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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不見低頭賤

2013-05-14 09:54
桃之夭夭A 2013年6期
關(guān)鍵詞:銀線教主武林

內(nèi)容簡介:一朝穿成邪教分教主。

見到總教主面具遮顏清冷無雙,

二貨教主搖頭表示,江湖不好混,總教主不好攻。

楔子

細長的眉眼,淡然的神情,細致絕倫的輪廓。

三個月來,夢見了同一張面孔,數(shù)不清多少次。

第一次見到蘭瀲時,他救我于生死危難之際。彼時,他戴著面具我看不見他的長相,但他在我心中留下的形象卻十分高大。

實不相瞞,三個月前,我穿越了。

穿越也能混個一教之主來當,還委實有些刺激。然而更刺激的是,我們教還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邪教,叫葬月教;而我這個撿來的教主十分不才,一出教便會被人追著砍,乃江湖上人人得而誅之的女魔頭。

女魔頭歸女魔頭,幸好我還沒榮居江湖第一魔頭,我只慚愧地穩(wěn)居老二。被稱為江湖第一魔頭的應(yīng)該算得上是我的頂頭上司,葬月教總教的教主蘭瀲,而我只是我們葬月教的一個分教教主。

想我初來乍到莫名其妙就當上分教教主時,心情是激動的,態(tài)度是高昂的,雖說換了一個嶄新的環(huán)境,但我也不能虧待自己的光陰,遂將全副身心投入到教中事務(wù)上。

我向我們總教教主奮筆疾書,提出了工作上的種種困惑與見解。比如就我們葬月教的名字,我覺得十分之不好。

這月有什么好葬的,要實在想葬就改成葬人教,或者葬貓葬狗也可以。不過還是葬人教聽起來最具威懾力。若要是哪個江湖人士敢看不慣我們葬人教,我們就將其葬一葬。

我以為,同為江湖魔頭,我與總教教主該是有些志同道合的。我相信我將改教名這一事與他一說,他定然會呼應(yīng)我。遂我連夜將此事寫成一封密函,不顧楊左使、楊右使二人的萬般阻攔,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總教。

果真第二日,總教主八百里加急給我送來回函。我興奮異常,連忙打開來一看,卻不想上邊只有兩個字——去死。

一時間,我十分感慨,真真是英雄不識真英雄??!

不久,我再度收到了總教主的飛鴿傳書,道是武林各個門派聯(lián)合起來欲對付我們葬月教,遂讓我?guī)е纸痰男值軅兘遮s往總教摘云頂會合,共商大計。

自我當這個半路教主的三個月來,還不曾遇到這般嚴肅的事情。總教主如此一傳令,我自是不敢耽擱,當夜即整頓好兄弟們,第二日便一齊趕往摘云頂。

然而,萬萬想不到的是,不曉得是怎么一回事,我們分教前往總教的這一消息不脛而走了,于半路上遭到武林門派的伏擊。

我教于慌亂之中傷亡慘重。傷亡慘重不說,我還被幾個和尚尼姑追著殺!我就一個人,而對方的人數(shù)多出我好幾倍,我能經(jīng)得住幾回殺呀?

據(jù)說,我這個江湖第二魔頭神功非凡,對付區(qū)區(qū)一群武林人士完全不在話下??上疫€未憶得起來如何發(fā)功腿便先軟了,實在是可惜。

幸好有楊左使和楊右使伴我左右,幾次救我于刀下。我心中激動,大喝一聲:“楊右使,這幾個禿驢太欺負人了,你快給本教主收拾了他們!”

說起來,這楊左使和楊右使乃我分教之精英,兩人都姓楊,且又是雙胞胎兄弟,兩人長得一模一樣不說,還默契十足。然他倆皆是一根筋傻愣到家,十分不好教化。遇上他們,每日跟吃飯似的不被氣上三頓,已然算我撿了個大便宜。

楊右使回眸應(yīng)道:“教主,我是楊左使?!惫种还炙@驚鴻一回眸啊,害得敵人有機可乘,一腳踢翻了他,結(jié)果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看著楊右使捂著胸口,我就頓覺胸口有些痛。

突然左、右二使大吼一聲:“教主,小心!”

