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鳳
摘 要:在《亨利四世》《亨利五世》和《溫莎的風(fēng)流娘們》中,莎士比亞刻畫了一個胖乎乎的喜劇形象,福斯塔夫。他自命不凡卻身無分文,他機智幽默卻遭人嘲諷,他只求自保卻凄涼離世。在現(xiàn)實中,他是個失敗者,而在想象的精神世界里,為獲得虛妄的勝利,他試圖通過泯滅意志來適應(yīng)這痛苦的現(xiàn)實。莎士比亞將痛苦轉(zhuǎn)化為笑聲,笑聲之后,觀眾獲得了沉思與啟迪。
關(guān)鍵詞:《亨利四世》;《亨利五世》;福斯塔夫;雙面性
[中圖分類號]I06
[文獻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006-2831(2013)11-0206-4 doi:10.3969/j.issn.1006-2831.2013.04.056
莎士比亞創(chuàng)作了無數(shù)令人印象深刻的戲劇人物:如哈姆萊特、麥克白、李爾王、羅密歐、朱麗葉、安東尼、夏洛克和福斯塔夫。上百年來,他們已經(jīng)成為了英國文學(xué)寶庫中閃爍的珍寶。這些人物形象生動,充滿生命力。他們的歡笑使觀眾愉悅,他們的憂傷讓觀眾嘆惜,他們的喜怒哀樂淋漓盡致地表達了普通人生活中的歡樂與憂愁。
在莎劇《亨利四世》(上、下)、《亨利五世》及《溫莎的風(fēng)流娘們》中,福斯塔夫被描繪成一個窮鬼,到處賒欠酒錢;一個小丑,受人愚弄嘲笑;一個胖乎乎的老人,荒淫無度;一個弄臣,死于權(quán)術(shù)陰謀。盡管如此,他仍是一位樂觀主義者,痛苦與無奈被擱置,被掩藏在他樂觀幽默的態(tài)度、詼諧機智的對話中。就社會地位與經(jīng)濟狀況而言,福斯塔夫是中下層人民的代表,然而莎士比亞并沒有控訴封建統(tǒng)治階級的殘忍,相反,福斯塔夫一直讓觀眾沉浸在歡樂的氛圍,甚至沖淡了《亨利四世》中戰(zhàn)爭的陰霾。倘若該劇著意揭示封建社會中的階級對立面,則戲劇沖突不夠尖銳,且福斯塔夫的階級特征也不夠明顯。本文認為,福斯塔夫的藝術(shù)魅力在于他性格的多面性,既有下層人民辛酸無奈,也有統(tǒng)治階級的裝腔作勢,體現(xiàn)了莎士比亞關(guān)于人性的思考,引起幾代觀眾的共鳴。
現(xiàn)實中,他是失敗者;想象的世界里,他是大贏家。他身無分文卻假裝大方;他身份卑微卻傲慢無禮;他是主人的奴隸卻扮成奴隸的主人。他的性格與環(huán)境極不相宜,漸漸地,他的自我人格被分裂為兩半,表面吹噓賣弄,實則封閉內(nèi)心。面對現(xiàn)實的無奈,福斯塔夫采取了逃避和退讓的態(tài)度?,F(xiàn)實生活中處處受挫,他只得退回內(nèi)心,在精神世界中實現(xiàn)虛妄的勝利,以獲得虛弱的自我肯定。他越自鳴得意,觀眾愈感悲傷凄涼,莎士比亞將悲傷掩藏,轉(zhuǎn)化為陣陣笑聲,笑聲之后,觀眾獲得了沉思與啟迪。福斯塔夫的性格是矛盾且復(fù)雜的,由于這種矛盾,他成了莎劇中“最完美的喜劇形象”(Berry, 1980: 2)。
1 . 自我與本我
在《自我構(gòu)建》中,Susan Harter(1999: 23)提出自我的兩個既獨立又相互依存的方面,即主體自我(the I-Self)和客體自我(the Me-Self),客體自我是從自我的物質(zhì)性、社會性和精神性三方面來界定的。Sypher Wylie(1979: 121)進一步闡釋了主體自我與客體自我的區(qū)別,即主體自我是自我的主動認識,而客體自我是外部世界對本體的觀察與評價。因此,從心理學(xué)的角度出發(fā),自我認識來源于自我內(nèi)部認識與外部評價兩方面,而這兩方面可能是不一致的。在劇中,福斯塔夫的主體自我和客體自我便是不和諧,甚至矛盾的。他的主體自我把自己看作尊貴的貴族、勇敢的騎士,而客體自我被認為是荒唐的小丑、懦弱的懶漢,兩種認識相互沖突,逐漸使他形成了雙重人格。
