陜西理工學院文學院 許 松
深秋,江畔秋草仍在努力生長芳菲的綠。
漢中夜月,冷霜輕落,天河人間,夜的花曉的枝,于你瞥見或未睹間瑟瑟低語。
塞外,琵琶幽怨古道,寂寞的芳魂,望不到陽關的東邊是怎樣的春天。那一年,大雁掠過黃沙,馬蹄一路往北,風中的淚花滑落香腮,滲入一望無邊的蒼茫。那時,她記得皇城的綠草如酥,家鄉(xiāng)江邊的草長鶯飛,她,深深地記得。
可而今,環(huán)佩空歸的月下魂已經(jīng)只剩下依稀的記憶,如前塵夢影,水月鏡花。
我凝視眼前的漢水,星光點點青草柔波里,覓不見贈瓊的美人,回眸的仙妃。杏黃古卷,一縷書香,“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游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沉嘆了歲歲年年的遺憾,在花草相似,溪水東流的輪回里煙旋霧轉(zhuǎn),又雪融冰澌。
誰不愿在逝水的流年里遇見一朵照水的紅顏,總有深情的人在蒼!與煙渚間悲天憫人。雙雁凋零,金人元好問癡情浩嘆“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面對無情流逝的春景、一池萍碎的楊花,宋人辛棄疾只能感喟“怨春不語!算只有殷勤畫檐蛛網(wǎng),盡日惹飛絮”。我只能在秋夜的江邊,靜聽空遠,靜靜悵念。清幽若您,黃昏的青冢月下的黃沙寂寞著年復一年的望鄉(xiāng)愁;蘭馨若您,又有多少人在冷雨石橋的夢里憶起剪斷秋水的雙眸。而您,一定在遙遠的大漠翹望兒時的菜花田畝,峽江歸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