我定睛一看,哎呀!不得了,竟有一把明晃晃的刀向我砍來,差點閃瞎了我的狗眼!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我立馬兩眼一閉省得到時死不瞑目。然而恰恰此時,突然一陣森寒的風襲上我的面龐,繼而四周一片死寂。

我無法就這么坐以待斃下去,于是小心翼翼地睜了睜眼,大驚。

只見一把明晃晃的鋼刀正赫然橫在我的脖子前,還截斷了我的一縷頭發(fā)。幸好鋼刀沒有繼續(xù)往前,否則斷的就是我的脖子了。這還不算,方才要殺我的人個個乖順地躺在地上,我面前就只剩下一個老尼姑。

老尼姑看著自己的刀驚恐非凡,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見那刀上正纏了一根透明銀線,若是不經(jīng)意還察覺不出來。緊接著那根銀線一緊,那么堅固的一把刀居然應(yīng)聲而斷。

隨著銀線擦過老尼姑的脖子,老尼姑也倒了,但那銀線上居然一絲血跡也沒有。

此等境況,我在做教主以前哪里有見過,如今被我遇到了,一時難免有些驚慌失措。但我還沒來得及驚慌失措,一聲聲洪亮的呼聲使我振奮了:“教主英明,文成武德,千秋萬載,一統(tǒng)江湖!”

我定睛一看,見兄弟們皆跪在一個男子面前,那男子著一身黑衣身長玉立,手里正閑適地收好銀線。

在古代,有兩種人會以蒙面示人,要么是實在長得太丑,要么是覺得自己太美。

我不知道,總教主究竟屬于哪一類。

那日,我分教被武林人士伏擊,總教主于關(guān)鍵時刻救我于危難。尤其是他那一根銀線,輕輕一彈竟勝過刀劍,簡直是酷斃了。

彼時他只稍稍一側(cè)身,與我清清淡淡道:“流云,青天白日竟敢?guī)е瘫娒髂繌埬懙剡w移,是嫌活得太安逸了嗎?”

總教主如是一說,我便覺得是這么個道理,自知有些理虧,縮了縮脖子,道:“判斷失誤,教主莫怪。”

其實初一見總教主,我心里是有些懊惱的,還以為此次去總教能如愿一睹他真實的容顏,可哪知看了等于沒看。

那廝居然還戴著一副銀色面具!

我只見得到他瞇著細長的雙目,鉤了鉤嘴唇:“本座的影歌呢?”

我大惑不解:“影歌是哪個?”

總教主冷冷地看著我:“一只信鴿?!?/p>

信鴿就信鴿嘛,我還以為是個什么人呢!我咽了咽口水,瞅了他一眼,道:“教主指的……可是那只來給我們分教傳信的鴿子?”

他淡淡地不喜不怒地嗯了一聲。

我不得不承認,總教主忒有才了,三言兩語挑起本季度最為沉重的話題。若一個不小心,指不定還會發(fā)展成為一只鴿子引發(fā)的命案。

緣由是,據(jù)說總教主很愛惜他養(yǎng)的鴿子。

當然,這個據(jù)說,是在我弄死了總教主派來傳信的影歌之后,楊左、右二使說的。

一日,我借著欲練神功之名,去了我們分教的一片樹林子里,楊左、右二使死活要伴我左右。其實我說得不假,我確定是要練神功的,只不過是彈指神弓。

話說在教中,本教主食譜嚴謹,常年吃齋,導致我四肢乏力頭暈眼花,提前步入了更年期。遂為了改善此等狀況,我特意來此樹林,打算弄兩只飛禽走獸來補補身子。

恰逢此時,天上飛過幾只鳥,機會難得,我當即舉起彈弓對準那幾只鳥就是一通急射。

結(jié)果射下來的恰恰是只鴿子。

楊左使邊熟稔地自鴿腿上取下密信邊道:“恭喜教主,賀喜教主,教主一發(fā)即射中了總教主最心愛的信鴿,離死又近了一步?!?/p>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看完總教主的密信,說的正是總教主要咱分教前去摘云頂會合一事。

信看完了,楊左、右二使便問:“總教主的信鴿怎么辦?”

