線。

張惠賓:你對現(xiàn)實生活的關(guān)注,內(nèi)心情感的投入和拍攝時間的投入,應該說不弱于其他當代攝影家。雍和作品的犀利程度可能不是我們本來所期望的,但幾十年過去,他的作品所呈現(xiàn)出的震撼力已經(jīng)抵消了單幅作品可能存在的銳度不足問題。

于文國:雍和的作品具有一種海派式的精致和銳度。其實,我們都很難脫離環(huán)境的影響,我們都生活在歷史里,跳不出歷史的局限。包括今天我們的話題可能仍然有局限,所以我們應該不斷反思走過的路,通過總結(jié)經(jīng)驗教訓更加接近攝影規(guī)律。但我們也不能矯枉過正,要尋找恰當、正確的方式。比如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我現(xiàn)在出去拍片子心態(tài)更平和了,我會盡最大可能讓影像本身說話,讓形式跟著內(nèi)容走,讓照片跟著生活走,而不是強加于影像某個觀點或者理念。

王文瀾:攝影是局限性最大的語言,有很強的直接性,不在現(xiàn)場一事無成,想象空間也遠比其他藝術(shù)門類狹窄。新聞攝影要有點突破難度更大,況且新聞事件突發(fā)率很低,生活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平淡無奇的。我們都是當局者,如何跳出來用旁觀者的眼光看待時代的細微變化,這才是我們苦練的硬功。

任悅:雖然說新聞攝影看上去是“短命”的,但新聞照片里富含的信息量,融匯的現(xiàn)象,會隨著時間的發(fā)展而被醞釀,一些新的意義與價值逐漸浮現(xiàn)。從這個角度看,新聞照片是“長命”的。想要拍出這種“長命”的照片就需要拍攝者有歷史的觀念與記錄歷史的態(tài)度。就像剛才于老師所說的:“讓影像本身說話”,而不是把個體意志凌駕于照片之上。

“我在拍攝過程中追求幾個特點:平民、平等、平和?!?/p>

張惠賓:1990年你進入《工人日報》,這之后你拍了很多題材,比如會議攝影、社會問題、日常生活,當然還有突發(fā)事件,你在拍攝突發(fā)事件時是如何發(fā)現(xiàn)和進入的?

于文國:每個媒體平臺都有自己的特色和定位,同時也有一些固化的模式?!豆と巳請蟆芬膊焕狻6鄶?shù)從業(yè)者進來之后會被它的模式所同化。拍攝題材也好,拍攝模式也罷,如果想有所突破其實很難。我剛到《工人日報》時,要聞部的主任叫范瑞先,他對我?guī)椭艽?。我們通過交流在對新聞照片的看法上取得了共識,他總是支持我去拍固有題材之外的其他題材,久而久之題材越來越廣泛,比如1998年《工人日報》曾用連續(xù)五個整版(包括頭版)刊登九江抗洪救災的現(xiàn)場照片,業(yè)界好評如潮,這在中國新聞史上是重要一筆。

張惠賓:事后看來,你跟賀延光在九江實際上PK了一把,你們都拍了照片,都寫了文章,也都拿了中國新聞獎。你能比較一下彼此的異同嗎?

于文國:說實話,賀延光、王文瀾都是我的偶像。第一,他們的歲數(shù)比我大;第二,他們出道比我早;第三,他們一直在北京,成就和影響都比我大。在抗洪救災現(xiàn)場,相信賀延光和我都不會想到PK的事,我們主要想著怎么更及時地把事件報道出來,引起大家對九江災情的關(guān)注。當時我給報社匯報時,報社老總半開玩笑地跟我說,“你寫篇現(xiàn)場特寫回來,否則不給你登照片!”我用50多分鐘寫了那篇《九江城哭了》,沒想到讓總編逼出了一個中國新聞獎。當時,特意留在夜班編稿子的要聞部主任就是現(xiàn)在《工人日報》社長、總編輯孫德宏。我覺得從職業(yè)角度來說,新聞攝影的功夫在詩外。多讀書,讀好書,加上實踐中多動腦子,就能在采訪現(xiàn)場創(chuàng)造更多可能。常言說得好,磨刀不誤砍柴工。在這一點上,賀延光也非常勤奮,所以,有這樣的結(jié)果是合邏輯的。

