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衛(wèi)民曾相戈呂 鵑

（1. 海軍裝備部，北京 100071；2.中航工業(yè)綜合技術研究所，北京 100028）

美國海軍航空裝備采辦項目技術審查分析及啟示

史衛(wèi)民1曾相戈2呂 鵑2

（1. 海軍裝備部，北京 100071；2.中航工業(yè)綜合技術研究所，北京 100028）

分析了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對航空裝備采辦項目技術審查工作的要求，包括技術審查的目的、意義和作用，類別劃分及相應內涵，工作基本要求等，探討了借鑒外軍成功經驗在國內海軍航空裝備研制中開展技術審查的基本思路。

海軍；航空裝備；技術審查

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組織研制了F/A-18艦載戰(zhàn)斗機、EA-18G艦載電子戰(zhàn)機、E-2、P-3/EP-3等艦載預警機，H-53、V-22等艦用直升機（旋翼機），正在組織研制X-47B艦載無人戰(zhàn)斗機，以及與美國空軍聯(lián)合組織研制F-35系列戰(zhàn)斗機。經過多年的發(fā)展和多個不同類型項目的錘煉，基于美國國防部和美國海軍的采辦項目管理要求，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形成了成體系的采辦項目管理做法。其中，技術審查是其中的一項。技術審查是裝備研制項目系統(tǒng)工程管理中的重要工作。為了促進國內海軍航空裝備建設發(fā)展，提高研制項目管理水平，有必要學習和借鑒外軍的成功經驗。本文分析了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對航空裝備采辦項目技術審查工作的要求，思考技術審查在國內海軍航空裝備研制中的應用。

1 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對技術審查的總體認識

1.1 技術審查的目的意義和作用

包括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在內的整個美國國防部及各軍兵種均認為技術審查是系統(tǒng)工程管理的組成部分，貫穿于項目全壽命周期。美國國防部指示文件DODI 5000.02《國防采辦系統(tǒng)運作》明確規(guī)定所有的重大裝備采辦項目必須實施技術審查，且技術審查由項目主任負責。美國海軍、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均相應做出了細化規(guī)定。

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認為技術審查是一個結構化的技術評估過程，有嚴謹的組織程序、審查程序，標準化的審查方法和格式化的審查記錄文件。

技術審查的作用是在項目周期關鍵點評估項目的“技術健康狀況（Technical Health）”，涉及技術要求的文檔化和可追溯性，裝備性能和系統(tǒng)安全風險，設計的綜合驗證與確認，裝備的生產與部署等。技術審查是全面性的，關注裝備的整體情況，包括用于裝備的硬件和計算機軟件，也包括裝備的操作者、維修者和項目決策者，以及相應的設備設施、使用環(huán)境和信息。通過技術審查，驗證裝備、分系統(tǒng)或技術狀態(tài)項（CI）的成熟度，并與早期制定的準入和關閉準則相比較，判定能否滿足轉階段的要求。技術審查的結論為項目轉階段決策提供支撐。技術審查使復雜的海軍航空裝備設計開發(fā)和制造工作可視化，并確保及時有效地關注技術細節(jié)。

技術審查方式是項目主任領導下的獨立評估。技術審查組是一個綜合的團隊，由項目辦各產品綜合小組（IPT）的成員以及不涉及裝備研發(fā)、有資質的專家組成。在評估技術要求的可追溯性、產品的度量標準、決策的合理性時，應用嚴謹的工程化過程、多專業(yè)溝通、專業(yè)洞察力促進設計成熟化。

技術審查的時機是在項目的關鍵節(jié)點。技術審查工作應提前制定計劃并納入系統(tǒng)工程計劃（SEP）。技術審查的進度和結構必須與采辦策略、裝備研制過程的事件驅動活動相一致。

需要指出的是，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認為技術審查不是解決問題的場合或方式，而是確認問題是否得到解決。技術審查為以下方面奠定技術基礎：確立在費用、進度和性能方面限制條件下的作戰(zhàn)能力和項目定義；裝備采辦項目費用的獨立估算；項目里程碑審查與決策。技術審查不宜用于：代替裝備采辦方對設計的批準；改變合同中規(guī)定的雙方職責；變更或影響設計的權限；決定放寬合同中規(guī)定的技術要求。

在裝備采辦項目中，除了技術審查之外，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還安排了其他類型的審查活動，例如綜合基線審查（Integrated Baseline Review，IBR）。這些審查活動的內容與技術審查有較大差別。綜合基線審查依然由項目主任負責。綜合基線審查在合同簽署后短時間內開展，目的是確立項目的績效管理基線（Performance Management Baseline，PMB），涉及進度、費用和性能等綜合情況。