我心想鴿子它死也死了,扔掉可惜,便烤了吃了。

眼下我卻不敢告訴這面前黑衣英挺的總教主實情,若要是讓他曉得他心愛的鴿子進了我的肚皮,恐怕我會當場斃命。

于是,我望了望天,胡亂說道:“教主你看,春天來了。”

“嗯,是春天來了?!彼幌滩坏氐?。

我便又道:“影歌它……思春尋偶去了?!?/p>

總教主先是笑了笑,再道:“無妨,春天總會過去。往后時日還長得很?!?/p>

我干笑兩聲,與兄弟們跟在總教主后面,去了總教。

可惜,去了總教之后,我有了一塊心病。與總教主同處一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抬頭見,令我頗有一種寄人籬下之感。況且一看總教主,他老是戴著面具,又看不出個名堂來,不曉得他是老是嫩是美是丑,每日心中就似小貓撓啊撓的,委實折磨人。

我總要親眼看一看他長什么模樣方才能無憾啊。

這日,總教主難得清閑,在書房里看書,我便親自去廚房布了一頓午膳給他送去。

彼時,總教主看書看得認真,我敲門進屋后他根本未曾掀眼皮看我一眼,便閑閑地道:“流云,你來干什么?”

我將飯食放于桌上,道:“當然是來伺候你吃飯呀!”

“伺候本座吃飯?”總教主將目光從書上移到了我的身上,那叫一個不信任,似在聽一個笑話一般。

我十分不服道:“怎么,你不信???今日可是我親自下廚,味道好得很!不信你試試。” 總教主鉤唇一笑: “本座倒真想一試?!闭f著,他便踱著步子走了過來。

然而,在看到我給他煮的東西時他徹底愣住了,大抵是覺得色澤與香味都還可以。我忙催促道:“還愣著干什么,趕緊脫面具呀!”

總教主沒動筷子,更沒有脫下面具,而是直勾勾地看著我,問:“你煮的是什么東西?”

我老實道:“鴿子呀,怎么了?這個可大補呀!你還不趁熱吃?”

“哪里來的鴿子?”他又問。

我想了想,道:“樹林里逮的。”

“到底是樹林里逮的,還是在本座房梁上抓的?”總教主話語里已然帶著股迫人的氣勢,他這江湖第一魔頭的名號可不是虛的,我突然覺得煮鴿子是個錯誤的決策。

我摸了摸鼻子,囁嚅了一下,瞅他一眼,道:“你屋梁上不是還有那么大一群鴿子嗎……”

“影歌也是被你這般煮了?”

我連忙擺手又搖頭:“不不不……”

“莫非真尋偶去了?”

我猛點頭,在對上他陰森的目光時復又猛搖頭,如實招道:“它……去烤火了,不小心被烤煳了……”

總教主掀桌大怒:“流云,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本座信鴿的主意!”

事實證明,男人都是多仇善妒的。

為了信鴿一事,我被他折磨得天昏地暗。不就是三只肉鴿子嘛,那廝竟罰我兩個月不許食肉,何其殘忍!還讓楊左、右二使時時刻刻監(jiān)督我,只要發(fā)現(xiàn)我一沾葷,立馬就又有一頓非人的摧殘等著我。

我不過就是想看看總教主長何模樣,到頭來偷雞不成蝕把米,得不償失。

不過很快,總教主他再無閑心來管我是吃素還是吃葷了。偶爾饞得緊,逮了幾只鴿子來煮他也未曾察覺。

因為江湖上舉行了一次武林大會,還順便選了個武林盟主。然后整頓各大門派,江湖人士就要來滅我葬月教了??偨讨髅Φ煤?,且心思縝密,將葬月教上下重新部署了一遍。

關(guān)于如何處置我,總教主做出決定,我暫不考慮。我個人覺得這是一件尤為傷自尊的事情,好歹我也是個分教主不是?

雖然不考慮我也是應(yīng)該的,但我也該象征性地與總教主理論一番。于是,我去找了總教主,與他說了這事。

總教主挽著手臂斜著眼晲我,不咸不淡地道:“你對本座的決定有異議?”

我掐著手指頭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能容我有那么一點點異議嗎?”

