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侯珠
【上期提要】三年之約,趙嬋等不到李圳,也慢慢開始死心,可當(dāng)她決心開始新的生活時,卻在樓道里看到遲歸的李圳……
趙嬋手握手機,心里面一時想不到拒絕李圳的話,過了很久還是想不出,所以非常勉強地發(fā)了一個“哦”字。
過了會兒,手機又振動起來,李圳像是可以看出她的心思,直接問她:“你不想去?”
趙嬋最受不了李圳每次都是那么直接的問話方式,趕緊回復(fù):“沒有呢。我們在哪兒碰面???”
然后李圳就沒有再回復(fù)她了。趙嬋很生氣,明明耍大牌的人應(yīng)該是她,怎么倒是讓李圳玩起了小性子?
趙嬋下午只有一堂課,下課后就直接到寢室打開電腦窩著,一邊玩電腦一邊看幾眼邊上的手機。結(jié)果讓她有點失望,李圳居然還沒有發(fā)短信過來。
簡直太欺負(fù)人了,這是讓她陪他買衣服該有的態(tài)度嗎?
然后大概下午三點半的時候,一直安靜的手機終于振動起來了,趙嬋打開看,結(jié)果是10086發(fā)給她的話費少于十元的通知短信。
趙嬋默默地把手機放在電腦邊上,心想她是不會再順著李圳的性子來了,哪能事事讓他順心,他真以為他說東,自己不會往西走嗎?
然后在四點一刻的時候,手機響了,李圳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
趙嬋任由手機響了很久,終于還是慢慢拿了起來接聽:“你好,請問你是誰?”
“李圳?!?/p>
趙嬋本來還想恍然大悟地“哦”幾聲,然而還沒有出聲,電話那頭的人就報了一個地址過來:“我在你們學(xué)校的圖書館門口,你過來吧?!?/p>
趙嬋:“我……”
又是不等她開口,李圳就把電話按斷了。
真是沒有素質(zhì)的大祈人!趙嬋氣鼓鼓地把手機放進包包里,穿了一件外套,走出了宿舍。
趙嬋來到圖書館的時候,李圳正站立在臺階下方,挺直的背,沉思的神色,外加名模一樣的好身材,趙嬋覺得他有點像圖書館后頭的一座雕像。
然而居然還有人找“雕像”問路。
找李圳問路的是一個燙著梨花燙的小姑娘,紅著臉走上前:“學(xué)長,請問G18教學(xué)樓怎么走?”
小姑娘啊,你真的找錯了人。趙嬋快步走到李圳邊上,正要搶答的時候,李圳伸手指了指左邊的方向:“直走往右就到了?!?/p>
趙嬋一臉目瞪口呆,待小學(xué)妹離去后,抬頭問李圳:“你怎么知道?”
李圳斂了斂臉上的神色:“剛剛逛了下你的大學(xué)校園?!崩钲诩又亓恕按髮W(xué)”的發(fā)音,這讓趙嬋很受用,開心地笑了起來:“我的大學(xué)校園是不是很漂亮???不過我們這里最出名的不是建筑,而是文化氛圍。你知道我們學(xué)校圖書館的藏書有多少嗎?不知道吧?我們圖書館的藏書量可是名列前茅的。”
“哦,是不知道?!崩钲谝桓边z憾的神色,然后淡淡說了句,“既然你們學(xué)校藏書量那么高,那你一共上了幾次圖書館?”
趙嬋:“……”
李圳但笑不語地瞧了眼趙嬋,過了會兒,開口:“走吧。”
李圳招了一輛出租車,上車的時候趙嬋突然覺得現(xiàn)在的李圳大方了不少,以前跟他出門基本上都是坐公交車的。
然而下車的時候,李圳拍了下趙嬋的頭:“我沒零錢,你先付下錢吧?!?/p>
他沒零錢?是根本沒有錢吧?
站在世紀(jì)大道的百貨樓前,趙嬋情不自禁地摸了下包里的錢包,然后抬頭看李圳,拉了拉他的手:“這里的東西很貴的。”
“是嗎?”李圳牽上趙嬋的手,“那就進去看看到底有多貴吧。”
每個人逛商場都有不同的理由,比如找今年的流行元素,比如看標(biāo)簽后再代購……但是像李圳這種只是進去見識一下里面的東西有多貴的,趙嬋不由得臉紅了。
趙嬋直接帶李圳來到八樓男裝專區(qū),李圳打量了幾眼:“怎么都沒有賣你們女人穿的衣裳?”
“這里是男裝專區(qū)?!壁w嬋對李圳解釋了句,心里頭又多了那么點優(yōu)越感,在“李海龜”這只土包子跟前,她顯得很時尚有沒有!