1.2 技術審查的工作目標

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認為技術審查的總體工作目標是高效、專業(yè)化對裝備進行技術性和使用性的評價，確保向使用部隊提供適用的和有效的裝備。

技術審查是評價項目壽命周期關鍵點的技術健康狀況和當前裝備設計的成熟度，以及將來研制成功的潛力。技術審查的重點隨項目周期進展而變化，惟一不變的是判定設計的成熟度。在裝備研制早期，技術審查的首要重點是定義驅動設計開發(fā)活動的技術要求，從而確保技術的靈活性以及頂層的裝備設計方案反映用戶需求。另外，早期的技術審查還確認可滿足裝備系統(tǒng)工程要求的項目管理過程和技術管理過程。隨著裝備研制的進展，接下來的技術審查關注分系統(tǒng)及以下層級的設計。在項目的后續(xù)階段，技術審查關注裝備實體解決方案與設計要求的一致性驗證，以及在費用、進度和風險目標約束下的制造可行性。

總體而言，技術審查的工作目標或要點如下。

● 確認是否規(guī)劃了用于定義方案和評估風險的權衡研究工作并將相應內容納入項目計劃中。

● 評定裝備的技術要求及其分配，從而確認技術要求是清晰的、一致的、完備的、可行的、可驗證的，以及可追溯到頂層要求。

● 基于技術目標、系統(tǒng)工程執(zhí)行情況以及可支撐當前進展的經驗數據，評價設計的成熟狀態(tài)。

● 確認研制工作成效，以及費用、進度和性能方面的安全風險；確認風險降低的衡量標準、依據或假定已獲得批準。

● 確認硬件、人員和軟件項目之間的接口已經針對效率和效果、安全性/訓練風險進行優(yōu)化。

● 確認功能和性能、費用、進度以及維修和設施保障等受到監(jiān)測，并且進展正常，達到規(guī)定的階段性目標。

● 確認持續(xù)研制是有保障的，若沒有保障，則確認推進計劃實施的行動方案。

● 明確并供應持續(xù)研制、試驗、生產和使用所需的資源（包括人員、資金、保障資產及設施）。

● 在裝備移交或使用部署之前，識別和接受剩余的安全性風險。

● 確認成功支撐設計和產品開發(fā)的項目管理過程和系統(tǒng)工程的技術過程；審查為適應裝備研制復雜性而對項目管理過程和技術過程的剪裁。

1.3 技術審查的工作安排

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認為分系統(tǒng)級的審查宜安排在裝備級的審查之前，分系統(tǒng)級的審查可能耗時幾個月或者更長。對于復雜的海軍航空裝備項目，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明確規(guī)定應安排好相應工作。

1.3.1 正式審查啟動3個月前

項目辦及其上級主管部門確認或完善技術審查的檢查表內容，協(xié)商技術審查組成員候選名單并任命組長，確定待審材料清單或技術審查的輸入。

1.3.2 正式審查啟動2個月前

各相應部門或項目辦下屬的產品綜合小組（IPT）提出參加技術審查組的人選結果；技術審查組長認可技術審查組的組成，并審議檢查表內容和進度安排，識別需要深入了解或聽取詳細匯報的內容；項目辦召集相關部門代表（含承包商代表、技術審查組長）召開見面會。

1.3.3 正式審查啟動1個月前

邀請專家參與技術審查組；項目辦或技術審查組長向技術審查組成員簡要匯報工作情況；技術審查組成員審議待審材料清單，并與項目辦IPT進行溝通。

1.3.4 技術審查會議

技術審查會議通常在承包商的辦公現場舉行，對于復雜的海軍航空裝備項目，一般需要持續(xù)2～3天。技術審查組全體成員和業(yè)務相關部門代表參加會議。技術審查組每個成員根據其熟悉的專業(yè)領域各自負責相應的評價。各位成員逐一提供意見建議，或集體討論審查中發(fā)現的問題并形成單一的綜合結論。

1.3.5 技術審查會議結束1個月之內

技術審查組長與項目辦主管人員一起審議技術審查發(fā)現、評價摘要、行動申請書（RFA) （按：行動申請書是原用技術方法不能實現規(guī)范所規(guī)定的要求，或者是由于達不到要求而需要實施更改）；技術審查組長向項目主任匯報審查發(fā)現的問題和評價結論，并簽署相應會議紀要或備忘錄；項目辦組織行動申請書的實施；當所有的行動申請書都簽署完畢，并已確定項目可接受的風險等級時，標志著技術審查完成。

