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為夏天
謝玉堂,“律政俏佳男”一枚,以“摳”著稱江湖。年關在即,為了在新一波父母逼婚潮中絕地逢生,他開始了快馬加鞭的相親。
和差不多一個團的姑娘相親后,他絕望了?!岸疾蛔R貨。哎,沒人看得見我的內心。”他隨手在紙上寫下這幾年來相親的成本核算表,又孤獨失意地寫了一段獨白,控訴這些“不識貨”的女子。他的哥們兒看見了,幫他找了一張照片(不算很帥),再附上他的這張信手涂鴉,一個有血有肉的經(jīng)濟適用男出來了。哥們兒幫他貼到了某相親網(wǎng)站。
第一天,他收到一條短信?!澳愫?!我叫白芙梅,我的ID是小白,明天出來吃個飯吧?!?/p>
第二天,他開了一個完美的庭,心情很好。他想起了小白,拿起手機回了條短信:“先給我一份簡歷。”沒見過找女朋友看人簡歷的,這是律師的職業(yè)病。
第三天,一個漂亮的信封到了他手上,上面貼著一枚2元的郵票,一展開是她娟秀的字體寫就的一份簡歷,他才知道她是個財務總監(jiān)。他回了條短信:“可以寫電郵就不用花錢寄信,而且上海同城平信才8毛錢,你為什么貼個2塊錢的郵票?你沒告訴我電郵地址,我發(fā)短信又浪費了1毛錢。”她笑了—這個摳到明面上的男人,有點意思。
第四天,她找到他的事務所:“走,去吃飯吧。我是小白。”他抬起頭踟躕了一下,說:“好,去吃我們樓的食堂。”他就點了一道菜,一道大菜—酒釀圓子。他說:“吃得飽,有枸杞,還養(yǎng)生美容,對女士好?!彼α恕K南耄哼@小妞,還笑得出來,注定是我的菜。他們吃得精光,他付了錢,兜里剛好26塊。
第五天,他一直在等她,但是沒有電話、短信、電郵,問了辦公室內勤,也沒有信件。不知為何,他有點急了。他寫好了電郵,沒發(fā),刪了;他編輯了短信,沒發(fā),刪了;他準備打電話,沒打,掛了。他這回沒省錢,直接打車,去了她公司樓下。“嫌我摳?”“別誤會,今兒正忙。對你的經(jīng)濟頭腦和不虛華的態(tài)度深表贊賞?!?/p>
第六天,他們雙雙走出酒店。
第七天,他們登記了。他是豪宅數(shù)套的大律師,他很節(jié)??;她是法資企業(yè)的白富美,她很會算。
摳門兒,在相親中是大忌,可是遇到對的人,也會變成優(yōu)點。愛情于是說來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