王文瀾: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到現(xiàn)在我一直有一個習慣,凡是在報社都要翻閱首都各大報刊,尤其在重大新聞事件之后,我要對每位攝影師的作品進行學習比較,之前有賀延光,后來有了于文國。通過做這些功課我可以進行一種設(shè)想,假如我在現(xiàn)場如何切入,如何跑位,如何拍攝,他們一直都是我的“假想敵”。這些都是課堂上學不來的經(jīng)驗。所以這么多年我都是三思而后行的。

張惠賓:苦和累都是真的,比如說在九江拍攝,還有汶川地震時在現(xiàn)場拍攝。你是如何看待這個問題的?

于文國:在《工人日報》20多年,國內(nèi)許多重大新聞現(xiàn)場我都到過,也曾有幾次累倒在現(xiàn)場。1992年我在青藏公路五道梁道班的采訪中,因過度勞累和高原反應突然昏倒,栽進了5米多深的溝坳,左臉摔得鮮血模糊,當時﹣30℃,要不是蘇醒后艱難爬回工棚可能已被凍死。1993年,我從上海到北京首次采訪全國兩會,為了報道好會議我白班夜班連軸轉(zhuǎn),又因過度勞累暈倒在人民大會堂。2002年,我再度進藏沿著青藏鐵路建設(shè)工地采訪時患了急性肺炎,被緊急送進了中日友好醫(yī)院……

但我以為,吃苦受累是我們的職業(yè)特點,如果怕吃苦我就不會當攝影記者。當然,攝影記者有自己更大的快樂。于我而言,沒有什么比能夠“見證歷史和用影像留住歷史”更快樂的事情。另外,這些年我體會越來越深的是,無論做任何一件事,一定要堅守,而且要甘于堅守和快樂堅守。否則,攝影會是一件很枯燥、很危險、很累的事情。

張惠賓:對你來說,攝影需要堅守的是什么呢?

于文國:我是平民出身,攝影對我來說,要堅守的就是草根情結(jié),是對勞動群眾和弱勢群體的持續(xù)關(guān)注,因為平民永遠是我鏡頭中的主角。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在拍攝過程中追求幾個特點:平民、平等、平和。首先,這些年我走的一直是平民記者之路,即便是采訪兩會,我更多關(guān)注的也是平民話題。其次,以平等的視角關(guān)注拍攝對象,多考慮他們的感受,將心比心。其實采訪與被采訪之間,拍攝與被拍攝之間主要在于理解。當你不理解他們時,你能把他們拍急了;當你理解他們時,能把他們拍感動。當然,能做到平和和低姿態(tài)需要攝影記者的品格修養(yǎng)和文化內(nèi)涵。

任悅:我的學生最常問我的問題就是,怎么拍陌生人?他們會舉不起相機,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取得陌生人的信任是相當困難的。在新聞攝影工作中,最簡單的是按下快門。優(yōu)秀的新聞攝影記者,往往能夠把拍攝前面的問題解決好。道理很簡單,要有平和的態(tài)度,但做起來就沒那么容易了。其實攝影者和被攝對象的關(guān)系能從照片中看出來。人與人之間打交道,是人心碰人心,你怎樣,他人也能感受到,并且會以同樣的態(tài)度回應你。

“我最看重的是在有限的畫面里融進更多的信息?!?/p>

張惠賓:你到基層采訪,鏡頭最后都會落到具體的人身上。你是怎么選擇和追蹤線索,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于文國:現(xiàn)在獲取影像的技術(shù)已經(jīng)不是問題了,主要在于自身對攝影的理解。我最看重的是在有限的畫面里融進更多的信息?!坝邢蕖敝肝覀兯芸吹降膯渭兊漠嬅婀庥啊?gòu)圖、色彩、內(nèi)容等;“無限”是指突破畫面表象彰顯出的思想張力、文化內(nèi)涵等。如何讓讀者讀出畫面背后的思想和觀點,就看攝影記者到現(xiàn)場之后的判斷能力和表達能力了。