2 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對技術審查的類別劃分及說明

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將航空裝備采辦項目全壽命周期技術審查分為14種（次），具體內容如下。

● 初始技術審查（Initial Technical Review，ITR）；

● 備選裝備方案審查（Alternative Systems Review，ASR）；

● 裝備要求審查-I（System Requirements Review I，SRR-I）；

● 裝備要求審查-II（System Requirements Review II，SRR-II）；

● 裝備功能審查（System Functional Review，SFR）；

● 軟件規(guī)范審查（Software Specification Review，SSR）；

● 初步設計審查（Preliminary Design Review，PDR）；

● 關鍵設計審查（Critical Design Review，CDR）；

● 集成準備審查（Integration Readiness Review，IRR）；

● 試驗準備審查（Test Readiness Review，TRR）；

● 飛行準備審查（Flight Readiness Review，FRR）（適用機載系統(tǒng)/設備）；

● 裝備驗證審查/生產準備審查（System Verification Review/Production Readiness Review，SVR/PRR）；

● 實物（物理）技術狀態(tài)審核（Physical Configuration Audit，PCA）；

● 服役審查（In-Service Review，ISR）。

下面分別簡要分析各種技術審查的開展時機、目的和關鍵內容。

初始技術審查是裝備采辦項目第一階段（方案優(yōu)化階段）的早期開展。美國海軍規(guī)定，在項目初始目標備忘錄（POM）提交之前，需要提交項目費用估算；而初始技術審查更早于項目費用估算。這樣有利于解決審查中出現的問題。初始技術審查的目的是確認項目建立了充分的技術基準，足以支撐開展有效（費用風險可接受的）費用估算及可開展獨立評估。初始技術審查主要是評估使命任務要求，擬足項目的裝備方案途徑，確認開展備選方案分析的必要性，確認項目的各種要素是否充分考慮技術或研發(fā)的挑戰(zhàn)與風險。初始技術審查還確認關鍵技術/使能技術、約束條件和費用/風險因素是否已識別并定量化。此外，初始技術審查還確認項目費用的經驗性因素或理論性因素或估算參數的邊界。

備選裝備方案審查在方案優(yōu)化階段的結束點即里程碑A之前完成。備選裝備方案審查的時間表是在開展備選方案分析之后制定，備選裝備方案審查的目的是確認裝備的技術要求與用戶的需求和期望保持一致，以及裝備方案與外部使用環(huán)境協(xié)調兼容，并確認所審查的裝備方案可轉入下一階段。通過備選方案分析，從眾多的可能解決方案中篩選出有限的幾個可行方案。

裝備要求審查-I在參聯(lián)會發(fā)布能力研制文件（CDD）綱要之后，在里程碑A之前開展。技術審查組長可能作為授權代表在系統(tǒng)規(guī)范上簽署，確立了項目招標的技術依據性文件。裝備要求審查-I的目的是確立裝備的性能要求以及不可剪裁的、來源于能力文件的設計要求。裝備要求審查-I評估裝備技術要求確立的正確性，以及具有相應合理的驗證準則和流程，并評估技術攻關情況及技術要求的可行性。

裝備要求審查-II在里程碑A之后，承包商建立相應的技術約束條件時開展。這些技術約束條件可能會影響系統(tǒng)規(guī)范或新納入了經剪裁的設計要求。裝備要求審查-II的目的是確保合乎期望裝備的最終狀態(tài)（作戰(zhàn)效能和適應性），確保承包商充分理解合同的技術要求。裝備要求審查-II評估系統(tǒng)規(guī)范已反映了各方面的要求，并且在規(guī)定條件下是可實現的。

裝備功能審查在項目第二階段（技術攻關階段）的后期，全機功能定義之后，初步設計之前開展。裝備功能審查是評估系統(tǒng)規(guī)范要求的分解，其目的是確立裝備的功能基線。裝備功能審查的關鍵內容是開發(fā)典型的裝備作戰(zhàn)使用用例，裝備功能審查確認全機功能定義是否完全分解到下一層級。

軟件規(guī)范審查常在技術攻關階段的裝備功能審查與裝備初步設計審查之間開展。軟件規(guī)范審查可獨立開展，或作為初步設計審查的前期部分。軟件規(guī)范審查的目的是確立軟件的需求基線。軟件規(guī)范審查評估計算機軟件技術狀態(tài)項（CSCI）的要求及使用概念，確認對軟件的要求是否完整地分解到下一層級。

初步設計審查在項目技術攻關階段的結束點即里程碑B之前開展。初步設計審查的目的是確立裝備的分配基線。初步設計審查評估裝備的功能特性和物理特性（實體特性）是否分配到各個技術狀態(tài)項（CI），評估各分系統(tǒng)的要求是否滿足并可追溯于裝備要求。