難得他微微一笑,十分紳士道:“當然可以。有什么異議今晚來本座房里,本座會為你解疑?!?/p>

我同他商量道:“今晚我要練功,恐怕沒空。”晚上怕是不成,天黑地黑的,人也跟著黑,很容易吃虧。

然而總教主卻道:“沒關(guān)系,練功可有一整晚的時間?!?/p>

我軟聲道:“你看換個時間成不?”

他抬了抬眼稍:“害怕本座吃了你?”

我搓了搓衣角:“不、不怕……我有這么大個子……想吃也吃不下呀……”

所謂夜黑風高時,正好作惡。

當然,我作不了什么惡,頂多是去找總教主與他商議大計,若是有可能再摘一摘他的面具,自然是最好的。

我一路摸黑,避開兄弟們守夜,小心翼翼地摸到了總教主的房間。然而還不待我禮貌性地敲一敲門,里邊便傳出一聲清清淡淡的“進來”。

他倒直接,我也不跟他客氣,徑直進去再關(guān)上房門。我抬眼一瞧,便瞧見總教主正站在窗前,負著手背對我。斜窗里映照進來的清白月光將他的身影襯得極其清俊。

我動了動嘴唇,見他不說話,我一時又不曉得說什么好,生怕打擾了面前這幅柔美的畫面。但轉(zhuǎn)念一想,萬一他一晚上都不說話,我豈不是要陪著他沉默一晚上?

如此實在是不值。于是,我稍稍遲疑了下,開口道:“那個……我來了?!?/p>

總教主聞聲不疾不徐地轉(zhuǎn)過身來,瞇眼道:“流云,想要本座如何安置你??

我摸了摸鼻子,瞅了他一眼,道:“總教主,我如何說也是一個分教主,總該體面些。”

“以往的你可不是這個樣子。”

我義正詞嚴道:“以往我是什么樣子不要緊,現(xiàn)在我就是這個樣子啊?!?/p>

總教主不置可否,幾步走到我面前,帶著些玩味的語氣道:“本座教你的葬月神功,練到第幾層了?”

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什么葬月神功,我聽都沒聽過,更莫說練了!未免惹總教主不開心,我道:“乖,我們不說這個,我們說點其他的?!?/p>

哪想總教主一本正經(jīng)道:“嗯,說點其他的。不如就說說本座的信鴿,一共有三十二只,今日本座得空數(shù)了數(shù),便只剩下二十三只?!?/p>

我雙腿發(fā)軟:“乖,我們還是繼續(xù)說說葬月神功吧……”

“嗯,本座聽著?!?/p>

我想了想,道:“我練功走火入魔了?!?/p>

“哦,原來是走火入魔了。”

我又道:“所以武功全失……”

“嗯,原來武功全失了?!?/p>

不曉得為何,看著總教主那意味深長的目光,我只覺毛骨悚然,但還是得硬著頭皮繼續(xù)道:“而且記性也大不如前了……”

“嗯,記性不大好,這么說你已經(jīng)與廢人無異了。你說本座該安排你做些什么好呢?”總教主嘴角微微彎著,似笑非笑。

我忙辯駁道:“我還是比廢人要好許多,你可以讓我?guī)湍闾幚斫虅?wù)呀!”

“你處理教務(wù),那本座做什么?”

我道:“你看我?guī)湍闾幚斫虅?wù)呀!”

總教主不說話了,拎起我就扔出窗外,差點閃斷我的老腰。然,我還未爬起來,他便又拎起我往林子里去。

這下我大感不妙,莫非這廝是想殺人滅口?我忙驚慌地道:“教主,咱一切好商量,莫要做傻事!”

“你再多言一句,本座便將你扔下去?!?/p>

后來,總教主一把將我扔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睥呢著我,道:“起來,與本座過三十招,過不了本座便殺了你。”

這廝不懂溫柔也就算了,還要我與他打架,又不是不曉得我不會武功,實在是欺人太甚!我爬起來怒道:“又摔又打的,要是我贏了,有本事你讓我當總教主!”

總教主眼神倏地變得深邃了,應(yīng)道:“可以?!?/p>

我咬咬牙道:“你先讓我二十九招!”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總教主笑了,嘴角未揚,弧度十分好看,婉轉(zhuǎn)道:“也就是說你一招便能贏了本座?”

