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 嵐

（青島電視臺，山東青島 266021）

“書蟲”老姚的書天書地：《我的文學(xué)地圖》序

姚 嵐

（青島電視臺，山東青島 266021）

前不久受到老姚強烈“邀請”，讓我給他即將發(fā)排的新書《我的文學(xué)地圖》（山東畫報出版社2013年版）寫個序，待“條件”（一字一元）談妥之后，本姑娘覺得可以考慮了。理由如下：

其一，這一函兩冊書籍是他的首秀。老姚小半輩子讀享的成果，當(dāng)中用心費力耗神之處自不必說，就沖著老姚對讀書的狂熱和靠在書房的癡勁兒，作為現(xiàn)場第二見證人，本姑娘自然責(zé)無旁貸，應(yīng)為老爹捧個場；

其二，為老姚圓一個讀書夢。讀書到底為了什么，生活與讀書如果權(quán)衡，書如何調(diào)味生活，多年一直堅持讀寫的老姚自然有一番話說，詳情見序文；

其三，本姑娘混跡中國戲曲學(xué)院戲文系四年，寫字本來就是分內(nèi)之事，只不過常年脫離生活不說實語，僅寫戲曲中的案頭稿而已，列位看官不要誤會，反而添了擔(dān)心。因為是老姚的初版書頭一序，故更不愿讓它變成流于一般的浮夸頌揚之文，只想記些實事，述些實情，以便我們父女倆今后拿來敘憶，有談資和笑料而已。

畢竟這也是本姑娘的首秀，重視自然，亦不敢怠慢。但到底如何謀篇布局，如何把握褒貶分寸等等，老姚沒有跟我細說，只是讓我交一個五百字的命題作文，題目是《老姚與書》。當(dāng)下聽完，頭就大了，從何說起一個生活在身邊的“書蟲”，實在難度頗大。但，我愿意簡單就他與書以及我們倆的良好互動跟親愛的讀者諸君分享一二。

1 書房與讀書

自打本姑娘有記憶以來，老姚就有一壁書墻，聽起來蠻文藝的，也確實如此。從以前的舊家到后來數(shù)次搬家，居住條件大為改善之后，老姚終于有了自己的書房，書再也不必亂堆亂放，老姚開心，作為一個屋檐下的同黨也替他開心。

先說說老姚的書房，本來家里是沒有書房的，老姚煞費苦心將北側(cè)的陽臺改建，硬生生蓋了一個出來，一面為窗三面架書。后來又增設(shè)了一排書櫥，終于擁擠起來。粗略估計，老姚的書籍也得上萬冊，雖與真正的藏書家差距甚遠，但一進他的書房，便有一種書香漫漶的感覺，濃濃郁郁，因為老姚淘書的眼光與品味還湊合。

老姚涉獵很廣，書的類別雖不多，大都是文史哲，但卻也中西兼?zhèn)洌v貫古今。以至于現(xiàn)在我想選什么書或是用什么材料，老姚基本都能供給。前年，老姚的書房實在裝不下越來越多的書籍，他在老家山上辟出一間屋子謂之石溪書屋，搬進五個大書櫥二百四十余箱書籍，張掛字畫、重置幾案，我堂兄蘇哥和他的朋友為此整整忙了一個禮拜，他自己為此也犯了腰疾。

老姚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是泡書房。書房除了書柜和書，還有書桌一張，躺椅一把，南墻書櫥頂上有幅國畫——一僧一樹謂之“悟道圖”，也不知他這些都悟出些啥子。一臺老舊得不能再過時的電腦，用了十幾年，功能少得可憐，可老姚堅持不換，倒也有說法，只是打打字又不做他用，隨它去吧。

讀書幾乎占去了老姚的大部分時光。老姚的工作相對比較閑散，所以就有比他人多得多的時間去從事他熱愛的“讀書大業(yè)”。注意，我第一次提到“熱愛”這個詞，以后我可能會多次提到。

老姚熱愛讀書，那可不是白白說說的。不管白天黑夜，只要有空，他就會選擇與書在一起。要找他，他不是在書房，就是在逛書店的路上（肉麻呀）。燈下一個被書堆淹沒的蜷縮背影，對著潦草有時連自己都分辨不清的鉛筆手稿，極不靈活地使著他慣用的輸入法，寫下他一天的心得。我想他待在書房的時光比待在其他地方加起來的總數(shù)還要多，有時我看娛樂節(jié)目或網(wǎng)購都膩了，可他老人家還在書房呆著，也不嫌膩歪，嘖嘖讓我感嘆，真乃書蟲也。老姚這份熱愛讀書的勁兒一直綿延至今，幾十年了，我嘴上不說心里面還是服氣的。