李圳:“原來這樣子?!?/p>
趙嬋點了兩下頭,還是習(xí)慣叫李圳皇上:“皇上,那我們?nèi)ツ沁吙纯窗?。?/p>
趙嬋帶李圳來到一個相對便宜一些的專柜,結(jié)果李圳居然嫌棄了,還沒有走到里頭,便對趙嬋說:“朕不喜歡這些款,太老氣了。”
趙嬋深深地看了眼李圳,不忍心提醒他,你實際年齡已經(jīng)奔三了好不好!雖然頂著小李圳年輕的身體,但是也不能掩飾你蒼老的內(nèi)在啊。
“好吧。”趙嬋指了指前面一家運動牌子的專區(qū),“我們?nèi)ツ沁吙纯础!?/p>
“不行,太幼稚了?!崩钲谶€是嫌棄,搖搖頭,“而且顏色都太艷了,朕不愛這些花里胡哨的?!?/p>
其實從龜毛的這一面看,李圳和顧一鳴多么相似。趙嬋伺候不起,索性在商場中間的長椅上坐下。
李圳善解人意地開口:“應(yīng)該餓了吧?我們先去吃飯?!?/p>
趙嬋點了下頭。李圳朝她伸出手,趙嬋將手放在李圳的手心里,利索地站了起來。
商場九樓就是美食區(qū),來到九樓,李圳環(huán)視一圈:“想吃點什么?”
趙嬋指向左邊第二家店:“魚火鍋?!?/p>
熱氣騰騰的干鍋魚端上來的時候,趙嬋連忙拿起筷子,不過也沒有搶在李圳前頭,而是先開口問了下李圳:“皇上,可以吃了吧?”
李圳拿起已消毒的筷子,夾了大塊魚肉到趙嬋碗里:“吃魚補腦子,多吃點?!?/p>
明明不是一句中聽的話,趙嬋卻聽出了感動,導(dǎo)致吃完魚后,搶著要埋單。
當(dāng)收銀小姐告訴她金額時,趙嬋悲催地發(fā)現(xiàn)自己錢包里的錢不夠支付。
就在這時,李圳突然遞來一張銀行卡,對收銀小姐道:“應(yīng)該可以刷卡吧?”
刷卡?!趙嬋盯著李圳手里的銀行卡,心里頭頓時花開花謝,一片靜悄悄的。這張卡就是他丟給她的那張。
趙嬋瞪著李圳,李圳安撫地拍了下她的腦袋。收銀小姐要李圳輸入密碼的時候,李圳似笑非笑地瞧了眼趙嬋,然后飛速輸了一遍密碼。
從魚火鍋店出來的時候,李圳若無其事地把銀行卡放回了自己的皮夾,然后繼續(xù)若無其事地拉上趙嬋的手:“我們下去繼續(xù)挑選衣裳吧。”
趙嬋杵著不動。
李圳轉(zhuǎn)過身看了她一眼,然后整個人像是明白過來:“嬋兒,密碼的事,朕是真的忘記了?!?/p>
“忘記了?”趙嬋明顯不信。
李圳:“朕回去后每當(dāng)想起卡的事都是自責(zé)不已?!?/p>
“真的嗎?”趙嬋抬眼瞧了瞧李圳的神色,不像撒謊,頓了下,“那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密碼了嗎?”
李圳不解道:“現(xiàn)在銀行卡物歸原主了,你要密碼何用?”
趙嬋深呼吸一下,的確沒用,但是她突然有打人的沖動是怎么了?之前是有卡沒密碼,現(xiàn)在可以知道密碼了,卡又不在她手里了!
接著李圳手持“巨額”銀行卡,橫掃整個商場。從商場出來的時候,李圳一共買了兩套男士服裝,外加一雙休閑皮鞋。
李圳對趙嬋也大方,至少今天不算免費陪同,逛到女裝專區(qū)的時候,李圳欽點了一款深秋女款套頭毛衣送給她,一千八百塊大洋,一分錢也沒得少。
平時小氣的李圳現(xiàn)在眉頭也不皺一下地對一件一千八百塊的毛衣刷卡簽字,趙嬋突然覺得李圳的形象高大了一點。
從這家國內(nèi)一線品牌女裝店走出來的時候,趙嬋也十分善解人意地提醒李圳:“其實這里的錢很不經(jīng)花的,該省的還是要省?!?/p>
李圳滿意地抿嘴笑了下,然后將手放在趙嬋的肩上帶著她走出商場:“雖然沒有持家之道,不過有心也是不錯的。”
趙嬋:“……”
趙嬋一直認(rèn)為李圳就卡里那么點家當(dāng),然而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李圳居然在S大附近的小區(qū)買了一套房子后,內(nèi)心真的復(fù)雜了。
李圳將這套一百八十平方米,每平方米兩萬五的價格,已付清全款的房子鑰匙遞給趙嬋的時候,趙嬋張了張嘴:“這房子您真買下了?”