我鼓起勇氣道:“當然?!蔽译p手在空中胡亂比畫了一下,“來吧,我要開始對你不客氣了!”

總教主只微微瞇了瞇眼,沉默不語。

他總是這般冷淡地令我有些無趣。我咳了兩聲,動手之前先道:“蘭瀲,你雖是第一魔頭,但我好歹也是第二魔女,你給我點面子成不,冷冰冰的像個什么樣子?”

總教主戲謔道:“想本座如何給你面子?”

我道:“把你的面具先脫下來?!?/p>

“憑什么?”

我笑道:“因為我喜歡你呀!”

來了來了,總教主總算愣住了。天助我也!不待多耽擱,我立馬一鼓作氣沖了上去,總教主的動作卻是比平時慢了兩拍,我一下占了優(yōu)勢,扒著他下巴便將唇瓣覆在了他的上面。

感受到他的身體一震,我便又轉(zhuǎn)身,手撫過他的耳際,繼而一張冰冷的面具已然捏在了手里。

俗話說得好,心病還需心藥醫(yī)。

我本有一塊心病,那便是如愿摘下總教主的面具,看一看他的模樣。我憑著頑強的意志,智取了他的面具。

當時雖然黑夜漫漫,總教主側(cè)著臉,我視力頗好卻也只能隱隱看到他的輪廓,十分精美。再加上長發(fā)絲絲柔順自耳邊垂下,又平添了幾分清魅。

然而他說的話卻不如他長得那般溫和,清清淡淡卻寒氣逼人:“如此大膽!竟敢取下本座的面具,你可知道,看見本座真面目的一向只有死人?”

我咽了咽口水,將面具遞了回去,道:“天太黑,我、我沒看、看清楚……”

結(jié)果總教主拂袖而去,只留了一本書在我懷里,聲音縹緲:“半個月后,葬月與武林難免會有一場惡戰(zhàn),在那之前你若練不成葬月神功,到時不用本座殺你,你也會死得慘不忍睹。”

總教主走后,就我一人留在林子里,手里還拿著他的面具,即使是在夜里,我也奇怪地能看見上面銀色幽冷的光澤。唇上依舊泛涼,就如剛才觸碰著他的唇時一般的感覺,似乎還縈繞著一股冷香。

我無恥地承認,很早以前便對這神秘的總教主心懷不軌了。或許自那一根透明的銀線纏上砍向我的一把刀,輕輕一彈刀已斷,他身長玉立若無其事地收攏自己的銀線的時候,我便開始覬覦他了。

我希望,他的樣子與我所想一般無二。

回房間后,我打開總教主留給我的那本書,開始一頁一頁心細地看著。我曉得那是武功秘籍,因為本子上面清楚無誤地寫著:葬月神功。

上面有對江湖各種武功的介紹,且圖文并茂做到見招拆招,這便是葬月神功的精髓。

這葬月神功雖極好,解釋闡述得也面面俱到,我便照著上面的樣式學了幾招,發(fā)現(xiàn)其實學起來挺容易的。但就是本子里的畫面令我頗為不滿,它畫得不美好。

原來這葬月神功有十層,越練到后面越容易走火入魔。于我卻是再熟悉不過,大抵以前的“我”還當真練過這門神功,如今練起來就跟復習功課一般,十分順手。

但就是第十層,輕易練不得。

上面說,要想練葬月神功第十層,需得與男子雙修,否則便會走火入魔。

哎呀!我曉得了,前面那個“我”大概就是在練第十層時忘記雙修了,然后就掛了。

于是,思來想去,又見我們教在江湖的形勢日漸緊張,某日夜里我將總教主引去了樹林。

我不滿,他戴著面具。

于是,一個心血來潮我便向他飛奔而去,欲再度將那面具取下。不想這回總教主學聰明了,似早有防備一般躲開了去,還順帶衣袖一揮,以真氣化為刀鋒向我劈來。

我連忙驚慌翻身一躲,那刀鋒自我肩側(cè)擦過,擊倒了我身后好幾棵大樹。頓時,我感到一場虛驚,道:“你要是失手殺了我怎么辦?”

總教主云淡風輕地道:“活該?!?/p>

肩頭該是被這廝的真氣有些擦傷了,火辣辣地疼。我邊揉肩邊說正事:“葬月神功我練至九層了。”

他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我便又道:“今晚你有空不?”