2 自戀到家與書中靈活人

想起這兩個詞句并沒有費多大的神，因為如果你從上文認定老姚是個書呆子，那你就大錯特錯了。老姚是一個性格豪爽、自由奔放的玲瓏讀書人。身材頎長，膚色黝黑，雖年近半百，但還自以為小伙子一個。

老姚很自戀，說書論事信心爆棚，本姑娘一直忍著不愿戳穿他的那些個把戲。不過老姚也實在不易，他總是這樣在本姑娘耳邊叨叨：“讀書一定要備著字典和紙筆，隨時標(biāo)劃，隨時記錄，隨時……”當(dāng)然，他本人就是這么做的，不然此書何來？我承認，這確實是一個非常管用的方法，因為“你看，這本書是我二○○○年讀的，如果當(dāng)時不記錄，現(xiàn)在，恐怕難有這種心境了?！崩弦θ缡钦f，亦或是“我都不知道當(dāng)時能這么寫……”再或是“讀書，每一遍都有一遍的味道……”我贊同，深深贊同老姚的笨辦法。

說老姚是書中靈活人，自是有兩方面的靈活之處。

其一，書與書間的關(guān)聯(lián)溝通，并無多少可說，但書與其它藝術(shù)門類結(jié)合，其中的妙處就不是三言二語能言傳的了。藝術(shù)有“通感“一說，既有“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琴色之美，又有“轉(zhuǎn)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diào)先有情”的情感共通，說白了，就是人體五感的互相通達，就像一道菜，色鮮味美，感官則有享受之意。老姚的書藝通感，大妙，或者他自覺大妙。

其二，老姚的主要職責(zé)是養(yǎng)家，讀書只是他的“業(yè)余愛好”，因為他恪盡職守，擔(dān)當(dāng)?shù)皿w，故而“業(yè)余愛好”才得以深度開掘，所謂“世事洞明皆學(xué)問，人情練達即文章”是也。這，也就是我所謂的老姚的第二個靈活之處了。不讀死書，不死讀書。

3 老姚與小姚

老姚愛讀書，自是不會將本姑娘落下。好在，本姑娘也確實深受老姚耳提面命之影響，對書籍亦情感濃厚，沒有辜負老姚太多的殷切期冀。幼時小女喜故事。老姚輾轉(zhuǎn)書叢，覓得一書。夏夜父女圍幾而坐，擇善徐讀，語調(diào)蠱惑抑揚者老姚也；時憂時喜，時驚時懼者小女子也。但其中不乏感懷氣氛，亦不缺動容之態(tài)。此書乃——《聊齋志異》也。

稍稍長大，老姚慎薦書，與少時女。中西不拘，老姚迷信名家名著，小女漸啟自讀征程。一日，父得手繪圖畫書籍一套，女眼尖，遂據(jù)為己有，狂讀，愛不釋手。此書乃——手繪漫畫版《源氏物語》也。

小女長成，父女可言語書更多。老父好為人師倍加薦介，中式愛情，西式悲劇，凡此種種，不一列舉。女與老父探論文本欣賞惠言嘉句，每有所悟，皆與老父述。父女讀書之樂，融洽自怡不足為外人道也。女讀大學(xué)，父寄書信來，暢聊書間事、人間情，點滴之間，滋味綿長，不盡悠悠。自去年始，寒暑歸來，又幫老姚從亞馬遜網(wǎng)購書籍不下百千。我私下里感到很慶幸有這么個“書蟲”老爹，很享受燈下父女共讀的時光，不過當(dāng)著老姚的面多以吐槽甚至反目而終。

說了這大些話，都是為了這位愛書人。老姚其人，讀者諸君現(xiàn)在可了了一二？是為序。

（本文系作者為姚法臣《我的文學(xué)地圖》寫的序，該書由山東畫報出版社2013年10月出版，為上、下冊。原序題為《老姚與書》，現(xiàn)題為編者所擬）

姚嵐，女，青島電視臺求職欄目《勇往直前》編導(dǎ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