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興文 巫阿苗
近代史上,“西學東漸”給我國帶來了啟蒙和新知。近年來隨著中國經(jīng)濟實力的增強、國際地位的提高以及我國國際交往的日益頻繁,“中學西傳”成為從國家領(lǐng)導到普通百姓的共同呼聲,“中國文化走出去戰(zhàn)略”應(yīng)勢而生。雖然國人一直在不懈努力,也取得了一些成績,但整體而言“傳而不通”“通而不受”的困境并未得到根本扭轉(zhuǎn),翻譯便是障礙之一。中國文化走出去,如何讓翻譯由交流的障礙變成溝通的橋梁?我們認為對外文化傳播者要針對受眾的不同,在翻譯出版過程的各個環(huán)節(jié)要面向受眾,以更好地跨越語言的鴻溝,讓中國文化走出去、走進去、走得更遠。
傳播學先驅(qū)之一、美國學者拉斯韋爾(Harold Lasswell)1948年曾將傳播過程歸納為五要素:傳播者、信息、媒介、受眾和效果(who,says what,in which channel,to whom,with what effect)。在這一過程中,傳播效果是整個活動的核心,而要取得傳播效果,傳播內(nèi)容和形式必須在受眾身上起作用。[1]中國文化走出去,是用世界樂于接受的語言向國際社會講述中國的故事,讓世界更好地了解中國、認識中國、理解中國,其本質(zhì)是跨國家、跨語言、跨文化的國際傳播。因此,中國文化走出去,受眾意識必不可少。在此過程中,我們要知道“讀者是誰,讀者有何需求以及讀者需求如何滿足”。[2]毫無疑問,中國文化走出去的目標受眾是外國人,他們與國內(nèi)受眾在語言文字、風俗習慣、生活方式、價值觀念、宗教觀念和政治制度等方面存在巨大差異。在翻譯出版中,對外文化傳播者在此要做到心中有數(shù),在翻譯出版的各個環(huán)節(jié)中貼近目標受眾需求,以取得最佳的傳播效果。
一般而言,狹義的翻譯過程僅指翻譯實踐中理解和表達兩個方面,廣義上的翻譯過程則涵蓋譯前、譯中和譯后的各個方面,具體而言包括翻譯選材、譯者模式、翻譯方式、翻譯策略、翻譯方法、翻譯出版等六個環(huán)節(jié)。中國文化走出去,要取得最佳傳播效果,首先要在這六個環(huán)節(jié)中體現(xiàn)受眾意識。
中國文化要走向世界,一方面要兼顧古代與現(xiàn)代、高雅與通俗、文學與非文學的關(guān)系,體現(xiàn)出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另一方面要根據(jù)國外受眾的需求去進行翻譯選材。通過綜合王瑞[3],萬晨、于治璽[4]等學者關(guān)于受眾的分析以及我們的研究,國外受眾通常對以下選材需求較多、較感興趣:
(1)關(guān)于中國文化的題材。如語言文字、傳統(tǒng)藝術(shù)、中醫(yī)武術(shù)、文化典籍等,這是漢語愛好者、華人華裔、亞洲受眾以及漢學家通常比較感興趣的題材。如今孔子學院在世界蓬勃發(fā)展,中文愛好者日漸增多,這類題材的需求旺盛,《中國讀本》《于丹〈論語〉心得》的英譯本在國外廣受歡迎便是明證。這是中國文化走出去的基礎(chǔ),需要繼續(xù)強化、優(yōu)化。
(2)關(guān)于旅游、教育、影視、社會方面的題材。這是國外普通大眾所希望了解的中國內(nèi)容,這些內(nèi)容有益拓展中國文化走出去的基礎(chǔ),應(yīng)該通過官方及民間渠道大力推廣?!渡嗉馍系闹袊酚⑽陌嬉唤?jīng)推出,便引起國外出版商的廣泛關(guān)注,這緣于國外受眾渴望通過中國飲食去感悟中國文化的心理。
(3)體現(xiàn)人文關(guān)懷和共同價值觀(shared value)的題材。如對愛情的向往、對自由的渴望、對環(huán)境的關(guān)心、對苦難的憐憫等,這些作為各國受眾都能接受的題材,也能體現(xiàn)我們的國際視野和人文精神,是中外對話交流的基礎(chǔ),理應(yīng)受到更多的關(guān)注?!独菆D騰》的成功之處在于該書描述人、動物、自然三者的關(guān)系以及所引發(fā)的哲學思考,符合各國受眾共有價值,從而贏得國外出版商的認可。