這種差異生動地體現(xiàn)在哈爾親王對福斯塔夫的評價與后者的自我評價上。二人在福斯塔夫親昵地叫喚“孩子”聲中出場,卻遭到親王慣有的責(zé)罵:“你只知道喝好酒,吃飽了晚餐把紐扣松開,一過中午就躺在長椅子上打鼾;你讓油脂蒙住了心,所以才會忘記什么是你應(yīng)該問的問題”(《亨利四世(上)》第一幕,第二場。本文臺詞均引自《亨利四世》)。之后,親王不止一次地責(zé)備他為“該死的肥豬”“一盆牛油”“下流的胖漢”“頭腦里塞滿泥土的胖家伙”“糊涂的傻瓜”“下流齷齪、油脂迷住了心竅的東西”“滿臉通紅的懦夫”“睡破床墊,坐斷馬背的家伙”“這龐大的肉山”(《亨利四世(上)》第二幕,第四場)。另一方面,福斯塔夫?qū)ψ约旱恼J識則是大相徑庭的,他稱呼自己為“好人”、(《亨利四世(上)》第二幕,第四場)“規(guī)規(guī)矩矩的紳士”(《亨利四世(上)》第三幕,第三場)。
福斯塔夫的自我認識和別人對他的評價更清晰地展示在戲中戲部分,即福斯塔夫和親王扮演父子的情景,福斯塔夫開篇便大肆贊美自己,稱自己是“一個很有德行的人”?!斑@個人長得儀表堂堂,體格魁梧,是個胖胖的漢子;他有一副愉快的容貌,一雙有趣的眼睛和一種非常高貴的身材”,是“一個有德之人”(《亨利四世(上)》第二幕,第四場)。福斯塔夫?qū)ψ约旱恼J識是積極的、正面的,也是主觀的。根據(jù)Harter的理論,自我認識還應(yīng)該包括客體認識方面,即他人對主體的認識。作為他人的代表,哈爾親王在戲中不斷地抨擊福斯塔夫是“一個魔鬼扮成的胖老頭”“一只人形的大酒桶”“那個充滿著怪癖的箱子,那個塞滿著獸性的柜子,那個水腫的膿包,那個龐大的酒囊,那個堆疊這臟腑的衣帶,那頭肚子里填著臘腸的烤牛,那個道貌岸然的惡徒,那個須發(fā)蒼蒼的罪人,那個無奈的老頭兒,那個空口說白話的老家伙”。在哈爾看來,福斯塔夫不僅外表丑陋,不懂得生活節(jié)制,且品格也是極其低下的。在他看來:“[福斯塔夫]除了辨別酒味和喝酒以外,還有什么擅長的本領(lǐng)?除了用刀子割雞、把它塞進嘴里去以外,還會什么精明靈巧的事情?除了奸謀詭計以外,他還有些什么聰明?除了為非作歹以外,他有些什么計謀?他干的哪一件不是壞事?哪一件會是好事?”(《亨利四世(上)》第二幕,第四場)。除了哈爾之外,大法官、波因斯等人對福斯塔夫也是極盡嘲笑、辱罵之能事,他自己也不得不感嘆道:“各式各樣的人都把嘲笑我當(dāng)做一件得意的事情?!保ā逗嗬氖溃ㄏ拢返谝荒?,第二場)
福斯塔夫的自我認識是主體自我(I-Self),哈爾對他的評價是客體自我(Me-Self)。因此,福斯塔夫的主體自我與客體自我是截然相反的,他自視過高卻被他人輕視,這使他內(nèi)心受挫,甚至產(chǎn)生自卑情緒。于是在他自認為和哈爾親王交好時便祈求到:“乖乖好孩子……你要是做了國王,千萬不要吊死一個偷兒”(《亨利四世(上)》第一幕,第二場)。盡管表面上驕傲自吹,內(nèi)心則把自己歸類為社會不容的竊賊。主體自我和客體自我的矛盾實際上揭示了福斯塔夫外表和內(nèi)心的不協(xié)調(diào)。表面上越是虛張聲勢,內(nèi)心越是惶恐難安,表面上驕傲是為了掩飾內(nèi)心的虛弱,膨脹的體型及夸張的言語掩蓋了內(nèi)心的卑微,這使他呈現(xiàn)出矛盾的雙重性格,他真正的自我只得退縮到內(nèi)心世界。
2 . 貴族與平民
從《亨利四世》、《亨利五世》到《溫莎的風(fēng)流娘們》,福斯塔夫有多種不同的稱謂,如約翰、杰克、約翰爵士、杰克·福斯塔夫(爵士)、紳士、騎士。不同的稱呼反映出福斯塔夫復(fù)雜的身份背景和階級屬性。一方面,福斯塔夫擁有世襲的爵位,因此被稱為“爵士”,屬于貴族階層;另一方面,他身無分文,常與流氓土匪為武,又是個地地道道的貧民。本文認為他的身份的矛盾性和復(fù)雜性揭示出社會的無序狀態(tài)。
在《亨利四世》(上、下)中,福斯塔夫被哈爾親王調(diào)侃;在《溫莎的風(fēng)流娘們》中,他甚至被佩琪夫人和福特夫人愚弄,這甚為羞辱。在文藝復(fù)興時期,女性的地位遠低于男性,也就是說,在劇中,作為男人的福斯塔夫的地位甚至低于女性,但無論遇到怎樣的挫折,他總能用自己的方法重新振作。
