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拆了我的家

素月，34歲

得知他的外遇是男人的時候，我的腦子轟隆隆一片，車碾過一樣。那個晚上，我坐在家里六樓的陽臺上，整整一夜。肚里寶寶的胎動提醒我：不能跳下去，不能跳下去……我知道，我還是個母親。

認識他的時候，我32歲，之前一直在相親，遇見的不是“矮窮挫”就是“超級挑”。他卻要模樣有模樣，要學(xué)歷有學(xué)歷，剛認識，就跟我坦白，他家在農(nóng)村，房子還在按揭。我家條件也一般，父母是老師，管我很嚴。他們喜歡“鳳凰男”，而我，只對那種有生活情調(diào)的男人感興趣。他，恰恰符合了我們一家的條件。很快，我們就走到了一起。他很保守，認識我之前沒談過女朋友，即使親吻，也只是碰碰我的額頭。他的老實，讓我心安。我以為，我撿到了寶。認識第三個月，我就懷了孕。婚禮很倉促，但我心中洋溢的滿滿的都是幸福。

可是，婚后，他像是變了一個人。很早出門，很晚回家，半夜回來就上網(wǎng)，一天天地不跟我交流。我以為是戀愛經(jīng)驗不足，就嘗試了各種方式跟他溝通，卻不得要領(lǐng)。跟其他孕媽媽交流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們的夫妻關(guān)系是不正常的——孕后基本沒有任何肢體接觸，各人掙錢各人花，手機設(shè)密碼，在家上網(wǎng)每次都清空瀏覽記錄……朋友說，我們剛戀愛就有娃，他可能是“憋”不住了。我起了疑，想辦法進了他的郵箱。里面很多封“寶貝”和“我愛你”的郵件。有封帶照片的，是個小伙子。我以為看錯了，卻發(fā)現(xiàn)，他郵箱里的很多注冊郵件，都是同性戀網(wǎng)站的……

我花錢恢復(fù)了他的瀏覽記錄，查了很多同性戀資料，冒充男同，找到了那個跟他經(jīng)常聯(lián)絡(luò)的男人，安。QQ上，安告訴我，他們在一起三年了，他給“她”租房子，幫“她”找工作，每月給“她”家用……磊同我的相識，“她”自始至終都知道，“她”說，如果不是社會和父母的壓力，他們可以一直在一起……磊回來后，我指著網(wǎng)上的記錄質(zhì)問他，他的臉一下就白了。那晚，我們大吵了一架。

我想過離婚，也想過流掉孩子，可是我的卵巢有囊腫，孩子已經(jīng)七個月，我怕以后再也沒有機會要寶寶了。如果寶寶一出生，就沒了爸爸，我不敢想……思慮良久，我決定接受他。我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讓他感動，他甚至同意跟我一起去看心理醫(yī)生。他說他不愿離婚，畢竟父母身體很差，他怕他們承受不了，他甚至勸我接受同妻的角色，他說，我會一樣關(guān)心你，你何必糾纏我愛的人是誰？我有些動搖。

可是，這樣的默許，似乎成了他的特赦令，他干脆一天天不著家了。每次電話他，他都不耐煩。女兒生下來瘦瘦小小的，經(jīng)?？蓿托暮懿?，跟我吵了很多次。婆婆電話里質(zhì)問我，我沒忍住，告訴她她兒子有外遇了，還是個男人。婆婆不信，訓(xùn)得我差點摔了電話。媽媽一直幫我?guī)Ш⒆?，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不正常。得知他是同性戀后，媽媽哭著罵我傻。他惱恨我對父母的公開，私下里轉(zhuǎn)移了家里的大部分財產(chǎn)，辭了職，帶著錢公開跟安住在了一起。爸爸氣得找他去討說法，他卻打了我爸。