(4)有關(guān)現(xiàn)代中國,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在政治制度、經(jīng)濟發(fā)展、社會文明、科技力量、軍事實力方面的內(nèi)容。這些是國外精英所關(guān)注的題材,若能潛移默化地影響他們,就能在國際社會減少“中國威脅論”的噪音。因此,這類題材是中國文化走出去的重點和核心,國家需統(tǒng)籌規(guī)劃,重點推進。然而,這類題材恰是中國文化走出去的軟肋,成功案例極少,急需加強??傊诜g之前,要了解受眾需求,并根據(jù)他們所需進行翻譯選材,繼而為后續(xù)翻譯工作打下堅實的基礎(chǔ)。
在目前的時代語境下,什么樣的譯者模式最適合來翻譯介紹中國文化呢?目前學界看法迥異:潘國文提出,應(yīng)由“中國譯者承擔”,[5]謝天振建議“不妨請外援”,[6]黃友義認為“中外搭檔”最為理想。[7]學者的觀點可以歸納為中國譯者模式、外國譯者模式和中外合作譯者模式。每種譯者模式都有成功的案例,如中國譯者許淵沖翻譯的唐詩在英國企鵝出版社出版,外國譯者葛浩文翻譯了莫言的作品(莫言獲得了2012年諾貝爾文學獎),我國四大名著均由中外譯者合作完成。當然,三種模式各有利弊。
在中國譯者模式下,譯者母語為漢語,能夠透徹理解原文,忠實翻譯和弘揚中國文化,但譯者對英美文化了解不足,英語創(chuàng)作功力欠佳,對異域讀者的閱讀習慣及出版市場也缺乏了解,較難得到國外受眾的認可。迄今為止,只有少數(shù)中國譯者有此功力,如辜鴻銘、林語堂、許淵沖等。
在外國譯者模式中,譯者身為英語世界公民,且多為漢學家和翻譯家,深諳英語文化,具有較強的英語寫作和表達能力,因而他們翻譯的中國文化作品能獲得國外主流受眾認可,如英國漢學家阿瑟·韋利(Arthur Waley)翻譯的中國古典文學、美國翻譯家葛浩文翻譯的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不足之處是他們對中國文化了解會有所欠缺,選材較為主觀,缺乏系統(tǒng)性,且人數(shù)鳳毛麟角。
中外合作譯者模式,能夠吸取前兩種譯者模式的優(yōu)點,既可以做到忠實于原文,對原作負責,又能做到譯文流暢表達,對讀者負責,從而為譯本真正進入英語閱讀界提供物質(zhì)上的保證,優(yōu)勢不言自明,楊憲益和他的夫人戴乃迭(Gladys Yang)合作翻譯的《紅樓夢》便是典型例證。
綜上所述,三種模式各有所長,但從受眾接受而言,外國譯者模式最優(yōu)、中外合作譯者模式次之,中國譯者模式再次之。由此可見,中國文化走出去,外國譯者模式最為理想,這也符合翻譯通常是譯入母語而不是譯成外語的一般規(guī)律,國務(wù)院新聞辦公室和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聯(lián)合主持的“中國圖書對外推廣計劃”(China Book International)就主要采取這種模式資助中國圖書在國外的翻譯出版。
黃忠廉教授在《翻譯變體研究》中認為,除了全譯,翻譯還包括“摘譯、編譯、譯述、縮譯、綜述、述評、譯評、改譯、闡譯、譯寫和參譯”等11種方式。[8]由于國外受眾接受層次有別和中華文化自身的差異度也不均衡,中國文化走出去應(yīng)循序漸進。在翻譯方式上,要根據(jù)受眾認知從摘譯到全譯逐步展開。《紅樓夢》百年英譯史便是典型案例,成為中國文化英譯史上一道燦爛多彩的風景。自1816年,英國新教傳教士馬禮遜(Robert Morrison) 摘譯《紅樓夢》第31回中一段對話開始,到2004年7月,香港大學圖書館以手稿照相版在線發(fā)布了英國傳教士布拉姆韋爾·西頓·邦斯爾神父(the Reverend Bramwell Seaton Bonsall,中文名彭壽)全譯本為止,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紅樓夢》共有16種公開出版的譯文(本)問世,在16種譯文(本)中,有馬禮遜、德庇時(Sir John Francis Davis)、羅伯聃(Robert Thom)、包臘(Edward Charles Bowra,摘譯兩次)、翟理斯(Herbert A Giles)、喬利(Henry Bencraft Joly)等7個摘譯譯文(本),有王良志、赫德遜(Elfrida Hudson)、王際真、袁嘉華與石民、麥克休姐妹(Florence and Isabel McHugh)、黃新渠等6個編譯譯本,有霍克斯(David Hawkes)與閔福德(John Minfold)、楊憲益夫婦、邦斯爾神父等3個全譯本,而且從摘譯到全譯經(jīng)歷了180多年的歷程。