關鍵設計審查在項目第三階段（系統(tǒng)集成與驗證階段或工程研制階段）期間，完成詳細設計及初步產品基線文件之后，制造與測試之前開展。關鍵設計審查意味著“自由”的設計更改將結束。關鍵設計審查的目的是確立主戰(zhàn)裝備、地面保障設備、生產工裝的制造基線（初步產品基線）。關鍵設計審查評估裝備中各個技術狀態(tài)項的最終設計，確認已經文檔化。對于復雜的裝備，設計審查可用于分系統(tǒng)和保障單元，自下而上逐層遞增，直到裝備級的關鍵設計審查。

集成準備審查在工程研制期間開展。集成準備審查的目的是確認硬件和計算機軟件已經準備用于技術狀態(tài)項集成測試。對于用戶而言，集成準備審查是確定承包商是否已經準備好開展技術狀態(tài)項或分系統(tǒng)在試驗室的集成測試。集成準備審查主要評估組件或單元級的測試情況，評估各個技術狀態(tài)項研制的充分性。

試驗準備審查在工程研制期間開展。試驗準備審查的目的是確立開展試驗的裝備實物技術狀態(tài)。試驗準備審查評估先前開展的集成測試情況，確定試驗流程的完整性和符合性。

飛行準備審查在工程研制期間，關鍵設計審查、試驗準備審查之后。飛行準備審查的目的是確立飛行試驗的技術狀態(tài)。飛行準備審查評估裝備使用環(huán)境及飛行試驗環(huán)境，確認相應的技術狀態(tài)。任意一種新裝備或其分系統(tǒng)或技術狀態(tài)項首次飛行前，或狀態(tài)更改后的技術狀態(tài)項復飛前，均應開展飛行準備審查。

裝備驗證審查/生產準備審查在項目第四階段（生產與部署階段）之前開展，評估進入小批量生產和批量生產的制造和質量風險。需要時，功能技術狀態(tài)審核與裝備驗證審查平行展開。裝備驗證審查的目的是確認在項目費用、進度、風險等限制條件下進入小批量生產和批量生產的可行性。裝備驗證審查確立并驗證最終的產品性能。生產準備審查的目的是確定生產可行性。生產準備審查評估制造工藝、質量管理體系、生產規(guī)劃等準備程度。

實物（物理）技術狀態(tài)審核在產品交付的最終檢驗驗收之前開展。實物（物理）技術狀態(tài)審核的目的是確立技術狀態(tài)的產品基線。實物（物理）技術狀態(tài)審核主要檢查技術狀態(tài)項的實物與文件一致性、制造過程是否受控。

服役審查在裝備列裝后定期進行。服役審查的目的是確認在役裝備的技術狀況和運行狀況。

3 技術審查在國內裝備全壽命周期的應用探討

目前在國內海軍航空裝備研制中，如何評價項目的技術效能，全壽命周期地識別設計的成熟度、風險以及實現項目目標的可能性，對于項目主管部門而言是個挑戰(zhàn)。與美國裝備采辦項目管理關于技術審查的規(guī)定相似，國內裝備研制生產管理的制度文件、國家軍用標準對類似活動做出了不同程度的規(guī)定。然而，在實際工作中仍存在諸如評審（審查）缺乏嚴格的規(guī)范性、科學性，有趕進度、走過場的傾向，待審資料不規(guī)范不配套，個別單位執(zhí)行研制程序隨意等現象。

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對航空裝備采辦項目全壽命周期技術審查的規(guī)定為國內海軍航空裝備研制管理開展技術審查活動提供了借鑒。

3.1 確立項目壽命周期技術審查范疇

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認為技術審查是采辦項目管理的必備工作任務，項目主任應當負起領導責任。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將技術審查分成不同類型，在采辦項目壽命周期內安排了10余種（次）。

根據現有的規(guī)章制度、國家軍用標準以及裝備研制實際，目前國內的評審（審查）活動按組織主體大致分為兩類：一類是由承制單位或其上級主管部門（集團公司）組織，另一類是由訂購方組織。承制單位組織的有設計評審、工藝評審、產品質量評審等。訂購方組織的有立項綜合論證評審、研制總要求評審、設計定型審查、生產定型審查等。