李圳相當(dāng)平靜地點了下頭:“這里的人都愛買房做投資,朕就跟風(fēng)買了一套投資投資?!?/p>
相對李圳的平靜,趙嬋的心情實在是起起伏伏難以平靜:“您哪里來的錢?”頓了下,想了下,還是難以想象地感慨了句,“原來你那幾年存了那么多錢?。 ?/p>
李圳好笑地望了眼趙嬋:“怎么可能?!?/p>
趙嬋猜測:“你從李父李母那兒拿來的?”趙嬋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里頭是鄙視李圳的,當(dāng)初說走就走,現(xiàn)在人一回來就做起了啃老族,高中文化的啃老族,想想就挺寒磣的。
李圳微微一笑,然后十分自然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只是回來的時候朕順手帶了幾塊好玉過來?!?/p>
趙嬋心跳差點漏了一拍:“您不會是把玉璽帶回來了吧?”
李圳拍了下趙嬋的頭:“亂想什么?!?/p>
其實很多事情趙嬋還是想不明白,比如李圳走了后皇位的問題,比如顧幼容會怎么樣,比如還留在后宮里的女人們怎么處理。
李圳望了眼趙嬋,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似的:“嬋兒,朕回來之前把所有的事都處理好了?!?/p>
趙嬋對上李圳墨黑清亮的眼睛,突然有點心慌,像是有一只貓爪在她心頭上抓啊抓的。
“相信朕,這一次不會再走了?!?/p>
“皇上……”
李圳伸手將趙嬋的頭扳過來,兩人鼻尖對著鼻尖,李圳那雙含笑清亮的眸子近在趙嬋的眉睫。然后趙嬋覺得貓爪撓得更快了,啞著嗓子問:“你為什么要回來?”
你為什么要回來,這話可以聽成“你為什么要回來?”,這是一個中規(guī)中矩的疑問句,表示趙嬋想知道李圳回來的原因。同時也可以聽成“你為什么要回來!”,這話就嚴(yán)重了,里面強烈表示了趙嬋對李圳回來的不滿,帶著主觀的控訴情緒。
其實趙嬋真的只是想問個為什么,只是因為聲音有點大,李圳聽成了第二種“你為什么要回來!”。
然后事情就往不和諧的地方發(fā)展去了。李圳一把從趙嬋手里頭奪過鑰匙:“朕想回來就回來,還需要向你交代嗎?”
趙嬋也火了,掉頭就走,在心里頭哼了句,您就喜歡擺您皇帝的譜吧,我不奉陪了。
接著李圳還打了幾個電話給趙嬋,趙嬋都直接掛斷,甚至專門錄了音,當(dāng)李圳打電話過來時,手機會自動播放起這段電話錄音:“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主人正忙于英語四級考試準(zhǔn)備,無暇接聽你的電話,如有問題請咨詢10086……”
趙嬋也沒撒謊,她的確是真的開始忙著準(zhǔn)備四級考試了,因為一忙,就忘了練車這事。
顧一鳴三天兩頭地催她,周五課一結(jié)束,趙嬋便被顧一鳴拖出校門:“勞逸結(jié)合知道不?練車回來后我?guī)湍阒更c指點英語,保證你這次肯定能過?!?/p>
趙嬋不愿意了:“我上次考試之前你也保證過的,不是還沒有過嗎?”
顧一鳴笑:“那是爛泥扶不上墻啊?!彪m然這樣說,還是替趙嬋打開了車門讓她上車。就在趙嬋坐進副駕駛位的時候,顧一鳴突然停下了動作,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的一個身影上。
顧一鳴“擦”了一聲,對上趙嬋疑惑的眼神,壓力倍增。他是不是應(yīng)該把那本《對付小女人三十六計》再拿出來翻一翻?不過那本書也沒多少作用,市面上貌似又多了一本《對付傻女人三十六計》的書。傻女人也需要對付嗎?很難好不好。
顧一鳴輕飄飄地收回視線,就在李圳跨步要走過來的時候,顧一鳴快步走到車身左邊,打開車門,跨坐進去,然后是關(guān)門,發(fā)動引擎……動作一氣呵成。
趙嬋不解地望向顧一鳴:“怎么那么急啊?”
車開了出去,顧一鳴連踩了兩下油門:“這不趕時間嘛?!?/p>
趙嬋報名的駕校是S市大學(xué)城最有名的一家——考必過駕校。因為趙嬋有顧一鳴這個師傅,平時很少去駕校練車,教練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如果能過還能省點油錢。
結(jié)果趙嬋倒樁考了兩次還沒有過,她的存在無疑讓“考必過”的招牌都快要保不住了。老教練扛不住壓力不能再繼續(xù)放任趙嬋,昨晚連續(xù)打了兩個電話給趙嬋,讓她今天務(wù)必到駕校的場地來練習(xí)倒樁。
趙嬋穿著一雙軟底運動鞋出現(xiàn)在駕校的時候,李圳玉立在一輛車牌寫著“學(xué)”的大眾車前。李圳看見她時,微微一笑,眼睛都彎了起來,陽光下笑容磊落又好看:“真是巧啊。”
趙嬋走到李圳的跟前:“您怎么在這里?”
