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新勢力兩位作者各有一個很文藝的名字:陳再見,初曰春。或許當初他們?nèi)∶臅r候就注定了文學的緣分。
陳再見才剛三十出頭,系八零后作家,已在《人民文學》、《中國作家》、《山花》、《江南》等期刊發(fā)表了百余萬字的作品,有作品被《小說選刊》、《讀者》等選載。初曰春現(xiàn)在公安消防部隊工作,自十八歲起,迄今已發(fā)表作品數(shù)十萬字,曾出版過一部散文隨筆集,寫過若干中短篇小說和長篇小說《火浴》。從他們的經(jīng)歷來看,大概都曾是喜歡寫作的“業(yè)余作者”,現(xiàn)在則煉成了精于此道的行家,單看這次刊發(fā)的作品,便可對他們的實力領略一二。
陳再見最初是以“打工作家”為人注意的,他高三時因家貧輟學,后到深圳打工謀生。2008年,他的小說處女作《銀月光》在《打工文學》發(fā)表,從此走上了寫作之路,短短三年時間里,就創(chuàng)作發(fā)表了60多個中短篇小說,成為 “打工作家”中大出風頭的代表人物之一。當然,所謂打工作家、打工文學并不足以作為一貼了之的標簽,陳再見也只是在個人身份和寫作題材上和“打工”不期而遇罷了,他的作品自然有比之“打工”更為遼遠的空間。短篇小說《撫恤》便跟打工不沾邊,它以突發(fā)的地震為背景,但也不可草率地歸之于地震文學(災難文學),所以我們不必狹隘地把小說裝到分門別類的口袋里,而是要按文學性的多寡來辨別它是不是一篇好小說。用這樣的標準來衡量《撫恤》,大可以給它一個好字,因為陳再見不僅為他的故事選中了巧妙的背景,而且借此寫活了一個性格鮮明的人物。為了避免“劇透”,小說的情節(jié)茲不贅述。在這里我只想點明,陳再見通過一個女人的固執(zhí),寫出了情與理、利與義、私與公的沖突,自然,也寫出了一種過于“認死理”的孤獨。
中篇小說《黃燈亮了》單看題目好像與交通常識有關,其實不然,它是講消防部隊的故事,這對干消防的初曰春而言自當是得心應手了。小說寫得中規(guī)中矩:一條線寫兩個新兵的明爭暗斗,一條線寫兩個軍官的對立沖突,其間有曲折,有起伏,在雙方較勁至膠著狀態(tài)時,故事亦借一生死存亡的事故走向高潮,因為關鍵時刻的舍生忘死,人性之美得以悲壯呈現(xiàn), 矛盾由此化解,小說的尾聲也充滿了無盡的溫馨?!包S燈亮了”,既起烘托氛圍之效,也起到了溫暖人心的效果。它象征了人與人之間應有的緩沖、包容,也象征了消防工作的不可小視。顯然,這是一部感人至深的主旋律小說,它讓我們看到了消防官兵的緊張而多彩的工作和生活,讓我們看到幾個呼之欲出的鮮活人物。從而也可看出作者對消防工作了然于心,對人物的描寫刻畫皆生動傳神。本期雜志出刊時恰好正值“消防宣傳月”,就借這篇小說向消防官兵致敬吧。
初曰春的另一短篇小說《晾小腳》寫了一個傳奇愛情故事。小腳的奶奶直到咽氣前才講出了她隱藏了一生的秘密——原來她曾經(jīng)歷滄桑。至于“晾小腳”是一種什么風俗,還請讀者自去找尋。
兩位作者均表現(xiàn)出了不俗寫作才華,且都顯示出了洞察生活的眼力,假以時日,定能寫出更多精彩。讓我們記住這兩個名字:初曰春、陳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