這表明,中國文化走出去,無論是一部作品的介紹,還是中國文化作為整體的譯介,都是一個循序漸進的受眾接受過程。對外文化傳播者可以先從受眾較易接受的摘譯、編譯、譯述、縮譯等翻譯形式開始,在一定時期內(nèi)保持上述譯介策略,擴大譯本在目的國的接受和影響,為條件成熟時推出全譯本做好先期鋪墊。這是由于中西方讀者對彼此文化了解的程度以及全面認知的歷史存在著巨大的“語言差”與“時間差”。[9]這種差異就決定了現(xiàn)階段對外文化傳播者不能好大喜功,貪多、貪大、貪全,任何產(chǎn)品都推出“逐字照譯”的全譯本或搞大而全的“文庫”,而應(yīng)照顧受眾接受的程度,先從摘譯、編譯、譯述、縮譯本著手,培養(yǎng)潛在的對中國文化感興趣的讀者,在時機成熟時再推出全譯本、系列譯本甚至文庫,這樣既可以節(jié)約經(jīng)濟成本,又可以取得更好的傳播效果,中國文化走出去也可以少走些彎路。
翻譯策略歷來就有“歸化”(domestication)與“異化”(foreignization)之爭,用施萊爾馬赫(F.Schleiermacher)的話講,就是翻譯要么“不打擾讀者,讓原作者走近讀者”,要么“不打擾原作者,讓讀者走近原作者”。[10]換言之,前者主張為了目標讀者,在翻譯過程中采用透明、流暢的風格,最大限度地淡化原文的陌生感,后者主張在翻譯過程中,通過保留原文的差異性來有意打破目標語的文化常規(guī)。[11]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句諺語,“歸化”譯者會譯為“Nobody can make bricks without straw”或“Even the clever housewife cannot make bread without flour”,“異化”譯者會處理為“Even a clever housewife cannot cook a meal without rice”,前者為了方便國外受眾的理解和接受借用他們熟悉的諺語或意象,后者正好相反,通過保留原語文化意象,有意凸顯文化差異來傳播原語文化。雖然從文化戰(zhàn)略而言,文化傳播者應(yīng)該采用凸顯差異的“異化”翻譯策略,讓國外受眾品味中國文化的“異域風情”。然而,在全球化語境中,中國文化相對國外文化,特別是西方文化處于弱勢地位,而面對的卻主要是“西方中心主義”培育出來的受眾群體,因此在目前走出去的初始階段,更需采取“歸化”的翻譯策略,讓譯作走向讀者,避免過多中式陌生表達,以自然流暢的翻譯貼近國外讀者的閱讀習慣,讓我們的文化產(chǎn)品走向國外受眾。當國外受眾具有一定成熟度和規(guī)模時,可以適時采用“異化”的翻譯策略,讓國外受眾享受“原汁原味”的中國文化。事實上,翻譯中沒有絕對的“歸化”與“異化”,上述“異化”翻譯策略本質(zhì)上也是“語言歸化、文化異化”的二元共存。中國文化走出去,對外文化傳播者應(yīng)根據(jù)當時國外受眾的接受能力和文化交融的程度,把握好“歸化”和“異化”幅度,通過采用適時的翻譯策略助推中國文化走向世界。
20世紀70年代,英中了解協(xié)會主席費里·格林(Felix Green)就曾提出過忠告:“從事國際傳播的每一個記者、翻譯、編輯,都應(yīng)該在他的寫字臺上放一個標牌,上面寫著:‘外國人不是中國人’。”[12]中國文化走出去的受眾是外國人,這也在提醒對外文化傳播者,在翻譯中除了要從宏觀角度采取“歸化”的翻譯策略,在微觀的翻譯方法上,也要站在國外受眾的角度,盡可能交代一切有關(guān)背景,采取“譯”、“釋”并舉的解釋性翻譯方法,以促進國外受眾對中國文化的理解、認知和接受。如在介紹“辛亥革命”時,考慮到國外受眾對中國國情知曉有限,譯者可以通過增添背景信息,將其譯為:“the Chinese Revolution of 1911 led by Dr.Sun Yat-sen,which overthrew the Qing Dynasty,China’s last feudal dynasty”(1911年推翻了中國最后一個封建王朝——清朝的中國革命的領(lǐng)導者孫中山先生)。通過這種“譯”、“釋”并舉的解釋性翻譯方法,可以讓國外受眾對“辛亥革命”的發(fā)生時間、領(lǐng)導人、歷史功績有一個整體了解。