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 慶
遵囑來寫這篇不足千字的創(chuàng)作談時,我驀然注意到,我最近創(chuàng)作和整理的幾篇小說都和說話有關(guān)。比如這篇《傾吐者》,比如在《青年文學(xué)》發(fā)表的《說話的人》,比如剛整理的小說《不想說話》等。這不是故意所為,是無意中形成了貌似系列的相似?!秲A吐者》寫一個老板和一個打工者的故事,在雇傭和被雇傭的雙方接觸中,他們找到了共同的話題,甚至一件工具,一只小鳥激起了不同的聯(lián)想,引發(fā)了傾吐的欲望,雇傭者對被雇傭者變得慷慨,形成了傾吐和傾聽的關(guān)系。包括我那篇《說話的人》,也是從另一個角度敘述了傾吐和傾聽的故事,只是所包含的是另幾個主人公生活中的期望和境遇。
并不是我在寫作前和寫作時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是我現(xiàn)在在想:我為什么一口氣寫了幾篇和說話有關(guān)的小說,所擬的題目竟然都和說話有關(guān)?其實,現(xiàn)實生活中,說話和傾聽是一種大事!或者說已經(jīng)成為一種大事。劉震云在談他的 《一句頂一萬句》時說過一句感觸:“人找人容易,話找話難?!辈还芩接懙氖钦軐W(xué)的問題,還是孤獨的問題,說的還是說話的事,是人與人的溝通、溝通的大事。也許并不是這樣的,是我們的交流需要契機(jī),問題是這樣的契機(jī)怎樣才能找到?蕓蕓眾生,摩肩接踵,要找到一個說話和交流的契機(jī)這樣難嗎?我們有了那么多的交流工具:手機(jī),電腦,微信,微博等等,可我們之間面對面的交談卻越來越難,成為一種稀缺。問題究竟出在哪里?還有,人都變得匆忙了,一家人也難得坐在一起,即使坐在一起,還不斷地受到各自電話的影響。有些事情讓我們變得無語,有許多話變得不想說,無法說,說不出來,找不到說的機(jī)會。
但是,我們都需要交流,我們對交流充滿了渴望,想抓住一個人、一個話題好好地聊聊,或者漫無邊際地暢談。不是那種談話必有事、喝酒談事的功利。而當(dāng)這種談話成為一種稀缺時,找到一個傾吐和傾聽者尤為珍貴。
感謝文學(xué)和文學(xué)的“星火”,讓我們有用文字傾吐或傾聽的機(jī)會,我們是借用文字的傾吐者也是傾聽者。感謝聽我們傾吐的人,感謝傳載我們傾吐和傾聽信息的《星火》,又給了我們一次這樣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