此后的離婚大戰(zhàn)，幾乎耗盡了我的全部力氣。他知道我傳統(tǒng)，要面子，回家取東西，他把門鎖全換了，在門里罵我給他戴綠帽子，惹得鄰居們都以為我是什么不正經(jīng)的女人……直到離婚那天，他都沒有對我表示過一絲的歉意，甚至，他只給我和寶寶一個月四百塊錢的撫養(yǎng)費。那時，我只想快點結(jié)束跟他的一切，幾乎凈身出戶。現(xiàn)在我?guī)е鴮殞毎察o地生活，父母小心翼翼地呵護著我的傷口，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軌。只是，我不知道，以后我還有沒有力氣去愛。

專家點評

馮曉春：同性戀沒有錯，錯的是不應(yīng)該和一位異性去結(jié)婚。這樣的行為既是對自己的不尊重，更是對他人的不尊重。這里的他人既包括同妻也包括自己的同性戀人，當(dāng)然深受其害的還有自己的孩子和同妻的家人。

仔細想來，把同性戀者逼進異性婚姻的，其實是中國文化強迫癥似的“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和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正是對婚姻和子嗣的過度看重，造成了同妻這一最富中國特色的現(xiàn)象。因為其他國家的同性戀者或者獨身，或者與同性同居，或者與同性結(jié)婚，很少進入異性婚姻。

面對同妻問題，我們呼吁社會和家人對同性戀和異性戀應(yīng)該同樣去尊重，給他們空間和理解，否則會有更多的女性成為同妻，承受她們生命里本不該有的痛苦。

烏耕：天下不下雨，我們不能選擇，但可以選擇備一把傘。

顯然，你是在大雨天就光著跑了出去，似乎淋成個落湯雞也不在乎。既然過錯在你的“鳳凰男”，那么他就應(yīng)該為自己的過錯買單，但結(jié)果卻是你輸?shù)镁?，甚至他還動手打了你的父親?！皞鹘y(tǒng)”或者“要面子”，就意味著任人宰割嗎？我看不出這其中的邏輯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有了“面子”還是“里子”？

或許你的父母很有錢，或許你選擇了寬恕，或許你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結(jié)束一場“越戰(zhàn)”。好吧，不再在你的傷口上撒鹽，最后說說“以后我還有沒有力氣去愛”。

只要人活著，“力氣”是用不完的，愛大約也如此。不過，愛不是力氣活，它更復(fù)雜，更精致，更傷元氣，也更勞心志，所以一些嬌弱的人一傷或再傷之后會“因噎廢食”。相反，也有愈挫愈銳者，傷口還沒拆線就又出發(fā)了。當(dāng)然，最極端的是在第一次婚姻失敗后，便守著愛情的“果實”自給自足，古代正史中叫做“節(jié)婦”?？傊痪湓挘瑦刍蛘卟粣?，取決于你的生命狀態(tài)和愛的能力。

我不想騙她，可是我是gay

成禾，38歲

我是婚后才知道自己性取向的。結(jié)婚之前，我談過兩個女朋友，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妻子是工作后朋友介紹的，挺好相處，認識半年多我們就結(jié)了婚，第二年就有了兒子。我以為生活就是這樣，兩個人不咸不淡，搭伙過日子。直到四年前，我接觸到了一群特殊的人——gay。很奇怪，就是莫名其妙地被吸引。那種感覺讓我匪夷所思。

那個讓我心動的男人苦丁說，我跟他們，其實是一類人。起初我很排斥，但私下里找的幾位心理醫(yī)生，看的書，都不約而同地給我下了定論，我的身體里，住著一個女人，我跟妻子的感情，更接近閨密。心理醫(yī)生的話，勾起我很多刻意遺忘的記憶。四歲，跟我爸去澡堂，看到那些光溜溜的身體，我莫名地興奮，結(jié)果被我爸暴揍一頓。十三四歲，看見帥氣的男生，總會忍不住一直盯著。上大學(xué)，很膩歪一個舍友，他找到女朋友的時候，難過了好久。跟第一個女朋友戀愛，她的主動，讓我落荒而逃。我排斥夫妻生活，現(xiàn)在一年也沒幾次……跟苦丁的接觸，加入的幾個gay群，跟他們的集會，越發(fā)讓我明白，這里，才是我真正的世界。雖然，我們的情感不是那么穩(wěn)固，有經(jīng)常換伴侶的，有一夜情，也有為了錢去做一些不道德的事情的，但是，也有我跟苦丁這樣的，相信彼此真愛，并愿意把它堅持下去的。這些，跟異性戀世界沒什么區(qū)別吧？

