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周熊

屠格涅夫終生未娶，卻有一個女人陪伴終生，她就是19世紀中葉享譽西歐歌壇的女中音歌唱家波林娜·維阿多。

波林娜出生于音樂世家，受家庭氛圍的熏陶，她不僅彈得一手好鋼琴，還很有創(chuàng)作才能。

她知識淵博，能流利地講西班牙語、法語、德語、意大利語和英語五種語言，可就是長得不漂亮，背有點兒駝，臉略大，皮膚還有些黑。但她有一雙迷人的大眼睛，又非常善于交際。

1837年，波林娜開始登臺演出，很快唱紅西歐各國。后來，巴黎意大利歌劇院指揮聘用了她，力薦她主演多部經(jīng)典劇目。1841年，波林娜與巴黎意大利歌劇院指揮結(jié)婚。1843年秋天，巴黎意大利歌劇院來圣彼得堡巡回演出，上流社會人士紛紛擁向劇院，一睹這位年輕女歌唱家的芳容，其中便有屠格涅夫。

波林娜固然貌不驚人，但她的歌喉卻給人以極大的震撼。屠格涅夫屏住呼吸，注視著波林娜的一舉一動，很快就陷入情網(wǎng)。

可波林娜的演唱引起一場又一場的轟動，崇拜者更是簇擁著她的馬車邊跑邊叫，追隨至她下榻的房前……怎樣才能吸引波林娜的注意與興趣呢？一位作家曾不無調(diào)侃地描述：“屠格涅夫每晚必到擠滿崇拜者的化妝室，并在四爪鑲金的一塊巨大白色熊皮上獲得一席貴賓座位，僅送給波林娜的鮮花禮品就足以讓他耗盡資財?！?/p>

而波林娜也覺得屠格涅夫年輕可人，又擅長即興編故事。漸漸地，屠格涅夫成為波林娜夫婦二人的親密朋友。1845年春，屠格涅夫隨巴黎意大利歌劇團首次來訪巴黎，就住在波林娜的家中。1847年初，波林娜到柏林演出，屠格涅夫立即趕來，后來隨著波林娜到倫敦，然后又到巴黎。1856年，屠格涅夫還曾到波林娜在庫爾坦維利的家和她共度了幾個星期的美好時光。

然而，這種舒坦畢竟是少有的，有時長時間的分離幾乎讓他瘋狂。他也曾為這種不婚不離的狀況而苦惱，也曾嘗試著過沒有波林娜的生活。然而，他欺騙不了自己，結(jié)果遭罪的只能是那些無辜的姑娘，這些姑娘中有他18歲的表侄女，還有列夫·托爾斯泰的妹妹——為了同他結(jié)合，她甚至不惜同丈夫離婚。屠格涅夫知道后，立馬從她身邊消失。

就在這時，屠格涅夫和一個女奴發(fā)生了關(guān)系，并生下一個女兒。波林娜知道后，或是出于好意，或是出于憐愛，收養(yǎng)了這個女孩。從此屠格涅夫深信，他的女友是個偉大的女性。然而，女兒始終未能接受收養(yǎng)她的這個女人，結(jié)果便造成了這么個尷尬局面：波林娜夫婦及其孩子、屠格涅夫父女住在同一屋檐下。

屠格涅夫經(jīng)常同他深愛的女人討論自己的作品，而波林娜也公然聲稱屠格涅夫的所有作品都是經(jīng)她過目后才出版的。1883年9月3日，屠格涅夫因癌癥在愛人的懷抱中離世，波林娜又活了27年。在她死后，人們找到了屠格涅夫的手稿《屠格涅夫——為了藝術(shù)的一生》，據(jù)說里面有不少兩人傳奇愛情的細節(jié)，只可惜已經(jīng)失傳了。

編輯 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