我想,第一,新聞學是人學,攝影也是人學,都離不開人。第二,拍人就要關(guān)注細節(jié)、情節(jié)?,F(xiàn)在很多記者跑現(xiàn)場,拍完回來以后是見物不見人,拍人也不見人。其最大原因就是記者心中缺個“人”字。也就是說在新聞攝影采訪中,攝影記者只有“身”入還不夠,還得“心”入,有了這個前提,鏡頭里面才能看到“深度”,看到那個大寫的“人”。

任悅:現(xiàn)在的新聞攝影存在一個很糟糕的現(xiàn)象,就是很多年輕攝影記者的鏡頭里沒有人了。這些照片里或者是“無人的風景”,或者是一些沒有血肉的,被概念化的人。一方面在當下社會環(huán)境中,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度降低,使拍人更難了;另一方面一些攝影記者太過先入為主,把自己的觀念凌駕于現(xiàn)實之上。

張惠賓:你怎么理解中外新聞攝影的差異性?

于文國:第一,世界新聞攝影比賽(“荷賽”)對我們這一代人的影響是巨大的,改革開放初期“荷賽”剛進入中國時,我們發(fā)了瘋一樣地研讀。另外,像亨利·卡蒂埃·布勒松、羅伯特·卡帕等攝影大師對我的影響也非常大。其實我們所處的時空就像一個坐標系,只有橫向地看同時代的人,縱向上了解攝影前輩,才能找準自己所處的方位。國際新聞攝影比賽(“華賽”)是在我國改革開放和研究“荷賽”等國際性比賽的基礎(chǔ)上誕生的,也有許多復雜的因素。作為參與和創(chuàng)辦“華賽”的成員之一,我想中國人辦華賽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在于“追求一個世界新聞攝影文化生態(tài)的平衡性”?!叭A賽”走到今天已經(jīng)舉辦十屆了,它確實存在許多問題,但就像一個10歲孩子,它在不斷成長,這就夠了。對它期望太高也不現(xiàn)實。

任悅:其實從微觀層面講,比如照片的拍攝技術(shù)、視覺表達,目前中國優(yōu)秀的新聞攝影工作者和國外攝影記者之間差距并不大。但從宏觀層面看,我們的新聞攝影行業(yè)和國外相比,整體水平仍然不高。這主要是因為我們的新聞攝影生產(chǎn)體系仍然很落后,系統(tǒng)的落后使得攝影記者個體難以突圍。

如果要說差異,需要注意的是,新聞攝影是要用來傳播信息的,所以不能光考慮怎么拍,還要考慮給誰看。我們的讀者首先是本土讀者。所以,盡管存在一些視覺傳播共性,但由于中國讀者的視覺閱讀習慣、閱讀照片的語境、文化背景等和西方不同,所以有差異也是正常的。我們更應該基于本土特征來研究新聞攝影的發(fā)展。

于文國:我覺得在新聞傳播中,一方面我們要以開放的眼光、心態(tài)和思維去面對世界。另一方面,我們也要承認文化差異、閱讀習慣以及不同媒體、不同受眾群的視覺需求。就像和別人談話聊天需要講究語境一樣,必須要考慮對方的感受和接受習慣。

“抓拍不見得是真的,擺拍也未必都是假的?!?/p>

張惠賓:2008、2011年你先后兩次去汶川拍攝完成了《重建》組照,你想通過這組照片告訴讀者什么?