“如何?”

我開門見山道:“你若有空,我倆雙修雙修?!?/p>

看似總教主吃驚不小,低喃了一句:“與本座雙修?”

我道:“葬月神功第十層不是說要雙修嗎?我便來與你雙修。和我一起修煉,怎么,你覺得委屈?怎么說我也是江湖第二魔頭,應(yīng)該與你差距不太大,很合適與你雙修啊?!?/p>

哪想,總教主聞言卻輕輕笑了兩聲,輕佻地柔聲道:“流云,你當真要與本座雙修?不要告訴本座你不知道雙修要如何個修法。”

我堅定地點頭道:“我知道呀?!辈痪褪且黄鹦逕拞幔窟@有何難的。

可能我們現(xiàn)代人與古代人文化還是有差異。這“雙修”顧名思義,就是兩個人一起修煉啊。

可是,總教主的理解卻不是如此。

他飛身至我面前,低低地道:“不是要看本座的容貌嗎?”

我點頭。見他沒甚動作,以為他是默許了,便伸手去取下他的面具。這回,因練過功的緣故,總算能清晰無誤地看清楚他。

細長的眉眼,淡然的神情,細致絕倫的輪廓??粗粗?,我便笑了。

他問我笑什么。我道:“你與我腦海里的樣子,一模一樣。我看見你數(shù)不清有多少回了?!?/p>

“是嗎?”忽然,他彎身摟住我的腰,帶著我在林子里穿梭。他的發(fā)絲拂在我的面龐上,柔軟非常,耳邊傳來他的低語,“雙修要的是男女陰陽調(diào)和,周身血氣因此大開,功力才能迅速增長?!?/p>

“?。俊蔽宜贫嵌?。

然而后半夜的經(jīng)驗告訴我,所謂的什么陰陽調(diào)和呀、男女雙修呀,說得那叫一個冠冕堂皇!

天將明時,我漸漸清醒了過來,驚懼地看著總教主不慌不忙地穿衣裳,才曉得原來一夜之間因為這個勞什子雙修,我竟不明不白就將總教主給睡了。

總教主將自己收拾好了,方才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他臉色白皙得幾近透明,卻還挑唇道:“流云,舒服嗎?”

我老實地點點頭,但看到他不怎么正常的面色,復又搖搖頭。

他便又道:“運氣試試看。”

我依言開始運氣,這一運便嚇了一大跳,突然身體里竟多了好渾厚的一股真氣,似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填充著我的身體。

我剛想抬頭問,看見的卻是總教主漸漸走遠的背影。他聲音縹緲地道:“流云,莫要再背叛本座第二次,否則本座會后悔那時救了你?!?/p>

我心一沉。原來我背叛過他。

今日,我約楊左、右二使去了一個無人之地。

說是什么無人之地,其實葬月教總壇這摘云頂上也就只有一片樹林子,我約了他倆在那里見面。

一見面我便徑直問:“楊左、楊右,本教主相較以往,變化如何?”

“天壤之別?!眱扇藨?yīng)道。

“本教主因練功走火入魔,失憶了?!蔽胰缡堑馈?/p>

想來這兩兄弟的接受能力非凡,聞言并未有太多驚訝,只是道:“屬下知道,因教主練功時沒與總教主雙修而致。”

我眉頭一挑:“本教主時常與總教主雙修嗎?”

“只有幾回?!?/p>

我努力穩(wěn)住心神,問:“我可是背叛過他?”

楊左、右二使不語。我便又急道:“我怎么背叛的他?”

楊左使讓楊右使說,楊右使又讓楊左使說。最后還是楊左使說:“教主在與總教主雙修時,給總教主下了化功的毒??偨讨骺傆幸蝗諘涔θ?,到時教主便可接替總教主之位?!?/p>

怎么這般復雜?一時我心里五味雜陳。與蘭瀲親密的那個“我”要害他,可那明明不是我卻又是我。

我嘆了口氣,擺手道:“回去吧?!闭f著,便先行離去了。

“教主!”楊左、右二使叫住了我,“還有一事,屬下不知當說不當說?!?/p>

我問:“何事?”