一般而言,中國文化走出去,如在翻譯中遇到歷史事件、地理名稱、人物名字、特有機構(gòu)名字、政治術(shù)語或口號、俗語行話、傳統(tǒng)節(jié)日和食品等情況,[13]都應(yīng)酌情補充背景知識,采用譯、釋并舉方式進行解釋性翻譯。此外,我們還可以采用國外受眾所熟悉的事物或符號以形成某種關(guān)聯(lián)或類比,以幫助他們更好地理解中國文化。如在介紹“孔子”時,可以處理為:“Confucius (551BC~479BC),Chinese philosopher,educator and founder of Confucianism in the late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孔子(公元前551~前479年)〕,中國春秋時代的哲學家、教育家、儒家學派的創(chuàng)始人),但如果譯為“Confucius(551BC~479BC),Chinese philosopher and educator whose life predated Socrates and Aristotle”〔孔子(公元前551~前479年)〕,中國的哲學家和教育家,他的生活早于蘇格拉底和亞里士多德時期)則更容易為國外受眾所接受,畢竟蘇格拉底和亞里士多德是他們所熟知的人物。同理,梁山伯與祝英臺、濟公、西施、蘇州、金雞獎等可分別譯為“Chinese Romeo and Juliet”(中國的羅密歐與朱麗葉)、“Chinese Robin Hood”(中國的羅賓漢)、“Chinese Cleopatra”(中國克利奧帕特拉)、“Suzhou,or China’s Venice”(蘇州,或中國的威尼斯)、“the Golden Rooster Award,or the Chinese Oscar”(金雞獎,或中國的奧斯卡),通過這種關(guān)聯(lián)或類比,國外受眾能立即找到認知交匯點,從而提高對外傳播的效果。
翻譯與出版看似彼此無關(guān),實則聯(lián)系密切。翻譯成果需要通過出版,才能實現(xiàn)其溝通受眾的目的。中國文化走出去,在完成文本翻譯之后,同樣要通過出版來溝通受眾,因此在出版環(huán)節(jié)也要面向受眾。對外文化傳播者可從以下四個方面著力:①在翻譯出版中,鼓勵譯者以“譯后記”等形式袒露翻譯的心路歷程,或邀請國外相關(guān)領(lǐng)域?qū)<覟榉g作品寫“序言”,從“譯介”和“推介”這兩個角度讓國外受眾更好地理解該作品,使中國文化更好地走入受眾心中。②目前,我國文化產(chǎn)品,在翻譯之后,大多國內(nèi)出版,國外發(fā)行,但由于意識形態(tài)的隔膜和流通渠道不暢,很難進入國外主流發(fā)行渠道,更難影響國外主流人群,傳播效果就無從談起。鑒于此,我們認為可以采用版權(quán)輸出、中外合作出版、海外建社出版等方式,直接在國外出版,從出版發(fā)行角度面向國外受眾,消除出版發(fā)行中的障礙,影響國外主流人群,取得最佳傳播效果。③在信息化時代,隨著互聯(lián)網(wǎng)的興起以及iPhone等智能手機、iPad等平板電腦、Kindle等便攜閱讀器的廣泛使用,網(wǎng)絡(luò)閱讀、手機閱讀、電子書閱讀等閱讀形式日趨主流。中國文化走出去要順應(yīng)數(shù)字出版趨勢,從傳播方式上面向國外受眾,充分利用這種集時效、實效、高效于一體的方法推動中國文化走出去。④無論是國內(nèi)出版、國外出版還是數(shù)字出版,中國文化走出去,在翻譯出版方面都應(yīng)向著名翻譯家、著名出版社靠攏,學會借用“他山之石”,同時要逐漸積累,力爭形成自己的翻譯出版品牌,通過名家、名社、名牌吸引國外受眾。
中國文化走出去是一個龐大的系統(tǒng)工程,涉及政策制定、項目策劃、受眾分析、語言轉(zhuǎn)換、出版發(fā)行、效果評估等各個方面。中國文化走出去,必須在翻譯出版過程的各個環(huán)節(jié)面向受眾,只有將受眾放在心中,翻譯才能在受眾心中為中國文化走出去架設(shè)溝通的橋梁,才能更好地跨越語言的鴻溝,在國際社會樹立中國良好的國家形象,擴大中華文化影響力,進一步提升中國的文化軟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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