從那時起，我不止一次想離婚，我再也不想過這種謊言堆積的日子了。我怕她發(fā)現(xiàn)我的不對勁，我怕跟她有更多身體接觸，甚至，在床邊躺下，她的一個翻身都讓我驚恐萬分。我知道她愛我，她的執(zhí)著我能感受到，以前我不明白，現(xiàn)在自己愛過了，才清楚愛是什么滋味。我想過一直瞞下去，可又怕自己做不到。我其實可以找別的理由跟她離婚，但我不想再騙她了，我已經(jīng)很傷害她了，我還是想要同她坦白?？墒?，現(xiàn)在每次談離婚，她都說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她甚至說哪怕我只是跟她保持名義上的婚姻，做什么她都不管，天，這對她太殘忍了。

她才35歲，不能把生命浪費在我這樣的人身上，我想說，不是她的問題，都是我的錯，又怕她無法理解。她一直很乖，很傳統(tǒng)，認為婚姻就該是兩個人相伴終生。同性戀的身份，離婚的事，她肯定無法接受。還有兒子，他還那么小，是我的錯，無法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單親的孩子心理上會有很多傷痕，而且，他以后要是知道父親的身份，會不會因此怨恨我？

有時，我看著她們娘倆，會忍不住流淚，她一直覺得我有抑郁癥，對她冷漠是得病的緣故，可只有我自己才明白到底是為什么。我好想跟她徹底坦白，孩子我都想好了，離婚時候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甚至可以兒子撫養(yǎng)權(quán)歸我她來養(yǎng)，這樣她再婚也容易，只要能夠給她補償?shù)娜魏问挛叶荚敢馊プ觯灰芙邮?。但是，我們還有父母，他們年紀都很大了，即便不告訴他們事情真相直接離婚，恐怕他們也會承受不住。天??！我現(xiàn)在壓力很大！

專家點評

馮曉春：其實，勉強進入異性婚姻的同性戀者，他們的內(nèi)心也萬般糾結(jié)，并無幸福可言。與其遮遮掩掩，東搪西塞，倒不如把真相攤開，這既是對自己的尊重，也是對別人的尊重。雖然真相有時有點兒難以被接受，但真相是一個最有力量的存在，即使人們不愿意承認它、面對它，它不僅一如故我地存在，而且始終都在決定著事物發(fā)展的走向。只有承認它、接納它，才能更有建設(shè)性地開始下面的生活，畢竟每個人都只有一個人生。放別人一馬，也是善待了自己。最好能充滿善意和悲憫地安排好分手的各項事宜，尤其是安頓好孩子。畢竟你的同妻和孩子只是被你拽進這個夢魘里的無辜者。這會讓你今后的人生走得安寧一些，順暢一些。

烏耕：我要恭喜你，遇上了個好女人，就像第一次玩票就撞上了六合彩。不過，我感覺你有些自我撒嬌：十個手指頭，咬咬哪個都疼；手心與手背，都是你的肉。但你真實的處境是：該壯士斷腕了。

婚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性取向，不是你的錯，因為誰也不是生而知之者，但你接下來扮演的角色就有些不道德了。不要炫耀你的妻子多么賢惠，不要吹噓你的良知多么敏感，不要夸張多重角色多么令人疲憊。你首先要做的，是對自己誠實，也對妻子誠實。至于如何實現(xiàn)這種誠實又不傷及妻兒，你要認真研究并付諸實施；誠實帶來的后果，你要當(dāng)仁不讓地背起來——這就是壯士斷腕。

