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對于出生地的態(tài)度一直很微妙。小地方出生的人,如果不是日后走鄉(xiāng)村愛情里鐵嶺蓮花鄉(xiāng)路線,都會和小山村撇得一干二凈。某位電視劇一姐,每次都報告來自安徽合肥,剩下的半句合肥以西300公里永遠胎死腹中。劉嘉玲也是在金雞湖畔加冕了最佳女主角,才樂意稱自己是蘇州的女兒。
這一點上,周迅有著難得的坦誠。她出生在浙江小城衢州,作為同鄉(xiāng),我免不了去周迅爸爸上班的電影院看電影,去周迅逛街的小商品市場買衣服。別怪我抱明星大腿,小城市小胳膊小腿,一條大街能走到黑。
幾年前我在省城杭州見過周迅擔任形象大使推銷家鄉(xiāng)的賣力模樣。她講起鹵煮兔肉的香辣,還有爆炒黃蛤的鮮美,臺下好幾個人在使勁咽口水。這份盡職盡責并不多見,愛情上的周迅也盡職盡責。那一年她正在和性向不明的李大齊深愛,你一定也聽過那首昭然若揭的《大齊》。在來不及上妝的后臺,因為長年化妝,她的皮膚被損毀得很嚴重,痘痘四起。這些痘痘長在剛滿30歲的臉上,俏皮真實。好吧,那時候,我并不知道日后的周迅會成為古希臘神話里的西西弗斯。
因為招惹了宙斯,西西弗斯受到眾神的懲罰,他們要他把一塊巨石滾上陡峭的山峰,并立在山巔,由于巨石非常沉重,常常還沒滾到山頂,就又滾回山腳。他漫長的生命,就成為一件苦役,必須無休止地推石上山。
平常人看來的滾石上山是痛苦懲罰,她卻享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能量和震顫。你可以不知道周迅演過哪些文藝片,斷不會錯過她每一檔愛情里的轟轟烈烈。
也是那一年,周迅唱了一首至今聽起來都很驚詫的神曲《一顆荔枝三把火》,它的通俗程度和劉歡的《喂雞》有得一拼——“夜里一股晚風吹來,夢里妃子笑,心里一盤熱血來潮,這時我知道,腦海里閃動著你的笑……”衢州不產荔枝,丘陵地帶倒盛產蜜橘。周迅也演過《橘子紅了》,蜜橘這東西和荔枝一樣,吃多了,都會上火。
現在,看見將近40的她依舊滿臉爆痘,不由得感慨這位同鄉(xiāng)的火氣盛大。女人變成愛情里的戰(zhàn)神,反而顯得可憐。如果40歲還如此一往無前,又常常讓人尷尬。
有時,我在想,周迅的下場會不會和陳冠希一樣?艷照門之前的陳冠希星途浩蕩。艷照門之后被永遠釘在了桃色柱上。與他有關的新聞總是脫不了各種嫩模、偷拍、三流女星。在一張又一張的合影里,他漸漸變得眉尾雜亂,印堂發(fā)暗,甚至還帶著些許猥瑣。這種潛移默化,并不明顯,卻令人心驚。
周迅沒有經歷過艷照門,但多段的愛情勇敢傳說也已經慢慢發(fā)餿變味,朝著并不溫馨的路線發(fā)展。最后與她有關的漸漸都是成為別人孩子的生母、當影視大鱷小三、懷孕逼宮這些腥膻味緋聞。
所以,說到底,脫下小香卸了濃妝她還是小鼻子小臉的小城姑娘,在情感的路上一條大街走到黑,這是宿命,也是鄉(xiāng)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