于文國:我想告訴讀者“汶川原來是那樣,現(xiàn)在是這樣?!边@是歷史,作為職業(yè)新聞記者,我的鏡頭里應該有所記錄,并科學地傳播。同時,我想在有限的畫面里盡可能揉進更多信息,所以,就想出了《重建》組照中用“新老照片對比、黑白照片重疊”的攝影方式。在畫面中我特意把我的手指露出來,意在如實地告訴讀者是我在拿著老照片拍照。盡管這些瞬間不一定完美,但至少我努力了。

張惠賓:攝影天生具有強大的光影修辭能力,現(xiàn)在困擾大家的一個問題是:記錄是否是第一位的?修辭要做到何種程度從而不至于傷害了攝影的真實性?你怎么看這個問題?

于文國:形式永遠要服務于內(nèi)容。在不影響內(nèi)容表達的前提下,該用什么就用什么,這需要作者自己做出主觀判斷和選擇。在這一點上我不主張絕對,不是一定要抓拍或怎么著。抓拍不見得是真的,擺拍也未必都是假的。攝影是一門學問,在做學問的問題上,真正認識規(guī)律、接近規(guī)律是最重要的。

王文瀾:抓與擺在國外似乎不是大問題,人家很清楚采訪中的底線,輕易不會越界,而且運用得恰到好處。我們都是從擺拍的年代走出來的,自然對這個問題很敏感,如果你是在造假,不管是抓是擺都不會是真的。

任悅:我們不應該把這兩者對立起來,要不同情況不同對待。在拍攝突發(fā)新聞事件時,要追求時效性和現(xiàn)場感,而不是修辭。對于特寫報道,則要強調(diào)修辭。不過,我個人認為最有力度的敘事是陳述句,而不是排比句。一個攝影記者發(fā)現(xiàn)事實,找到這個故事最核心的層面,并站到那里按下快門,看似只是記錄而沒有形式,但前面的一系列動作都凝聚著他的思考,都是他主觀能動性的體現(xiàn),并最終決定著他作品的力度。

“攝影只是一項技能,只有當這種技能與人類文明事業(yè)融為一體時,它才會真正顯現(xiàn)出偉大與不朽?!?/p>

張惠賓:《鳥巢》在你的眾多攝影專題里是比較重要和獨特的一個,當時為什么拍這個題材?

于文國:當時我看到鳥巢施工計劃,那么多、那么重的鋼結(jié)構(gòu),擔心這個工程能否完成,但開工后就那么搭起來了,那么所有的媒體人,包括我,都有理由問一問,是誰在施工?讓人驚訝的是,幾乎所有的工作都是由中國農(nóng)民工完成的,他們恰恰又是外界看來知識含量和技能含量較低的一批人。這就說明當代中國農(nóng)民工的素質(zhì)已經(jīng)和人們原有概念里的認識不可同日而語了。參與施工的一個農(nóng)民工說:“焊鳥巢的人就是裁縫嘛,把鳥巢一針一線給縫起來?!彼麄兊男量嗫上攵?,除了辛苦,他們的工作還非常危險,站在上面很窄的一塊地方做工,精神要高度集中,你一天神經(jīng)緊繃八個小時試試,根本受不了!所以我對他們平時做工和生活的記錄帶有一種對勞動者的贊美和敬重。他們自己并不覺得那有多偉大,但恰恰在這種平常的心態(tài)中,顯示出了一種高度,顯示出了這個群體的偉大。我覺得這件事干得很值。

張惠賓:《鳥巢》的視覺語言有一個明顯的特征,就是亂中求序,在鳥巢縱橫交織密密麻麻的結(jié)構(gòu)里去尋找你的關(guān)注點,這個關(guān)注點一定是畫面的視覺中心。這是有意而為嗎?