“上次奉總教主之令,我分教前來摘云頂總教會合,可惜半路遭伏擊。但此消息經(jīng)總教主的信鴿發(fā)出,不會走漏。所以屬下認為——”

楊左、右二使沒再繼續(xù)說下去。

我頓了頓,道:“本教主什么都沒聽到,回去吧。”

“是。”

武林大會選出來的武林盟主,德高望重志高氣盛,在江湖放出了話,定要在月半時期率領(lǐng)武林各派攻上摘云頂來,一舉殲滅葬月教。

前三日傍晚,我早早地便在蘭瀲的房里等著他。我不曉得,為何會一覺醒來便處在這么個陌生的血雨腥風的世界里;我不曉得,為何做夢會夢見一個我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原來,三個月的夢境,夢境里的人近在咫尺。

這一切我不曉得的,都可以理解為天意。然而有些事情,心里是清楚的,卻還要親自問一問,方才甘心。

時值半夜,蘭瀲才回來。他推門看見我的一剎那,眼里疲憊的神色卻未能消退得干凈。

蘭瀲訝異道:“你怎么在這里?”

我鉤了鉤嘴角,道:“總教主有三十二只鴿子,而今只剩下二十三只,我只捉了五只,那么剩下的呢?”

蘭瀲波瀾不驚地道:“嗯,然后呢?”

我提醒他道:“莫要讓它們亂飛才好,不然三日后武林輕易攻上摘云頂,那可就糟了?!?/p>

“那又如何?”

我深呼吸了兩下,仍舊是沒忍住,看著他的眼睛問道:“蘭瀲,你將自己的內(nèi)力皆傳與我了,是想讓我代替你去死嗎?”

蘭瀲面皮清俊無邊,蹙起了眉。

我便走近他,揪著他的衣襟又道:“告訴我,你是不是想我死?因為我背叛了你嗎?明明你上回就已經(jīng)可以借武林人士之手殺了我,怎么現(xiàn)在便后悔了嗎?”

蘭瀲清清淡淡地道:“本座確實后悔了?!?/p>

“其實你根本沒中我給你下的毒吧。你那么厲害怎會輕易中毒?怕我影響你的葬月教,你便非得借武林人士之手來除去我這個妖女,教我武功也好使得我與他們兩敗俱傷?!蔽医K是放開了蘭瀲,心里空得厲害。我不否認,即使是他要殺我我還是喜歡上了他,“上次樹林里我說我若一招贏你便讓我來當總教主,不過是說著玩的。蘭瀲,以前的我是什么樣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樣子,你忘了嗎?我喜歡你了,便也錯了。”

“流云。”

身后聽見他在喚我,但我停不下離去的腳步。

月半之期很快就到。

那日,整個武林的人在武林盟主的帶領(lǐng)之下,齊齊進攻我們葬月教。葬月教里的兄弟們整裝待戰(zhàn)。

葬月教總壇的摘云頂因地形關(guān)系易守難攻,饒是武林勢力再強也很難輕易地攻上來。然而,也正是這一日,武林人士勇猛非常,竟能一路披荊斬棘地攻上了摘云頂。

這是令誰都意想不到的事。

摘云頂上,葬月教眾大半數(shù)不知去向,就只有我分教的兄弟們被各門各派團團圍攻,死傷難計。

楊左、右二使自始至終護在我左右,替我斬殺不斷擁上來的武林人士??磥恚麄兘裉旆堑贸ノ疫@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妖女不可!

可他們哪里曉得,我空有一身神功,面對如今混亂血腥的場面,早已嚇得六神無主,連如何發(fā)功催動真氣都忘了,越心急內(nèi)里便越難受,似五臟俱焚一般。

然而很快,教中的兄弟們便抵擋不住武林人士的圍攻,楊左使和楊右使亦渾身是傷,直到最后再也站不起來時,都還想著要保護我。

我不明白,為何他倆要如此盡心地保護我這個無能教主,當初我沒有武功時他們完全可以壓制我,并完全取而代之我這個無能教主的一切的,卻為何還要對我惟命是從呢?