看似無厘頭的福斯塔夫深刻地意識到封建社會的等級制度,他自己也善于權(quán)術(shù),欺軟怕硬,對親王、蘭開斯特、大法官等人免不了對他們發(fā)表一番溢美之詞,但是對他的仆人,他卻盡力呵斥、嘲弄、辱罵。不管哈爾如何嘲弄他,福斯塔夫絕不敢像責(zé)罵皮多、巴道夫等人般反擊哈爾。他清醒地意識到:“假如你[哈爾]不過是一個平常的人,我當(dāng)然有這樣的膽量[來責(zé)罵你]!可是因為你是一位王子,我怕你就像怕一頭乳獅的叫吼一般”(《亨利四世(上)》,第三幕,第三場)。“乳獅”生動地描繪了哈爾的政治野心,也揭示了兩人的身份差異。
John Bailey曾經(jīng)概括過哈爾和福斯塔夫之間的關(guān)系。帶給哈爾歡樂是后者的義務(wù),漸漸地,他對哈爾的愛變得深刻而真誠,而哈爾對福斯塔夫的情感卻相當(dāng)復(fù)雜。Bailey認為:“在劇中,他[哈爾]對福斯塔夫持有一種混合的情感,有逗樂,也有蔑視,當(dāng)然,蔑視絕不是最不明顯的一種情緒。無論福斯塔夫怎樣阿Q似的強辯,[在二人的關(guān)系中]哈爾總是一貫地占據(jù)上風(fēng),這不僅只是因為出生,更是因為心智與性格因素……”Bailey認為,在二人的交往中,智商與情商都是不對等的,這種不平衡便預(yù)示了關(guān)系的瓦解和破滅。福斯塔夫若是想通過與親王結(jié)交進而改變自己的經(jīng)濟狀況和生存環(huán)境,獲得真正的貴族身份,這一打算注定是會落空。福斯塔夫首次登臺亮相的扮演者Will Kempe,他是莎士比亞時代著名的喜劇演員,早已將福斯塔夫界定為小丑,因此,無論他怎樣努力,都不能越界進入貴族的行列(陸谷孫,2005: 204)。
福斯塔夫的其中一位扮演者Desmond Barrit從情感的角度來分析二者的關(guān)系,他認為福斯塔夫?qū)柕膽B(tài)度不是為了諂媚,而是出于對哈爾的愛,“我相信這種感情是相當(dāng)真摯的”(Rober, 2004: 131)。福斯塔夫說哈爾欠他一千鎊錢,或許這便是哈爾對利用和背棄福斯塔夫等下等人的補償,而在他們看來,這正是他們對親王情感的量化形式,欠著的錢就如同欠下的情意。錢不會也不需要真正兌現(xiàn),這樣情意也便永遠存在。因此,Barrit進一步指出“福斯塔夫的情感不僅真摯且深沉”(ibid, 2004: 132)。他對哈爾的情意如此深厚以至于他忽略了等級差異,試圖與哈爾保持身份對等關(guān)系。他千方百計保留自己的爵位,想方設(shè)法過上貴族的生活方式:他養(yǎng)家奴、做長衫、模仿貴族的言行,這無疑需要大量的金錢。錢既是他維持表面風(fēng)光的手段,也成了他坑蒙拐騙的誘因。為了錢,他參與搶劫;為了錢,他招募老弱病殘做士兵;他維持與快嘴桂嫂不清不白的關(guān)系也是為了錢。錢成了他勉強維持身份唯一的救命稻草,在掙扎著躋身于富人行列的福斯塔夫,與他所在的窮人階層漸行漸遠。
福斯塔夫有世襲的爵位卻沒有賴以生存的土地,為了保留貴族頭銜他努力與哈爾結(jié)交,然而注定會失敗,畢竟他根本不會被哈爾以及上層社會接納。他不過是一個紐帶,為哈爾與民眾的交往牽線搭橋。表面上,他既屬于上層貴族也屬于下層百姓;實際上,他早已被兩個階層排斥在外?,F(xiàn)實中,他早已無所適從,或許死亡倒成了擺脫這種尷尬境遇的唯一出路。
3 . 榮譽與本能
在榮譽面前,福斯塔夫是懦夫,而他的懦弱不過是基于本能。倘若哈姆萊特的本能是猶豫,奧賽羅的本能是懷疑,霍茨波的本能是好戰(zhàn),福斯塔夫的本能則是保全性命。他在決策時的躊躇,逆境中的智慧和無奈中的自嘲都是環(huán)境使然,更是人性本能的反應(yīng)。在生命面前,“榮譽不過是一塊銘旌”,是“一陣空氣”(《亨利四世(上)》第五幕,第一場),而食物、美酒卻是實實在在能夠保存和延續(xù)生命的能量。他認為“本能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我是基于本能而成為一個懦夫的”(《亨利四世(上)》第二幕,第四場)。威多遜(2005: 10)在《心理語言學(xué)》中指出,性格的形成和環(huán)境有密切的聯(lián)系,導(dǎo)致福斯塔夫這種本能訴求的原因之一便是他的生活環(huán)境。