于文國:是的。近些年世界攝影涌現(xiàn)出了許多流派,后現(xiàn)代主義、極簡主義等。另外,我從影36年來一直沒有離開過工業(yè)領(lǐng)域,應該說,對于我國或者說世界工業(yè)攝影這一塊相對熟悉,所以,在《鳥巢》的拍攝中,我有意識在做一點有關(guān)現(xiàn)代工業(yè)攝影的新嘗試。從幾次國際攝影節(jié)上反饋的信息看,讀者給予了這組作品較大肯定。

王文瀾:《鳥巢》是于文國的嘔心瀝血之作。從《鳥巢》開始,他的風格有所改變,加入了當代攝影的因素。這種風格的變化也許是為了不從事新聞攝影做的準備,這種轉(zhuǎn)變本身是值得肯定的。可以預見,于文國會從一個攝影記者成功轉(zhuǎn)型為一位攝影家。因為拍攝不只是他的工作,更是他的生活需要。

張惠賓:《鳥巢》的思想深度也有別于你拍攝的其他題材,如果以攝影家和攝影記者來劃分的話,這個拍攝更偏向于攝影家。你自己如何看?《鳥巢》是否蘊含著你對社會的批判意識?

于文國:這些年我拍的帶有批判意識的作品不少,比如《小煤窯業(yè)主與礦工》等。但鳥巢這個點太大了,我不能說已經(jīng)完全理解透徹或拿捏準確。我盡量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拍,現(xiàn)在我只能拿出這些作品,其他的以后時機到了我會拿出來。我是這樣認為的,攝影記者要拍三種照片:一種是供所在媒體發(fā)表的;一種是給有關(guān)機構(gòu)做內(nèi)參的;一種是留作資料保存的。這三種照片不能說哪一種更重要,事實上都很重要,這么多年我也是這么做的。

張惠賓:第一種是按照報社的價值選擇去拍。第二種是按照可以給有關(guān)部門看的價值選擇去拍。第三種才是攝影記者個人主觀的價值判斷和選擇,這個選擇是一直存在的,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王文瀾:于文國在中國新聞攝影界既是一個行政管理者,又是一個一線的拍攝者。這是他這個年紀的人中很少見的。之前我沒注意到,當我看了他拍的《鳥巢》,噢,原來他還在這樣細致深入地拍攝!我們先后參加了《北京晚報》舉辦的“伏爾加河之旅”拍攝活動,我一看他拍的真是不錯。其實那就是一個采風活動,到一個地方拍一會兒,再趕去下一個地方,想拍好不容易。他一直覺得拍攝很重要,即使有了行政職務,也沒有松掉拍攝這根弦。有很多比他年輕的人,有了行政職務以后就轉(zhuǎn)行不拍了。

于文國:我覺得干一行就要有所關(guān)注有所追求,用專業(yè)的眼光看周圍所有的信息。在這些方面王文瀾、賀延光等都是我學習的榜樣。當然,我學習的目的絕不是要“臨摹”他們,我要知道他們每個人最好的東西是什么,包括國外攝影師,國內(nèi)新銳攝影師,他們哪些東西的生命力強,哪些是需要進一步完善的,搞明白之后就知道自己該往哪兒走了。

張惠賓:幾十年來你不斷努力地拍攝,確實拍了很多好片子,但你畢竟是在意識形態(tài)這個框架里面翻騰,很多東西不是本我。有一天你肩上的擔子和外在不屬于你的東西撂下了,這個本我還會呈現(xiàn)出來嗎?

于文國:我一直有這么一個理念:攝影只是一項技能,只有當這種技能與人類文明事業(yè)融為一體時,它才會真正顯現(xiàn)出偉大與不朽。這么多年我受這個理念影響很大?,F(xiàn)在很多人說,拍照就是為了掙錢。我是這樣認為的,誰跟錢有仇?但搞攝影不能急著滿口袋,而應致力于滿腦袋。腦袋滿了,口袋自然不會空著,起碼不會沒飯吃。當然,在當代中國,單靠攝影想暴富的可能性也不大,反正我是沒有做這個夢。

“‘堅守職業(yè)理想、緊跟時代潮流、關(guān)注公平正義、富于歷史擔當,不給歷史留下空白是我36年來攝影記者職業(yè)生涯的最高追求?!?/p>

張惠賓:你在當今中國攝影界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你有自己的價值取向和生存理念,大家對這種存在認同度的高低不重要,重要的是存在本身。你自己怎么看這個問題?