這對傻愣到家的兄弟,在我面前被無數(shù)柄刀劍給刺死了。

于是,武林人士手中的刀最終指向了我一人。其實我是害怕的,害怕得連連后退,瘋狂大笑,一時所有人都不敢上前。

我大聲道:“眼看著我要死了,你可開心了,蘭瀲?我不曉得以前自己是個什么樣子,我只曉得現(xiàn)在自己是什么樣子,想我與武林兩敗俱傷,你倒是看著呀!”

你倒是看著我呀,蘭瀲!你不是要我死嗎?可惜了,不明不白地喜歡你,是我不該。

說真的,這回武林新選出的盟主能耐不小,且疾惡如仇,也當?shù)闷鹈酥鬟@個稱號。就在大家圍著我久不上前時,他收拾完我教的最后一個兄弟,隨即飛身執(zhí)劍,銳利而迅速決絕地向我刺來。

我衡量了下,他的劍鋒恰恰對準了我的心口,如此一刺下去該是沒有多痛。他邊喝道:“妖女,拿命來!我要為死去的方丈和師太報仇!”

眼看著那劍離我只有咫尺之遙,突然劍就停止不前了。我愣愣地看著,那劍上纏繞著的一根銀線。

順著銀線望過去,一塊巨石之上,蘭瀲黑衣墨發(fā)飛揚,風華絕代。

我笑道:“你是來看著我死的嗎?”

銀色的面具泛著清冷的光澤,蘭瀲一臉安然地道:“本座確實后悔了。后悔的不是沒能殺了你,而是差點殺了你?!?/p>

不等我反應(yīng)過來,頓時,武林盟主掉轉(zhuǎn)方向,飛去與蘭瀲打了起來。

這一架,打得十分激烈。飛沙走石,狂風不息,稍有不慎便會受其秧及。

我以為,蘭瀲身為江湖第一魔頭,定是厲害至極,應(yīng)付如此場面游刃有余。

然而,是我估計錯了。

不過百招,蘭瀲竟敗下陣來,被武林盟主打落在地。面具碎裂開來,我看見他面色是從未有過的慘白,里面全是無盡的疲憊,盡管捂著嘴,可殷紅的血卻還是自他修長的手指指縫間淌出。

那樣鮮艷的顏色,足以顛倒我的世界。

“蘭、蘭瀲!”他不會受傷的,在我的認知里他從來不會受傷。那樣精細透明的銀線,只需輕輕一彈便可勝過刀光劍影,正如我第一次見到他時那般,如何會打不過一個小小的武林盟主呢?

蘭瀲對我鉤唇一笑:“三月前第一次收到你的密函,以往的你從不會給本座寫密函說著些無聊的瑣事,本座知道你不一樣了,是本座后悔了?!?/p>

我心頭破了一個洞,疼痛難當。我顫聲問道:“蘭、蘭瀲,你的、你的武功呢?”

蘭瀲卻道:“本座將功力全給了你,對付整個武林綽綽有余,何須兩敗俱傷,本座舍不得?!?/p>

武林盟主的刀劍無眼,就在那時,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將劍朝蘭瀲刺去,嚇得大叫:“不要——你要找的仇人是我!我在這里!”

“你敢——”然而,那劍在半空中卻只停頓了一瞬間,繼而毫不猶豫地刺進了蘭瀲的胸膛。

我睜大眼睛,哆嗦著唇,一眨不眨地看著沒過蘭瀲胸膛的那把劍上,有一滴一滴的血在滴落。

全是蘭瀲的血。

我只覺一陣疼痛逼得我喘不過氣來,一遍遍喃喃地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傷了他……”

頓時,胸中一股憤怒狠烈的真氣流竄著,不等我走過去,武林盟主自蘭瀲身上抽了劍便朝我攻來。

出于身體的本能,我做出了回應(yīng),且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事實上我也那么做的,待回過神來時,所謂的武林盟主已經(jīng)面目全非地躺在了地上。

我掀起眼皮,掃了一眼這摘云頂上所有的武林人士,蹲下身理了理蘭瀲的長發(fā),拾起地上染血的銀線……

還記得初次遇上蘭瀲時,先是這一根銀線入了我的眼簾。他一襲黑衣,神態(tài)閑適,極美。

銀線自我手里飛出,凝結(jié)著一顆顆美麗的血珠。聽著痛苦的慘叫,我的世界滿目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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