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金秋
每個來看我的人,都是一樣的目的。打開我沉默的胸腔,獲悉遠古的馬蹄聲,或繁華,或衰?。?/p>
或記住公元前某某年,秦漢還是唐宋明清時期,出自哪個帝王將相的統(tǒng)領(lǐng)。
埋我數(shù)千載,打開我又置黑暗處以光亮照我遍體鱗傷,使自尊無處躲藏。
人流一撥接一撥,都是匆匆過客。沒有人靜下心來撫慰一只陶的痛,聆聽填滿了幾個世紀的千言萬語。
沒有人為我打開一片晴朗的天空。沒有人能重塑我鐵骨錚錚的風骨又具柔軟靈性細致的個性表達。沒有人以溫潤唯美玉潔冰清的場景來抱我擁我吻我。沒有人命名我一滴水的濤聲,一束火的狂瀾,一片月光的嫻靜。
既然如此,不如賜我塵埃,再埋上五百年
還原一撮土的廣闊胸襟。
另一種飛翔
此種姿態(tài),誰還會想到恐懼的死亡?
既不是跳,也不是墜,而是,飛、舞、綻放。
享受慢、下、降落,抑或
更多事物來不及的過程。
一條白色的塑料袋,終于省去了飽脹的生活,和再也不用看電梯
關(guān)合著鐵板的臉,自己從十幾層的樓房,或是更深的牢寵
解放出來了,飄飄灑灑
在沒有樹,沒有小鳥,沒有炊煙與河流的光禿禿的城市樓群里。
撐起它夢想的帆,在時空的海洋里浪漫淌洋。
一朵花恣意打開風,自由舞蹈。
白天鵝的翅膀吧?還是一片葉的魂?
那么美的一截時光,正是它要去的低處
輕或渺小。被大地輕輕接住。
一束陽光斜穿過樓群縫隙,正好折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