當(dāng)然，如果你不是壯士而是嬉皮士，便極有可能會繼續(xù)“嬉”下去。不過，老老少少一家人的幸福，大約不是只靠“嬉”就能玩轉(zhuǎn)的，等到穿幫翻船的那一天，為你殉葬會是一船人。

我能做的，是放手

小海，32歲

知道他出軌那天，婚禮剛過去一個月。那天下午，他約了蟲哥打牌，蟲哥媳婦華姐拽我去喝咖啡。聊天時，她問我：你看他們像不像一對好基友？我樂了：挺像的啊。她沉默了，說自己最近手機壞了，一直在用蟲哥的，然后掏出手機給我看，這才發(fā)現(xiàn)，他跟蟲哥，兩人的往來短信全是愛來愛去的?！皭邸边@個字，從戀愛到結(jié)婚，他都沒對我說過。

當(dāng)初跟他一起，家人都很反對。我條件很好，身邊不乏追求者，只是父母對我要求很嚴，直到研究生畢業(yè)，才談過一次戀愛。他個子不高，模樣很普通，工作跟我差不多，但他給了我一種安全感。我以為，平平淡淡就是幸福。沒想到，他的眼里根本就沒有我。華姐給了我蟲哥的生日，讓我試著開開他的QQ。偷偷登上去的那刻，我?guī)缀鯖]有了看下去的勇氣。我終于知道——

他說喜歡我的那天，他跟蟲哥說：送她回家，磨嘰了半天，真煩。

家人反對我跟他交往，我跑去找他，他跟蟲哥說：她最近很粘人啊。

出去旅行，他說公司有事提前一天回去，卻是跟蟲哥私下約會……

我沒想到，每次他跟我做愛，都會跟蟲哥匯報，為了遮掩，他每次都吃藥！

第一次指責(zé)，他跟我爭執(zhí)到凌晨五點，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進展。只是，過了兩天，他突然對我溫柔起來。我以為，一切都回到了從前?？墒?，再次偷偷登陸他的QQ，我的心徹底死了。他依然把所有的事告訴了蟲哥，他的舉動，是兩個人商量的對策。惱怒之下，我離家出走，然后打電話給他，讓他選擇。他說請我不要逼他，他在那條路上走了太久，當(dāng)初選擇跟我在一起，就是想從錯誤的道路上走回來。他一直在勸我回家。

后來不斷溝通的那些天，有過很多次爭吵。他說，同志感情不穩(wěn)定，他遲早是要回歸家庭的，蟲哥只是他的過渡。他說就算他不是同性戀，他的世界也不會只有我一個人。他說這樣的背叛不能算是背叛。我上網(wǎng)查了很多資料，才知道，這世上有將近一千萬的女人跟我一樣可憐——她們的老公是同志。有些跟我老公一樣，有固定情人，有些，則是出去找一夜情。很多人情況比我還糟糕，或者剛生了孩子，或者正在懷孕，或者忍受著長達十幾年的無性婚姻，或者遭受著冷暴力……但真正有勇氣離開的，沒有幾個?；蚴鞘浪椎难酃?，或是舍不得放棄，或是不知道怎么跟家人交代。

我跟父母說了實情，可以想見他們的憤怒與傷心。爸爸跟他談了很久，問他怎么處理。他說這事兒不是短時間就能解決的。這就夠了。公婆對我的疼惜讓我不忍告訴他們真相。他們在這里住了一個星期，一直以為我們只是有了小的摩擦。老公還跟他們說，走到離婚這一步，都是我在鬧。他當(dāng)然不想離婚，一邊有婚姻，一邊有情人，當(dāng)然想兩全。可是，這樣可能么？婚姻不需要忠誠么？難道因為你是同志我就得接受你在婚姻中的不忠誠么？