于文國:這些年我走出了一條只屬于我自己的路。我追求相對獨立的人格,不輕易隨聲附和,遇事愛用自己的腦子判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認為攝影界就應該這樣,有不同類型的攝影師,不同風格的攝影作品存在。如果大家都是一樣,那就太單調(diào)、太乏味了!

王文瀾:攝影應該是獨行俠所走的路,要經(jīng)常處于孤獨狀態(tài)。不管你平時如何交際,在拍攝現(xiàn)場熱鬧的氛圍中,按下快門的食指應該是平穩(wěn)的。

張惠賓:你一以貫之的拍攝理念和風格是什么?

于文國:實際上,已經(jīng)有人為我總結(jié)過了,是這樣寫的:“盡管在于文國的鏡頭里也有像江澤民、朱镕基、胡錦濤、習近平這些黨和國家的領(lǐng)導人物,但是,于文國最主要還是一個草根記者和思想型的攝影記者?!蔽蚁耄軌蚺牡侥切@天動地的大事件固然好,能夠處在世界眼球的焦點位置固然令人羨慕,但草根生活也有非常多值得記錄的精彩。這些作品可能不會立刻大紅大紫,但他們經(jīng)得起歷史沉淀,畢竟支撐歷史的是普通大眾。

張惠賓:他們做他們擅長的,我們做我們擅長的。你有平民的生活和情感經(jīng)歷,你關(guān)注他們一點一滴的成長軌跡,也許這種成長是緩慢的,不張揚的,但時間會凸顯出它們的意義和價值。如果要梳理中國的政治變革,那一定會選他們拍的北京、天安門等地的片子,但如果要表現(xiàn)中國人的生活,那一定選普通鄉(xiāng)村百姓生活的片子。這兩者是誰都替代不了誰。

于文國:對,我用自己的方式參與社會。有句話叫做“小隱隱于野,中隱隱于市,大隱隱于朝,”我相信,鏡頭自有春秋記,即便有一些片子現(xiàn)在發(fā)表不了,那也是其他手段所不能代替的。

張惠賓:“隱”和“非隱”對你來說有什么區(qū)別?

于文國:作為一個記錄者,這是兩種不同的行為方式。歷史需要不同的方式去記錄,以提供更多視角給后人去解讀。中國的攝影記者應該具有這樣的歷史擔當??傊皥允芈殬I(yè)理想、緊跟時代潮流、關(guān)注公平正義、富于歷史擔當,不給歷史留下空白”是我36年來攝影記者職業(yè)生涯的最高追求。

責任編輯/段琳琳

于文國簡介

1956年10月出生于山東省恒臺縣,1996年畢業(yè)于復旦大學新聞系,現(xiàn)任《工人日報》攝影部主任、高級記者,中國職工攝影家協(xié)會副會長。

1976年在中國人民解放軍00033部隊服役。1983年進入《寶鋼戰(zhàn)報》任編輯、攝影記者。1990年進入《工人日報》上海記者站任攝影記者。1995年進入《工人日報》編輯部任攝影美術(shù)部負責人。

曾完成1992年青藏公路建設(shè)、1998年抗洪救災、2002年青藏鐵路建設(shè)、2008年汶川地震等重大事件的采訪報道,拍攝作品獲得好評。2005~2008年拍攝完成《鳥巢》系列作品,2010年作品集《鳥巢》出版。曾與他人合著、合編過《情凝方寸之間》和《中國新聞攝影通鑒》等書籍。

多次擔任國內(nèi)國際攝影獎評委。攝影、通訊以及學術(shù)論文曾6次獲得中國新聞獎,另有90多幅新聞作品獲國內(nèi)外評選的等級獎項。1993、1996、1999年曾連續(xù)3屆獲得中國攝影記者“金眼獎”。曾獲得“全國十佳青年攝影記者”、“全國優(yōu)秀攝影記者”、“全國百佳新聞工作者”等榮譽稱號。2008年獲得全國五一勞動獎章,被表彰為全國抗震救災模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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