李圳立在車前,右手放在車身,然后輕點了下車門,理所當(dāng)然地道:“為什么會在這兒?當(dāng)然是學(xué)車啊?!?/p>
駕校分四人一組,每次四人一起練車然后參加考試。只是之前每一次趙嬋都是緊張而去失落而歸,一輪輪被刷下來。刷下來后的趙嬋又要跟新成員組隊,然后再考,然后再沒有過。
之前她的生活費,其實很大一部分都是花在了學(xué)車上,結(jié)果學(xué)了那么久,一個名堂也沒有。
趙嬋已經(jīng)學(xué)了一年多的車了,還是停留在倒樁這塊上。其實這倒也沒什么,結(jié)果連最近報名的李圳都追上她的速度了,趙嬋有點受打擊了。
趙嬋和李圳兩人一組一起練車,剛開始老教練還開玩笑說:“趙嬋,你是老成員了,等會兒小李開的時候你在后頭指導(dǎo)指導(dǎo)他。”
這話趙嬋還是十分愛聽的,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有模有樣地對著駕駛座上的李圳講解車內(nèi)各個部件:“這是手剎,您停好車的時候千萬不要忘記拉上,不然是要扣分的,是直接扣光的哦。這是擋位,一擋起步,換擋的時候要平穩(wěn),不能急知道嗎?”因為李圳的目光越來越亮,趙嬋對上李圳的眼睛,眨了眨眼睛,“沒說錯啊,老師就是這樣說的?!?/p>
李圳扯了下嘴角:“繼續(xù)啊?!?/p>
趙嬋恨不得對李圳傾囊相授,把自己知道的和每次考試過不了的總結(jié)經(jīng)驗全跟李圳說了一遍。說完的時候,還不忘總結(jié)了下:“其實學(xué)車并不難,主要是細(xì)心和認(rèn)真,我相信您肯定能學(xué)會的?!?/p>
李圳嘴角牽動的弧度更大了,然后頗認(rèn)同地點了下頭,頓了下開口:“還有嗎?”
趙嬋撓了下頭:“總之態(tài)度要好,要謙虛,不能傲慢?!?/p>
李圳輕輕抬了下眼皮看著趙嬋,慢慢開口:“所以你學(xué)了一年就知道這么點?”
趙嬋默默地打開車門,跑向教練:“教練,我不想再教李圳了?!?/p>
教練的確不讓趙嬋再教李圳了,相反,練了幾次下來,嚴(yán)厲地對趙嬋說:“小趙啊,你真的要多學(xué)學(xué)李圳,為什么他能把角度控制得恰到好處,而你練了那么久還會撞桿?”
趙嬋郁悶了。
李圳趙嬋輪流著開一輛車,李圳下來后,換趙嬋。因為她跟李圳身高相差二十厘米,每次趙嬋坐進駕駛座的時候都要調(diào)半天的座位,調(diào)好座位后還要在屁股下面多墊一個軟墊。
趙嬋往屁股下面加墊子的時候,身后傳來一道輕笑聲,敏感的趙嬋將這笑聲理解成了譏笑,一臉敢怒不敢言的郁悶色。
趙嬋練車的時候,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教練跟后頭的李圳聊起了天:“小李,你是哪所大學(xué)的?”
趙嬋立馬豎起了耳朵,不知道李圳要作何回答。結(jié)果后頭沒有聲音了,估計尷尬上了吧。前一秒還被壓著的趙嬋立馬抬起了頭,見李圳沒回答,就替他回答了:“教練,他可是剛留學(xué)歸來的海龜呢,呵呵——”
趙嬋自認(rèn)為剛剛這句話語氣拿捏得恰到好處,奚落中帶那么一點嘲諷,嘲諷中又透出那么一絲輕視,為了增強語感,還發(fā)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呵呵”音。
結(jié)果坐在她邊上的教練完全沒有聽出趙嬋話里的意思,反而興奮地轉(zhuǎn)過頭問李圳:“小李留學(xué)哪個國家???”
李圳先是狠狠地剜了眼趙嬋,然后淡然地回答教練:“美國……”
哎喲,還美國呢,爪哇國差不多。
【下期預(yù)告】趙嬋覺得李圳雖然號稱是海龜,但畢竟沒有真才實學(xué),但是沒想到,他成為教練的愛徒后,比她還混得風(fēng)聲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