盡管福斯塔夫保留著貴族的頭銜,而沒有封地,也沒有維持生計必需的錢財。他整日與一群匪徒廝混在一起,以偷盜、搶劫為生,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處于社會的底層。因此,他需要小心地過活,以維持自己茍延殘喘的生命。時局巧合,福斯塔夫參了軍,且成為一小分隊的領(lǐng)隊,他所招募士兵的名字極具象征意味:霉老兒、影子、肉瘤、弱漢(Feeble)、小公牛。福斯塔夫大智若愚,他明明已經(jīng)知道在戰(zhàn)爭的陰霾下,國家已經(jīng)陷入了虛弱的狀態(tài),國王亨利四世和大主教都患了很嚴重的病,包括福斯塔夫也患病了,除了痛風(fēng)、梅毒,“錢袋的消瘦病簡直無藥可醫(yī)”(《亨利四世(下)》第一幕,第二場)。在全國范圍內(nèi),病毒已經(jīng)從上至下地蔓延開來,這是一個“騷亂的時代”“一個人心不古的萬惡的時代,可憐的杰克·福斯塔夫還有什么辦法呢?”(《亨利四世(上)》第三幕,第三場)。無論在何等緊要的關(guān)頭,他總不忘“老板娘,我的早餐呢?來!”(《亨利四世(上)》第三幕,第三場)。他不管名譽是否已經(jīng)掃地,他只在乎身體長胖了,肚子會否掃地?!癧蒼蒼的白發(fā)]提醒[他]生命無常,應(yīng)該多吃吃喝喝”(《亨利四世(下)》第一幕,第二場)。連哈爾親王也為他辯護,他認為在蓋茲山搶劫事件中,福斯塔夫等人是“因為本能的沖動而逃走的”(《亨利四世(上)》第二幕,第四場)。本能成為了生命最初的自我保護形態(tài)。
莎士比亞刻意將福斯塔夫的身形塑造成“double sized”(《亨利四世(上)》第二幕,第四場)以提醒觀眾對身體的重視。他雙倍的體型似乎旨在告訴人們,人類歷史進程不光是由偉大的歷史事件構(gòu)成,更是囊括了每天的吃、穿、住、行,這便是生命本身的狀態(tài)。福斯塔夫?qū)γ谰坪褪澄锏淖非笳腔谏w征最樸素的訴求,為了在這萬惡的世界里維持他廉價的生命,這種對生命的本能保護便是基于人類的本能,這使福斯塔夫這一夸張的藝術(shù)形象更真實、更生動、更可愛了。
4 . 結(jié)語
福斯塔夫自命不凡又貪生怕死,身無分文又愛慕虛榮。兩個相互矛盾的方面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構(gòu)建出福斯塔夫的機智與幽默。根據(jù)弗洛伊德(1910: 196-218)關(guān)于雙重人格的分析,雙重性格一方面源自自我的虛弱保護,同時也是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痛苦結(jié)果。福斯塔夫的雙重性格的形成便與之生存的環(huán)境有莫大的關(guān)系。福斯塔夫的性格與他周圍的環(huán)境不相宜,因此,他的性格逐漸分裂成雙重人格:本我逐漸退回到內(nèi)心世界,而自我不斷沉浸到他自己編織的想象世界。他滑稽的語言和怪誕的舉止無疑是對無奈現(xiàn)實的虛弱抵擋。
福斯塔夫在不斷的自我吹噓和受人嘲弄的反差中,他泯滅掉自我意志,來適應(yīng)這痛苦的現(xiàn)實世界。在野豬頭酒店講述眾匪被劫事件,福斯塔夫不斷虛張聲勢,試圖展現(xiàn)自身保留的騎士身份和榮譽。豪邁的誓言和臨陣脫逃的事實形成強烈的反差,產(chǎn)生極強的喜劇效果。在誓言中,他獲得了一種勉強的自我肯定。福斯塔夫生活在現(xiàn)實的失敗中,也活在虛妄的精神勝利里。想象世界被描繪得越完美,現(xiàn)實的無奈便被揭露得越徹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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