五一假期，父母和公婆約好了兩家人當(dāng)面談清楚?？尚Φ氖?，這之前的一天，我在他的包里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開房簽單。他可是在蟲哥身上花了不少錢?；蛟S，這段畸形的戀情，得勝者就只有蟲哥吧，華姐為了婚姻還在維持著他們表面的平靜。那次談話持續(xù)了很久，一次次辯解與反駁，一次次對質(zhì)與理論，一次次爭吵與哭泣，我已經(jīng)不想再去回憶。最后，我實在看不慣他的演戲，拿出了那張票據(jù)。老公愣了。在所有人面前，兩家老人說給他最后一次選擇的機會，他說，就算沒有婚外情，我也不會給你全部的感情。那么，緣盡于此。離開他，是我最后的尊嚴。

專家點評

馮曉春：每個人在意的東西不一樣，對于同妻來說，如果覺得自己的尊嚴和內(nèi)心真實的感受最重要，選擇離開是最好的決定，雖然會有一些痛，有一些不甘，但長痛不如短痛，關(guān)鍵是要維護好自己的權(quán)益；而如果對這不那么看重，更在意自己的面子和已有的生活，選擇留下也無可厚非，關(guān)鍵是要找到更好的溝通和相處模式。

據(jù)說有很多同妻已經(jīng)行動起來，她們開設(shè)網(wǎng)站，開通熱線電話，以幫助陷入相同處境的姐妹。她們首先幫助那些懷疑男友性傾向的女性進行分析辨別，如果能確定對方是同性戀，就勸阻她們進入婚姻。另外，對于那些希望離婚的同妻，會幫她們出主意，并提供幫助，以減少離婚帶來的心理和財產(chǎn)損失。對不想離婚的同妻，會幫她們分析保持這個婚姻的利與弊，分享如何改善與丈夫、孩子的相處方式等。她們的口號是：同妻到我為止。李銀河博士認為，這個口號充滿了悲愴和對后來者的悲憫，甚至讓人感到一點點悲壯的意味。她真誠地呼吁：

希望廣大男同性戀者不要再進入異性婚姻，要考慮同妻的感受。

烏耕：“他說這樣的背叛不能算是背叛。”——什么樣的背叛才算背叛呢？背叛已不道德，再為背叛美容就是無恥了。

“他遲早是要回歸家庭的。”——所有的出軌者都會唱這樣的安魂曲，意思很直白：親愛的，請在原地等我，我先出去撒一會兒野。賈母勸吃醋的鳳姐時也是這樣說的：老了就好了。我想說，死了就更好了。

“就算沒有婚外情，我也不會給你全部感情?！薄@簡直是在公開耍流氓，翻譯成哲學(xué)語言是這樣的：狼就是要吃羊，羊如果不配合那就不是一只純種而優(yōu)秀的羊。

“得勝者就只有蟲哥吧?！薄x哥所以吃得紅光滿面，蓋因“華姐”不太在乎他兇惡的吃相。

對性取向，我們或許不好說三道四，但“內(nèi)外通吃”是不行的。故事中的“我”與華姐，該聯(lián)合起來說不了。

小貼士：

同妻——指男同性戀的妻子。大部分同妻是異性戀者，有一部分是女同性戀者，同妻通常指代前者。

形婚——形式婚姻，即婚姻只有形式，而無實質(zhì)。也有人稱為互助婚姻。男女同志迫于來自家庭、社會等各方面的壓力，以及自身性取向的原因，由男同志與女同志組成的沒有性關(guān)系的形式意義上的家庭。“夫妻”雙方在生理和人格上都保持獨立，不過是借助婚姻的形式，抵擋外界壓力。此種家庭一般采取婚前財產(chǎn)公證、生活支出AA制等方式避免因經(jīng)濟產(chǎn)生的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