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的經驗顯示，應當加強訂購方對復雜裝備研制過程的監(jiān)督和控制，對承制單位的研制成效進行檢查確認。因此對于海軍航空裝備研制項目，可參照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的做法，確立由訂購方主導的項目壽命周期技術審查活動，凸顯技術審查的技術狀態(tài)基線建立、符合性檢查確認、研制成效評估等作用。需要指出的是，一是“技術審查”更能突出檢查核實，相比“技術評審”突出評議更為恰當。二是技術審查工作并不代替承制單位組織的設計評審、工藝評審和產品質量評審等工作。三是技術審查與定型審查、技術狀態(tài)審核相兼容，技術審查是一個廣義集合。

3.2 確立規(guī)范化、程序化、標準化的技術審查運行機制

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從組織層面和技術層面統(tǒng)一了采辦項目壽命周期中的各類技術審查活動，明確了工作框架、輸入輸出、方法工具，使得技術審查活動內容清晰、流程規(guī)范。此外，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采用檢查表的形式，規(guī)定技術審查活動的準入和關閉準則；各類過程文件采用統(tǒng)一模板。這些對提高技術審查的執(zhí)行效率和效果有很大的幫助。

國內在裝備研制項目中也進行了不同方面、程度的評審（審查），但實際情況表明存在著多種詬病，原因之一是相應的程序和要求較為“粗線條”。為了真實有效地確認研制成效，為項目轉階段決策提供依據，技術審查活動可參考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的成功經驗，建立規(guī)范化、程序化、標準化的運行機制。

一是開展裝備研制項目的技術審查策劃，明確技術審查范圍、審查準則、進度安排、資源要求及與其他審查（評審）的關聯(lián)關系，并納入裝備研制計劃。二是以事件為驅動，確定技術審查的準入和核查準則；基于這些準則和證明材料（實物），進行符合性檢查確認。三是建立獨立評估機制，技術審查組由具有資質的、非直接參與裝備設計開發(fā)和制造的人員組成；技術審查組向項目辦報告。四是對技術審查步驟、內容要素、文件記錄等均實行標準化、格式化、模板化。

3.3 完善并貫穿落實相應規(guī)章制度和標準

美國海軍航空裝備采辦項目的技術審查活動具有完備的規(guī)章制度和標準化文件體系。從頂層上，美國國防部指示文件DODI 5000.02《國防采辦系統(tǒng)運作》、美國海軍指示文件SECNAVINST 5000.2《聯(lián)合能力集成與開發(fā)系統(tǒng)及國防采辦系統(tǒng)的實施與運作》均明確技術審查是系統(tǒng)工程的一部分，屬于系統(tǒng)工程的技術管理過程；項目主任應策劃并執(zhí)行項目壽命周期的技術審查。在具體指導技術審查活動方面，美國海軍航空司令部發(fā)布了指示文件NAVAIRINST 5000.24《系統(tǒng)工程政策》、NAVAIRINST 4355.19《系統(tǒng)工程技術審查過程》。這些為技術審查開展提供了制度和標準的保障。

反觀國內，頂層規(guī)章制度對于裝備研制過程由訂購方主導的審查（評審）的目的、作用和基本內容均未明確規(guī)定，并且由于規(guī)章制度建設遠遠落后于裝備管理體制機制改革，目前工作主要沿襲過去的習慣做法，跟不上當前的發(fā)展需求。此外，缺乏有效規(guī)范并具備可操作性的技術審查標準；加上認識問題，現有技術審查標準得不到貫徹。因此可參考外軍的做法，結合國內情況，建立健全相應規(guī)章制度和標準體系，在裝備研制項目中堅決貫徹落實。

一是完善裝備研制程序及項目管理有關規(guī)定，明確技術審查的地位作用和基本內容，劃清與承制單位負責的設計評審、工藝評審和產品質量評審的界面，并確保協(xié)調統(tǒng)一；二是完善和制定技術審查相關標準，與技術狀態(tài)管理、軍工產品定型的規(guī)章制度和標準協(xié)調一致，構建完整的體系；三是在裝備研制項目管理中嚴格按規(guī)章制度辦事，發(fā)揮標準的規(guī)范和指導作用。

4 結束語

美國海軍航空裝備采辦項目管理規(guī)范化、成體系。技術審查是采辦項目系統(tǒng)工程管理中的重要內容，體現項目主管部門對項目技術過程的精細化管理，有助于項目主管部門全面、清晰了解裝備的研制成效。與美國海軍相比，當前國內海軍航空裝備研制項目管理存在著較大差距。裝備研制項目管理科學化、規(guī)范化、精細化是發(fā)展趨勢，因此需要加強海軍航空裝備研制項目管理的研究，強化裝備研制過程的技術審查活動，確保項目圓滿完成。

（編輯：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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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1003–6660（2014）01–0021–05

[收修訂稿日期] 2014-0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